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聖域
第四十二章 屠夫的決定
手中則是一柄擦拭的鋥光瓦亮的長筒獵槍。
這幾個人邊走還在邊議論著，是賈隊長，喬納斯，以及艾麗絲和小雪。
屠夫卻堅定地說道：「不行，你要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裏，照顧這間酒家，照顧羊群，照顧老婆，還有你姐姐。我會安全回來的，不用擔心！」
他用十分輕鬆詼諧的語氣，介紹道：「今天陪同我們進山考察的，還有一位當地的英雄，那就是屠夫。」
我聽見屠夫已經送客，連忙溜回自己的房間，將門掩好。
獵手語氣不敢相信：「報仇？給誰報仇？」
屠夫也不隱瞞，將那些告知我們的傳說內容，一字不落的向著其他的團員們娓娓道來。
屠夫低聲道：「兄弟，剛才不是跟你說了？他們願意付錢。一萬塊啊！三天時間一萬塊錢，不光我們的羚羊群損失能夠補回來，還可以用剩下的錢，好好的將我們車子修一下。沒有比這更划算的生意了……」
等到喬納斯等人離開，方才再次來到走廊之內。
我小心翼翼的駕駛著三號車輛行駛在車隊的正中間。
屠夫緩緩接著道：「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在此次出行的路途中向大家鄭重說明，那就是關於這連綿的賀蘭山脈中，一段神秘的傳說。」
同時，向著唯一幾位最終不願意隨團進山考察，執意留在酒家中的美國團員，表示了理解
獵手的語氣稍稍的收斂了一下，沉聲道：「姐夫，我的兄弟。你跟我說實話，到底因為什麼，才讓你做了這樣的決定？」
我心中一動，明白他們應該也是為了嚮導的事情。
喬納斯愈加興奮，立刻讓屠夫進行相應的大致描述。
我稍加留意就能聽見，此時屠夫房間內的，正是自己的小舅子獵手。
於是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走出屋外，佯裝是出門方便的樣子。
屠夫這一次沒有隱瞞，將告訴我們的傳說故事，絲毫不差的向喬納斯等人詳述一遍。
屋內眾人說話均十分客氣，內容圍繞著進山的路線、聘請嚮導云云。
次日早晨，天氣依然沒有一點轉好的跡象。除了昏天黑地之外，天上還下起來零星的小雨。雨絲被狂風包裹著，吹在人們的臉上，甚至有幾分疼痛。
我們每個成員都已經將自己身上的衣帽整理妥當，厚厚的裹上只有在野外露極寒冷時才穿上的登山棉服。
我在門外聽得真切，他們覺得賀蘭山大有來頭，值得立刻進行考察。不但沒有被屠夫勸阻的跡象，熱情更幾倍膨脹。
他們穿過走廊，目標是不遠處屠夫休息的房間。
並紛紛表明「我們的考察團成立的很不容易」、「時間條件十分緊迫」的原因，還是希望屠
獵手喊道：「放屁，我才不相信呢！為了錢，你會去玩命？我姐姐怎麼辦？城裡上學的孩子怎麼辦？」
緊接著，一個清晰地聲音響起，是喬納斯。
賈隊長也不著急，等著屠夫默念完畢，方才重重的摟住了這位當地的漢子，將他帶到了一號指揮車上。
屠夫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我就是個牧羊的獵人，哪裡會記得這麼清楚？只有一個大致的印象。好像是一條無爪的妖龍形象的吧，具體的就說不出了。如果可以的話，等到這樣的氣候過去，我會陪你們進山。但現在，尤其是明天，請你們相信我，一定不要冒險出發。」
至少，賀蘭山中的離奇神秘，是我們之前始料未及的。
等到這幾個人背影閃身進入屠夫的房間，我方才跟了過去，靠在門口，繼續做起偷聽的「本行」。
這一下，戳中了喬納斯等人最為關心的專業環節上面。
屠夫肯定的說自己見過，而且見過不止一次，長年以來，對於山中很多的深藏岩的畫位置都有印象。記憶裏面，甚至見到過和傳說相類似的岩畫組圖，描述天神使者駕馭妖龍食人的場景，十分生動形象。
如果在賀蘭山中，真的有未曾被專家發現的構圖，偏偏還是抽象的、神話傳說般的構圖，豈不是正好說明了古人類文化、
屠夫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漠酒家」，緊接著又望了望頭頂漆黑的天幕。雙手交叉橫我在胸前，口中默默的念著什麼。好像在深深的祈禱一般。
屠夫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拿你們當朋友，但也要說句不中聽的話。希望有這一天吧！」
不僅如此，隱隱約約中，這些泥土和雨絲混合起來的氣味，讓人覺得包裹著血腥氣息。
眾人在驚奇的同時，一致認為，屠夫不但是個好的獵戶，還是一個講故事的高手。
可是全體考察團已經決定的事情，是不能夠更改的。
對講機裏面立刻響起了其他團員歡呼的聲音。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心中不斷的閃過屠夫那樣的神情舉止，似乎心中最深處，依然將那個可怕的傳說當成是真實的。
屠夫半天默不作聲，猛的站起身來，說道：「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你們可以先回去休息了。至於我明天會不會隨行，等我最後考慮一下。」
「兄弟，你知道么？要是那隻妖獸真的存在，我多想把它的頭砍下來，祭奠死去的爺爺！」
妖龍食人？那可是從前沒有發現過的岩畫內容，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科考記錄中都沒有提及過——要是真的，一定會是重大發現。
只見他穿著一件羊皮襖，帶著勒得緊緊地皮帽。
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正是屠夫。
賈隊長等人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隨著這輛指揮車打開了遠光大燈，並不斷的閃爍。
然而，當詢問這個傳說從何而來的時候，屠夫提到了賀蘭山中的那些岩畫，和傳說有著緊密的聯繫。
邱連虎無奈的笑了笑，並拍拍他的肩膀：「屠夫兄弟，抱歉了。算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吧。大部隊已經做出了這樣安排，我們也沒有辦法改變。謝謝你的款待，等我們從賀蘭山離開時候，再來和你喝酒。」
走廊裏面了響起了清晰的腳步聲音，聽起來兩重兩輕，應該是兩男兩女。
擠在狹小的酒家走廊裏面，等待著哪一個片刻，風稍微小上一些，好利用這難得的間隙，衝進越野車內。
越來越多的團員已經準備就緒。
賈隊長緩緩的走了過來，和屠夫重重的握了一下手，對他能夠在最後時刻改變主意，加入到我們的團隊裏面表示感謝。
屠夫不說話。
再想到那酒家地下室中藏著的不知名巨獸的頭骨，我也覺得傳說並非空穴來風。
後面的幾輛車子也同時將燈亮起，黑夜一般的白晝裏面，緩緩的朝著既定好的路線出發前進。
此言一出，對講機裏面先是一片沉靜，緊接著爆發出了更大的歡呼聲音。
也正因為如
喬納斯操著並不太熟練的中文，連珠炮一般的詢問屠夫，是否也親身見過一些岩畫。
屠夫咬了咬牙，終於答道：「為了報仇。」
忽然，掛在中控台的對講機中響起了一陣雜音。
以至於到了故事結尾的時候，眾人一致為屠夫熱烈鼓掌，甚至有個別車輛開始走起了蛇形步子。
似乎這有這樣的離奇傳說，加上這樣惡劣的氣候狀況，才能夠烘托我們這次實地考察的刺激氣氛。
講述的過程中，不時有人利用對講機提出疑問，進行交流。
喬納斯與賈隊長等人切切私語起來。
獵手沉默了半晌，方才說道：「姐夫，如果是這樣話，我跟你一起去……」
然而，就在短短的時間內，屠夫的房間中卻爆發了爭吵聲音，似乎爭執的還非常激烈。
獵手衝著自己的姐夫咆哮道：「你瘋了么？明明知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還想要跟著他們一起送死？」
看他的這副打扮，真好像是要去捕獵什麼巨型野獸一般，戰備齊全，氣勢逼人。
這樣的天氣，其實並不應該離開棲身的酒家。
聽到這裏，我的眼眶忽然有些灼熱。
屠夫沉聲道：「當然是我的爺爺了，當年他死的時候，我已經記事了。多希望爺爺能夠回來，還帶回來好玩的東西。可是，爺爺走進了山裡，走進了那片黑暗，就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