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崇禎大帝
第1379章 神的力量（八）
那個決明子淡淡說道，每一句話都說到了王成祥的心坎上。
「你……你殺死了他？他還只是一個國中生！」
沒有人回應這句話，看起來那個決明子真的已經走了。
一股蠢蠢欲動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間，告訴他：行動吧！
片刻之後，就在那一男一女正在和大個的蔥星人戰鬥的地方，一把水果刀在夜色中忽然飛過，劃破了正在戰鬥的兩人的咽喉，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因為，從今之後，我只要我的心澄澈如水，亮如三尺青鋒。」
玄野計懾於他的殘暴，乖乖聽命。加藤勝和自己弟弟通過電話后，也暫且不準備掙扎了。岸本惠也和家裡通了電話，她的情況比較慘，半死不死之間被複制進了黑球的房間，結果本體還活著，她這個複製體成了尷尬悲慘的存在，她現在無處可去，只能悲悲啼啼地，時不時地看看加藤勝，尋找心理安慰。
關注著這一幕的許樂看到這裏，不由微微頷首：「做的不錯，很有些殺伐果斷的意味。接下來，他應該會考慮給他的神性之石力量了。」
危險人物的威脅顯然極大，加藤勝這個一向實在的好人此時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找起了借口。
那水果刀快到了極點，以至於玄野計三人根本都沒能看見。
陳實睜大了眼睛，看著王成祥，聲音微微發顫：「是……」
許樂對王成祥這個選擇十分無語——看來自己給他設定一個普通大學生的記憶就是有點不妥，普通人見到這等美色有機可乘，怎會不連忙出手？范萬文不會如此做，他只會從一開始就把一切都斬滅，這王成祥倒是十分痛快，有機會直接就搞到手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肯定不會那麼輕鬆了。
王成祥攔住西丈一郎，沉聲說道。
一旁的老好人加藤勝說道：「你這樣說不對，不能夠這樣……」
那就是用那柄劍斬斷一切。
王成祥有些失望地「看到」那一男一女並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而是臉上帶著計劃得逞的笑容。
「也就是說，你不想幫我？」王成祥問道。
王成祥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身邊的陳實：「看好了，他自有取死之道。」
王成祥沉默著，並沒有回答，但是他的心思卻顯然瞞不過那個陌生的人。
「取死之道？你這個傢伙以為……」西丈一郎憤怒地叫道。
「不想幫你，也不會幫你。想要活下去的話，就去殺人、搶劫
岸本惠、加藤勝、玄野計三人不由自主地齊聲驚呼一聲，然後面面相覷。
王成祥冷冷一笑，不知為何，他心中出現了一柄明亮的利劍，在這利劍的周圍，種種繁瑣事務化作纏繞的藤蔓，叫他十分不自在。
西丈一郎冷笑起來，手臂抬起，握著那小型的手槍想要對準王成祥：「懲罰我？說出那些意義不明的話來，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現在還不是……」
其餘那些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殺死一個人對於他來說似乎並不是特別困難。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掌，王成祥忽然感覺到一種奇妙的空乏感覺，似乎手裡面本來應該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加藤勝反應過來，看著斜斜歪倒的西丈一郎身體痛苦地叫道，甚至，他的眼裡不受控制地流出了淚水。
尤其是肖一天的警惕性並不高、洋洋得意。
加藤勝不知怎麼地，從他的話裏面聽出了濃重的殺機。
研究來研究去，王成祥花了一天的時間也沒有研究出來任何東西，只得無奈地暫且放棄。
「這算是我能夠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范萬文，讓你重新再活一次，在我構造的這個世界中。」
遲疑了一下之後，他學著玄野計的模樣，輕聲說道：「請多關照了！」
「是嗎？」那個決明子的聲音聽上去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什麼東西。
西丈一郎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王成祥對他們三人稍加訓導，又對陳實稍作敲打和鼓勵，然後注意力就放在了許樂給他的銀色石頭上面。
王成祥怔了怔，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西丈一郎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隨後笑了起來：「你生氣了？哈哈哈哈？你生氣了？你這種弱小的傢伙居然對我生氣了？你知不知道，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殺死你？你以為，你真的有資格和我合作嘛？」
岸本惠和加藤勝都怔住了，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準備強制拉他們加入。
王成祥點點頭，帶著陳實和玄野計等四人離開這個房間，向著外面走去。
既然要回報，那麼就應該回報的更加暢快一些才行……
「你可真是個天才，怎麼會想到《俠客行》上面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你自己去面對了……」那個決明子
就如同當前面對西丈一郎一樣。
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他想到這裏，頓時耳邊傳來了一陣笑聲，顯然決明子也被他的這個念頭給逗笑了。
是借口嗎？還是真的？
那麼……就殺死他們……
三人都看出了這樣的意思：面對這個危險人物，他們都不願意答應，以免陷入什麼危險的處境。但是他們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這個危險的人物根本不像是一個喜歡講理的人。
「但是你現在還沒有合作的資格。你太弱小了。」
「總感覺這樣才像是真正的活著。」
王成祥的臉上出現了冷漠的笑意，然後低下了頭去。
王成祥說道：「所以說，正義需要強者來維護，你現在還沒有維護正義的能力。」
再無聊的人應該也有點企圖吧？難不成他的愛好就是幫助人？
「那麼，就再見了！」那聲音說道，「我在你身上有點小小的寄託，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然後，王成祥出現，用玄野計手中來自於黑球的槍殺死了大個蔥星人。
一柄淡淡發光的利劍出現在他的手上，上面帶著血跡。
王成祥想到這裏，那個決明子頓時也發現他心內想法，笑了起來：「對，我就是傳說中的大好人。」
臉色蒼白的岸本惠悄悄拉了一下加藤勝，加藤勝張了張口，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才好。
「恐怕什麼？」王成祥淡淡地問道。
他是個老實人，膽子並不大，就算是見過一次王成祥殺人，此時此刻依舊免不了緊張、害怕。
范萬文的那種冷酷的決意顯然已經影響到了王成祥的行動，他首先要收拾掉的人是肖一天。
岸本惠和玄野計則都開始緊張起來，生怕西丈一郎生氣，對他們動手。
《殺戮都市》的黑球給予的任務是殺死蔥星人，而那個明顯超越了《殺戮都市》的任務中心給出的任務是存活過黑球的兩個任務，也就是活過這一次的蔥星人和田中星人。
除了不知道那銀色的石頭應該怎麼變化為力量之外，王成祥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忽然出於不知道什麼原因來給予自己莫大的幫助，這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這個人可信嗎？
王成祥只用一柄自己偷來的水果刀就幹掉了肖一天，防護服並不是刀槍不入，面對銳器，這黑色的防護服防禦力幾乎為零
「慢點，西丈。」
王成祥微微點頭：「嗯。」
王成祥的話音忽然一轉。
王成祥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西丈一郎，你是一個令人厭煩的合作者。我的這個要求並沒有超出你的支出能力，不過是你舉手之勞，十分簡單。我希望，你還記得，我們說過可以合作。」
這個問題他真的有些不明白，怎麼會說起大好人就想起俠客行，就想起謝煙客？自己平時似乎也沒有對武俠小說這麼熟悉才對……
這也說不定，不過，王成祥倒是更傾向於自己這是因為回報了自己之前收到的侮辱，所以才有著這樣的心理反應。
王成祥的心內有些懷疑，但是緊接著他就不再考慮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點懷疑也全部被那個人看著。
西丈一郎雖然有著種種戰鬥利器，但是卻並沒有發覺王成祥的異常，還以為王成祥是原來的模樣。
王成祥點點頭：「很好，看來你們是答應了——」
如果他們還是不肯善罷甘休，那麼王成祥面臨的將是一個極為不利的局面。決明子給了他將一切都看清楚的能力，但是真正用在戰鬥上面，他並沒有任何優勢。
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旁邊的玄野計卻可恥地慫了，直接低頭低聲說道：「那麼，請多多關照了。」
第二天，他買下了一家頗為不錯的院子，帶著其餘四人搬了進去。
然而，不等他叫喊完畢，王成祥將手一揮，西丈一郎的腦袋就從他的脖子上掉了下來。
我該不會本來是個殺人狂吧？王成祥有些自我懷疑地想到。
王成祥躲開西丈一郎脖子上噴涌而出的鮮血，端詳著自己手中的這柄劍。滿意地點點頭。
一念之差，就是天差地別，複製體範萬文尚且和范萬文不同，這個王成祥發生這種改變，當然也不足為奇。
王成祥帶著陳實，朝著戰鬥剛剛開始的地方趕過去。在他身後，那把水果刀無聲無息地漂浮著，跟隨著他。
對於現在的王成祥來說，如果單純躲開蔥星人和田中星人，顯然是個簡單的事情。但是他卻有些不能確定這一次自己活著返回黑球所在的房間，那一男一女會有什麼反應。
明顯不能夠相信吧？他剛才殺了一個人！
「你看上去有些疑惑。是在疑惑我給你的力量應該怎麼用嗎？」
一個念頭迅速從王成祥的心頭浮起，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有了這樣的決定。
玄野計也早已經害
王成祥接下來做的事情，以范萬文的風格估計不太會做，但是王成祥卻做了。顯然，許樂所寄希望的這個王成祥終究成長為了一個不同於范萬文的個體。
※※※
「不過……」
在王成祥的腦海中，周圍的情景全部倒映在裏面，小個的蔥星人已經死了，而大個的蔥星人也在玄野計、加藤勝、岸本惠和那一男一女的面前出現了。
在夜色之中，王成祥搶劫了一個黑幫，得到了數百萬日元的巨款，然後帶著眾人住進了旅館。
王成祥淡淡一笑，「你們確定現在還能夠回到以前的生活嗎？我會給你們不錯的生活，一個收容你們的地方。而且，你們也做出了選擇，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一起行動吧。」
「當然不是。」那個聲音平靜地說道，「我只是偶然間感覺到有些為難。我想任何人都會有這個時候，因為回憶某些人某些事而突然讓自己失去了控制。」
王成祥很無語，在心內不由腹誹：你要是「大好人」摩天居士謝煙客，我豈不是成了狗雜種石破天？大爺的，這也太吃虧了。
然後，他震懾住了那個叫陳實的理髮師，讓他聽從自己的命令行動。至於那個到現在還是有點不信邪的政客老頭子，王成祥直接放走了他，這個頑固的老頭子只要出了限制範圍肯定就會死去，根本沒有必要再特意殺他。
「但是，但是……我根本無法阻止你們。」加藤勝說道。
決明子問道。
如果我不插手的話，他們一定會很輕鬆地度過這一次的事件吧？
本能地，他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
如果拒絕他，會不會被他懷恨在心？他會不會殺人？
他要做的，就是握住那柄劍，將這些自己不順眼、不隨心、不適意的事情統統斬斷。
看起來還不錯，決明子給的這股力量的用途並不僅僅是觀察，這股力量可以用來操縱物品，甚至可以凝聚實體化。
「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為你們提供幫助。」
「什麼寄託？」王成祥好奇地問道。
這個目的不明的決明子走了，不管他說的有多好聽，在王成祥的心裏面，他的確就是最大的威脅。當他離開后，王成祥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這一點都不難，對於一個有了準備，掌握對方所有行蹤的人來說，這實在是太容易了
那個自稱決明子的聲音說道。
王成祥平靜地說道：「那把槍有多危險，你該不會不知道吧？剛才我正遭受生命威脅，你那時候為什麼不阻止他？等到我們兩個廝殺完畢，他殺死了我，或者我殺死了他，你再朝著活著的人怒吼，有什麼用？」
「啊？」
「很有冒險者的風範了……不過，反而不太像范萬文了。大概是因為記憶的基礎和原來的一些回憶銜接不好，導致有些改變了。」
「你害怕這是我給你設下的陷阱？你在考慮我到底會從你身上收穫什麼……」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淡淡地沒有多少情緒：「允還是不允，一個回答而已。」
「不，我要回家。」岸本惠雖然是個乖乖女，但是這時候反而比玄野計更加有勇氣。
王成祥心內有些惱怒：這傢伙根本沒認真和我對話吧？
在玄野計三人複雜的目光中，黑球的第一個任務完成，眾人都被傳送回黑球Gantz的房間之中。
王成祥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與我合作卻轉眼推翻，與我來說，你就是背叛。恰好，我是個十分嚴厲的人，就算是你這樣輕微的背叛，我也會給予懲罰。」
「我現在沒有生活來源，在下一次傳送開始之前，你要給我足夠的資金。」王成祥說道。
但是這時候再反駁的話……西丈一郎的屍體提醒著他們，眼前這個人的耐心實在很有限。
王成祥半是誘導半是勸慰地，趁著岸本惠心裏空虛，把她給按在床上一頓啪啪啪，破了她身子。
加藤勝怔住了，連眼淚都忘了擦，獃獃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他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滿足。
想要殺死的人就在不遠處，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行動。
站在肖一天的屍體面前，王成祥沒有任何殺人的罪惡感和作嘔感，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暢快感覺。
王成祥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心裏不由自主地又鬆了一口氣。
許樂看著王成祥的動作，心內想到。
「我的弟弟還需要我照顧，恐怕……」
就在他頭頂的上空，「決明子」正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行動。
「回家？」
不過，接下來他做了一件讓許樂大跌眼鏡、范萬文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的事情。
猶豫了一下之後，加藤勝決定鼓起勇氣，決定回絕這個危險人物。
許樂喃喃說著，繼續觀察起來王成祥的行動。
西丈一郎頓時冷笑一聲：「嗯？憑什麼？我為什麼要給你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