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74章 完美體
她正在自怨自艾，會所的領班在門外敲門，說道：「鍾小姐，喝茶的客人們要走了。」
吳臻不明就裡，過來說道：「這裏的香薰很有效，法國的技師。」
艾雪抿嘴一笑，揣摩袁婧妍最是大不咧咧，一點兒不像她那副圓潤珍珠似的外表，而羅翔外在瀟洒大度，內心卻實在細膩多疑……他們倆，是天生絕配嗎？她在看看站在車門挑眼看羅翔的白樺。白天仙眼中只有羅翔，而她是過來過往行人眼中凝固的謫仙。艾雪小聲嘀咕：「他們會有幸福的三人行嗎？」
羅翔笑道：「要是你覺得可以，就和丁逸商量一下把廣告分點給她吧。」羅翔有意推動白樺參与公司運作，當然也是和吳臻打交道總比一群野男子強。
羅翔眼神一瞥，已經看到她們閃過的不以為然，卻也不想替白樺做主，存心要考驗她的應變能力。
白樺的心神顯然不在這裏，玩耍著羅翔的手指輕輕說道：「爸好久沒和我們聯繫了，他……真狠心！」
「臟！」白樺白他一眼，拖他到車上拿下一大包給羅細細的禮物。司機阿柳假裝看不見他的辛苦，戴了耳機聽音樂，氣得羅翔大叫要扣獎金。
鍾翊不答，心想弟弟小斌能看上白樺媽？她和吳臻終究不是國安中情局，以為羅翔就是一時走了狗屎運而已。農學院的學生？算鳥？
「這都能看出來？」吳臻瞠目結舌。
白樺其實心軟，沒抬手打笑臉人的道理，腳步不由一緩，
這個世界快瘋了，夢裡最心愛的女人教他怎麼腳踏兩條船……現實才像一場夢哦。
白樺的道奇車在茶館門口被吳臻堵下來，她開了一輛雪鐵龍在前面帶路，說是換個地方喝茶。羅翔和白樺都是可有可無的性子，也就只好後面跟隨。到了地頭一看，白樺先變得不快……是一家高級女子會所。
第二天，羅翔從白樺邊說抱怨邊笑說的敘述中評價吳臻：「厲害！」。這年頭的女人怎麼都牛逼呢，從女子游泳女子舉重到女強人吳儀，莫不是男人的精神氣被男足那般瘟生泄了？
鍾翊這時已經後門出去到了辦公室，關門后打了一個電話，「小斌，在哪裡？你要找的完美女人我見到了……在學校過不來？嗯，我幫你再看看。」
「棲武縣委書記？」鍾翊不屑的笑笑。
三個人在門口站著說話，會所里等候的一名女子走了出來，看到白樺的花容月貌大吃一驚，滿臉笑容的說道：「我是『游上苑會所』經理鍾翊，白小姐，我保證您會對我們的服務感到滿意。」
鍾翊告辭，吳臻點了茶，穿旗袍的女茶藝師過來做茶道，羅翔雅室里幾乎就只有大家輕輕的呼吸聲，當得起啞室之名了。
白樺想了想，搖搖頭。她抓起羅翔的書，把食指放在口中輕輕咬了咬……羅翔「嘶」的吸口
羅翔笑了笑，也不貼鍾翊的冷臉，和白樺緊靠著坐下。
鍾翊靜靜說道：「那個男人才畢業，只是市團委的人？」
吳臻朝羅翔小聲說道：「鍾小姐是會所的老闆。」
「走啦。」袁婧妍推他一把，說道：「我們不是還要買東西？」
白樺微微詫異，羅翔歷來不在她面前提起袁婧妍的。她不動聲色不接話題，只催促阿柳開車。羅翔吃了一顆軟釘子，訕訕的望向車外，心想艾雪建議他要讓白樺習慣成自然的建議沒好的開頭啊。
吳臻毫不隱瞞的態度使羅翔大為好感，於是說道：「我陪白樺過來見他的合作夥伴。」
白宇輝單位的很多人已經知道白科長和秦窕窕勾搭，有夫之婦和有婦之夫的小道消息是人都豎起耳朵，地稅局上上下下議論很多，就算白宇輝身後有湯市長也漸漸鎮不住。局裡的書記和局長倒是好心，私下裡找他談過話，不乏苦口婆心勸說別為女人耽誤前程。可白宇輝吃秤砣鐵了心，表示出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不考慮仕途的決心！
白樺深深望望鍾翊拉了羅翔轉身就走，鍾翊頓時臉色難看，吳臻笑著上前：「是我唐突了，白總只怕不喜歡香薰……這裏的茶也不錯的，咱們喝喝茶坐一坐？」
羅翔全副心神緊盯鍾翊，愈發警覺她的平和，除了大門外一霎那的不快外就是菩薩似的。她會是心寬體
羅翔啞然，有湯鎮業在延崗當耳報神，他所知的比白樺更多。
喝茶的雅室除他們而外再無他人，鍾翊叫來女服務員后又和白樺笑談幾句方才走開……與其說和白樺說話不如說是唱獨角戲，白樺也就嗯的發出幾個感嘆詞，表明自己不聾不啞。
鍾翊又問道：「白樺怎麼是公司老闆了？沒被人暗地裡包養吧？」
羅翔還知道，秦窕窕的獄警丈夫不忿帶上綠帽找過白宇輝理論，幸虧湯鎮業湯公子和「敢愛」白宇輝有幾分對眼，幾次出手幫忙，反倒害得丈夫同志想死的心都有。
鍾翊想了一想，才答道：「我不去送了，給他們兩張VIP卡，話說好聽一點。」
羅翔微微一笑，有個小秘密的白樺怎麼會在公共場合赤身露體？
鍾翊點點頭：「恐怕另有原因……我看了白樺行走儀態，不出意料的話……她還是處女身子。」
鍾翊的話說得很直，吳臻不敢怠慢，小心翼翼說道：「我沒直接問她媽媽郎清漪，我觀察白家做不出這樣的事兒，家裡擺設簡單，又還在青少年宮家屬樓。」
「要不，我們周末去延崗？」羅翔建議道。
吳臻的打趣很是平易近人，羅翔笑起來連連點頭。這位身材臃腫、臉蛋普通的女人並非沒有魅力，很有鄰家大媽的親切……托這個時代的福，四十歲年紀，該歸於平淡的女性也能燦爛盛開。
吳臻臉上笑得更溫柔，聽到白樺
白樺搖搖頭，站在大門口不進去。吳臻會錯意，以為她怕趕走羅翔，就對羅翔笑道：「隔壁有運動場，我找幾個人陪你運動運動？」
白樺被吳臻又是賠笑又是阿姨的軟話堵得難受，掐了羅翔一把，只好跟她和鍾翊朝隔壁的一扇小門走去……會所當真看低男人，男賓連大門也進不得，要品茶就得從側門上到二樓的雅室。
鍾翊恍若無事，前前後後只顧和白樺說話，對羅翔再無隻言片語，讓羅翔暗地裡驚訝：又是一位蕾絲花邊不成？
吳臻做事老道得很，和羅翔分開后忍住沒去湊熱鬧，第二天聯繫上白樺登門拜訪。對任何人都是天生的冰冷的白樺嚇不住吳臻，她把目光轉向賦閑在家的郎清漪。刻意籠絡下，歲數相差不大的兩個女人熟悉速度嚇死人，才是下午聯袂上街採購了一趟，白樺就被媽媽命令要稱呼吳臻阿姨了……
兩個人閑聊幾句，羅翔知道了吳臻走MBA班同學，市長助理俞靜林的關係接了一筆大單子，今晚在這裏請甲方的客。
「她是江城最好的技師。」吳臻介紹道。
白樺捂嘴一笑，吹氣在手指上。羅翔眉飛色舞的勸說：「吹吹不緩疼，要不放嘴裏用你的口水？」他想得美啊，幻想白天仙口含手指的模樣，要是她的舌頭再舔一舔？
「她一準逛舊貨市場。」羅翔和白樺笑道，「上次
過了大半個小時，吳臻果然返回，做完一組護理后和鍾翊半躺在休息間里說話。吳臻笑道：「我的眼力怎麼樣？這般天仙兒一樣的女子，該配得上你家小斌？」
羅細細下午坐飛機回去了，忽閃翅膀的飛機越來越小，羅翔的耳邊卻還有妹妹嚎啕大哭的聲音，他低頭摸著胸口的淚滴，恍恍惚惚的想道：那個夢裡，我死後，細細會哭嗎？
「哦？」吳臻的臉越發通紅。她想不通貌如白樺的天仙又有財，羅翔怎麼配得上，還一副我是屈尊的樣子。
鍾翊放下電話，坐在沙發上輕輕嘆氣。小斌心氣甚高，和爸爸兩句話說不到就擰成兩股繩，難為她這個長姐為母的姐姐，要操心會所要操持家庭，忙得像一條狗。外人看似光鮮，其中辛酸也就自己知道。
羅翔很想反問，JS算什麼，你知道DL、ST、LY、KB、MY等等的時髦名詞不？
笑著的吳臻半拉半勸，「別埋怨阿姨做事不牢，阿姨賠罪了。」
袁婧妍沒能拉羅翔陪他逛街，羅翔須得陪白樺和吳臻喝茶去，她只好挽了艾雪上街，倒是沒一點兒不快樂。
吳臻聽話聽意，拍拍手，「我查過了，羅翔父母都是外地人，老師是棲武縣委書記，一定是他幫羅翔進了團委。」
吳臻裝著沒聽到鍾翊的話，鍾翊的父親是電力廳副廳長鍾長翔，位高權重，鍾翊本人又是「白骨精」一類的精英，怎麼看得上靠老師提攜的羅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