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大破天門
第003章 降龍神木
不過曹彬卻覺得大戰在即，沒有必要逞氣血之勇，我想了想也覺得在理，雖然我不在乎出這個風頭，可是為人所忌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不做點兒什麼讓蕭撻覽吃點兒苦頭，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們那個寨子在哪裡？叫什麼寨？」見到一絲曙光，我急忙追問道。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只有強行進攻了！哪怕傷亡大一些，也要衝進去！」王漢忠立刻表示自己願意率領所部作為先鋒。
那遼營的使者悻悻離開之後，眾將都問我為何非要等到蕭綽或者是韓德讓親自來換人。
說到檀州大陣，我的心裏面仍然是一疙瘩，自從決定去找降龍木之後，我便向人打聽這東西的來歷，誰知道竟然又許多人都知道它。
「原來師傅曾經跟我提到過，有一個非常複雜的陣勢，他的陣法圖譜上面沒有收錄，名字就叫作十大都天紫薇滅絕七十二門大陣！名字簡化后，就可以叫作天門陣！」五郎對我說道。
五郎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兒，「陣勢越複雜，名字就越長，這是因為一個複雜的陣勢往往是由很多基本的陣勢組合而成，形成的變化也越來越多，天門陣就是這麼一個陣勢的大組合，也是當今世上僅次於傳說中的上古誅仙陣的存在！因為師傅也沒有見識過，所以他的陣法圖譜上面沒有收錄。」
「古人說不戰而屈人之兵，平西王爺此舉，絲毫不讓古人專美於前啊！」有人稱讚道。
「要想贖回韓德威，以蕭帥的身份地位，似乎還欠缺了一些。」我一口拒絕道。
被困在裏面的人急切地想出來，我們這些外面的人卻在想著如何才能進去。
「呵呵，韓德威還真沒有令我失望啊！」聽了手下的回報后，我跟四郎五郎相視以笑，覺得這個小算盤打的還不錯。
過了一陣子后，曹彬率先表態道，「既然我們現在無法可施，而平西王爺又得到神人的夢中指點，我看不妨派人去取降龍木，萬一真的破了這陣中迷霧，裏面的契丹兵馬又何足道哉？」
從近來得到的消息來看，被困在陣中的人雖然不缺糧食，但是心情都非常緊張，尤其是契丹人躲藏在迷霧之中，隨時都會對陣中的宋軍偷襲一下，搞的真宗等人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上面非常之疲憊，看現在這個情形，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就要崩潰了。
「既然如此，那夢中
在馬背上面呆了一小會兒，我就來到了運送降龍木的隊伍之前。
我接著忽悠道，「神人有言，天門陣的關鍵之處就在於護陣的迷霧，這迷霧不但能惑亂心神，更可以毒害人的身體，若是不能正確防護，其毒便深入骨髓，使人喪失行動能力！而這降龍木，便是破除迷霧的關鍵所在！」
此時五郎也想起了什麼，低聲對我說道，「這個降龍木，似乎我以前也聽說過，徐州那裡有一顆數千年的降龍木，居然已經有了靈氣，可以驅邪避穢，山民們將它當作神靈來朝拜！」
我的視線終於落到了他們的身後，一棵碩大無朋的巨木上。
蕭撻覽的使者也是一個標準的武將，見到我以後也沒有什麼廢話，只是單純地將蕭撻覽交待給他的書信轉交給我，便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那是自然！」我也不理會王漢忠有些不屑的目光，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本王先前也是不信，奈何那夢中之事異常清晰，醒來之後宛如真的一般，否則本王從何得知這降龍木一事？」
「蕭綽，或者是韓德讓，非此二人不可。」我斷然回答道，然後派人將使者送出了大營。
眾人議論了一陣子，也覺得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去弄棵降龍木也用不了幾個人，大家都傻坐在這裏也是無趣的緊，倒不如出去碰碰運氣，當下便同意了此事，專門派了兩員將軍，領了一千人馬，在王漢忠的那名旗牌官的帶領下，火速趕往徐州穆柯寨，去尋那降龍木。
蕭撻覽這廝姦猾得很，說了一大通宋遼友好的官話，然後要求雙方交換戰俘，對等地進行交換，也就是說雙方交換的戰俘數目上要對等，差額部分用軍馬或者糧草來補足，特意強調了要將韓德威給先行換出來。
可是神佛之事本來就是虛無不可測，見我說的有鼻子有眼，眾人也不敢斷然否定，畢竟眼前這座大陣的存在就是一個無法用常理來推斷的例子。
五郎搖了搖頭道，「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至於韓德威，更是我手中的重要籌碼，怎麼可能不撈足了好處就放出去。
「王爺為何一定要找降龍木？」眾人對我的固執深表不解。
就在大家都等不及了的時候，好消息終於傳回來了，守候在二十里之外的探子率先將
「老天保佑啊！」我興奮地跳了起來，直接騎上了雪驥，向著營外飛奔過去，想要第一個看到傳說中牛逼無比的驅邪聖物降龍木是什麼樣子。
信中蕭撻覽的語氣倒是很謙虛，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好好將韓德威給弄回去，其他都在其次了。
我自然是心焦降龍木的下落，可是比我更心焦的人也不在少數，很多節度使們都急著要進大澤裏面解救皇帝了，幸虧曹彬的頭腦還算清醒，極力拖住了眾人，可是看情形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也有人持反對的態度，認為衝進去只會使事態更加複雜，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畢竟我們現在依然沒有破解陣法的把握，就如同一個被人矇著雙眼的人，被許多人圍毆一般，沒有絲毫的勝算。
於是我就將大軍拉了出去，在遼營外里許一字排開，然後將所有的遠程攻擊武器都給抬了出來，隱藏在大軍之中，片刻之後，所有攜帶出來的炮彈都被彈射出去，在遼營的上空炸裂開來，各種各樣的炮彈碎片散落下來，有燃燒的，有粉末的，還有細密的鋼鐵碎屑，整個遼營的上空瀰漫這濃烈的嗆人煙霧，辛辣刺激的氣味兒和石灰給遼兵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那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樣子了？」我沉吟道。
經此打擊之後，蕭撻覽的態度立刻有些收斂了，契丹人的主力也不敢過於肆虐，只是靜靜地守在大營裏面，等待大陣之中的蕭綽做出新的指示。
如此方案當然沒有人會同意，自契丹南侵以來，雖然沒有佔了多少的城池，但是村莊受害的卻不少，百姓們深受其害，據說蕭撻覽為了在交換戰俘中佔得優勢，很是從老百姓中抓了許多人來充戰俘，明顯是存了占我便宜的心思。
在他看來，我的說法簡直是胡言亂語，沒有一點兒根據，還什麼夢中受金甲神人的指點云云，純粹是屁話！若不是礙於我的身份尊貴，也打過很多場硬仗，肯定要上來駁斥一番，按住痛打一頓，然後再趕出大帳去。
韓德威的身份敏感，即便是蕭太後知道了他的下落也會用重金贖回，我又怎麼可能輕易地賣給蕭撻覽做人情？
「居然起了個這麼長的名字！是不是名字越長，就表示這個陣法越厲害？
降龍木是一種樹，俗稱六道子，木生有結，中分六道，質地堅硬又有韌性，是農家常用之物，在黃河以北的大地上也很常見，我聽了以後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如果是那麼常見的東西，怎麼可能用來破陣？這不是瞎扯么？
「哦？是真的么？你且說來聽聽啊——」我頓時來了興趣。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我的心裏面念叨著，降龍木啊降龍木，希望你真的如同傳說一樣，能夠破解這個危局啊！我可把所有的寶都押在這一註上了，若是賭輸了，真宗等人死了倒不可惜，我這個百戰百勝的名聲可就全毀掉了！
蕭撻覽有些震驚地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他的大帳被掉落下來的燃燒彈濺上了些許的火星兒，結果羊毛織就的帳幕立刻燒了起來，等到隨從撲滅之後，已經是燒了一少半兒。
我聽了之後大為興奮，數千年的降龍木，還有靈氣，那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降龍木了！看來我的運氣還真不錯，既然這世上有降龍木，那我們面前的就一定是天門陣了！於是我便對眾人說道，「可能諸位大人一直對我要尋找降龍木的原因有些質疑吧？」
我看完了書信，呵呵地笑了笑，對那人說道，「蕭元帥打的好主意！」
對這些溢美之詞，我卻沒有放在心上。戰爭中的心理戰術，其實比起真刀真槍來也不差多少，有的時候，它的效果反而更好一些，只希望韓德威的心理素質不要太好才合我的心意。
那使者見我的態度似乎非常堅決，就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依照王爺您的意思，誰才能做出決定？」
「王爺——」三個負責押運降龍木的將領看到我親自前來后，都感到有些吃驚，臉上卻又有些奇怪的表情。
我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如果我說用這東西能破檀州大陣，你們會相信么？」
大營裏面同困在陣中的真宗等人一直在堅持聯絡著，雖然升在空中的孔明燈有時也會被風吹得偏離很遠甚至找不到，可是仍然會有些落到我們大營附近，用以交換消息。
「怎麼了？降龍木在哪裡呢？」我顧不上問得到降龍木的經過，只是將目光越過三個人，向後搜尋過去。
眾人都是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過終於有人接我這碴兒了，一位在高陽關都部署王漢忠帳下聽用的旗牌官出來回報道，他們的家鄉有個寨
「難道江湖上就沒有什麼出了名的降龍木？」我有些頭痛地向宋軍大營中的所有人問道。
「得想點兒辦法了！」曹彬有些坐不住了，有些焦慮地對眾將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辦法了！皇帝陛下與群臣被困了快一個月了，我們在這裏仍然是無所進展，在這麼熬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的！」
果然，關在大營之中的韓德威，起初聽說蕭撻覽準備將他贖回去時，心裏面還非常平靜，甚至跟看守他的人不時地說些話，看上去很是自然，彷彿自己吃了敗仗陷身在宋營之中並不時什麼大事，可是當他聽說我準備將他留下，親自同蕭綽或者韓德讓交換之後，情緒就暴躁了起來，將送去的食物也扔到了地上，拒絕飲食。
我頓時愣了半天，沒想到真的有個穆柯寨，還真是在徐州！
臨走的時候我特意交待說，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將降龍木弄到手，哪怕是偷啊搶啊都不要緊，最重要是將東西搞到手，用最快的速度送回來才是正理！
我略加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給我的說辭增加一點兒神話色彩比較容易說服別人，於是便添油加醋地向眾人說道，「本王前日在夢中得到一位金甲神人的指點，說是蕭太后所擺的此陣，叫作天門陣，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在八個方向上各有九個旗門，中間空下，用來困人，一共是八九七十二座旗門，因此也叫作七十二天門陣，此陣一旦布成，可以顛倒陰陽，轉換地脈，殺神誅佛，端的十分厲害！」
回到自己的大帳之後，五郎突然對我說道，「老六，我好像知道這個天門陣是什麼東西了！」
見我感到有些困惑，五郎便解釋道，「其實說出來也很容易理解，你只要破開迷霧，看到裏面的陣勢，就能夠相處破解之道了！天門陣雖然複雜，基本的組成卻也逃脫不了那幾種陣勢！」
不久之後，蕭撻覽又派了使者過來，這次是一位文官，似乎還是漢人的血統，要求重提前些日子的交換戰俘的事情，再也沒有說那些不切實際的條件，只是依然以贖回韓德威為主要目的。
「小將是山東徐州人士，那寨子叫作穆柯寨。」那名旗牌官聽得我親自問他，立刻帶著幾分自豪地回答道。
「啟稟王爺，降龍木就在我們身
「如王爺所言，你要找這降龍木，也是受了金甲天神的指點？」王漢忠聽了我的話，翻了翻眼睛問道。
雖然我認為這大澤裏面就是天門陣，可是我對裏面的組成幾乎是一無所知，只知道所謂天門，就是有很多旗門組成，具體哪裡是什麼陣勢還真是兩眼以摸黑，完全沒有概念，此事五郎煞有介事地這個一說，自然令我信心大增，起碼他說知道這是什麼了，那就說明以前的確有過這麼一個天門陣的存在！
「唉——」我點了點頭，說到底還是得先破迷霧，才能輪到其他，「降龍木啊降龍木，你什麼時候才能運到啊？我陣是有些等不及了！」
我笑著解釋道，「韓德威此人，乃是起契丹人的重要大將，向來地位尊崇，屢建戰功，在大遼朝廷里舉足輕重。今次被我殲滅所部，心中自然是很部服氣，最希望的就是能夠跟我重新打上一場，將失敗的恥辱在戰場上洗刷乾淨，而我則要滅他的威風，指定只有蕭綽或者韓德讓才能決定交換，這樣他一回去就要面對大遼朝廷中最在乎他的兩個人，心裏面一定很不是滋味兒，必定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領軍作戰，對於我們大宋來說，也算是折損他們一員大將。」
眾人之中，曹彬對我比較熟悉，自然知道我不可能是信口開河之人，關乎國家大事，既然這麼說，就一定不會亂說，而一些打過交道的人就有些將信將疑，像王漢忠這樣從未結交過的就覺得完全不靠譜兒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提醒了我一點，契丹南侵以來，由於宋軍堅持了堅壁清野的戰略，蕭撻覽的大軍已經沒有多少存糧了，現在是臨近山窮水盡的前夜，軍糧基本上靠搶老百姓的，再拖下去，對他們沒有多少好處，如果能夠抓住他們這個弱點，緊著將蕭撻覽的主力給消滅掉，那麼蕭太后沒有了援軍，這檀州的大陣也就容易瓦解一些了。
「豈敢，豈敢——」眾人齊聲否定道，不過我看了他們的眼神，包括曹彬，都對我此舉不是很感到贊同。
接下拉的幾天中，大軍開始整頓，劃定好各自的勢力範圍，以防契丹人發動偷襲，蕭撻覽倒是真的來騷擾了兩次，見到我們的準備充足，撈不到什麼便宜，便也就作罷了，不過河北一帶的百姓深受其害，為了打擊他的囂張氣焰，我決定率領西北鐵騎，給他一點兒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