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二十七章 追擊巨獸（二）
魏楠表現的比我鎮定的多，他的身體盡量降低重心，用手電筒向上指去。
上午的潛水整體上還算順利，順子並沒有發生意外，提前安全的回到船上。
首先映入畫面的，是我的手臂，還有身邊的魏楠和阿勇。鏡頭之中的我們，穿著潛水服，身體在水中笨重的扭曲，顯得滑稽而又可笑。
「停，停停停！」梁六爺扯著嗓子喊道：「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上了歲數，但眼力可一點都沒有落下！那是什麼，就在左上角的地方！」
我手裡面的電筒也脫落了，眼看就要從鐵籠地面劃出去，我猛然彎腰，抓向手電筒。
魏楠立刻上前，用手臂攔了下來，並作出手勢示意阿勇不要衝動，我們雖然身處麻煩之中，但這隻鐵籠格外堅固，性命無憂。
「嗚嗚！」我的喉嚨裏面忍不住嗚咽起來，猛然將手掌抽了回來。
打開水下模式，對準了其中一個方向。雖然我們的眼睛看不透這片黑暗，但這台攝像機卻有紅外功能，能夠拍的更遠一些。通過拍攝，希望可以檢測到這些魚群的動向，為下一次潛水做充足的準備。
說不上圓滿，只能用有驚無險來形容。
我點了點頭，不多時，順子將錄像帶取了出來。
每個人都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住畫面。
時間是煎熬，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面，我們的身體，只距離那些食肉猛獸的利齒，一米多點的距離，如果不是這處銅牆鐵壁，我們一定早就被撕成碎屑了。
「陳教授，給咱老少爺們說說這是什麼鬼東西？
阿勇聳了聳肩，狠狠的用砍刀撞了一下鐵籠的欄杆，放棄了射殺的念頭。
我甚至能夠感覺到，強烈的水流衝擊之下，面罩上面的壓力陡增。
「砰！」就在幾秒鐘之中，鐵籠傳來了劇烈的震動之聲，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上了鐵籠的一角。整個鐵籠劇烈的搖晃起來，我們三個人身形不穩，幾乎沒有了立足之地。
我們的視線範圍變得十分有限，僅僅在手電筒光線能夠照射的幾米的範圍之內。
吃過了午飯，我們再次下水。線纜下降的很快，直接進入了漆黑的水域之中。
所幸的是，在手電筒滾落的一剎那，我握住了。然而，手電筒光點所指的鐵籠之外，卻出現了一幕恐怖的景象：我看到了一張帶著兩排尖銳密齒的嘴巴，正朝著我的手掌咬來。
而像是，一條蛇，一條巨大粗壯的蛇！
我和阿勇與魏楠，三個人相對苦笑。當時周圍十分黑暗，我們只能看清近處那些遊動的哲羅鮭。但現在看來，幸好我們當時的視角有限，不然的話，看到上百條的大魚將我們所在鐵籠圍城孤島，會不會恐慌到極點。
第二，這些哲羅鮭會攻擊鐵籠。
這種軀幹的頎長比例，並不像一條大魚。
每個角度，我拍攝了大概十分鐘。在這個過程中，鐵籠始終在受到魚群的攻擊，在水中
再看那手電筒的光暈，在前方黑暗的水中翻滾，緊接著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然而——在兩條魚身的縫隙之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我熟悉動物。如果不是主動攻擊，一定有其他的誘因。」明魅開口說道：「今天不是拍攝了水下的影響嗎？看看水裡面有什麼，如果那片水域是魚群生活的特殊場所，或許它們也會對外來物展開進攻。」
我朝他點了點頭，用手電筒指向了他的相反方向。
商芷羽帶著很高檔的筆記本電腦，將電腦連接在四十二寸電視的顯示屏幕上。
看起來，這道暗影的輪廓也像是一條魚，但是僅僅一角、距離鐵籠還有一定距離的一角，便比那條五六米長的哲羅鮭看起來還要龐大。
水位計顯示八十米的時候，再也沒有一條巨大的魚身，在我們周圍盤旋了。
鏡頭定格了下來，所有人都湊上前去，梁六爺手指的方向十分具體。就在畫面的左上角，有一大一小兩條哲羅鮭的影像。
「咕嚕，咕嚕……」畫面整體很安靜，放大之後，也僅僅有水聲。
「砰，砰砰！」半顆巨大的魚頭，幾乎鑽進了鐵籠的縫隙，並來回扭動。
「這不可能啊，魚類的智商很低，不可能做出這樣的群體性行為……」看過視頻之後，第一個開口的還是陳教授：「可是你們看，剛才很明顯，一旦有一條哲羅鮭移動離開固定位置，另外一條就會補上來，始終將鐵籠死死的圍住。就像是……」
但
阿勇大概並沒有注意到魏楠的手勢，依然依靠在鐵籠欄杆上。用手電筒照射周圍。
忽然之間，他的手掌一抖，手電筒竟然脫落了。
「看看影像材料吧。」商芷羽盯著我說道。
「對對對，你這姑娘說得對，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陳教授連忙附和了起來。其實明魅說的道理並不複雜，只是陳教授作為這一領域的權威專家，反而將這件事情想得複雜了。而且鑽進了牛角尖。
阿勇抄起了魚槍，朝著四周瞄準。然而，此刻鐵籠中的武器有限，只有一隻魚槍，還有三把砍刀。外的魚群數目眾多，根本殺不過來，而阿勇也開始猶豫，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射殺。
聽到陳教授這樣的說法，我心中暗暗叫苦。
因此，攝像的效果也收到了影響，總是不能固定在一個方向。
「怎麼不可能？你們難道忘了，那天在霧中襲擊了遊船的水獸？」明魅在一旁冷冷提醒道。
「咣，咣咣！」鐵籠四周，全都傳來了撞擊聲，撞擊聲此起彼伏。不但有哲羅鮭將要擠進鐵籠，還能夠看到幾米長的尾巴，抽在鐵籠的側面。
一個光源，頃刻間消失不見，這說明了什麼？按照水中的自由落體，手電筒應該緩緩沉降才對。我的心中，生出了不安的念頭。
下午的計劃是繼續下潛，直到一百二十米至一百五十米的深度，並在這個深度上，進行一個半小時的觀察。
這一天的嘗試，得到了兩個非
我們三個重新圍坐在鐵籠正中間，開始觀察這些魚群。
如果同樣能夠順利完成，在明天的時候我們會進行離籠搜索。
「沒有事實依據的事情，我不會講！」陳教授像是打定了主意，從順子手中拿過了遙控器：「這個錄像，我會一點一點的看，找到這個不明水生物存在的證據。」
回到船上，我們稍作休整便開始返回。
拿著遙控器的順子嚇了一跳，趕快按照六爺的吩咐，將鏡頭一點一點的倒回去。
我想也沒想，便將攝像機端在了手中。
兩次使用鐵籠潛水，既是我們潛水人員身體的極限，也是第一天計劃的全部。
見到這樣的情景，我們三個人紛紛緩了口氣。
而阿勇則拚命的用手去指那片黑暗，焦急的想要表達什麼。雖然水下沒有辦法說話，但我立刻意識到，我所想的事情和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驚人一致。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陳教授眼皮就要貼上去了。
我看到阿勇的身體猛然一顫，立刻從鐵籠的邊緣彈開。
魏楠指了指頭頂上懸挂的水下攝像機，建議我們手動取角度拍攝。
隨著鐵籠一點一點的上升，我那些魚群也在緩緩的追擊，手電筒照射過去，不少大魚都在我們周圍繞圈。
「等一下！」忽然之間，梁六爺眼中爆出兩道精光，猛然一拍桌子：「剛才那裡，給老夫倒回來！」
開
順子的手掌受了輕傷，魏楠不允許他繼續下水，所以由阿勇頂替。
我的心臟狂跳不止，拚命的在地板上面後退，直到撞上了魏楠的身體。
調試了幾分鐘，放大的高清圖像便顯示了出來。
「就像是有人指揮？」許久沒有做聲的邱連虎，沉聲說道：「可是，什麼能夠指揮這些魚群呢？」
此刻，我們被魚群包圍了。
「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陳教授在聽到我們的陳述之後，拚命搖頭：「哲羅鮭是淡水魚類，視力很差，只能夠分辨血腥氣息和移動明顯的生物。我們的鐵籠相對巨大，而且並沒有在水中下沉的很快，它們為什麼會將鐵籠當做攻擊目標？」
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當時迷霧之中那個巨大的暗影，讓人心有餘悸。
魏楠示意，所有人都遠離鐵籠的邊緣，站在正中間的位置。
隨後的鏡頭，已經被我對住了鐵籠之外。鏡頭晃動的很厲害，但通過稍顯深綠色的屏幕，能夠看到大量的魚群，將我們的鐵籠層層包圍。
然而，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明亮，這些魚群開始退卻，似乎不願意置身於淺水水域一般。
終於，鐵籠之上出現了拉拽之力，時間到了，上方水面的升降機在起作用。
「天啊，這麼多……」秦朵朵小聲嘀咕了一句。
事實上，我是希望得到科學的結論，找到哲羅鮭攻擊的原因。找到了原因，我們便能夠改進下潛的方式，避開那一張張長滿了利齒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