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十八章 水中第二日
「是鼠類。」他朝著我們笑了笑，指了指我們腳下的船體：「鼠類的身體伸展和壓縮的程度，超乎想象。有的時候，一道狹小的縫隙，我們認為只能夠鑽進蟑螂，但鼠類同樣可以鑽進了，並且速度快得驚人。」
心裏面正這樣想著，魚竿動了，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拉扯，而且這股力量毫無方向感，四處亂竄。
「這個，我這裡有酒精爐，取暖用的。」周中華十分認真的說道：「用來烤魚，足夠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一提，一道青色的魚，飛出了水面。
這條魚長度超過了三十厘米，看起來應該不小於兩斤，魚身體扁平，帶著青黑色的斑紋。
「奶奶的，要是釣上來一條魚給你們看看，該多有面子……」
我還聽到了年親姑娘們的尖叫聲音。怎麼覺得這些過客，比我們還興奮？是這場戲演的太到位了嗎？
但是，當他們兩個人的身形浮出水面的時候，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釣具一共有四套，不多不少。看來，需要人人站出來偽裝成釣魚愛好者了。
下意識的，我將視線掃過商芷羽和明魅，心中湧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這兩個女人要是一起下水，只怕也是一道風景吧。
「咕嚕咕嚕……」水面之下，冒出了一個人形輪廓，我看到了凹凸的身材。這個率先回來的人，肯定是商芷羽。
第二天的行動計劃，是探查第二道灣的水下區域。
「這還不簡單？張天野你總是不能換個角度思考問題。」商芷羽還有后招：
果然，正如我們預料到的那樣，最後下水的明魅剛剛隱去了蹤跡，有一艘遊船便行駛而至。船上的那些遊客似乎很興奮，又是吹口山，又是揮舞帽子，有人更是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此言一出，大家頗有些不以為然，但因為陳教授是生物學的權威，他的解釋也只能照單全收。
梁六爺和秦八爺算是隊伍之中年是最高之人，他們對垂釣的興趣很大，直接索取了釣具。周專家似乎從來沒有釣過魚，但手癢難耐，申請了一套。
「可是，我們沒有調料。」邱連虎笑著說道。
「就是現在，拉起來，拉起來！」梁六爺和秦八爺也在旁邊激動的指揮。
有過昨天的經歷，我們並不擔心明魅和阿勇。尤其是阿勇，只怕除了教練魏楠，他的潛水水平是最高的。似乎南方人的水性都特別好。
「混賬，那怎麼行？你家老爺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釣上了這些，容易嗎？」梁六爺一拍順子的腦袋：「敗家，真是敗家！這些魚統統拎回去，晚上給大家下酒。」
「呃，你們餓不餓？」此刻，同樣收穫頗豐的周中華，則兩眼放光：「要不然的話，咱們現在就把這些魚料理了？」
「釣到魚了嗎哥們？」「祝你們好運啊……」
我們成為被圍觀的珍稀動物。尤其是我，坐在船舷最為顯眼的位置上，受到了格外多目光的關注。
「這件事情，其實很好解決。」商芷羽出
第二天的時候，天空放晴了。
「這些魚，咱么辦？」秦朵朵，蹲在水桶邊，一邊數著數一邊問道。
阿勇看起來的狀況很糟糕，似乎在水中行動不便。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一回來就能吃上。」說完也不客氣，連潛水衣都沒有更換，就從我手裡面搶走了多半條。
「我，帶著不少方便麵……」周中華也撓了撓腦袋，也笑了：「方便麵的作料。烤魚很好吃的……對了，你們誰帶著刀子，給我用來刮魚鱗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陳教授的答案。
「這是赤鱸，竟然是赤鱸！」陳教授在看了幾眼之後，興奮的叫出聲來。
科學家的想法，果然和一般人不同，都是本著探索未知事物為目的的。
晚上的時間，我們用來整理水下照片，比對信息，進行排查。根據今天得到的結論，在標號為「1」的水域下面，並沒有什麼神秘的事物，也沒有任何可疑的景象。
因為入水點的位置，在湖區游輪的航線上，因此，有種赤裸裸被人注視的感覺。
而順子和秦朵朵則在摘下面罩之後，臉上通紅。
「給我看看，這條魚是我們兩天以來，捕獲的第一個樣品……」我們中間，當然最興奮的是陳教授了，他嘴裏面念念有詞，眼神放光。
「放了吧……」順子脫口而出：「畢竟是演戲。」
大概是我的成果刺激，所有
「咕嚕咕嚕……」船舷的右翼出現了水波緊接著兩道人影依次浮出水面。
下潛之後，就是等待的時間了，商芷羽笑嘻嘻取出了四套釣具。
這個主意倒是聽起來像那麼回事。租船，泛舟垂釣，可以不受遊船航班的限制，至少能夠掩蓋我們的真實目的。
不多時，船舷上升起了裊裊炊煙。
用一句話來總結，首日的行動，順利結束。
今天下水的成員，同樣有四位。魏楠教練是雷打不動的，商芷羽和明魅也在名單之內。但可惜的是，和美人魚一起下水的機會，我沒有這份幸運。最後一個名額，是保鏢阿勇。
可問題是，我們哪裡來的釣魚工具？
「乾爹，我們水裡面多玩了一會……」秦朵朵低著頭，聲音難得出現了扭捏的徵兆，臉色更是白裡透紅。
她敏捷的爬上船，一下子也聞到了烤魚的香味。
眾人興高采烈，就像是過節一樣，七手八腳的幫我將這條魚取了下來。
「胡鬧，真是胡鬧……」梁六爺和秦八爺相對一笑，嘴裏面責備，倒是一副其樂融融。
「放心吧，我認為這些聲音的來源，是鼠類。但這些鼠類會和我們在船上和平共處，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
「順子！」梁六爺此刻方才一顆心放在肚裏。
這一幕，剛好被還沒有遠離的遊客看到了，紛紛照相，甚至不斷叫好。
這一點我當然是贊成的，但問題還是老問題：如果我們一船
船隻按照既定計劃，來到了入水點，為了儘可能遠離航道和遊船，我們將事先圈定的位置向北移動了五百米。這會增加水下潛行的時間和距離，但也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天野，魚上鉤了，拿好了你的釣竿，千萬不要掉進水裡面了。」邱連虎立刻伸手，幫我扶住了釣竿，同時指揮我來時來回擺動釣竿，通過收放魚線的方式，溜魚。
雖然能見度有了很大提高，但是對我們而言，卻失去了有力的隱蔽。改裝之後的船隻，實在有些招搖。尤其是擺放在前部平台上面的潛水艙。最終唯一能夠想到的解決辦法，是繼續用幾塊尼龍布遮擋。
「喂，你們好嗎！」
探尋真相的過程總充滿了危險，但也時常有驚喜。我們的發明家再次給出了驚喜。
而最終的戰果也不負眾望，接連釣到了幾尾五道黑。看起來，對於這種日漸稀少的魚類，今天是個不幸的日子。
將魚丟進方筒裏面，陳教授蹲下身體，捏住了著尾青魚的兩腮，反覆查看。
「眾位，要通知眾位一個好消息，今天的水域較深，聲納設備顯示，水下有不少的魚群。就看大家的運氣如何了。」陳教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不管釣到了什麼魚，一定要給我鑒定和牌照之後，再做處理！」
幾分鐘后，魏楠教練也回來了。
「我在讀生物學的時候，曾經做過關於鼠類的實驗。那種接近一尺長
「他們沒事！」魏楠教練也隨後回到了船上，臉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不多時，這條魚在水面之下的動靜，似乎小了不少。
剩下的一套，我問了邱連虎，他卻搖了搖頭，示意我可以嘗試一下，他幫我的忙。
二次下潛拍照之後，我們在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收隊離開湖面，回到碼頭。
不管怎麼樣，人員失蹤的危機已經解除，船上鬧鬼的真相也將信將疑的解開了。
我心中忽然一動，這兩個人年輕人的表現也太古怪了。難道說，他們倆在水裡玩了一把水中接吻？順子這小子，一定浪漫的忘記了時間吧。實話實說，秦朵朵的身材不錯，正值青春年少，想來在水中游曳的時候，也有幾分美人魚的樣子。
「你們看，這條魚身體側面，有五道豎直的斑紋，所以就是當地人稱呼的五道黑。這種魚肉質非常鮮美，現在已經很稀少了。沒想到，竟然能夠釣的上來……」
「這些休閑的設備，當然少不了了！」商芷羽變魔術似的從行李中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釣魚設備，竟然十分專業，看起來這個姑娘真像是來這裏休閑度假的。
幾條「五道黑」吃進嘴裏，當真鮮嫩爽滑，十分美味。陳教授不愧是教授，介紹的特點真實太貼切了。
「這裡是船上，怎麼料理？」我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