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48章 英雄小聚義
華大偉很嫉妒，出門時碰見匆匆走來的齊雨竹，也是和羅翔剪不斷理還亂的齊大小姐張口大罵：「羅翔這個死鬼！會所賬上沒幾分錢，他倒是有閑心玩牌賭博，我怎麼發年終獎勵？我操！」
「靠了。」華大偉渾身哆嗦，「大家湊熱鬧啊……」若是平時華大偉鐵定笑得合不攏嘴，但今晚匯聚的公子哥兒太多了點，難免之間有人有他們不知道的矛盾，萬一哪位大爺多喝幾杯借酒鬧騰，最後還不是他們這些幫閑的人受罪。
唐甜微微一笑：「狗咬狗呢。」
羅翔無法對她明言自己的有苦難言，官場上沒左右逢源的道理，不黑不白的灰色人註定是炮灰，哪邊都會咬得你皮開肉綻。況且，曹映雨要支持梁為民他敢說不字？再況且，金芷伊又不是他的靠山……長得也不行。
羅翔微微眯眼，這位穿白色西裝，不語先笑，體態微胖的男人就是尚公子尚常思了。羅翔不急於上前招呼，停在原地和繆嘉慧艾雪站在一起。
她眼珠一轉：「咱們吃完夜宵再玩什麼？」
華大偉頭一縮往牆角邊而去：得，我收回羡慕他的言語，這樣的桃花運咱還是別碰上為好。
「這點尚未察覺。」湯鎮業老老實實答道，「他和誰都不太深交，不像周運昌裹了一大幫人在身邊……又不是上山打老虎。」
袁婧妍是和麥苗兒一起來的，杜英俊專門守在門口，把她們帶到女人們的專用包間。此時，包房裡艾雪坐在曹映雨繆嘉慧當中，苦笑著聽繆嘉慧譏諷曹映雨。袁婧妍走進屋子，正在品一杯果汁的唐甜先站起來，她再是嫉妒羅翔左擁右抱的可惡，也不能否認婧妍的可愛。
「走，吃宵夜去。」羅翔很豪邁的說道，「今晚華局長請客，不吃白不吃。」
羅翔沒搭理他，是人就知道今晚得陪婧妍。
湯鎮業說道：「尚常思拉我買地，江（城）延（崗）高速路規劃圖定下來，你有沒有興趣？」
程東和周運昌從衛生間出來正好瞧見這一幕，沒來得及出言阻止就看到兩位黑皮衣的彪悍男人拎小雞一樣，把三個想動手的傢伙滴溜出去，直接從樓梯向下一把扔開！
羅翔半響無語，笑嘻嘻看他一會兒才說道：「可惜了，又有人被你禍害。」
「靠了。」羅翔很傷感，咋呼呼的叫起來，「我以為她是不願意離開『紅旗』。」
今晚除了華大勇請客招待曹映雨和羅翔，昔日一幫公子哥兒和羅翔的朋友也要來，烙鐵和華大偉商量乾脆把三樓清場設為私人專用，杜英俊又求齊雨竹幫忙，把銀海會所的一隊保安調來做擺設。銀海會所的保安可不是一般的人
程東氣得眼球鼓脹，「什麼話？我們是日本鬼子？」
湯鎮業摸著胡茬橫生的下巴，琢磨道：「首先，他是聰明人，能做到見機行事見好就收。」
羅翔微微皺眉，扭頭卻看不到周運昌的人影，想必躲在什麼地方看熱鬧。羅翔冷笑一聲，走到屋外叫來小丫。小丫沒半點猶豫，進屋去從一群男人里拉了繆嘉慧艾雪出來，幾個幫閑的公子不樂意，伸手要攔住小丫。
瘦個子的周運昌果然走過去，皮笑肉不笑說道：「尚哥，您也來了？」尚常思笑成一朵花似的，伸手要抱他，周運昌連連後退，「您別啊，熊一樣的身體是人就受不了。」
華大偉可不敢譏笑羅翔，他一掃芳芳高聳的酥胸咽下口水，鑽進一間包房和裏面的杜英俊耳語道：「周運昌要來，咱們先別喝酒，小心出事。」
正在糾纏唐甜的崔蒙打個哆嗦，訕訕收回要強摟人去跳舞的手。周運昌暗自苦笑，大聲說道：「這裡是小羅的地盤兒，誰不給面子當心我翻臉。」
艾雪楞了楞，看向門口小聲說道：「那，是誰？」
唐甜在周運昌一伙人里只認識程東，程東介紹她的身份後有些人便動了心，第一個來搭訕的傢伙是建工集團黨委書記崔平的兒子崔蒙。另外兩位女生繆嘉慧和艾雪姿色更加出眾，擁在她們身邊的人更加多，也更加肆無忌憚。
羅翔爬上樓就見到小丫和芳芳，兩人皆穿黑色皮衣皮褲，酷似黑客帝國里那位不苟言笑的女俠。小丫向羅翔點點頭，愛說愛笑的芳芳把手中警棍玩出一朵花，「羅大爺，要小的伺候不？」
羅翔聽到東華酒店的名字就是一呆，很久沒空想念朱華東了，不知老朱在地下過得如何。他低聲嘆道：「幸好齊雨竹不在……咱們就去酒店將就一下……好懷念我的白吃白喝卡。」
尚常思數數人數，點頭同意，「就我們四個罷，我喜歡安安靜靜的。」
烙鐵聽到八方英雄彙集頓時也知道事關重大，咬牙說道：「我安排小子們看好下面，就怕外面的人來惹事。」
繆嘉慧萬分不樂意，也只好索然的說道：「好唄，大家這就散了。」
「又快是新年。」湯鎮業突然悶悶說道，「家裡給介紹了一位女友，省政府金融辦主任的女兒。」
「小羅是壞人！」程東色迷迷的贊道，「今晚有節目沒？老周約我們到神木溫泉去，熬胖那裡有星月影視幾位明星。」
袁婧妍和麥苗兒才知道他在難過，不善言
羅翔這才上前叫了一聲尚哥，尚常思很開心，展開雙手擁抱羅翔，「小羅，你是鎮業的兄弟就是我兄弟。」
三位主人忙忙碌碌之時，大富豪外不斷有客人過來，先是周運昌和熬胖一擋人到了，再是唐甜帶著繆嘉慧和艾雪過來……唐甜今天還跟羅翔生氣來著，可回家后百無聊賴就後悔了，便打電話給繆嘉慧，再以她的名義賴皮賴臉到了「大富豪」。
曹映雨到了，與眾不同身穿上尉武警軍裝，腳下黑亮高梆皮鞋。繆嘉慧再次冷笑：「幸好解放了，放在國民政府時期就是狗仗人勢的孔二小姐。」
杜英俊神色慌張起來，「壞了，湯公子要帶尚常思來。」
烙鐵苦笑，「你丫真有閒情逸緻。」
芳芳得意非常，把警棍插在腰間，叉腰說道：「行，芳姐今晚護著你。」
羅翔看到袁婧妍上樓朝自己走來，和湯鎮業停止了交談，笑吟吟的走過去。艾雪雀躍的叫道：「羅翔哥哥，我們餓了。」
歡聲笑語中，新任寶印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的華大勇趁機走進來，一一和女子們笑談，他很聰明，佯裝不知曹映雨的身份，倒是和袁婧妍多說了幾句。
杜英俊急朝外走，「警察不管用，我去求齊大小姐，今晚靠她的人鎮場面了。」
「我靠。」杜英俊和華大偉都叫起來。華大偉跳到電話前嚷道：「我讓我哥派人過來……」
麥苗兒邊走邊說：「雨竹不想睹物思人……」
「我日。」湯公子憤憤叫起來，「是我被人禍害。」他揚手把空空的啤酒罐兒扔下去，不知哪位倒霉鬼被打中，罵聲很快消失在張揚狂暴的音樂里。
「尚常思？」華大偉一時沒想起這位又是何方神聖。杜英俊苦笑道：「新任副省長尚建平的寶貝兒子，也是小霸王。」
烙鐵急忙開了一間棋牌室，大炮和幾個寶印區道上兄弟都來大富豪了，他們很想見見三樓的貴胄子弟，可派出所派來的警察早就站了崗……笑話，華副局長親自請客，怎麼能讓大炮一類的人渣混上去丟人現眼。
程東把皇冠小車開到團市委門口，羅翔上車后笑問他怎麼不低調了。程東嘀嘀咕咕很是惱怒，「裝逼雷要劈，要不然梁為民金芷伊鬥法關我鳥事？」
「沒錢。」羅翔一口回絕，齊雨竹剛才找他鬧過了，他和樂嘉平湊的三千三百萬轉眼不足五十萬塊，不僅讓「銀海」賬面很難看，要做什麼都捉襟見肘，羅翔還要想
羅翔不敢再偷看，身前身後的女人沒一個善於之輩，被逮住了會死得很慘。他問身邊的袁婧妍：「曹姐呢？」婧妍尚未回答，和艾雪挽一塊兒的繆嘉慧回頭冷笑道：「這就挂念上了？咱們妍妍還在呢。」
湯鎮業淫笑道：「今晚走行不？你的白天仙望眼欲穿啊。」
羅翔嘴硬，嘟囔道：「酒店是齊雨竹賣出去，憑什麼我當冤大頭再買回來。」
羅翔敬謝不敏，「我的窩子在大富豪，哥幾個早約好了。」
羅翔雙手一攤，「我委屈吶，沒享受過有錢人的生活。」他看到唐甜幾位女士從人群中擠出來，快速說道：「明天你來接我，我去延崗。」
大炮暗地裡鄙視烙鐵，發來一支中華煙賠笑道：「烙鐵哥，十幾個鳳凰全是我親自挑選的精品，就等樓上的人去舞池，就怕區里那些人先上手了。」
華大偉跟在麥苗兒身後走進房間，一屋子胭紅胭綠的鶯鶯燕燕晃得他發獃，好歹忍了調戲的念頭大聲說道：「諸位公主們，歡迎你們來大富豪，聖誕夜快樂！」
華大偉從一旁閃過來，殷勤的引路，娛樂城早早準備了夜宵就等她們入席。難得參加年輕人聚會的麥苗兒把羅翔拉到隊伍最後，小聲說道：「你那兩名女保鏢，借我一個行不？」
華大偉乾笑道：「羅少，哥們兒等你當上市委書記再收拾他們。」
羅翔偃旗息鼓不做聲，令唐甜艾雪很是意外，到讓繆嘉慧大為得意。今晚，素有嫌隙的唐甜和曹映雨都順著她，羅翔現在又乖乖低頭服軟，分明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聖誕夜。
華大偉在一旁偷偷掰指頭計算，這些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高貴的女人居然都和羅翔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烙鐵從門外溜進來，樂呵呵的說道：「小羅單位的頭要來，據說是富商的千金，嗯，她還帶了朋友。」
羅翔走向樓梯，回頭問湯鎮業：「尚常思其人如何？」
爆菊不成？羅翔連連擺手，賠笑道：「你們做做好事，等會兒來的人多，給點面子吧。」
「甜甜姐，她們怎麼了？」袁婧妍小聲問唐甜。曹映雨和繆嘉慧都是各自有生活圈子的高傲天女，怎麼兩人熟悉到相互攻擊互不相讓。
周運昌正在發雪茄給湯鎮業和羅翔，最後一根遞給尚常思，他笑道：「曹大公主不會喜歡我們湊上去獻殷勤，咱們開房打牌去。」
羅翔心中感慨，兩年了，他終於才有資格加入江城頂級公子哥兒們的牌局。
烙鐵十分得意，他叫來大炮問道：「人進來沒？兄弟不是沒情意哈，你下面的鳳凰兒隨便吊上一個都是大關係
湯鎮業假裝沒聽出周運昌的譏諷，和他笑嘻嘻打招呼，又東張西望看了一圈，指著羅翔說道：「來，尚哥，我介紹我兄弟給你。」
羅翔想笑，打量穿了高腰牛仔衣彈力牛仔褲，腳上藍白相間運動鞋的天鵝肉。麥牌天鵝肉今晚特意打扮得青春動人，不像六歲孩子的媽媽，更沒半點女強人白骨精的風采，但是……飄過來的女人汗香陣陣，屁股又大胸脯又高臉蛋兒真俊。
這時，谷童和許青也到了，烙鐵知道他們是羅翔最心腹的鐵杆兄弟，急忙上去招呼。精幹結實的谷童身邊跟著女友小梅，他笑著推開烙鐵，「我們還用你接待？滾你的蛋吧，苗兒姐和婧妍在停車，那才是你的貴客。」
羅翔大笑，摟住他的肩上樓。
雖然繆嘉慧挖苦曹映雨，不可否則曹小姐到來構成最亮麗的風景線，尚常思搖頭晃腦說道：「毛老人家說的好，不愛紅裝愛武裝，武裝果然出類拔萃。」
袁婧妍是老實頭，情郎吃癟也不會呵護，只是抿嘴微笑。沒人救援的羅翔哪裡有膽回嘴，委屈的想道：工作沒學校時好，就算她官兒比我大，咋敢這樣當眾挖苦我？
羅翔說道：「最關鍵是見利忘義。」
「喲，挨了打長記性了，學軍營一套蠻快。」羅翔笑嘻嘻的譏諷。
她對繆嘉慧的家世十分熟悉，繆嘉慧的媽媽姓曹，曹映雨和她是表姐妹！
皇冠車到大富豪時門口早有華大偉迎接，他今晚要替哥哥露面接客，興奮得不停搓手。程東和華大偉不熟，冷冷淡淡點點頭，對羅翔說道：「小羅，我在車上等老周，你先進去罷。」
羅翔放開手，用手肘頂他的腰，「我支持你去打臉，去吧，別怕。」
紅杉路派出所所長華大勇是「大都會事件」中為數不多反受益的幸運兒，寶印區公安局局長龍曉群平調江東區前提拔他當上副局長，華大偉多多少少知道曹映雨和羅翔的關係，一再告誡哥哥萬事小心。華大勇也深知留後路的重要性，眼看事件風波平息馬上借聖誕夜做東請客。
聖誕夜那天，唐甜斷然拒絕羅翔邀請去「大富豪」玩通宵的建議，她冷冰冰的命令小羅打掃辦公室和志願辦分管的衛生區衛生，自個兒開車回家。羅翔恨得肝腸寸斷，拿著一塊抹布擦桌子。程東推門走進來，掏出一隻雪白手套戴上，在辦公桌上劃過，裝模裝樣抬起手指看看，「小羅哇，你的衛生不合格！」
「你練跆腳道也沒用。」羅翔把抹布扔在桌上，「陰道差不多。」
程東苦著臉埋怨羅翔，「打人不打臉哈……我告訴你，我在苦練跆拳道，遲早扳回一局。」
「你，你丫的！」那人打得
羅翔笑道：「今晚湯少也去大富豪……」
「是么？」這幾日程東和羅翔關係極其融洽，他想了想，「我先跟你到大富豪玩玩，晚一點再去溫泉洗男女同浴。」
羅翔知道她指的是小丫和芳芳，笑道：「被人騷擾了？」
湯鎮業沒尾隨這一幫人而去，他和羅翔趴在欄杆上看下面男男女女熱鬧的跳舞，兩人手上都捏了一罐啤酒對飲。
程東立刻當面打電話給周運昌，放下大哥大后說道：「得，大伙兒先到大富豪樂樂。」
羅翔向下找了半天，密密麻麻人群里看到許青的大高個，他瞄準半天扔出易拉罐，但打中距離許大個十幾米的另外一個人。
「喲，很熱鬧啊。」隨著陰陰的男人話音，湯鎮業和一位不算年輕的年輕人來到了。
杜英俊停下腳步，「你找大炮弄幾十個婊子過來，別來三樓，都到舞場裝良家去跳舞，沒準能釣幾個鑽石公子。」
艾雪遠遠望著站在一團的他們，眼神中泛起羡慕。繆嘉慧冷笑道：「一個個假扮大人玩手腕，看著就噁心。」
湯鎮業笑道：「地主家沒餘糧，你的攤子太大，我幫不了。」他很是可惜羅翔不能上尚常思的這筆生意，高速路兩邊的地放一段時間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艾雪抿嘴偷樂，她深知繆嘉慧骨子滿是憤世嫉俗，也不和她鬥嘴。
羅翔沒拒絕他隨行，反正今晚華大勇請客，一條龍的。
唐甜打個哈欠，意思是俺累了不想奉陪。袁婧妍也說道：「明天我上午有課……」
他又對羅翔說道：「周公子想見見湯鎮業，小羅能安排不？」
唐甜幾天沒給羅翔好臉色，顯然程東被成功拉攏才不計較和書記拳擊過。唐甜不理解小羅為什麼參与梁為民的補救計劃，他這個中間人會把金芷伊得罪到死，也對不起丟官的蘇強。
芳芳突然冒出來似的，對準其中嘴巴最不幹凈的人揚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聲打得全場皆驚。
華大偉注意到曹映雨都要避讓繆嘉慧，趁機猛拍她的馬屁，笑嘻嘻說道：「天到凌晨了，幾位小姐也跑來跑去麻煩，我去隔壁的『東華酒店』定幾間房，要是想玩的到那裡繼續玩兒。」
羅翔皺眉，搶過程東的大哥大邊撥打電話邊說話，「我讓我女友暫時別出現，你們太危險。」
羅翔也不矯情，拉上華大偉朝裏面走，華大偉面上無光，嘀咕道：「不就是財政局局長的兒子，得瑟什麼。」
午夜十二點過後，尚常思跟著周運昌一伙人離開大富豪到神木溫泉泡澡，幾輛車擠滿舞池裡勾搭來的女人，其中就有大炮手下的鳳凰兒。
麥苗兒悶悶不樂，「總有一些人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