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第四卷

第069章 要求

第四卷

第069章 要求

打掃庭院的,燒熱水的,準備早飯的,還有來找大丫鬟回話的,絡繹不絕。
她扭捏了一陣子,終於敵不過想洗澡洗頭的慾望,深深地低下頭。螓首輕點,算是答應了周懷軒的要求。
周懷軒的眼神帶著微微的笑意,別過頭,淡淡地道:「……不許。」頓了頓,又道:「我又不嫌你臟。」
如果周懷禮再靠近她一些,說不定都能聽見她狂奔的心跳了。
周懷軒滿意地點點頭,湊過去在盛思顏耳邊說了幾句話。
周懷禮微笑著從廊下出來,往台階上走去。
阿寶是個好胃口的孩子。
「啊?嚴不嚴重?」蔣四娘驚慌回頭,伸手想碰觸他的右臂,但是到半路上,又慢慢縮了回去。——到底不敢如此放肆……
次日就是阿寶洗三的日子。
他知道盛思顏麵皮薄,餵奶的時候從來都是放下帘子,不肯當眾餵奶的。
盛思顏忙把他推開。嗔道:「這是孩子吃的,你怎麼就吃上了?」
盛思顏喝了一碗湯,也跟著睡下。
周懷軒撂開藤蘿雕花地罩的帘子走了進來,看了看她,問道:「不再睡會兒?」
再往下。順著柔美的曲線,來到她鼓脹的胸前。
盛思顏的臉上頓時可以媲美天邊的晚霞了。
周懷軒的眉頭越發擰了起來。
外面的天漸漸亮了,卧梅軒里的下人多了起來。
頭一次,周懷軒思考起這個問題。
……
既然如此,十一月肯定就不行了。
盛思顏頗有些心虛地哄著阿寶,輕聲道:「你才吃過呢,這會子怎麼吃得下呢?等下再吃吧……睡一會兒吧……娘去喝點催奶湯,等你醒了,就可以有好多奶可以吃了……」
這還差不多。
瑞娘已經把阿寶從小搖床里抱起來,放到盛思顏邊上。
王氏一大早就起來,去外院看過周承宗和周顯白,又打理了家事,就聽見婆子回報道:「夫人,鄭國公一家人已經到了二門了。」
他埋首在她胸前,「采」了下去。
聘禮早就下了,嫁妝也都備好了。
周懷軒沒有理會它,站起來撣了撣衣袍,淡淡地道:「進來吧。」
蔣家老祖宗的上房裡,周三爺已經跟蔣家人商議好了成親的日子,說是要在十一月中旬,離現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盛思顏將兜衣再一次解開,把阿寶放到胸前。
周三爺根本沒想到這一點。立時就蔫了。悻悻地道:「懷禮說得有道理,我都忘了下個月是那孩子的滿月禮。」
他從床上起身,低頭穿鞋,卻看見阿財蹲在床前的腳踏板上,仰著頭,一雙黑豆似的小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
奶香和甜香交織在一起,如同最誘人的果實。等待他採擷。
周懷軒撫了撫她的面頰,淡淡地道:「你要坐雙月子。在娘家一個月,然後回神將府再坐一個月月子。」
不知怎地,周懷軒居然從阿財的小眼睛里看出了譴責和鄙視的神情。
「哇嗚……哇嗚……哇嗚……」
周懷禮忙雙手接過,大喜道:「多謝四姑娘!」
就算蔣四娘肯,周懷禮也不肯。
阿寶一到她懷裡,就停止嚎哭,把頭扎到她胸前,嘴裏吧嗒吧嗒,做吃奶狀。
盛思顏搖搖頭:「昨天睡了一下午,晚上又陸陸續續睡了四五個時辰,也睡夠了。」但是說著說著,她還是打了個哈欠。
他的唇舌在她脖頸處反覆流連摩挲,一點點吸下去。在她雪白的頸項處印上一點點嫣紅。
周懷軒眯著眼看了看阿財,又看了看在小搖床里仰頭呼呼大睡的阿寶,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本來是準備八月成親,如今推到臘月。準備得當然更加充分。
蔣四娘沒料到周懷禮這樣大胆,嚇得往後縮了縮,但是嗅到他帶著淡淡檀木香的男兒氣概,又心動神馳,一顆心怦怦跳著,咚咚咚咚響得嚇人。
王氏沒料到鄭國公一家人居然比神將府的人來得還早些,忙笑道:「快請快請!」
瑞娘將包著阿寶的襁褓送到盛思顏懷裡。
周懷禮立即表示反對:「……十一月肯定不行。十一月是大堂哥嫡長子的滿月禮,那一個月,我們神將府肯定都要忙著這件事。如果成親選在十一月,和滿月禮攪在一起,我怕會委屈了四娘。」
阿寶側躺在她懷裡,吃得津津有味。
盛思顏也睡不著了,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在這裏她只能偷偷用熱巾子擦一擦,頭髮都打結了,難受得很,甚至一度都不想見到周懷軒了。
瑞娘抱著阿寶撂開藤蘿雕花地罩的帘子走了進來,焦急地道:「阿寶不知怎麼啦,哭成這樣。」
一生一次的大婚,怎麼能敷衍呢?
周懷禮便提議道:「要不就在臘月里吧。老話說的。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還望老祖宗和侯爺、侯爺夫人疼我,把四娘嫁給我,也讓我過個好年!」說著。還學著外頭讀書人的樣子,長揖在地。逗得蔣家老祖宗和曹大奶奶眉開眼笑,樂不可支。
盛思顏不用起身,可以繼續閉目養神。
盛思顏解開兜衣,讓阿寶大快朵頤。
周懷禮迅速往四周打量了一下,見沒有人在庭院里,他們兩人又被這一大叢月季花架圍在中間,便傾身過去,雙臂一展,飛快地抱了抱蔣四娘,然後很快放開她,若無其事地道:「你看,已經沒事了。」
盛思顏也很奇怪,忙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快抱來我看看!」
阿寶……為何只吃盛思顏的奶?
蔣四娘紅著臉,又往後退了一步,微慍道:「你作死啊!做什麼動手動腳的!」
吃完一邊,再換另一邊。
天還沒亮,盛思顏今兒被阿寶嘹亮的哭聲吵醒。
周懷軒微微一笑,道:「今天洗三,你就別出去了,我抱阿寶出去。」
阿財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旁若無人地從周懷軒腳上滾過,在他淡青色的鞋面上扎了深深淺淺的小洞。
周懷軒默不作聲地把阿寶抱了起來,放回到他的小搖床上去了。
含著溫熱柔軟的頂端。輕輕一吮,一股甘香已經流入他的唇里。
蔣四娘更不好意思了,甩手就走,飛快地轉個彎,從垂花門出去了。
周懷軒忙揮手,將床簾放了下來。
她閉著眼睛側躺過來。
瑞娘把阿寶抱到屏風的另一邊換尿布,然後抱出去走動去了。
兩人都是躺在床上,這個吃奶的姿勢特別適合晚上喂夜奶。
盛思顏立馬正襟危坐,正色道:「懷軒……」
「我嫌自己臟,行了吧!」盛思顏捶床大怒,忿忿不平,發完一通脾氣,見周懷軒還是不肯鬆口,只好轉移策略,拉著周懷軒,諂媚地笑,討好地叫他:「……小軒軒……」
周三爺也道:「臘月里好,臘月里時間充分,懷禮也在家休沐。正好熱熱鬧鬧大婚!」
周懷禮回過神,眼珠轉了轉,眉頭一皺,做出沉痛的表情,低聲道:「還好,就是有一次戰況特別緊急,我不小心……被流矢射中右臂……」說著,撫了撫自己的右胳膊。
阿寶吃兩口,就氣憤地嚎兩聲,再吃兩口,再嚎,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今天是阿寶洗三的日子,來的都是關係很親近的親朋好友。
嚓!太狠了!
盛思顏將他放在床上,自己重新穿好兜衣,撂開帘子,嗔了周懷軒一眼,道:「他睡了。」
蔣家老祖宗笑著頷首道:「四娘給未來婆母準備抹額,也不算過逾,懷禮,你可要跟你娘說清楚。」
「啊?」盛思顏頓時苦了臉:「還要一個月啊!」想了想,開始跟周懷軒討價還價:「回去后,我要洗澡洗頭……」
周懷軒被雷得不輕,眉頭微攢,利落地道:「再這樣叫我,一輩子不許你洗澡洗頭。」
外屋突然傳來阿寶的嚎哭聲。哭得驚天動地,比往日都更加響亮悲愴。
周懷軒湊過去,在她細膩修長的脖頸上親了一記,聞到她身上那股甜香,特別還多了一層淡淡的奶香,實在讓他無法自拔。
周懷禮終於敲定了大婚的日子,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這是自然。」周懷禮將那抹額塞到自己的袖袋裡。
蔣四娘被周懷禮直愣愣的眼神看得很不好意思,別過頭,輕聲問他:「……你在北地雷州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她輕聲勸哄著,阿寶到底是才出生三天的小孩子,哭哭啼啼地鬧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睡了過去。
這哭聲讓周懷軒陡然清醒,他停了下來,沒有動彈。深深埋首在盛思顏懷裡,抱著她的腰,整個人側躺在她身邊。
周懷禮定定地看著她,動情道:「我實在忍不住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兩邊都吃完了,照例是要換尿布。
他和周三爺起身告辭的時候。蔣四娘的丫鬟拿著一個小包袱走過來,笑著福了一福,道:「周四公子,這是我們姑娘給吳三奶奶的一點心意。聽說吳三奶奶傷了頭,這個抹額戴著,可以擋風,還可以護著腦袋。」
盛思顏想了想,將頭靠在周懷軒肩上,笑眯眯地道:「好,我聽你的。」
可是那味道。跟她鮮血的甘香差不多……
於是兩家人說定了臘月初二的日子。
盛思顏一驚,忙捧住他的頭,卻已經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