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仙傳》上部 初出茅廬

第040章 依依惜別

上部 初出茅廬

第040章 依依惜別

「掌心五行就是五行宮中一位術法強者的得意功法,而大羅天雷擊,則是五行宮宗主蕭慕白的不傳之秘,兔爺身負這兩種絕學,他的身份,不用我說,你們也該想的到吧?」
這些人正在交頭接耳,就見楊度大模大樣的帶著幾個人進入上武院,若放到前些日子,楊度忌諱方岩,不敢多說什麼,但現在他胸有成竹,一看幾個平時跟方岩關係比較親近的人聚在一起,立即調頭走了過來。
楊度心裏得意洋洋,暗道:「方岩,兔爺走了,我看你拿什麼跟我的護衛斗!就憑你後天六重的修為?」
就在蕭岳離開雲京的當天,從雲京城南門外,緩緩行來一隊整齊的軍馬。
趁這機會,楊度又纏著母親說更換護衛的事情,他倒不敢說自己在望江樓惹禍,連累薛護衛受了傷,只說這薛護衛跟木頭人一樣,看著不順眼。龍江候夫人不想因為這些小事驚動龍江候,又經不住楊度苦苦哀求,於是便准許他更換了十八親衛中的另一名先天大武師級別的高手。
「好了好了,斗叔,方兄來了,咱們快去跟他說說。」
「是。」楊度看見自己父親,就好象頓時有了主心骨。其實他本打算等龍江候回來之後,就把自己被方岩欺辱的事情說上一說,請父親出面替自己出氣。但當他收到蕭岳也離開雲京的消息之後,頓時改變主意。
但即便如此,一個先天大武師,也不是目前的方岩所能抗衡的。
四隻白鷹其中一隻見到馬上的蕭岳,就親昵的上前,伸出巨大的翅膀,輕輕觸動他,表示親熱。蕭岳伸手摸摸白鷹身上的羽毛:「小白,許久不見,這次,又要辛苦你了。」
白鷹低低鳴叫兩聲,似乎在對蕭岳說:不怕不怕。
「斗叔,這也怪不得我們,你沒看見楊度身邊站著一個先天大武師嗎?」
「你們回府,替我跟夫人說一聲,本候要先行叩見人皇。」中年紫衣男人頭也不回,說完這句話,便縱馬向城門飛奔而去。其餘騎士,整齊的如同一人,立即緊隨其後。
一幫人遙遙看到方岩的身影,立即一窩蜂似的圍過去,連正在攙扶鬥雞眼大叔的兩個人也丟下他。鬥雞眼大叔頭腦還沒清醒,別人一撒手,頓時又摔的他眼前一黑。
「一別兩年,今日總算偷得一些空閑,重返雲京。」
楊度的幾個跟班這段日子忍氣吞聲,一個個憋的滿肚子邪火,好容易抓到個出氣的機會,鬥雞眼大叔雖然不是方岩本人,但平時圍著方岩團團轉,這幾個人早就惦記上他了。楊度一聲令下,眾跟班紛紛獰笑著捲起衣袖,把鬥雞眼大叔圍在正中,也不講究什麼功法戰技,提拳就打。
蕭岳翻身下馬,白鷹屈下身體,讓他登上鷹背。一聲尖利的鷹鳴響徹雲霄,轉瞬間,白鷹便已經飛上高空。
方岩捏著鑰匙,再也顧不上說什麼無功不受祿,滿腹的惜別之情,傾倒不出,只能化作幾聲深深嘆息。
「我謹記在心,兄弟,這一路路途遙遠,天氣又漸漸冷了,你要保重身體,我……」方岩只覺得喉頭哽咽,多年不曾流過的淚水,此時卻象是忍不住一般,就欲奪眶而出。
兔爺帶領闔府上下,離開雲京。
……
一見面,兩人心裏都不是滋味,雖然都故作輕鬆,強顏歡笑,但那笑容,卻是說不出的酸楚。
眾學子中也有不服氣的,但一看楊度身邊站著一個先天大武師,都有心無力,不敢出頭,只能任由鬥雞眼大叔被揍的臉綠。
「告訴你們!」楊度惡狠狠對其他人喝道:「這一次是收拾這老東西,下一次,就要收拾方岩本人,你們這些天跟著那鄉巴佬,想必日子都過的不錯吧?現在是算總賬的時候,識趣的,立即帶上禮物,到我這裏認錯悔過,本少爺既往不咎,如若不然,這老東西就是你們的榜樣!打,給我狠狠打!」
蕭岳也是眼眶發紅,猛的一扭頭:「方兄,我這就走了!望你心愿早日能夠達成!」
「我要走了。」蕭岳微微搖了搖頭,將一紙房契和大串鑰匙交到方岩手中:「這是宅院的房契和鑰匙,你都收好,將來做了將軍,也省得你再蓋新房,把這裏稍稍收拾一番,就是將軍府了。」
不論蕭岳眼睛中有多少不舍,那白鷹卻是快如流星,這句話剛剛說完,它便載著蕭岳越飛越遠。
在他看來,方岩所依仗的,無非就是蕭岳的勢力,蕭岳一走,方岩就像老虎沒牙,根本不值得畏懼。因此,他收起自己一肚子苦水,對方岩的事情隻字不提。
「再見了,雲京,再見了,傻小子,望你別忘記兩年之約,我在白駝城等你。」
「好。」蕭岳失神的吐出一個字,便不再言語。
羅叔打出一聲清亮的唿哨,片刻間,從遙遠天邊急速飛來四隻體態碩大的白鷹。這四隻白鷹一看就是異種,每一隻身材足有丈許高,雙翅略略一扇,生出的勁風就使人腳步不穩。
「那……那兔爺跟方岩這鄉巴佬合起伙來,咱們豈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任由他們作威作福?」
就這樣慢慢走出去二十余里,那個名叫羅叔的老管家才上前說道:「少主,現在離雲京已是遠了,騎馬太過勞頓,不如就乘雲鷹趕路吧。」
「我府上前幾天收到書信,父親現在想必已經在歸途中。」
直到鬥雞眼大叔一張黑臉腫的像個豬頭,楊度等人才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鬥雞眼大叔完全被揍暈了,被人扶著連連轉圈,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這些人圍住方岩,七嘴八舌的把剛才的事情講述一遍,方岩聽的暈暈乎乎,正想問個清楚,就見鬥雞眼大叔跌跌撞撞分開人群,無比悲憤的嚎叫道:「大哥!你可要替我做主!」
楊度尚且不知道方岩因為服用人元丹的緣故,短短半月間,便從後天第六重進階到後天第八重巔峰,距離先天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不幾日,蕭岳已經打點好行裝,準備動身離開雲京城。方岩專門找座師告假一天,前去送行。
幾個跟班驚訝了半天,才有人小心翼翼問道:「楊少爺,聽你話里的意思,這兔爺莫非跟五行宮有什麼關係?」
「從雲京一路向北,直到出了漢威國疆域之後,再走三千余里,就有一座白駝古城,那是北原洲最大的一座城池,裏面有一座鬥武台,是我家的產業,你拿著我給你的玉佩,去找管事者,報出我的名字,他自會替你安排。」
「兄弟,一路順風……」望著那遠處消失的人影和一片塵土,方岩的眼淚終於緩緩流下。
鬥雞眼大叔怎麼也想不到,楊度這幫人為什麼突然就肆無忌憚起來,他雖然年紀大,但修為並不深,被幾個人圍住,想跑都跑不了,東挨一拳,西挨一腳,片刻功夫就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呻吟著打滾。
上武院的那些學子們只聽說龍江候回京,卻是不知道蕭岳離京的消息。一些人又開始動搖起來,都在暗中議論著,方岩會不會有大禍臨頭。
龍江候在雲京有著自己的一班嫡系,他一回京,府門前立即車水馬龍,全都是趕過來問候請安的大小官員。龍江候心有城府,知道自己全要靠這幫人平時在雲京維持,因此不顧車馬勞頓,一個一個挨著接見。
這一天,對楊度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他接連收到兩個無比振奮的消息。
「他娘的!老子是出名的老實人,從來不吹牛,你們說你們的,卻別敗壞老子名聲。」
「薛護衛說,五行宮內,只有幾個長老授受門徒,而他們宗主,卻是一個徒弟都沒有。那兔爺,十有八九是五行宮宗主的兒子。」
蕭岳可能不願再受這離別之前的痛楚,說完這句話,狠狠心,又深深望了方岩一眼,縱身跨上駿馬,一扯韁繩,那馬兒嘶鳴一聲,四蹄宛如騰雲駕霧,片刻間就跑的不見蹤影。
「我一定記得!兄弟,你究竟住在什麼地方?」
「本少爺真的不敢怎麼樣嗎?」楊度陰森森一笑,指著鬥雞眼大叔說道:「你這老東西,一把年紀混到上武院來,還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跟著方岩那鄉巴佬,就以為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你?」
「兔爺是……是五行宮宗主的弟子?」
「恩。」龍江候身為統兵多年的大將軍,位極人臣,平時不言苟笑,即便見到自己的長子,也是一口官腔。唯獨對這個幼子楊度,卻是分外的溺愛,加之他剛回雲京,就收到人皇一番嘉獎,心情十分愉悅,露出一絲笑容:「起來吧。」
自己的父親,龍江候返回京城。
「方岩!這次要你好看!」
「看,楊度來了。」
「對對對,自從你來到上武院,除了吹牛就是吹牛,也只有這句話,算是說到我心坎上去了,我只認準方兄,別的人,一概不認!」
「雲京城已近在眼前,請侯爺示下。」
蕭岳騎著駿馬,一口氣跑出上百里,才放緩腳步,在眼角抹了一把。隨行的眾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因此一個個默默趕路,誰也不敢出聲說話。
「怕他作甚,來了就來了。」鬥雞眼大叔滿不在乎說道:「又方兄在我們背後撐腰,諒他也不敢怎麼樣。」
「敢打老子,跟他們沒完。你們這些人,也真他娘的夠嗆!平時一個個大話連篇,真等老子出了事,全在旁邊看熱鬧!等我方大哥來了,不僅要找楊度晦氣,老子還要狠狠告你們一狀!」
「若只是一個方岩,倒還好說,不過兔爺攙和進來,就有些麻煩了,這件事不能再魯莽,需要小心謹慎,容我好好想想。你們幾個也不要閑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去盯緊兔爺,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來告訴我。另外……」楊度露出幾分得色:「南陲現在軍情不緊,我父親不日就將返回雲京,哼哼,到時候,我自會求他出面,替我討個公道。」
這中年人雖然不著甲胄,但舉止間隱含無上威嚴,就如同長年累月發慣號令,令人一見之下,便心有折服之意。
「少來嚇唬老子,老子又不是嚇大的。你們也就這點本事,趁著方兄不在,胡吹大氣,等方兄一露面,就又灰溜溜逃的不見人影。」
「龍江候爺回城了!」
「男子漢大丈夫,不需兒女情長。」蕭岳重重握了方岩的手,說道:「記得你說的話,兩年內,必定會去看我。」
鬥雞眼大叔唾沫星子亂飛,卻沒看見楊度臉色鐵青,正說的有勁,楊度怒喝一聲:「媽的!老東西,今天不打的你爹娘都認不出你,就算本少爺對不起你了!給我上!」
「啊!老侯爺要回來了?」
楊度發瘋一般,從上武院飛奔回家,一頭闖入府內正廳,看到坐在上首正跟母親說話的龍江候,立即噗通跪在地上,驚喜異常道:「父親,您回來了!」
「絕對不會!」鬥雞眼大叔鐵臂一揮,對眾人說道,他現在已經是方岩忠實的追隨者,聽到大家議論,立即力排眾議:「哼!龍江候又怎麼樣!我們方大哥不僅自己修為高深,而且大有來頭,你們想想,方兄家世豪闊,又跟鎮北候府關係密切,憑什麼就要懼怕龍江候?老子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老子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人,跟定方兄了。」
「你長的是豬腦子?」楊度越發覺得自己這幾個跟班心智實在殘次,暗暗悔恨為何要跟他們為伍:「武聖七重的強者,你可知道是什麼概念?雖然我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就算我父親和鎮北候這兩個雲京城修為最高的高手,聯起手來,也抵擋不住武聖七重強者全力一擊!何況整個五行宮裡高手如雲,真把他們惹毛了,一起殺到雲京,整個雲京城都保不住!」
這隊軍馬顯然已經跋涉多時,不論馬上騎士或是身下馬匹,都有疲憊之色,但仍舊是戎裝肅穆,一絲不苟。走在隊首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相貌清癯的紫衣中年人。
「即便是五行宮宗主的兒子,但這是漢威國,又不是五行宮,咱們就算把兔爺拿下,那宗主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