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謎陵
第十五章 奇技淫巧
梁六爺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趨於平和。
梁六爺雙目中精光四射，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隨即豎起了大拇指：「好小子，久別之後，當真讓我刮目相看。做起事情當著膽魄過人，已經不遜於你師父當年！由此膽識，何愁大事不成？今日我與你擊掌為誓，這趟城中的買賣，算我這把老骨頭一號吧！」
他抬起了藏在袖口中的手指，緩緩的指著照片的角落，說道：「小白老虎，你似乎忘了吧。這裏不是還有第三隻鐵箱，不知道裏面是什麼寶貝。如果那兩件已經現出樣子的珍寶就是傳聞中的『金山』『玉海』，剩下的一件應該便是所謂的『珊瑚珠』吧？這件東西，又該是何說法呢？」
邱連虎立刻接著說道：「只要六叔肯出山助我，這兩件東西我願意將其平分，由您任選。不知您意下如何？」
梁六爺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經過了片刻的沉思，他隨即點頭道：「君子有所好，旁人莫強求。你的心思我已經知道了。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還有一件寶物沒有說法？」
他絲毫沒有被梁六爺的氣勢所壓倒，而是朗聲說道：「六叔，您這又是何必？我話還沒有說完。如果真的能
白虎將軍的眼神帶著十足信心：「照片不止我一個人手裡有，經過無數行家鑒定分析，或許結論不同。但我認為，左右兩隻鐵箱中能夠見到的，是傳聞中的明代皇宮中的奇珍『金山』、『玉海』無疑！不是我這晚輩猖狂，放眼整個北京城，恐怕也只有我知道這照片的出處地點了！」
梁六爺眉毛一挑，說道：「是不是我老糊塗了？這麼說的話我就更難理解了。放著已經露出真容來的珍寶你不想要，怎麼卻盯著那個連蓋子都沒打開的鐵箱？傳聞中關於珊瑚珠的記載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的，或許也是一件天地至寶，但畢竟只是個宋女傳說之中一帶而過。且不說這珊瑚珠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萬一這隻鐵箱裏面早已被人盜過，或者是根本沒有放置此物。小白老虎，你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么？」
聽到這裏，我的心中一顫。梁六爺果然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僅僅憑藉著邱連虎的一番話語，就已經推斷出了地三隻鐵箱的信息。
「放眼天下，也只有六叔您有這樣的本事
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這位花甲老人的手掌皮膚，竟然白皙的像是嬰孩一般，這讓我們這些所謂的晚生後輩自慚形穢。恐怕自有保養的秘方吧。
梁六爺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中似乎代表了很多意味。
梁六爺雙目中閃動著震懾人心的寒光。冷笑道：「呵呵，果然是硬貨！這趟買賣也不好賺。一來一去，出人又出力。我手下的徒子徒孫們可就要費心了！」
說到這裏，梁六爺神色終於復見平和，微笑著點頭應下。
難道說，這一塊廢銅真的能夠複原嗎？
邱連虎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再次起身，雙手抱拳：「這便是我求六叔的另外一件事情了。剛才說過，請您在『金山玉海』中任選其一。剩下的一件，昨晚被的絕不敢貪功，只希望能請您用上些許渠道，將其用正規的方式拍賣出手。所得的全部花紅，也只要半數！」
白虎將軍甚至沒有思考，直接回答道：「據我所知，關於那藏寶的墓穴地點。幾乎全國的行家裡手都已經齊聚京城，想要分上一杯羹。咱們的隊伍若要擺脫京城
梁六爺一副嗔怒的表情：「怎麼還越說越客氣了？大事都定了，小事又豈在話下？還不快說？」
邱連虎望了我一眼，眼神閃爍。嘆道：「六叔威風不減當年。這趟買賣若果由您帶隊，到了地方之後，如果沒有其他的枝節。加上我和天野，只需再有一到兩名『鎖頭幫』的弟兄助陣即可。」
見到這趟買賣幾乎已經談妥，邱連虎又和梁六爺天南海北的扯了幾句閑篇兒。
邱連虎笑了。他雖然時常板著一副面孔，顯得非常冷酷，但笑起來的時候，卻帶著一份屬於成熟滄桑男人的瀟洒。
大事談妥，梁六爺與邱連虎便開始商議細節。
在喝過幾口茶后，他才忽然說道：「有件事情剛才險些忘記了，還想請您鎖頭幫的能人高手，再幫晚輩一個小忙。」
梁六爺故作深沉的說道：「原來這張價值萬金的照片上，是幾隻鐵箱而已。鐵箱又沒打開，我這上了年紀的，更是猜不透了！」
我開始擔心起來，甚至開始思索這個問題改如何應對，才能夠避免紛爭。因為如果我們表達出對珊瑚
邱連虎回答道：「不瞞您說，這是我從另外一處取得一把銅臼鑰匙。可惜是件年頭不短的玩意，已經腐蝕殆盡，不堪入目了。」
緩緩將茶杯端了起來，緩緩的說道：「好啊，已經有些年頭沒見到如此器老夫的人，能夠看得上奇技淫巧……就趁著還有口氣，再賣一次這把老骨頭吧。試試快入土的手藝有沒有還給師傅吧！」
邱連虎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將照片從梁六爺的手中要回。指著上面並不十分清晰的三團暗影：「六叔，您可知道照片上面的這些鐵箱，裏面所盛放的是什麼？」
邱連虎忽然一拍腦袋，做出了十分懊惱的表情：「晚輩該死！竟然忘了這趟買賣還要辛苦眾位鎖頭幫的兄弟們……這樣吧，我收回剛才的那些話語。事情若成，這件放於市場上拍賣的珍寶，我願意再讓出兩成花紅，只取三成即可！讓出來的部分就算是犒勞眾位弟兄的。六叔您看如何？這樣就算恕罪了吧……」
梁六爺隔著包裹看著那把銅鑰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緊接著又看了看平放在桌上的那張褶皺照片，忽然笑了。
說罷，便身體前傾，伸出了
邱連虎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袋中取出一個神色的軟布包裹，裏面凹凸不平，顯然裹著個小巧的物件。
梁六爺的目光忽然好像倒吸一般緊緊收攏，變得冷酷起來。似乎從一個慈祥的老者，變成了一個陰險的梟雄。
梁六爺的眉毛橫成兩條細線，眯著眼睛說道：「小白老虎，我這就不明白了，你的誠意和這照片有什麼關係？」
看到這件東西，我的心中又是一陣狂跳。
梁六爺揚起嘴角：「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因為這張照片，京城只怕早就風雲涌動了吧？危機四伏之下，至於其他的攔路的小鬼，你覺該作何處理？」
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跟隨他進入后屋。
我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梁六爺消瘦的背影。
邱連虎搖了搖頭：「多謝六叔為晚輩著想。可是事出有因，我這隻白虎偏偏對金玉不感興趣，唯獨就想給自己添上一件沒有雷同的奇珍。就算是一場豪賭，我也願意。這隻鐵箱我要定了，還請您成全。」
六爺似乎十分清楚我們目前的狀況，開口問道：「既然你們的誠意十足，也不妨直言。除了人手以外，還要我這老骨頭將力氣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