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64章 星月影視
第二天，張天水又到「紅旗超市」和麥苗兒商談生意，在爭論條款細節時麥苗兒突然問道：「聽說張總遇到難題，需不需要我幫忙解決？」
羅翔一面開車一面給何詹的辦公室打電話，他的運氣不錯，接電話的秘書小呂請來了何詹。何老師對農彬的情況相當熟悉，確認穆棠淳的確是秘書，又告知了基本長相才結束通話。羅翔笑了笑，絕口不問「木糖醇」來意的何詹定非不想知道。
周運昌還有一個特點，相仿立牌坊的婊子，總是人前人後標榜他的仁義，謂之身外之物要取之有道。於是，他和程東暗地裡商量，星月影視不好直接划自己名下，得找一個合適的買家。
手機響了起來，羅翔接通后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羅翔？」
照周運昌的脾氣沒現錢進來的買賣是不會談的，羅翔就對他說道：「星月歸銀海后我轉賣給延崗，能少得了你的好處？若是你相信，我打三十萬的欠條先。」
「媽媽不會同意的。」袁婧妍無所謂的說道，「況且，文物是歷史的載體。」
周運昌看看程東，後者笑呵呵說道：「這事我起止轉承我也聽到一些，楊夷平用電影鼓吹自己犯了大忌，市裡的大腕暫時動不得他，但要整死你家再容易不過……周少和我都擋不住這股大浪，誰敢成為眾矢之的？『星月影視』保不住了，熬胖明白不？」
穆秘書看看羅翔，才在一個黑色皮包里取出一個檔案袋，對羅翔說道：「我聽說『浩瀚中心』能和國外大學聯繫？」
公安局局長楊夷平心領神會，把請石石老爸吃了一頓飯再不提警察系列電影的事。周運昌正好出面安撫了市裡的人，算是大家揭過此事不提，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羅翔走進「陸羽茶室」，以茶葉祖師命名的茶館算得雅緻高檔，而且是在江城最有名的純陽道觀隔壁，平白無故染上幾分道家的飄逸風骨。
但，他是省委副書記農彬的秘書嗎？
張天水滿嘴苦澀，他何嘗不知道本家五小姐唐甜就在那裡上班，不要說一兩萬塊，就是十萬二十萬給過去也沒有問題。但他一分錢不敢付！因為管事的唐二小姐唐三公子要打磨打磨親妹子！
張天水差點破口大罵，見過赤裸裸敲詐的沒見過這樣肆無忌憚的，只好把捐到浩瀚中心的錢款數目提高了一倍。
玉兒想避開他的親昵動作，但最尊重的姐姐紅兒和何潤霖都要她聽羅翔的話，也只好勉為其難讓他碰到了自己的頭髮。幸好日漸烏黑的頭髮剛剛洗過，濕漉漉沾了羅翔一手的水，玉兒高興的咧嘴笑了笑。
唐甜已經無暇生氣，里裡外外都碰見了什麼人！軟弱的揮揮手，「你們……去吧。」
程東第一個想到了羅翔……小羅很對他的脾胃，又是實力還沒看透的非等閑之輩，結交這樣的朋友總沒有壞處。他徵得周運昌同意把這事和羅翔說了，羅翔又找齊雨竹商議了一番，齊雨竹自然很感興趣，可明告羅翔：賬上沒錢。
張天水假裝聽不懂，扭頭盤問屈強和小丫的身份，羅翔笑道：「屈隊長過兩天要檢查各單位的消防安全，玉玲瓏是重點單位哦。」
回家吃飯的羅翔側耳傾聽袁婧妍的解釋，他們都知道袁婧妍對文物最有興趣。
熬胖抽出一張紙巾擦汗，忙不迭的點頭。他和他老爸聽說傳言后也四處打探，很明白有幾位大佬想趁機吃下他家全部基
奪了星月影視的羅翔等人自是不搭理石小胖子的腹誹，周運昌還需幫著把星月影視從麻煩里摘出來，他給羅翔出了個主意：走軍隊的關係。羅翔從善如流，指使齊雨竹通過曹映雨送給雙堡山軍軍長廖宏一把半斤重的金手槍，集團軍即以慶祝駐港部隊組建完畢的名義，要和「星月影視」合拍一部軍隊題材的影片。因為時間緊任務重，女交警一片暫停拍攝。
那個同床共枕的晚上過去后，羅翔和繆嘉慧彷彿都忘記了他們享受過的經歷，但羅翔深知並非如此，除非從此不再見到她，否則唐甜造的孽遲早要惹禍。
唐甜氣得不行，就想找到程東羅翔大罵一頓，但拿起電話按了兩個數字又慢慢放下，忖道：程東是財政局局長的公子，羅翔神神秘秘不可小視。他們倆尊重才叫我一聲主任，當真讓大老爺們面子上過不去，我怎麼領導老奸巨猾的他們？
都知道亂世存金盛世玩玉，二十年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國內和平穩定，一年勝過一年的繁榮使唐耀承的「玉玲瓏珠寶城」越發生意興隆，即便近幾年來江城開張營業的玉器金店很多，規模和市場份額上仍是玉玲瓏獨領風騷，不能不使唐耀承得意。
羅翔和袁婧妍身著大衣走出樓道，早春二月的夜晚不乏浸骨的寒冷，他們倆自自然然摟抱著慢慢走，就像長了雙頭的巨大畸形兒。
張天水不知道電話那頭的羅翔和自己有淵源，讓羅翔連道「有意思」陰笑不已。程東手段果然高明，趾高氣揚的張總不的不得不乖乖送臉求打，他就允諾了張天水的飯局，還準備帶朋友一起赴宴，比如小丫和她那位在消防部隊當隊長的戰友哥哥。
熬胖頓時五味俱全，敢情是這樣一回事！
小丫到「銀海」在颶風小組上班后諸事不愁，銀海又沒正式開業，她便有空和消防武警的屈強談上戀愛。羅翔見過屈隊長兩次，除了年紀大了點各方面都不錯。就算屈強不想尾隨羅翔騙吃騙喝，卻畏懼小丫的威嚴扭扭捏捏服從，羅翔便知此人得了氣管炎的疾病，暗為小丫高興不已。
他扭頭對唐甜說道：「你也別去可憐巴巴的討錢，大哥再窮也有幾十萬私房錢，要多少你開口就是。」
九點過，約好明天開車送婧妍和繆嘉慧到考場后羅翔告辭……家裡沒他的住處，他傷心透頂：我的家啊！
唐知辣暗罵老大痴心妄想掏底翻盤，唐憶苦看到老爸耳朵習慣性抽動，焦急之下叫道：「大哥好沒道理！張天水投資電影是爸點頭同意了的，星月影視要拍的片子是楊夷平楊局長親自主抓，他找我們拉贊助能不理會？您有本事和人家掰腕子去呀。」
石頭落地的熬胖不追問他們準備怎麼操作，喝酒吃飯大半小時后，隔壁吃飯的羅翔推門進來。
「是我，您是？」羅翔回敬了一個反問，聽到彬彬有禮又盡顯距離的聲音，「我是農彬書記的秘書，穆棠淳。」
「我真冤！」張天水叫苦不迭，暗道唐家就沒善茬。自家主子才略表手段，平素里甜甜柔柔的小小姐翻手便祭出翻天印，打得老子大口吐血……可嘆唐甜被張
羅翔險些打斜了方向盤……木糖醇？
艾雪才不怕羅細細的糾纏，笑道：「羅小姐，那是給你準備的夜宵。」
周運昌動心了，他一來怕夜長夢多，讓要對石家下手的人察覺了竹籃子打水；二來也深知羅翔和湯崇貴的關係，就一口答應了。周運昌反過來連哄帶敲，嚇得胖只得以一元的價格把惹了麻煩的「星月影視」送給「銀海會所」。
「是的。」羅翔對本單位的業務並不陌生，相比私營民營的海外移民介紹機構，中心的公家招牌已經吸引了不少人。
張天水不解，麥苗兒嫣然一笑：「您恐怕不知道，我和羅翔先生是好朋友。」
張天水找到唐知辣小心翼翼彙報了此事，那邊手握管理大權的職能部門態度鮮明：你們嫌棄團市委是狗眼看人低，是對黨建工作極度不支持的行為！
第二天，羅翔送袁婧妍和繆嘉慧到考場，說好考完試再送她們回去，繆嘉慧對袁婧妍嘀嘀咕咕耳語，「有車夫就是好。」
躲角落裡哭的除了石家，還有贊助了八十萬銀子的玉玲瓏珠寶城……
熬胖抹抹臉上的汗水，「『昌平建築公司』是我家的命根子，千萬要有它在！」
若論江城市誰最恨不服管教的楊夷平，市委書記周亮首當其衝，但他做事謹小慎微，就算周運昌面前都沒表露過要收拾公安局長的意願。如今，有人想殺雞駭猴，對付給楊夷平歌功頌德的「星月影視」，周書記順水推舟默許了，卻不料家裡的兒子另有主張。
「你們就這樣為人民服務？」張天水憤憤然活像受婆婆虐待的小媳婦，雖然有十萬分道理都得打斷門牙往肚裏咽。
石石大少的確不安，他聽到有關「星月影視」的消息才趕來《女交警》的拍攝現場，沒準過兩天這些人就不屬於他了！
「可誰在意一個陶罐？」繆嘉慧反詰道：「任何一本歷史書只充斥大官和皇帝的名字，又有幾個匠人學者在上面。」
趁著今天在北環二段拍片時于亞麗也在現場，湯依主動和Hoel說話，再把話題慢慢引到羅翔身上，于亞麗也就答應打電話給羅翔。女人八卦得很，于亞麗比湯依更急於見到羅翔，搞清他現在走到哪一步到了哪個層次。
唐知辣馬上知道他失誤了，悄悄轉變打壓小妹的態度……
熬胖心裏詛咒這兩人陽痿爛雞雞沒屁眼，臉上誠摯感謝，「哥哥們，謝謝了。」
唐憶苦幫腔道：「珠寶城壓了不少貨，流水快沒了，也就是小妹了……」
羅翔接過穆棠淳給來的檔案，看到紙業上的名字就微笑起來……農青雲。
「您好您好。」羅翔忍住笑恭恭敬敬的回答。穆棠淳很乾脆的邀他到一處茶館見面，他沒說所謂何事，羅翔自然也不會冒失的詢問。
熬胖很嫉妒羅翔，心中哀嘆他們父子倆掙點小錢何等不容易，欺上瞞下戰戰兢兢坑蒙拐騙偷無所不為，才聚了這份家當。而羅翔呢，坐收漁人之利，穩穩噹噹便白得了一家公司，還不是他在官場上，又和幾位少爺交好的緣故？……早知如此，他該走仕途做官去！
張天水直接去找各科各局管事的頭兒們，他們拖拖拉拉耽擱幾天才回話過來，很不客氣批評道：「啊，是那回事哦。張總，你何苦為難人？太小肚雞腸很不友好吧？」
唐甜頓時大惱，一則
「夠了！一個個窩裡斗，像什麼樣？一家人吵吵嚷嚷，都被錢啊權啊迷魂了！」唐耀承扔下筷子喝道，「甜甜做事謹慎，定是有人挑撥離間，你們找鏡子照照自己，有沒有做哥哥姐姐的樣兒！」
袁婧妍起身相送，羅細細注意到幾雙眼睛都尾隨他們的背影。羅細細托著下巴裝模裝樣憂鬱：以前擔心哥哥無人愛，愛的人多了更讓人擔心。呀，羅翔啊，你總讓人操心。
張天水便知他遭人算計了，苦苦哀求下總算知道上門化緣的「浩瀚國際交流中心」是財政局局長公子坐鎮！
袁婧妍抱緊他的胳膊搖來搖去，「我恨你恨你恨你恨死你。」
見他孤單隻影一個人，周運昌大笑道：「女明星走了？滋味如何？」
張天水頓時糊塗了，誰為難誰呢？才反問過去就被更多不滿包圍，「張總，明人不做暗事，程局長家的小鬼哪裡得罪了你，我們代他賠罪！……遮遮掩掩算什麼？」
唐益酸冷笑道：「我才比不上你們！二妹三弟，你們多有蠟燭精神，融化自己照亮別人呢。玉玲瓏管理得好，從上到下有樣學樣沒樣自創……別的不說，張天水買車買房，大把的錢捧戲子，前幾天聽說爭風吃醋進了派出所？爸，我瞧不如把珠寶城送給他，反正過不了多久也是人家的。」
晚上，張天水和他的助手見到羅翔當真驚訝，再是商場上久經考驗都臉色不好看，陪笑喝了兩杯酒才說道：「大水沖龍王廟……」
唉，當真XXOO倒還一勞永逸，羅翔平白無故的後悔。男女之間最怕就是曖昧，就像一部小說的逗號，什麼問題都可能產生。只有發生關係徹底了解了對方，才能是一記乾淨利落的句號，大不了穿上褲子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羅翔歪頭佯裝考慮，還來不及說話屁股上被人重重一擰，不由大叫起來：「非禮我？」
「這話沒錯。」艾雪把飯碗放下，很認真的說道，「領袖們連一個陶罐也做不了。」
「啊，歷史。」學習上一包草的羅細細抒情的高聲讚美，「歷史是人民書寫的，千百年來的勞苦大眾創造了燦爛的文化。」
程東撲哧笑出聲，熬胖一張圓臉急得油花亂冒，又是一陣許諾表忠心的歌功頌德，才換來周運昌的幾句話：「楊夷平又熬過一難，星月影視還幫他搞個人崇拜，你想想能使人愉快？我們兄弟之間沒什麼不能說，我幫不了你保全『星月』，可護下『昌平』還是能的！」
唐知辣故意大度的說道：「明天你讓他們再去一趟，幾千萬把塊錢總拿得出來，總不能要你失了臉面。」
湯依微微搖頭走了過去，熬胖天生怕冷，他會冒著寒冬冷風探場看望自己？湯依是演員，察言觀色的能力遠超他人，很快看出胖少有深藏的不安。
肖兆國笑著介紹了兩人，閑聊了兩句不動聲色的告辭，羅翔暗暗打量坐在對面的穆棠淳，心想他倒是謹慎，特地請來肖兆國正視他的身份……還暗示肖兆國已經是農彬的人？
「那是知道我們要轉檯。」艾雪吃飽了站起來要走，羅細細叫住了她，「親愛的人民，你的碗里還有米飯粒兒，請不要浪費。」
「沒問題。」羅翔鎖好檔案袋，輕輕
程東到走廊上對羅翔笑道：「咱們就撒歡鬧騰！小甜甜看來也是在家裡受氣。兄弟，水果市場沒玩高興，咱們這次出手要穩、准、狠。」
「何苦來哉？」星月影視頭號女星湯依幽幽嘆息。私人助理說得很清楚，塞來一個大紅包的張天水要她代為宴請羅翔，湯依不能不給張總這個面子。況且，她很想影視唱三棲發展，想求羅翔為她寫幾首歌。
程東接著說道：「也罷，都是自家兄弟，我們不幫你不行。」
老二老三惺惺作態沒激怒唐甜，先把老大唐益酸惹毛了，他正不忿他們花言巧語蠱惑了老爸，把自己從管理層趕出來，又唯恐他們暗指自己挪用了公司的錢財，聞言冷笑道：「好大的面子！小妹就值幾千萬把塊？」
周運昌和程東一樣從沒想走仕途，但他貪財程度遠超程東，不管大錢小錢，只要自持能平平安安落在口袋裡就會想方設法去索取，這次石家有難，他便盯上了。
……
「我的右手還空著。」羅翔淫淫的低語。
唐甜下班回家，賴洋洋走進富麗堂皇的別墅，她在唐耀承三子二女中位居最末，老女兒最得疼愛，可早早當家的哥哥姐姐們似一座座大山壓在頭頂，生怕家業生意被她分薄了一片……小甜甜選擇仕途官場也很有些無奈。
「人民的創造。」艾雪好死不死的用幾個字打消了即將濃郁的浪漫，得到其他幾位女孩一致批評。
唐耀承事業上有成了，就希望家庭和和美美，因此要求五個兒女和孫子外孫晚餐時須得回唐家別墅齊聚一堂，有事缺席還得提前請假。他是想展現家庭的親情融融，也有意灌輸多多友愛一致對外的觀念給兒女們，卻不知親親兄弟姊妹之間早已勾心鬥角。
她又對袁婧妍說道：「明天考試完后我們去棲武了吧，我想爬愛情天梯。」
程東笑道：「甜甜主任，哥哥我過得無聊啊，這才找點事情做。」
晚上，湯依和于亞麗陪羅翔吃飯，隔壁的房間是石石和周運昌程東。小胖子一臉哀容，沒口子的央求周運昌，「周少，您幫幫我吧，我家受無妄之災啊。」
「為什麼不直接上考古專業？」繆嘉慧問飯桌上的袁婧妍。在羅翔買下的房子里，飯桌上坐了濟濟一堂的人，主要是女人，袁婧妍、羅細細、艾雪、玉兒和繆嘉慧。
細數下來，周運昌前前後後得到七十多萬的進賬，羅翔以一百萬價格象徵性分給延崗市暢博旅遊集團百分之四十的「星月影視」股份，凈賺一家影視公司。
唐甜大為不解，唐耀承手上筷子不停，但注意力集中了。
唐甜摁下對哥哥的氣憤靜觀其變，而程東和羅翔走進辦公室要報銷汽油錢，又笑談才來的編外人員無用，化緣沒見成效。
饒是袁婧妍脾氣好得一塌糊塗也撅嘴吃醋，「要我叫樺樺姐來么？」
張天水這段時間正忙於和紅旗超市談合作，「玉玲瓏」看上「紅旗」三號店外的空地，想在那裡開一家分店，此時也只好先處理這邊，唯恐被「紅旗」知道他連工商稅局都搞不定落了下風。
「我同意！」羅細細舉起手，「為什麼電視的新聞都是大人物先出場？」
兩位賊子相視一笑，去玉玲瓏的兩位新來同事錢沒要到一分被灰溜溜趕出來，心中憋屈可想而知。程東安撫了半天，自思已手握收拾玉玲瓏的理由，這下出手誰也管不著！
羅翔沒有
周運昌夾一顆蝦球扔在嘴裏慢慢咀嚼，他心知有人要動石家並非空穴來風，看在熬胖尚有可用價值的份上開口說道：「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羅翔和程東的過節如何解決外人無從得知，倒是張天水在「玉玲瓏」坐立不安，不斷有當值的工作人員為難公司很是讓人不快，更令人不快的是他平時沒少給他們和他們的上級上香進貢……
程東馬上聯繫工商稅務的狐朋狗友，先把玉玲瓏分店搞得不能營業。羅翔看他輕車熟路的一套組合拳打得溜順，不免想起銀海會所也被這樣收拾過，他一把掐了程東的脖子：「老實交代，上次也是你操作的，是不？」
二姐唐憶苦是老三盟友，笑道：「張天水說兩個什麼浩瀚國際交流中心的人上門要錢，他一時不察把人轟走了，後來才知道是小妹手下。」
唐憶苦挖苦道：「大哥就是大哥，不虧比我們早生幾年，腰包鼓得很。」
飯桌上，三哥唐知辣突然說道，「小妹，你很缺錢？」
張天水再也不敢色迷迷瞧麥苗兒，心裏揣測再不退讓幾步，消防部隊的兵兵將將就會匯合工商稅局衛生城管的蝗蟲們一起殺上門來。他不怕面對面的威脅，但不會不在乎有能耐的人暗地裡搞名堂，所以，他還得想辦法彌補西餐廳里的囂張過失。
「我是廟祝不是方丈。」羅翔笑吟吟答道，「張總，城市大了到處月黑風高，沒準就撞牆上碰死了，你說是不是？」
羅翔看著腳下的路面百感交集，喃喃說道：「我愛你愛你愛你很愛你。」
唐甜也不點破他們的詭計，苦笑道：「別拿窩窩頭不當乾糧，我的三哥不是善人。」
羅翔跟隨服務生上到茶室二樓，進了一間雅室后看到兩個男人，一位面相陌生，但依何詹的描述應該是農副書記的秘書穆棠淳；而另一位卻是熟人，團市委前書記，現任省國有資產管理局財政監督檢查處處長的肖兆國。
穆棠淳抬起手腕倒茶，從熟練的動作中看得出深諳茶道。羅翔立即拍了幾句馬屁，穆棠淳搖頭笑道：「我比農書記的茶藝差遠了。」
羅翔嘆口氣低頭刨飯，誰說女人不喜歡政治？是她們不屑於和骯髒的男人一起玩罷了。他又抬頭看看一言不發默默吃飯玉兒，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摸摸，「多吃菜，你姐姐可不希望你替我節省。」
「不錯。」羅細細點頭讚許，「玉兒笑起來蠻好看。」
「欸，胖少怎麼來了？」助理很詫異的望著車輛管制的路面。熬胖的車停在路邊，他正笨拙的鑽出車廂。
張天水想約唐甜和程東在星期三晚上討論募捐事宜，唐甜恨做事荒唐的哥哥姐姐不當人子，到「玉林洗浴城」桑拿不管這事。要拿捏張總的程東更是以身體違和做借口躲避不見，搞得張天水很是羞惱，一面大罵衙門八字開，有理有錢還不得進，一面討好接電話的中心工作人員，問到第二副主任羅翔的手機號碼追了過去。
唐耀承和稀泥的話暫時壓下家庭不和，卻沒有解決一點兒實際問題，倒是令老二老三連幾千塊的小錢也不必花了，還譏笑她的「浩瀚中心」是丐幫總壇，不如回家舒舒服服養老。
羅翔忙完這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元月已經過去，快到袁婧妍繆嘉慧考研究生的時候。
于亞麗對湯依笑道：「依姐，胖少一準是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