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外蒙之殤

「大叔，你也別難過，有些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我們以後看，看他們自己悔悟，我們盡量努力保證國土不丟失！」劍御玫說道。

「是呀，談何容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看，活佛也死了，王公們也沒任何的權力，如今很多王公貴族在新的共和國里連命都沒有了，可是他們當時策劃獨立時想的幸福生活又在哪裡呢！搞不懂啊！」納蘭大叔說道。

劍御玫他們一路前行，沿途慕馨兒他們都在隨時把情報和他們傳遞。

「當時其實我們在徐樹錚帶領下收復外蒙古的時候，整個國家都給我們發賀電，一直不喜歡北洋政府的孫中山都發來賀電說我們建立了不世之功，我們也都以為我們是國家的功臣，我們建立的是千古的功勛！沒想到很快就因為段祺瑞的倒台而功虧一簣，當時入主北京政府的實權人物曹錕和吳佩孚其實在我們被蒙古王公和蘇聯人打敗后，都很憤怒，都想出兵外蒙古，你知道，當時連老毛子張作霖都真的想出兵外蒙古，誰都不想成為千古罪人！可是，千古罪人是誰呀，大罪已經做下了！當時張作霖害怕他去打外蒙古了，東北會被曹錕他們端了老巢，曹錕吳佩孚又擔心去打外蒙古了，北京政權又會被南方的軍閥打進來端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憤怒措辭而已，也許很多年後，大家都不會記得他們其實內心和實際都很憤怒，真的很憤怒，全體中國人都很憤怒，舉國憤怒，可是，多年後，我們的後人只會記得是我們丟掉了國土，他們不會原諒我們的，他們只會說我們無能，說我們沒有熱血！」納蘭大叔說道。

這個時候，劍御玫的腦海里突然閃出一個畫面，畫面里好像是穿著國民革命軍的士兵在和蘇聯軍隊還有外蒙軍隊在邊境打仗。

「如今烏蘭巴托基本上成了籠中之猴了，看看吧，隨他去了，大勢如此！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好了！」池衡繼續說道。

「其實這兩年，很多王公也後悔了，他們很多偷偷的也往北京逃跑，他們知道他們會被蘇聯人囚禁！有些人也想重新建立不受蘇聯人控制的獨立國家！當然，有些人希望能夠回到中國，這些人也在催促國民政府回到外蒙古！」納蘭大叔說道。

劍御玫看到這些人都被抓捕，被蘇聯人槍殺。

他們的初衷，只是為了讓自己重新回到中國的懷抱。

「木以成舟，談何容易！」劍御玫說道。

大家都一陣無語。大家都不知道該說啥，面對這樣的一個無奈的大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我們的軍隊當時一直駐紮在庫倫，就是不許外蒙古獨立，我們準備要長期駐軍，只可惜後來中國又進行新一輪的內戰，袁世凱之後的北洋實際當權者段祺瑞下台之後，徐樹錚回到了中國，他走的時候，帶了一部分兵走，我當時和另外的一部分兵馬留了下來，可是我們很快被那些鬧獨立的外蒙古王公的人驅趕。我們最後的戰鬥很慘烈，我們的長官之所以不離開外蒙古，就是希望為國守土，所以他在徐樹錚離開外蒙古之後，獨自帶兵留了下來，你知道我們又沒有國家的支持了，即使政府想支持，那樣遠也是鞭長莫及，外蒙古王公在蘇聯軍隊的支持下，他們一起對我們發起了攻擊，我們英勇的抵抗了，但是我們失敗了，我們的兄弟血染草原，死傷無數。最後死的死，逃的逃，俘虜的被俘虜！我們敗了！我當時受了傷，可是因為是我蒙古族人，我會蒙古話，我躲進了老百姓的蒙古包里，正好那個老百姓對我們國家有感情，他收留了我。我在他那裡養好了傷，最後才能回到內蒙古我的家裡。」納蘭大叔說道。

當時國民革命軍也準備進入外蒙古，可是蘇聯軍隊和中國國民革命軍在內蒙和外蒙的邊境上進行了交火。

「為什麼呢，大叔！」林麗問道。

只是夢想遙不可及。

劍御玫看到那個時間，也就是兩年之後。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花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劍御玫念起了這個詞。

劍御玫知道，這些人應該是不甘心外蒙古就這樣被分割出祖國的人。

「我知道劍兄弟你現在做的事情也不是為你個人，我也很佩服你！很多事，我們就不用明說了，我們肝膽相照就行了！」納蘭大說說道。

「大叔是英雄，你是成吉思汗那樣的漢子！」丹雲碧說。

「文學的作用可以讓人們去恨舊世界，建設新世界！所以我覺得文學還是有用的，更何況像魯迅先生那樣的文學，更是讓人醒悟！讓國人醒悟啊！很多國人還是麻木不仁的！」丹雲碧也說道。

他突然想起岳飛的詩句滿江紅，可是，他更加深深理解了岳飛的悲哀。

他們的鮮血染紅了草原。

「哎，都是我們自己的錯啊！」聽到納蘭大叔講起當年的往事，池衡嘆息說道。

還有更多的普通的百姓，他們的血都染紅了草原。

這句話惹得大家都笑了。

估計他們對於這次的尋寶有些把握，所以他們把預防有人奪寶和運走寶藏的工作都想到了。

「我為何不能成為文藝青年，我回家這些日子，我弟弟每日給我看很多書，我覺得很多書有道理！」池衡邊說變笑。

劍御玫看到納蘭大叔那會很鬱悶，可是劍御玫知道，一切如此，沒有辦法。

他對著納蘭大叔微微一笑。

可是他們的運動遭到了蘇聯人的無情的鎮壓，劍御玫看到槍聲四起，到處都是搜捕。

正如有些痛只能悶在心裡，有些悲傷也只能留在心裏。

「你就是那樣的英雄，有膽氣就是英雄，你雖然老了，不能上戰場了，可是你還是願意接受新的東西，願意奮鬥，我真的很佩服你！」劍御玫說道。

池衡和丹雲碧也是。

「池大哥，你啥時候成了文藝青年了！」林麗笑了。

劍御玫還看到了當時的外蒙古境內的人們看到了中國開始統一了，北伐已經成功了，他們都有些激動，很多人開始了要外蒙古回到祖國的運動。

「可是外蒙古這裏，活佛後來死了，蘇聯人支持一些人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國，蘇聯又在這裡有駐軍，你說，以後我們要是再來就不是和這些外蒙古的分裂勢力打了，就是和蘇聯軍隊打了！以我對蘇聯軍隊的了解，我知道他們的軍隊還是很有戰鬥力的，我覺得我們以後很難！」納蘭大叔說道。

「是呀，此時此刻，我們的國家正在震蕩之中，讀書的讀書，寫書的寫書，留洋學科技的學科技，經商的要實業報國的葯經商和實業報國，從軍的從軍，革命的革命，像大叔你們這樣的拼殺過的人，你們的精神會指引我們的！」劍御玫輕嘆著說。

「我現在很開心，因為我看到了你們，其實我作為一個蒙古人，我的確渴望當英雄，想建功立業，可是畢竟時光無情，時勢無奈，我希望你們能夠完成你們想完成的大業！」納蘭大說說道。

「只是被人利用罷了，以為是嚮往自由的大雕，結果成了飛向火里飛蛾，人間的事大都如此！」池衡說道。

劍御玫此刻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該說啥了。

「對了，其實徐樹錚將軍也不錯，當年北洋軍中，段祺瑞很信任他，覺得他是大將之才，不過也有人當時給段祺瑞說其實吳佩孚更勝一籌，從這次出兵外蒙古來看，徐樹錚其實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性子急，可是有時候還是急些好啊！吳佩孚雖然軍政才能更全面一些，還是無法撐立一個大局！」劍御玫說道。

而且沿途都會不時出現一些蒙古人來和大叔一起說話，提供一些路上的情報。

「哪裡敢！」納蘭急忙說。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裡，每日就這樣，想起當年的時，嘆息，出了喝酒還能做啥呢，所以後來我加入了國民黨，我希望能夠以後重新打進外蒙古去，收復國土，可是如今看來，好渺茫。」納蘭大叔說。

劍御玫點點頭。

「是呀，北伐成功后，中國統一里，不就可以收復外蒙古了嗎」池衡問道。

那些蘇聯軍人應該是在隨著那些考古所的隊伍前進而前進，停留而停留。劍御玫知道，他們就是配合這些考古所的人而來的。

「嗯！」納蘭大說說道。

劍御玫感覺到了一種國家行為的嚴謹性。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一種個人作戰。但是如果沒有納蘭大叔的幫助估計自己也沒這樣順利。

「是呀，很懷念當初我們打進烏蘭巴托的時候！」納蘭大叔說道。

最後國民革命軍停止了進入外蒙古的行動。劍御玫知道，從此中國軍隊再也沒有進入過外蒙古，那是最後的努力。

劍御玫看著這頭上和四周的山川，只有再次嘆息。

在他們的流血犧牲中，這些要國家統一的人士紛紛請求中國軍隊進入外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