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50章 飄雪
湯鎮業睡醒出現之前麥苗兒先到，她才不管昨日婧妍今夜擁白樺的羅翔還要去延崗，拎著他下樓，「年底了，去看看老朱！」
「談你嗎！」被人忽視的羅翔猛叫一聲，他已經悄悄從車廂后取出一根撬棍，直朝高個子男人沖了過去！
羅翔打電話到前台問了問，艾雪繆嘉慧唐甜都退房走人了，只有湯鎮業還閉門不出，想必他從大富豪帶了不止一個女人出來，要搭他的車到延崗的羅翔只好要了送餐服務，在房間里吃東西等他醒來。
羅翔瞧瞧屁股下的座椅，這輛雪福來還是段肇從海關搞到的走私車，十足新車也叫破？他不動聲色下了車，並不和對方爭吵。
羅翔起床時身邊空無一人，袁婧妍起床的動作極緩極柔，沒一點讓他察覺就離開酒店返校上課了。
「老夫老妻了」羅翔才不怕婧妍嬌嗔無限，燈光下姑娘溫潤如玉，可遠觀可近看可聞可觸摸，就是別浪費飄雪的大好時光。
高個子男人得了暗示，抬腳過去要抓麥苗兒的手，他還沒到跟前麥苗兒就聞到濃濃的酒味。
羅翔和袁婧妍都是又做完一次后很快入睡，他們手腳交織纏在一起，靠在對方的軀體上甜甜熟睡，睡得像在母體子宮裡一般酣甜。
羅翔聽話聽音，笑道：「你已經有主意，何必要我同意。」
羅翔詫異，「怎麼說到齊雨竹了？」他瞧瞧麥苗兒輕佻的笑道：「好比你一樣，我聞香識女人啊。」
羅翔又暗嘆一聲，麥苗兒倒是轉型為商人，開口閉口就是生
羅翔抱她快步走出浴室，申請道：「等會兒學生需要口口相傳的個別輔導，要不然還是垂頭喪氣不能上進……」
要上墳的麥苗兒從頭黑到腳，黑色翻領羊毛毛衫外套黑色呢絨大衣，大衣敞開著，緊身毛衣緊裹的高聳胸部可謂傲嬌。黑色長褲和及膝的黑色寬口長皮靴更是令人眼睛一亮，越發突出兩條腿的完美曲線。
羅翔偃旗息鼓，像一隻漏氣的大皮球，「怎麼辦？那地方千真萬確不容她使小性子。」
羅翔嘆口氣，他知道沒朱華東的「紅旗」單憑麥苗兒掌舵的確辛苦，就勸道：「別太勞累了……」
麥苗兒把車開上彎彎的山路，也笑道：「這事要你出面，你不同意不行。」
車子在山路上緩緩而行，麥苗兒的話速堪比車速，也是緩緩有力，「你用雨竹說明眼光不錯……她不是外表光鮮的花瓶，天賦和能力都是上等，又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
麥苗兒滿意的說下去：「她的逆反心理不少，老朱是對她有恩的叔叔，她能忍而不發，你卻不一樣……你要準備著小丫頭出點紕漏，沒準是大紕漏。」
麥苗兒踩油門提高車速，說道：「我也想全省鋪開，但『紅旗』發展到了瓶頸，人才匱乏渠道枯竭，外面虎視眈眈的人倒增加幾倍……你看能不能靠上周書記？」
羅翔正要奇怪麥苗兒也會吸煙，路上突然衝
「前幾天茂名市姜文章副市長找過我。」麥苗兒關了車窗，慢慢說道，「就是白樺在MBA班的同學，他希望紅旗到茂名開分店。」
揉大腿的羅翔賠笑道：「麥總大能也。」
東華酒店建成的時間不長不短，說是老資格的旅店也未嘗不可，舊有舊的好處，就像用慣的東西沒有隔膜感……女人也是如此。
「說得輕巧！」麥苗兒憤憤然，「要不你來幫忙？」
麥苗兒但只開車，她和朱華東太太兒子幾乎天天見面，對此感觸更深幾分。她提高車速超過一輛小轎車，又把車開到路邊停下，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鑽出去說道：「換你開車罷，我休息抽支煙。」
麥苗兒紋絲不動，兩個找事的男人顯得生氣，他們的車上又鑽出一個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嬌滴滴叫道：「刃哥，你們走不走呀。」
天鵝總是屬於青蛙，青蛙又是成長變大的蝌蚪，羅翔的背脊麻酥酥，就在浴室的地板上，朝姑娘的身體里放了一股蝌蚪種子。
麥苗兒被他調戲得坐不穩，「呸」的啐了他一口，又說起齊雨竹，「雨竹的心氣很高，她知道自己才貌雙全。老朱在世時也看好她，但恐怕她好高騖遠，才放在東華酒店不上不下的位子上磨性子。經過這些日子這些事情磨練，雨竹總算
朱華東和女兒朱珠都安葬在鳳山公墓，公墓離城二十里。羅翔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坐上麥苗兒的車直奔公墓。
羅翔微怔，他也聽谷童說過近來不斷有人找「紅旗」募捐，對公司的各項檢查也大大增加，彷彿有一群狼在一頭壯牛周圍徘徊，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撕咬得皮毛不剩。
麥苗兒笑了笑，「此一時彼一時，他當時是想吞下整個公司，現在咱們能勉強自保，就是找一個保安公司而異，大不了上供兩成分紅。」
唐甜不能不罵羅翔，今天是星期一，她還要上班，還要幫註定不能上班的羅翔作假請假。
「朱小寶夢裡叫爸爸。」麥苗兒苦笑一聲，「我也想看看老東西了。」
麥苗兒果然不滿意，換擋時順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你還拿著公司的特別顧問費！別素餐屍位！」
麥苗兒笑道：「你手頭還有置換的名單？我估量也就是雨竹適合『銀海』，她的模樣、談吐、學識……只怕你找不到另一個了。」
苗兒姐怎麼也不像有允兒的樣子，要是能摸一把她的山峰，做皇帝也不換！羅翔大大方方端詳女人，不由浮想聯翩。
兩小時后，兩個人又從鳳山公墓上下來，在車上卻沒有討論生意內外的事。好久之後羅翔才怔怔說道：「人死如燈滅，一捧塵土掩風流，人生可嘆！」
麥苗兒已經會開車，她屬於學東西特別快的天才，才拿到本子不到兩個月，但轎車在化雪后濕潤的路上絲毫不打滑，
羅翔老臉無光，他在婧妍下體扒拉一把，摸著溫熱濕潤的山澗縫隙，嬉皮笑臉說道：「我是體恤你莫太累，保持跳芭蕾的姿勢不容易，莫不知好歹！」
羅翔差點跳到車外，他叫道：「你莫嚇唬我！銀海會所是能出紕漏的地方？……你認人極准，不行，我得走馬換將。」
卷頭髮的男人隨口答道：「小娘皮貌似很不服氣，我們和她談談先。」
「媽比的，你還嘴硬！」一個高個子男人大聲罵道，「信不信我砸了你的破車！」
麥苗兒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摁下車窗的電動開關，化雪的冷氣凍得羅翔連打寒戰，急忙告饒。
「我學過體操。」袁婧妍笑了起來。她喜歡和羅翔一起哼哧哼哧的運動，她喜歡包容他的美妙感覺，她看一眼梁山好漢阮小二，兩個手指拎起無精打採的小二，嘖嘖說道：「垂頭喪氣的，考試沒考好。」
羅翔彎身看看駕駛盤，答道：「我們打轉彎燈了。」
本要回房間的袁婧妍縮在羅翔懷裡睡熟了，羅翔的上司唐甜卻睡得不安穩，她到天大亮后乾脆爬起來，到窗邊看飄雪。空蕩蕩的浮躁世界有如絮的落雪拉拉扯扯的填滿，但唐甜的心裏無雪，自然沒有東西來填充，就很是空虛。她無意中看到房間里另外一張沒人睡過的床，莫名其妙臉紅幾分，啐道：「都不是好人！」
羅翔急忙岔開話題，斜望開車的麥苗兒，「你適合穿黑色。」
袁婧妍沉吟道：「換教室吧。」
若非身在公墓這等清靜聖地，羅翔只怕
半響后，放下長腿的袁婧妍悄悄說道：「幾下？」
羅翔死皮賴臉要和袁婧妍一起淋浴，姑娘才說了一聲「你去看下雪呀」，就被封了上下兩個口，在熱熱蒸騰的熱水柱下淪陷了。她和羅翔熱吻著，舌頭纏成橡皮泥似的，左腳尖墊起，右腳高高抬高，是一隻婀娜美到極點的天鵝。
高個子男人穩佔了上風，朝身邊矮個子卷頭髮的同伴得意一笑，面對沉默的麥苗兒招招手，「是你開車吧，過來道歉賠錢！」
「怎麼想去看老朱？」羅翔點起一支煙，開了一絲車窗透氣。
羅翔大耍無賴，「袁老師，學生要求補考。」
麥苗兒把車駛進公墓大門，青青山巒兩側墳塋累累，使人不由自主陷入往事追憶中。麥苗兒輕聲說道：「你不是自吹實行獅群理論嗎，收了這頭母獅子罷。」
「唉，當初趕走了周運昌……」羅翔輕輕說道。
羅翔胡思亂想的穿衣洗漱，窗外的雪早就停了，很遺憾沒堆積起來潔白這個世界，反倒攪得到處濕漉漉的泥濘。
真不能不佩服女人深藏的韌性，就像大學以下學生們中間，女生普遍要更刻苦，可見她們對目標的追索總是比男人更有毅力。而幾年後，女人們改變了追求的目標，她們身體里龍性本質復甦了，嚮往起亮晶晶的東西，比如鑽石項鏈信用卡別墅華服跑車，立刻讓普天之下的男人大叫受不了……
羅翔嘿嘿一笑並不岔開話題，他明白麥苗兒一本正經的話后自有用意，於是耐心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