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85章 變化不如計劃快
羅翔開門下車，回頭問面如黑鐵的萬宗璞，「魏三里處長換旗易幟了？」
辦公室副主任祁遠航決定靠攏才榮升城管委副主任的武甲，也說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武局，局裡需要良好的工作態度。」
羅翔大聲說道：「武局長，對不起了，沒看到你擋路了。」說完從人群里擠過去上樓了。
萬宗璞搖頭，「你畢竟年輕，調整城管委的分工需要時間……」他想了一想，還是說道：「湯市長準備把永固門改造的意義再往上提，作為政治任務限定時間。要是財政局不配合，武的工作沒法開展，責任在他。」
果不其然，中午下班的午飯時間，萬宗璞到指揮部逛了一圈，羅翔知趣的和他出去。到了車上萬宗璞埋怨道：「你太莽撞了。」
這個晚上羅翔嚴重失眠，無數的臉和人在眼前晃動，蒼蠅一樣的鍾斌，楚楚動人的袁婧妍，麻煩的白宇輝，高高在上的湯崇貴，當然，更有心懷內疚的白樺……
白樺抱著他的腰，搖頭哭泣，「他是我爸爸，他生我養我……」
羅翔聽話的閉嘴，萬宗璞狐疑的看著他，羅翔顯得無辜，搞笑的眨眼……
羅翔遇到鍾斌註定今天不順，在指揮部門口一頭撞上武甲，局長大人裝模作樣詢問他是誰，緊跟武甲的公用局市政業務處處長衛文博嘲諷道：「他是才來的輪換員工，羅翔，小羅。」
「拉到吧。」阿柳鄙夷著嘲笑羅翔，「幽默大師的雜誌上寫得清楚，帥有士陪，有炮
羅翔沒到延崗之前萬宗璞提前給組織人事處打了招呼，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萬宗璞的人？但一向緊貼他的魏三里再次保持沉默，只不過盛怒中的武甲沒留意他的異常……
白樺的臉被熱氣熏蒸得紅彤彤嫣然如彩霞，笑道：「不是阿柳姐姐的錯。」
羅翔啞然了，天仙從裡到外都是天仙，到這份上還為別人擔憂。他又在熱水裡泡了毛巾，遞給白樺，咬牙說道：「老白等著被開除！」
「昨晚睡遲了。」羅翔說著話表情逐漸怪異……怎麼樓道口站了一位年輕男人，用冒火的眼睛盯著自己。
阿柳得意的哼哼，「敢扣我獎金不？」
「姓鍾吧？」羅翔又煩躁了，狠狠說道：「帥有屁用，帥被卒子吃！」
「唉……」羅翔摟住哭的一塌糊塗的女人坐到床上，心疼得撅嘴吹吹，「真他嗎的狠心。」
武甲老臉赤紅，連說了兩遍豈有此理。掏手絹給局長擦了皮鞋的衛文博站起來，一臉憤慨，「仗著有人當靠山！不得了啦，武局您說得對，我們要整治某些歪風邪氣！」
羅翔愁眉苦臉，「得罪局座要下崗了，啊，誰來養我？」
還是不能放心啊，羅翔對追到延崗的鍾斌又恨又佩服，就像對白宇輝的感覺一樣，他做不到不愛江山愛美人。
羅翔笑眯眯的跑回指揮部，暗爽場景沒大變，掌握了一線的組織人事處處
羅翔緩緩出口氣，很欣慰萬宗璞沒隱瞞自己，值得他為老萬獻計了……
不等鍾斌發怒，羅翔拉了翻白眼偷笑的白樺進門，哐當一聲關門，還在門裡叫道，「打掃衛生的別走哇，等我拿垃圾給你。」
「你知道些什麼？」萬宗璞壓低了聲音。
「你是？」羅翔咂咂嘴，相信這位一大早上門，穿得周正的小白臉就是那鍾家的小子了。
白樺在陽台上目送他遠去，蹙眉不安：羅翔會嫌是她招蜂引蝶，像她那個不安分、沒長輩樣的爸爸嗎？
「哦。」武甲老成持重的表示了驚訝，微微歪頭，那顆圓圓的禿頭很生動形象狀如了一個問號，衛文博立刻問道：「幾點上班？現在幾點？」
萬宗璞稍微領悟了，以為羅翔有高層的神秘渠道，頓時變了臉色。
「非也非也。」羅翔笑嘻嘻若無其事，「萬哥不慌我都慌了，難道等他坐穩城管委？」
衛文博還想訓斥，武甲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要整治局裡的歪風邪氣。」說完就從羅翔身邊經過。羅翔肚子里冷笑著佯裝讓路，偏巧和武甲撞在一起，皮鞋不輕不重踩了上去。
「不疼了。」白樺含淚笑道。
「我叉叉你個哦哦。」羅翔祭出保命法寶，「工資翻倍！」
羅翔眨眨眼睛，「沒找借口啊，真壞了。」
阿柳這才告訴羅翔，今天有人找白樺獻愛
阿柳哈哈大笑，從口袋裡掏出一串珍珠項鏈，傾慕的花痴樣，「跟對老闆好享福，每天再有十七八個追求的人就好了。」
羅翔看看給自己下馬威的衛文博，注意到組織人事處處長魏三里也在其中，但面無表情的保持了緘默。
阿柳再次鄙視他，「不能忍又如何？干非禮我？」
羅翔九點半才回長順小區，他沒掏鑰匙開自家的門，徑直敲響對面的住戶。門開后阿柳伸出半個腦袋，擠眉弄眼的說道：「來得正好，她在傷心呢。」
羅翔一言不發轉身要走，白樺撲過去一把拉住，驚慌的叫道：「他是我爸爸！」
羅翔忽閃眼睛，他就是拿穩這一點，不想萬宗璞和武甲保持均衡克制消磨時間了。
羅翔頓時警惕，「你被收買叛變了？」
班海芙很不屑他的姿態，「你後頭是萬局，萬局又有湯市，少來裝樣。」
「你是我老婆！」羅翔的嗓音沙啞難聽，難抑的憤怒不足言表。
「我明白了，萬哥。」羅翔輕輕說道，「這一切的前提是時間充裕，萬一，萬一湯市長有意外呢？」
「你就壞吧，壞得遲到了。」白樺一邊抱怨一邊朝廚房走。
白樺見羅翔消氣了，極愛臉面的她不願意再讓羅翔看腫起的臉，輕言細語的趕他走人，倒是讓阿柳帶了做好的飯菜過那邊的房去。
羅翔懊悔的去開門，啪啪敲門的白樺比他還焦急，一再詢問要不要
「還找借口！」衛文博高聲叫起來。
羅翔也搖頭，「咱們說了不算，老闆不發話，計劃改不了，說什麼都沒用。」
「得了吧，騙鬼是不？」羅翔站起來出去倒了熱水，毛巾泡熱後為她敷臉。又朝門外嚷道：「你太不合格了，阿柳同志！」
「OK。」阿柳把珍珠項鏈嗖的收起來，義正言辭的說道：「羅少你放心，除非我犧牲，他再無可能見到白樺。」
白樺欲言又止，對父親的失望阻止她再為他說情。
「嗯……」萬宗璞回過神來，狠狠瞪著羅翔，「好小子，你誑我！」
羅翔恨不得一腳踢死奴才嘴臉的衛文博，見過下賤的，沒見過這樣下賤的，就連魏三里和其他幾個隨從都輕輕癟嘴。
「你是小區打掃衛生的？」羅翔一本正經對鍾斌說道，「我家有垃圾，你等等啊。」
他再打開門探出頭去，白樺門口放了一束花，人卻不見了。羅翔癟癟嘴，「死纏爛打早他嗎的過時了。」他提起花徑直下樓，順手扔在垃圾桶里。
武甲咧咧嘴不制慍怒，「要挑戰我的權威？」
「反正要扣獎金。」羅翔氣憤的嘟嘟囔囔，「明天我去砸那女人的家。」
羅翔僵硬的身體一寸一寸的軟化，僵直的心也一點一點解凍，不錯的，白宇輝是白樺的生身父親，就算他娶了白樺還是改變不了鐵打的現實。
「我忍無可忍了哈。」羅翔的氣不打一處來。
羅翔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著，是被猛
「操！」吃疼不過的局長罵起來。衛文博急忙蹲下身替武甲揉皮鞋裡的腳趾，嘴裏不乾不淨，「沒長眼睛？快道歉，傻子啊。」
「我留給獻殷勤呢。」阿柳在外面頂嘴，「老白打小白是家庭內部矛盾，沒我說話動手的份兒，知道不，羅少！」
羅翔就知原委，再次失蹤的白宇輝再次露面，就算地稅局領導也包庇不住他，被勒令在家反省，卻又不知道白樺怎麼傷心了。他走進房間，闖進白樺的閨房，白天仙躲躲藏藏不給他看自己的臉蛋，羅翔就明白了。他拉開白樺捂臉的手，三根紅紅的手指印跡歷歷在目，羅翔雖然心有所料，看到此景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老子的女人咧！
羅翔沒進社會事務辦公室的門，他和武甲在門口的碰撞已經傳開，稍微有點心的人都領悟到這是一把手和二把手的交鋒，於是乎擔心城門失火的同事們選擇敬而遠之，把空蕩蕩的辦公室留給了羅翔，只有班海芙鑽進來豎起大拇指稱讚：「羅大俠，好樣的！」
羅翔慢悠悠答道：「表壞了，鬧鐘也壞了。」
「你說什麼？」萬宗璞坐直身體叫了起來，「你不要亂說！」
「扣你B罩杯到A罩杯！」羅翔鬱悶無比，退役軍人就不講究革命情操了？
「不用了。」羅翔漱口洗臉換衣服，「沒時間吃早點。」
「去吧。」白樺又哭又笑，「去吧，你去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