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崇禎大帝
第1329章 楚軒之死（五）
何大明點頭，哈哈大笑：「自然可以，有何不可？你是女中豪傑！」
崇禎皇帝的聲音有些冷：「真是叫人艷羡，你們如此情景，這等忠誠，真是叫朕看的也想殺人了。」
閹割？
黑暗組織眾人都有些心內驚慌，比他們只強不弱的十字軍就這樣覆滅在他們面前，任他們如何想，也不可能有和這恐怖的崇禎皇帝對抗的能力。
「你給他們代號嗎？」許樂忽然出聲問道。
聽著崇禎皇帝的詭異說法，許樂忽然反應過來，崇禎皇帝說的保佑自己的力量，指的莫非是背後那股操縱自己命運的力量？
聲音霍然一轉，變得陰冷許多：「還有誰和這兩個一樣想要去死？」
「許樂將我們當做兄弟、當做手下、當做人……而你只不過是把人當做畜生奴僕一樣對待。呵斥叫罵、隨意滅殺，你與其說是為了漢人，還不如說是為了自己家的產業。若真是志同而道合，我等皆要一起同行，首領不過是領頭之人，你這要我們抬著你前行的人，還是算了吧！」
誰願意被閹割？這樣活著，想想都感覺憋屈。若只是為人奴僕，或許咬咬牙也就忍受了，除此之外，還要把自己閹割了，這也能接受的了？
閹割！
在這團漆黑如墨的強大黑煙面前，誰也不會有機會反抗吧？
「讓開。」
「你只能看著我殺了楚軒，殺了你的同伴，還有，將黑暗之雲收納于旗下。朕要捉住你，給你一個代號，讓你作為朕的奴僕……這很好，是不是？」
崇禎皇帝這個神國空間內的第一強者，強大之處駭人聽聞，甚至於讓人無法理解，他會有辦法對付自己身上的力量嗎？
何大明、安田清、李雲梅、典山、元皇起、蔣雙六依次上前，站在了許樂身後。
不過，轉念一想，許樂又有些感覺無計可施。
崇禎皇帝也在等待黑暗之雲的成員們行動。
典山笑著走出來，與何大明並肩而立：「我這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的本事剛剛撿起來，就要見到真正的牛頭馬面，豈不是叫我這一身本事都顯得好笑了？」
何大明冷笑著問道：「雖然如此，與我們何干？你去做你的崇禎皇帝，進行你的時光倒流，準備你的復國大計，與我們何干？」
「哼！」
何大明踏前一步，直視著崇禎皇帝控制的這團詭異黑煙，鏗鏘有力地回答道。
「此恨不消，朕心永不平！」
「剩下的人，都給朕跪下吧
「讓開，許樂，朕現在還不想殺你。」
崇禎皇帝冷笑道。
但是在崇禎皇帝絕對力量之下，他全然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直接變成了一團虛無。
崇禎皇帝聲音有些不耐煩：「當然不是同樣的情況，你們比十字軍更加弱小。按照這樣的區別，對付阿列科多和十字軍我或許用了一份精神，對你們大概就只需要用一半。許樂，你如果束手就擒，朕還可以更加省事一些。」
「朕的力量，你們也都應該看到了吧？」
許樂盯著那團黑煙怒吼道。
「是嗎？」許樂說道，和楚軒一樣平靜，「你以為你會成功嗎？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準備用我做什麼，但是我想，你到底還是會失敗的。」
李雲梅清脆地笑了一聲，對何大明說道：「我不是男人，不知道能不能也和你一樣，只求個心中暢快？」
「你若是給他們代號，那就讓他們像個男人一樣跟著我戰鬥吧。就算死了，也比那樣好得多。」許樂沉聲說道。
崇禎皇帝的聲音忽然莫名其妙地激烈起來。
「我做我想做的事情，這樣我心裏能夠安寧！」
在黑暗之雲眾人之中，少有的幾個還能夠保持平靜的人，也就只有許樂、楚軒、安田清等寥寥幾人。他們之前早就見識過或者聽聞過崇禎皇帝的厲害，到現在反而不會過於吃驚。
崇禎皇帝沒有回答，黑暗之雲眾人全都愣住了：原來有代號反而比沒有代號凄慘得多？
「是不是，尊敬的皇帝陛下？」
「正因為如此，朕現在所行之事，無有不行。正因為如此，朕要出去，離開這神國空間。朕要真真正正的時光倒流，朕要親手掐死那些亂臣賊子，還我大明一個美好江山！」
明白了這一點，與崇禎皇帝預料的不同，許樂心中並不是驚慌和害怕，而是帶著微微的期盼。
那乾瘦的中年人蔣雙六也叫道：「我也願意！」
「是啊，很好。」許樂冷冷說道，「你想從我這裏得到聃柔留下的東西，現在我就毀了那東西，讓你永遠也得不到……」
讓楚軒獨自抗下崇禎皇帝的攻擊？那根本不可能。
那團黑煙裏面冒出來的手將手指向了坦瑞克安。
許樂臉色微微一變，上前一步，站在了楚軒面前。
許樂有些失望，不過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在崇禎皇帝如此威勢之下卻也怨不得他，便對那人擺了擺手：「不必解
許樂看著那隻舉起來的手，沒有任何回應。
許樂笑了笑，轉回頭去，看著崇禎皇帝控制的黑煙，不再理會身後的眾人。
崇禎皇帝也沒有再說話，那隻手重重地落了下來。
給一個代號？
「讓我們猜測一下。聃柔曾經在任務空間控制過許樂，以後又對許樂動了心……她有沒有可能將什麼重要的東西給了許樂？」
「而且，那時候她也沒有想到過，她的皇叔父會這樣在乎那件東西，更沒有想到，她的皇叔父會這樣快翻臉。」
不過，若不這樣，又該如何？
崇禎皇帝要解決其餘人，肯定不需要花費太多功夫。若是自己一個人也就罷了，此時此刻，這麼多人都沒有投靠過去，難不成真的要他們都跟著自己去死，最後偏偏自己不會被殺死？
「崇禎皇帝，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明朝滅亡，你豈能沒有任何責任？你的責任便由你自己去做，難道扯一個大義的旗幟，就活該我們這些人為你流血流汗拋去性命？」
只見楚軒的身體微微一晃，如同被電磁干擾的通訊信號，劇烈的顫動一下，整個人消散開來，化作虛無。
「畢竟她一直以來都喜歡自己做主行動，這件事情沒有告訴許樂也屬於正常。而這個重要的東西，會不會是你當初準備挑戰神國空間之前交給聃柔的？」
經過這樣一鬧，剩下的一百多人頓時沒有人遲疑，都利索地站在了許樂身後。
那團黑煙微微顫動一下，又傳出了崇禎皇帝的聲音。
而如果換成是自己，崇禎皇帝肯定不會下殺手。就算下殺手，他也不太可能殺死自己。雖然沒有比較過，但是許樂認為那操縱著自己命運的力量不會比崇禎皇帝的力量差多少。
「我要你死！」
「與你們無關？在朕的眼中，只有兩種人，漢人與蠻夷。難道朕要做的事情，漢人不應該參与？難道朕要這些蠻夷為朕效命，有何不妥？」
「當然，我站出來這一步，就沒有想過活！」
崇禎皇帝的聲音頓時一冷：「楚軒，朕記得很清楚，朕說過，等你說完那番話之後就賜你一死。」
「我熾熱法克！婊子養的！」
許樂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緊忙轉身看向楚軒。
「住口！」
許樂平靜地看著他：「但是你殺不死我，這一點也你也知道。只要你不殺死我
「崇禎皇帝，你現在做的事情，你心裏能夠安寧嗎？你自認為是個男人嗎？」
「崇禎皇帝，你的目的並不是他們，何必這樣惺惺作態？對於我們而言，你這樣拙劣的表演沒有任何意義。」楚軒平靜地說道。
「蠻夷便是如此，有利便欣然而來，有害便怒罵而歸。」崇禎皇帝淡淡說道，「所以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緊接著，又有三十多個組織成員依次上前，跟在了許樂身後。
崇禎皇帝冷哼一聲：「哦？還有一個？許樂，你倒是比朕強一些，朕死之前，唯有王承恩相伴，如今有兩個願意為你去死，真是叫人羡慕。」
沉默之後，那隻曾經消滅了十字軍、殺死了麥戈·加利亞的手臂再一次從黑煙之中伸了出來。
「男人是幹什麼的？說話要算數，做事情要讓自己心裏過得去。要是這樣的痛快都做不到，以後活著也是自己痛苦。」
一個聲音響起，原來是安田清站了出來，嘴邊帶著譏嘲的笑意：「更何況，我們便是真要實心實意地那麼做，也決不跟你一起行動。」
許樂見此情形，倒也有些行為，之前就有三十多人願意忠心追隨自己，現如今其餘人雖然是迫於利害關係，但是總算不太叫人失望。
楚軒淡淡說道：「看起來，我再一次猜測成功。原來在這裏……原來聃柔當初能夠毫不猶豫地拋棄許樂，去幫你建立天道空間的原因在這裏……她知道，許樂必然會安然無恙。」
許樂微微一笑：「你不想殺我？聽上去可真是令人感動。崇禎皇帝，你原來這樣心慈手軟，你手下的那些奴僕們知道嗎？」
顯然，他不知道通過什麼辦法，已經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眾人面上驚慌、害怕的模樣都被他看到，他極為滿意。
數秒時間，在平時極短，但是此時此刻卻是顯得異常的漫長。
黑暗之雲組織的成員們看著許樂，都陷入了沉默。
「哦？你到是忠心耿耿。你可知道，你這樣，朕可不會饒過你。」崇禎皇帝冷聲問道。
崇禎皇帝語氣中帶著嘲弄的意味，對許樂問道。
忽地，許樂靈光一閃，若是那樣，眾人會不會有一線生機？
崇禎皇帝沉默了數秒鐘，回答道：「不，我當然做不到心中的安寧，因為每時每刻，都有一條毒蛇在我的心中，撕咬著我的大腦。」
「朕非亡國之君，朕不應該
一個人站了出來，低著頭對許樂行了個禮。
何大明目光堅毅，握緊了自己拳頭。
他已經察覺到這股力量了？他要對付這股力量？
許樂無語，心道：這話要是換個地方說或許還真沒錯。可惜的是，你逼著別人變成太監，這件事情可就不能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來概括了。
崇禎皇帝大笑起來：「如何？許樂，朕比你如何？你辛辛苦苦建立的黑暗之雲，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罷了！朕一聲令下，你的黑暗之雲還有嗎？」
崇禎皇帝的聲音從黑煙之中傳來：「哈哈哈哈！朕要他死，他便死了。你要朕死？你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運氣使然，得了一點護佑罷了！」
許樂停住了話，等著手下們的反應。
「是嗎？現在你又能將朕如何？」
他的力量，能夠對抗那個幕後操縱自己命運的人嗎？
崇禎皇帝的聲音帶著怒意，從那團黑煙之中傳了出來。
崇禎皇帝控制的黑煙並沒有立即反應，而是沉默下去。
「你們現在的模樣甚好，不枉我這樣做了一場。」崇禎皇帝說道。
許樂冷笑道：「怎麼回事？在崇禎皇帝的手下，凡是有代號的，第一道工序就是——閹割。」
「你的話更出乎我們的預料。」楚軒對崇禎皇帝回應道。
楚軒面帶微笑：「事實證明，你再一次說錯了。你為什麼會執著于許樂？誰最先告訴你的？」
崇禎皇帝的聲音從那團黑煙之中傳出來，如此說道。
「你如今亟不可待地跳出來，是要尋死嗎？」
「失敗？朕準備了這麼久，你以為，朕還給你機會？」
「可惜，你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而且，憑你現在的這點力量，你也毀不掉那東西。」崇禎皇帝說著，話音一轉，「黑暗之雲眾人聽著，現在給朕跪下，朕饒你們一命。若是能抓住許樂，就是你們眼前代號決明子的這個人，朕還會重重有賞。」
「你不知道？」崇禎皇帝問道，隨後冷笑起來，「當然，你當然不必知道。你只需要安心的走你自己的路，過你自己的冒險過程就好。」
楚軒說的是真的？許樂本來心中還有些疑惑，看到崇禎皇帝如今的反應卻不由地相信了一大半。
許樂不由地笑了：「我們什麼時候一定要死了？我們要戰鬥的便
還有這樣的事情？許樂吃驚地看向楚軒，又看向了崇禎皇帝控制的那團黑煙。
「絕對的力量，你如何反抗？繞開了朕原來的身份，讓護佑你的力量再也不能夠發揮作用，你如何反抗？」
坦瑞克安怒罵一聲，直接打開了一道空間縫隙想要逃走。明白了自己面臨什麼命運，他要繼續跟著這個崇禎皇帝，那才是真的腦子有病了！
許樂頓時感覺一股怒火淹沒了自己，瞬間衝垮了自己的冷靜。
「給又如何？不給又如何？此事如何決定，全在朕一念之間，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徒，又何必關心這麼多？」崇禎皇帝冷聲問道。
何大明微微一怔，他本來就不是喜歡辯論的人，此時竟是被崇禎皇帝問住了。
比他們更加吃驚的是剛剛投靠了崇禎皇帝的坦瑞克安：「皇帝陛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代號原來是一種不好的東西？」
坦瑞克安怒吼著，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垂死掙扎，拼了命地將自己的自我世界展開，妄圖為自己贏得一線生機。
「朕恨啊！恨無恥蠻夷，壞我漢家文化。但是朕又恨著漢家文化，若不是那滿口仁義道德，面上至君堯舜上的漢家文化，哪來如此無骨氣的骯髒下流之衣冠禽獸？」
「決明子大人……」
楚軒面帶微笑：「崇禎皇帝，你從現在開始就認為勝券在握，是不是太早了一些？你以為我們和十字軍是同樣的情況嗎？」
「還有！」
「今日，朕不止要讓他死，更要讓你的黑暗之雲破滅，讓你得到的那點護佑力量再也不能發揮任何作用。」
「這就是你唯一需要做的！」
崇禎皇帝說道。
崇禎皇帝冷哼一聲：「朕的決定，乃是天意。你又如何能夠猜測的出？」
崇禎皇帝大喝一聲。
「我一直以為，你對許樂出手為的就是那股力量。現在看來，事情有些奇特。你是為了什麼對許樂出手的？」
那未免也太折磨人了。
許樂愕然：「護佑我的力量？你指的是什麼？」
見他們幾人如此談笑自若，揮灑間豪氣十足，元皇起也禁不住舉起了手：「決明子大人，我也願意和你們一起死。」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裏面的含義，許樂卻明白崇禎皇帝真正要做的事情，就是準備把自己當做那些黑人一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