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轉戰天下
第243章 第二位聖人
人群中，一些大教的宿老肚子里直冒酸水，不久之前，他們尚與太一的太上長老同輩，身份一般無二，但此時，已經天壤地別，他們仍是修士，仍是人，而太一的太上長老，已經是「聖」。
「聖人啊……追雲逐月，煉化星辰……」
說了很久，護山的幾名修士都不耐煩了，蘇寒年紀不大，修士們未將他放在眼裡。
蘇寒亦趕往太一宮，將尋找皇甫律等人的事暫時擱淺了。七日後，他來到太一，此時不知有多少修士已經聚集在太一附近，都想親眼目睹太上長老成聖。
「此乃聖人！太一的聖祖！你直呼其名，且稱兄道弟，膽大包天！」
劈嚓！
司空大聖的告誡，蘇寒曾托紀傲臣廣傳四方，且在此之前，太虛的老掌教證道，當日就莫名的隕落。但這些都阻止不了萬千修士的證道之心。尤其那些老古董，他們被卡在瓶頸不知多少年，壽元都要盡了，一旦證道的契機出現，沒有人願意錯過，爭先恐後。
天道融合，諸王都在閉關，衝擊聖境，他們的一舉一動，牽引著天下人的目光。
這些修士未再趕往中土，他們從此處折回，不久之後，千里連成與孫太阿的死訊已經傳遍四方。這一次，蘇寒非常高調，在眾目睽睽下擊殺兩人，且他們死的很慘，被釘在鐘樓和山岩上。
無邊無際的陰雲與雷霆中，太一聖人的身影出現在群山上方，他衣袖翩飛，鬚髮皆白，卻有一種嘯傲諸天的氣勢，象一條飛舞的真龍，搏擊如雨的雷霆。
不少人在仰視太一的聖人，一些大教中人已經開始盤算，
諸王都有證道的可能，但太一的太上長老先行一步，這肯定是巨大的威懾，太一的聲望將達到頂點。
「我只是替人傳話，聽與不聽，都在你們。」蘇寒心裏很不快，他只是替司空大聖帶來告誡，但太一諸人的態度很不友好。
「寧遠兄……」一個大教的宿老滿臉堆笑，在太一聖人下首駐足，但他話音未落，立即遭到其餘幾人的圍攻。
此時，天地恢復了平靜，但人群中的蘇寒卻有一種極為強烈的預感，一切彷彿還未到真正結束的時候。
粗大的雷霆不斷劈落，太一宮成為天雷轟擊的中心，天穹的裂痕中，雷霆幾乎化為了銀水，傾瀉下來，那片瀰漫的聖威愈來愈強，與劫雷對抗，無形的氣息，如銅牆鐵壁，將所有天雷都阻滯在了天際。
星輝岩上，孫太阿停止了掙扎，紫玉矛鋒銳無比，神力震碎了他的元神。
無數人都被震動了，只要能夠趕往太一的人，此刻已經全都在路上。蘇寒亦被這個消息震動，但這種震動並非來自太一的太上長老將要證道，而是來自司空大聖的告誡。
「太一的太上長老就要證道了，但這不可行，會招來意想不到的禍端。」
蘇寒走遠了，所有人如釋重負，有人膝蓋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擦掉額頭的冷汗。
嗖！
蘇寒與太一沒有過節，他想說服太上長老，暫緩證道。司空大聖不可能欺騙世人，他的告誡前次已經得到應驗。但護山
太一的聖人如君臨天下，他象一尊擎天的巨神，俯視山河。殘存的聖威仍未完全散去，外圍許多修為淺薄的修士都雙腿發軟，忍不住想跪倒。
蘇寒不再多說，他轉身離開山門，一群太一的弟子目光有異，但此時是太一最重要的時刻，那名宿老不願節外生枝，他壓制了下首的弟子。
太一宮的太上長老，卡在次聖境界許多年了，但證道的契機再次出現，他閉關很早，終於得到結果，將要成聖。
「啊！！！」
漫天的議論中，蘇寒在路上，他從東極橫渡至中土，據說，皇甫世家的皇甫律，太虛教的道沖虛，玄天觀的原太極，此刻都在中土。這些都是首次出世的諸教奇才，他們不斷尋找蘇寒，且在四處遊歷。
「太上長老此刻怎麼可能有時間來見你？」一名護山的修士道：「你是誰家的子弟，若有要事，叫你家大人來。」
這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太一宮非常高調，為了樹威，他們不僅四處散播消息，且專門請人前來觀禮。
「十萬火急，還請通報一聲。」
蘇寒沒有停留，他直接來到了太一的山門前，對護山的修士說明來意，想要面見太上長老。
傳世古劍飛上半空，而後急速落下，陣陣古劍的清嘯與孫太阿的慘叫交織，孫太阿的同伴都面無人色，不住的後退。不久前他們還信心滿滿，但此刻，一切幻想都被現實打碎了。
嗡！
「我太一將要崛起！」太一所有弟子均在此時重重跪倒，對著半空中的
蘇寒的身份震動了護山的修士，他們收斂了輕視，有人匆忙跑回山門通報。不久后，一群太一的弟子在一名宿老帶領下出現了。
「蘇……蘇寒！」幾名修士眼睛猛然睜圓了：「你是小……小妖皇！」
「我教亦有少年英才加入了屠妖盟，你膽子很大，居然在此時跑來胡說八道，今日不與你計較。」
第四日，異象出現了，晴朗的天空猛然陰暗下來，天穹彷彿出現了裂痕，雷霆象大雨一樣垂落，隱約還有陣陣大道天音從虛空傳出。
「你到底是何人，是誰家的子弟？無數人都趕來我們太一，爭相目睹太上長老成聖，你在山門這裏攪擾，成何體統。」
蘇寒再次隱匿了行蹤，他的目標，是皇甫律等人，不願與其它屠妖盟成員發生摩擦。蘇寒沿途一路打聽對方的消息，在中土的漢興古城，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傳出，蓋壓了一切。
「孫……孫太阿……死了……」
太一的聖人氣吞山河，在天穹間擊潰了無數的雷霆，巨大的雷霆彷彿崩潰，化為一縷縷交織的電芒，隨後消失在暴雨陰雨中。
「天下皆知，太上長老將要成聖了，你這個時候跑來求見，不是存心搗蛋嗎？」
一片聖人的氣息飄蕩在天地間，終於又有人在這片天道漸漸融合的天地間，跨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聖人出現在真極！
「我叫蘇寒，並非來此攪擾。」
與此同時，整片太一宮，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氣息籠罩，這是真正的聖威，聖人的氣息，它籠罩了太一宮，且在不斷的蔓延，方圓千萬里的修士，都能感
這名大教宿老面無人色，身軀不住的顫抖，他亦是一方強者，在本教內地位尊崇，但此時此刻，他所面對的，是一位聖人！
蘇寒混入了太一附近的人流中，他不知道司空大聖為何留下告誡，但心裏卻隱隱覺得，太一的強者此時證道，或許真的會有料想不到的結果發生。
「罷了。」太一的聖人語氣淡然，瞟了對方一眼。
蒼天崩裂，天河倒掛，密集的大雨傾盆而落，地面頓時一片汪洋。所有修士都泡在水中，望著遠空的一幕，心驚膽戰。
「話止如此。」
幾名大教宿老簇擁著太一的聖人，走入山門，他們已經盤算好了，為了結納太一宮，一些既得利益都要放棄，一切要等本教的強者成聖之後再計較。
蘇寒伸手接住從半空急落的太阿劍，古劍鑄松紋，帶著聖人楔刻的道痕。他飛身而起，一把抽出紫玉矛，頭也不回，一步一步，在夕陽下走向遠方。
「太一宮的太上長老，將要成聖！」
「這是對聖祖的不恭，褻瀆！」
「太一的長老成聖了！」
所有人都在太一的外圍駐足，沒有人敢冒進。此地可能很快就會有一個聖人誕生。蘇寒留了下來，想要目睹經過。
「胡言亂語。」一名太一的弟子望著蘇寒冷笑：「你以為你得到一點皇者傳承，就可左右天下，主掌聖人的生死命運嗎？」
噗通……
「你有何事？」
氣息滾滾，彷彿有一名頂天立地的聖人在此刻蘇醒，群山崩塌，江河倒流，聖人的氣息鋪天蓋地，顛覆日月乾坤。
「聖人！真的是聖
太一的聖人超越了眾生，他微微招手，人群中，與他同輩的數名宿老立即走出人群，他們亦步亦趨，平日的尊嚴與傲氣都無影無蹤，如同膜拜帝王的臣子，一步一步，登上了山門的台階。
「將近一年不見，小妖皇是否有什麼奇遇，否則進境怎麼可能如此之快。」
太一的聖人如一尊神明，從天際緩緩落下，大半個中土都感應到了聖人的氣息。
夕陽下的星輝岩，被鮮血浸染了，紫玉矛蓬勃著紫光，將極樂天神子孫太阿釘在山岩上。
「小妖皇太強了！」有人心有餘悸，盯著仍懸挂在山岩上的孫太阿，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一連三日，無數人都在等待，據說，太一的太上長老已經感應到自己跨入了證道的邊緣，觸摸到聖境，因而太一宮才會光散消息，藉以立威。
足足一個多時辰過去，所有陰雲與大雨都消失，漫天的雷霆亦退去，雨過天晴，藍天萬里。
猛然，太一的山門連同附近的群山都在一聲大吼中顫抖起來，太一的聖人蹬蹬的後退，他如同見鬼一般，雙眼中充滿了驚恐。
嘩啦啦……
「少年英才不止他一個，誰也不敢妄言天下無敵，皇甫世家的皇甫律，太虛教的道沖虛，必然可擊敗小妖皇。」
無論東極還是中土，蘇寒每到一座古城，都能聽到無數的議論，他又成為整個真極的焦點。
轟隆隆！
「恭迎聖祖！」太一所有弟子此時都恭恭敬敬跪了一地，太上長老輩分很高，此時又跨入了聖境，幾可稱為真極第一人，眾人的稱呼立即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