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息
第三十二章 沉船
「我不知道，那隻獸爪來的太快了，我沒看清楚就縮回到水裡面了。」秦朵朵深深呼吸，用手連連比劃：「有這麼大，爪子很尖很長……」
「砰，砰砰！」子彈朝著船尾的方向飛去。不但是特穆爾，阿勇和順子也同時開槍，將所有的火力全都招呼了過去。
「不知道啊，我掛了前進擋，但是船不走了……」周中華的聲音變得格外緊張：「大家不要著急，這條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壞掉的，我再試試倒檔……」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透為什麼會從水中伸出來一隻長著絨毛的巨爪。
按照我們了解，哲羅鮭是無肉不歡的猛獸，問道羊肉的味道之後，一定會前來吞食。只要水面有異狀出現，就說明它們真的在這裏。
……
「咯吱！」刺耳的聲音響起，整個船身居然向後翻轉了起來，船頭整整向上揚起了三米多高，而船尾則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進水面。
「要試試才知道。」我咬了咬牙，叫來順子。
「六叔，是否記得有中山王陵中流傳出的一張《兆域圖》？」他沉聲說道：「如果單看建築風格，和《兆域圖》上的建築風格，很像，屬於戰國時代。」
「什麼意思？」我接著問道。
「格拉，格拉……砰！」
「對了，將軍。」我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立刻問道：「水下的古樓，模樣很奇特，能不看看出是什麼年代的？」
「撤，怎麼撤？」商芷羽沉
「天野哥，虛驚一場啊……」順子撇了撇嘴：「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干吧！」
「娘的，怪物！」特穆爾大聲罵了一句，爬起來立刻開槍。
「也就是說，如果儀器沒有故障的話，我們船身之下的大量魚群，全都處於相對靜止的狀態，比如說，休眠狀態……」
「九成，是天璽要去的地方。」邱連虎沉聲說道。
「阿勇，你看到什麼了？」商芷羽低聲問道。
「露出海溝的部分，我認為超過了三十米。海溝之下的部分，肉眼看不到，不知道有多深，是否還有類似的結構。」
「嘩啦，嘩啦……」船體劇烈的搖擺起來，船舷兩翼濺起了幾米高的水花。
邱連虎的建議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支持。魚群如果真的在水下靜止不動，總不能鋪滿這個水域吧？我們向前三百米，五百米，換地方下潛，至少能夠擺脫哲羅鮭的陰影。
一個多小時之後，來到了十三區域。和以往慣例一樣，陳教授首先將水下探測儀器布置在規定位置上。
「丫頭，別著急，你慢慢說話。」秦八爺眼神閃爍：「剛才說看到一隻爪子，是什麼東西的爪子？」
「小姐，我什麼都沒看見啊……」
船身，一點一點移動，但也僅僅移動了一點點，就停下來了。船尾的尾翼處，水流突突的翻滾，但船身就是
就在眾人打算再次查探水面的時候，船身之下傳來了接二連三的撞擊聲。
「鱷魚？」順子一邊摟著秦朵朵的肩膀，一邊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再等等！」邱連虎忽然開口說道：「天野，既然陳教授的儀器檢查出來水下有異狀，我們不能冒險，換一個入水點！」
「這地方一看就知道是個水斗！」梁六爺沙啞著嗓子說道。
「啊！」阿勇話音未落，我身邊不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尖叫，女人的尖叫。
一條滿是鱗片，粗壯猶如油罐的巨大的身軀，正捲曲著將船尾盤踞在其中，擠壓，扭曲。船尾的瞭望台鋼架結構，已經被擠成了麻花。
「如果是真的，如果這些魚群就是哲羅鮭，我的建議是不下水。」陳教授立刻表明觀點。
「這玩意有多大？」商芷羽纖細的眉毛揚起：「我得知道有多大，才能知道裏面有沒有像樣的寶貝！」
而在移動的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船身之下的阻力，似乎船體撞上了什麼龐然大物，阻止了船身移動。
扭頭一看，秦朵朵瞪大了眼睛，指向船頭。
船上帶著羊肉，順子幾塊較大的羊肉，狠狠的丟向了前方水面。
「噗，噗噗！」子彈全都擊中了這巨大的身軀，但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條軀幹翻滾著朝著水面之下蠕動。
「你們看見了嗎，剛才那裡有一隻爪子伸了上來！」秦朵朵失聲喊道：「有半
「他娘的？怎麼會漏水呢……」始終在船艙中坐鎮的特穆爾晃動著高大的身軀，猛然起身，朝著漏水的方向踏步而去。
梁六爺這一次沒有表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每一次撞擊聲的傳來，船身都會劇烈的抖動一番。
「咚！」又是一聲悶響過後，傳來了周中華的慘叫聲。
邱連虎此刻眼神閃爍，用手指在圖上比劃了起來。
然而，在打開顯示屏幕之後，陳教授滿臉詫異。
「老陳，你的意思是，今天我們不下水了？」一旁的周中華小心翼翼的問道。
船再次啟動，然而卻從船尾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就像動力系統銹住了一樣。
大量魚群，在我們船下的位置睡覺？這種事情誰會相信？
「蹬蹬蹬！」十幾秒鐘之後，特穆爾跑回到了甲板上面，眼神變得十分可怕：「小姐，剛才我看到了，船底下有怪物，鑿開了三個大洞！我砍了幾刀，爪子縮回水裡面了……現在應該撤了，太危險……」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每個人都倒在了甲板上，並朝著船尾滾動。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陳教授低聲說道：「儀器是這樣顯示的，但還顯示這些水下的障礙物基本上沒有移動，所以你看，這裏整體的波段，幾乎都顯示的一樣，這太不合理的！」
「天野，今日之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出發之前，邱連虎對我鄭重其事的
「別胡說，這裏怎麼會有鱷魚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聲音雖小，但還是被陳教授捕捉到了，他接連搖頭，表示強烈的否定。
頃刻之間，我們便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船身開始傾斜，而且劇烈下沉。很快，右翼的深度已經超過了左邊，左翼船舷幾乎離開水面。
「這怎麼回事？剛一開機就報警了？」陳教授重啟了一下設備，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信號顯示，在我們船身之下，有大量的阻礙物，阻擋聲波信號向湖底傳遞。
邱連虎一陣沉默，他身邊的梁六爺也微微搖頭。
「怎麼回事？」我朝著船艙中喊話。
「糟了，漏水了，船底漏水了！」他聲嘶力竭的呼喊起來。
「咚，咚咚！」
下一刻，船身猛然向後竄了一下，緊接著再次停了下來，巨大的慣性讓我們眾人立足不穩，甚至有人直接跌到在了甲板上。
「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座塔，但不是一般的塔。」商芷羽將這幅手繪圖左右移動，擺正位置，輕聲說道：「我記得西域鎮妖塔，就是七層。」
「如果是真的，這些魚群在我們來到之前，就已經在這裏了，否則的話，剛開機的時候，儀器顯示數據不會這麼整齊，一定是混亂的。」陳教授補充道。
這一聲驚呼，將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然而，因為此前大家盯著各個方向，並沒有誰和她一樣，留意了船頭位置。
藉著霧氣，我們行駛的很慢，
今天的水面，霧氣格外濃郁，船在剛剛駛離碼頭的時候，我們便注意到了這一點。
「奶奶的，船底下真的有東西！」我大喊一聲：「所有人離開船舷，拿上武器！」
我掙扎著爬起來，朝著船尾方向看去，卻看到了無比詭異恐怖的景象！
「不錯，這玩意老夫當年在川西的時候，見到過殘骸，確有其事！」梁六爺點了點頭。
「你們都來看一下！」陳教授喊我過去，指著屏幕說：「如果信號發射器沒有問題的話，我們腳下正有大量的魚群通過。」
幾柄獵槍紛紛子彈上膛，其他人則舉起了砍刀。船身停止晃動之後，阿勇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水面處查看。
「不是鱷魚，不是……」秦朵朵看了順子一眼，低下了頭：「我雖然沒有看清楚。但那隻爪子上面，好像長著絨毛……」
我想了想，率先回答了她的問題。
「滴滴滴……」
「到底有沒有？」我皺起了眉頭。周圍的水域寂靜無比，根本沒有任何魚群經過的跡象。在湖區我們已經探查了很多天了，魚群經過的場面怎樣，誰都諳熟于胸。
「船要沉了，船要沉了……」周中華急得哭出聲來，緊接著不顧一切的朝著船頭甲板奔去。
「這他娘的是什麼鬼東西！」緊接著傳來了一聲悶哼，還有砍刀凌亂的砍削聲。
然而奇怪的是嗎，足足過去了三分鐘，水面沒有絲毫的變化，在水霧之中依然寂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