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103章 事成
王毅興躬身退了出去。
叔王夏亮見說服了大皇子的先生，才鬆了一口氣。笑道：「那我就恭候您的佳音了。」又道：「立了太子之後，我就可以把我身上的差事卸給我兒子，我自己去遊山玩水了！」
王毅興拿出另外一份擬好的詔書：「吳國公去世，吳國公的爵位有他兒子承繼，這裡是諭旨，聖上也要過目的。」
「那聖上也讓你聽憑有人在安陽公主面前教唆，甚至任憑她在宮裡亂跑？！」王毅興很是嚴肅地道。
王毅興只好拱手道：「我聽聖上的。」
「怎麼會跟我無關？那是我弟弟！我嫡親的弟弟！」夏珊激動說道：「我還聽說，曾大學士和鄭國公的奏章遞上去好幾天了，父皇都不聞不問，這是什麼意思嗎？」
在宮門口，他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安陽公主夏珊。
夏昭帝沉吟半晌，不悅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朕想靜靜。」
夏亮暗罵曾大學士心眼兒多，一邊道：「……呵呵，曾大學士，我這人不學無術，除了對宗族族規一知半解之外，別的都是一竅不通。這些立儲的大事，我可不敢置喙，您拿主意吧。」
王毅興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道：「這是朝堂中事，跟你無關，你少打聽這些事。」
她走出夏昭帝的寢宮，和迎面而來的王毅興和叔王夏亮打了個照面。
他是大皇子的先生，他維護大皇子的利益，無可厚非。
不過叔王夏亮來找曾大學士，就是想讓曾大學
不過夏昭帝只有一個兒子，所以就無所謂立誰了。
叔王夏亮笑著道：「立儲的詔書都擬好了，就等聖上蓋印了。」
……
夏昭帝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王毅興沒有看她，低頭將諭旨放回自己袖袋裡。
「王相。你嫡親的外甥做太子，你怎麼不發一言啊？」
這樣一想，曾大學士倒是不推辭了。頷首道：「鄭老爺子見事極明。跟他商議，應該是萬無一失。罷了，大皇子既然叫我一聲『先生』。這個頭，我幫他出了！」
「父皇，您吃藥了。」盛思顏端了一碗葯進來，送到夏昭帝手裡。
曾大學士點點頭：「叔王言之有理，不如您向聖上進諫？您是聖上的叔父，又是三朝老臣，且管著宗人府，于情于理，您去勸說聖上都是最合適的。」
昭歷八年的九月底，吳世子接任吳國公的位置，同年，大皇子夏池被立為太子，遷入東宮。
夏昭帝的心情極受影響。一直悶悶不樂，過了幾天。居然就卧床不起了。
盛思顏笑道：「我看大皇子還不錯，難得心思純良。」
因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跟鄭老爺子商議。鄭老爺子恰好在家無事，便讓他進來說話。
大皇子如果能做太
曾大學士笑著送了叔王夏亮出去，暗道這不學無術的叔王果然三句話不離本行。只知道玩樂，心中對他升起几絲鄙夷。
這是在安慰夏昭帝，不要想不應該，不合理的事。
不久，京城裡就傳出了風聲，說夏昭帝要立儲了，當然是立唯一的兒子為太子。
立儲這種事，不算是皇帝的家務事了，而是關係到大夏皇朝的江山萬代。
夏昭帝悵然道：「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驚世駭俗，只要他能做個好皇帝，善待臣民，更善待你和阿寶，我就別無所求了。」
「回去！姚女官呢？怎麼能放你在宮裡亂走？！」王毅興一把拽住夏珊的胳膊，往她的宮室方向走去，臉色肅然，不像平時和顏悅色的樣子。
而且夏昭帝只有這一個兒子，根本就沒有奪嫡站隊的可能，因此鄭老爺子也沒放在心上，一口答應下來：「有理，有空咱們一起跟聖上提一提吧。」
「聖上，已經放了好幾天了。」王毅興笑著說道：「曾大學士的奏章您可以當沒有看見，但是鄭國公的呢？那可是在立儲一事上，有發言權的。」
姚女官匆匆忙忙趕到，正好看見王毅興將夏珊推進她自己的宮室大門內。
叔王夏亮近來自己的事頗有些不順，不敢再私下裡做手腳，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大皇子。
曾大學士就把和叔王夏亮商議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他掩去了夏亮的提議，只說是自己想起來的
夏昭帝看也不看，一仰頭就喝了，把葯碗交回到盛思顏手裡，有氣無力地道：「……思顏，委屈你了。」
其實是因為拉了鄭老爺子打頭陣，出頭的肯定是鄭老爺子，不會是他曾大學士。
「聖上有此佳兒，萬世無憂！」
曾大學士大喜，馬上就跟鄭老爺子議定了進宮的時日，先後給夏昭帝遞上奏章。
有臣子聽了王毅興的話。暗罵他奸詐，簡直是只知道逢迎聖意的弄臣……
王毅興收了笑容，正色道：「聖上，其實曾大學士和鄭國公說的都是正理。您不能……太過任意妄為了。」
曾大學士也「呵呵」，撫著鬍鬚搖頭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懂皇室宗族裡的事務，叔王既然說這是按照族規，理當由叔王去進諫了。」
夏昭帝本想當沒有看見，但是王毅興一直笑著看著他，他有些不自在地敲敲桌子：「放那兒吧。」
盛思顏沒有接，側了身子道：「等聖上醒了你們再給聖上看吧，我不方便看這些東西。」說著，帶了侍女揚長而去。
曾大學士眼前一亮，暗忖如果這件事能讓他跟鄭老爺子搭上關係倒也不錯。——鄭國公府是天下文壇領袖的地位，能跟鄭老爺子站在一起，就算不成也沒問題，還能提高一下聲望……
夏珊心神亂撞，被王毅興攥著胳膊，踉踉蹌蹌跟著他回自己的宮室去了。
……
王毅興上下打量姚女官一眼，冷冷地道：「姚女官，聖上把大皇子和安陽公
夏亮只好把鄭老爺子祭了出來：「鄭國公府統領天下讀書人。鄭老爺子若是願意出頭，曾大學士倒是可以多跟鄭老爺子商議商議。」
盛思顏抿嘴笑了笑：「我有什麼委屈的？其實您早該立儲了，不然那些人背後的小動作還會不斷，煩不勝煩。」
「哼，是純良，簡直到了蠢良的地步……」夏昭帝低聲嘀咕一聲，闔上眼：「我要睡一會兒。」
就連王毅興也被人攛掇著表態。
「這你管不著。」姚女官絲毫不買王毅興的帳：「若是你覺得我做得不好，大可回稟聖上，將我逐出宮去。」倒是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她做得不妥。
夏昭帝點點頭：「嗯，你放心。就算立了大皇子為太子，我也不會委屈你的。」
「王相，您這是做什麼？」姚女官笑著打招呼。
盛思顏笑著頷首道：「是喜事，等下聖上醒來一定很高興。」
「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要去質問你父皇不成？」王毅興沉下臉：「誰給你的膽子？！」
叔王夏亮對自己的地位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同時，還有一道聖旨下到神將府，召阿寶入宮，為太子伴讀。
他只是沒有想到，曾大學士居然這樣圓滑，滑不留手地將這個話題又踢了回來，想讓自己去打頭陣……
夏昭帝想不搭理都不行了。因為就連大朝會的時候。很多朝臣也開始熱議此事，並且公開向夏昭帝詢問此事。
王毅興從來沒有這樣對夏珊疾言厲色過，夏
但若是成了。他的功勞卻比鄭老爺子還要大……
王毅興看了叔王夏亮一眼。
「聖上，立儲之事刻不容緩！」
姚女官半昂著頭，驕傲地道：「……聖上讓我如何教養，我就是如何教養的。」
「聖上。大皇子德才兼備，品學兼優，實是我大夏之幸！」
但是朝臣能說的餘地也不大，最多只能督促皇帝立儲，但是到底立誰，那是皇帝說了算。
……
王毅興見了，專門把這兩份奏章擺在夏昭帝面前：「聖上，這兩份奏章，您批了沒有？」
夏昭帝板著臉聽了幾次大朝會，試圖裝聾作啞，但是在好幾次之後。他也抵擋不住了，因為連大夏的百姓都開始關心此事，並且對他唯一的兒子寄以厚望。
盛思顏起身道：「我去外面跟姚女官說說話。」
盛思顏忙道：「聖上剛剛吃了葯，睡了。兩位有事的話，等下再來吧。」
他一病，立儲之事就更是要提上日程了。
夏昭帝就在病床上下了諭旨，讓王毅興和叔王夏亮共同操持立儲一事。
「二舅，我聽說父皇要立太子了？」她充滿希翼地看著王毅興。
王毅興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姚女官，沒有再說話了，轉身而去。
……
盛思顏不以為然地道：「我是神將府的人，不管誰做皇帝，都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父皇您放心吧。」頓了頓，又道：「阿寶也是要承繼神將府的。神將府自成一體，不會對任何人折腰的。」
下午的時候，曾大學士去了鄭國公府登門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