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初出茅廬
第143章 大變在即
「人皇陛下不對？怎麼不對？」
「什麼大變？」
「方岩明白。」
「啊？這是為何？」
全心修鍊之下，方岩的進境也是十分之快，只不過邊陲這裏，靈氣不如漢威國內部，只能靠一些丹藥，作為彌補。大概兩個月後，方岩從先天武者第四重，漸漸便是到了臨近巔峰的境界。
「先等等看吧，形勢真的不妙，再走也不遲。」方岩暗中捏捏拳頭。
幾個人一肚子苦水，匆忙離開地洞，到星星岩遠處的外圍地段搬救兵。
其實這也只是個開始，隨後，鎮北候的大軍中，人員調動十分頻繁，不出十天，軍中的將領竟然更換了足有一半。
「什麼打算？」
「大變將生，我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對策，畢竟，這些都是人皇的旨意，我身為人臣，不能抗旨不尊。」鎮北候停了停，接著說道：「把你叫回軍城，就是怕大營有變，龍江候此人，瑕疵必報，你得罪過他，一有機會，他就會至你于死地。」
方岩並不是做作之人，聽了方毅的話，也知道一切都無可逆轉。
「怎麼辦！這麼多人，總不能一個個搬出去。」
「親王。」方岩咬咬牙，以他的身份，是不能摻雜或是干擾朝政的，但方毅對他有恩，鎮北候又待他厚重，所以，方岩硬著頭皮說道：「親王能否面奏人皇陛下，講其中原委陳述一遍。」
慶毅親王雖然看重方岩，但畢竟兩人身份有別，很多話，他斷然不會全盤對方岩講出。又談了幾句，方岩便急匆匆的去見方毅，還未到皇城附近，恰好見到方毅帶了幾個親兵，從皇城內出來。
「為何要調回雲京？」
「人皇陛下，有些不對。」
「這是人皇陛下……」
方岩和方毅又一次碰面，這次的話題，卻讓方岩萬萬料想不到。
「摩羅陀帶走了十二個石人，然後莽荒大軍就退軍了。」方岩稍有憂慮道：「這十二個石人裏面，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古怪。」
「回去吧，這裡有封密信，回去之後，立即交給毅兒。」
對於小龜的魂傷，方岩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讓他自己慢慢恢復。
幾個大派留在這裏的弟子，少說也有一百多人，幾個長老也弄不清楚天邪宗劇毒的毒性，缺醫少葯，頓時束手無策。武聖老者還想以自己精純本元替人逼毒，但這些昏倒的武者又受了鎖魂錐的毒，難以一下子清除。
「兄弟，咱們要不要早做打算啊。」
「暫時留在雲
「是。」方岩知道，龍江候確實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這次他返回雲京，到邊陲任職，完全是慶毅親王從中周旋。
方岩暗中把經過對嚴宇一說，嚴宇也驚出一頭冷汗。
在漢威國中，太師這一職銜，乃是人臣之尊，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親王，難道是鎮北候爺……」
不過大軍既然退走，方岩也不敢過去尾隨，稍稍想了想，就急速按原路返回，一路上還看到了幾個大派從星星岩外圍搬過來的救兵。
「我過去在神刀衛任職，負責皇城以及工程的宿衛，人皇陛下身邊的親衛，都是我的屬下，往日里，人皇的起居，都是有規律的。但自從三四個月之前，人皇就未在外界露面，即便宮城中人皇的親衛，也都見不到他。」
雖然方岩只是個小小的百人長，但事關鎮北候，尤其龍江候也插手進來，就讓他無法安枕。
「鎮北候要倒台了，龍江候得勢，咱們跟他不對勁，他一得勢，楊度那個小王八蛋知道我們在雲京，一定要來找麻煩。軍中是呆不下去了，反正，你也是當個百人長，老子更慘，連官都沒得當，還不如四處逍遙的快活。不說別的，不管到維兀，還是到北域，或是到無名谷，有那三個妹子在，那裡不比在邊陲那鬼地方快活啊。」
深坑中的十二個石人被摩羅陀帶走，接著莽荒大軍就急速撤退，這之間，說是沒有關係，方岩也不相信。
「我有一事相求。」方毅突然抬頭說道：「候府大變降臨，父親和我，恐怕都自身難保。我弟弟從小身子柔弱，若是父親倒了，龍江候必然要斬草除根，方岩，我只托你，將方明帶出雲京。」
這十多年來，論起軍功，其實龍江候比鎮北候還要稍有不如，但龍江候被加封太師，而鎮北候軍中卻是一片風雨飄搖，這其中的道理，連方岩都一下子猜了出來。
「親王，鎮北候是朝廷柱石，在西陲抵擋莽荒大軍不能東進一步，現在莽荒莫土溫領百萬大軍虎視眈眈，一旦西陲有變，說不準就是滔天大禍啊。」
一連多天，方岩一面跟慶毅親王以及方毅保持聯絡，一面在京城內自己打聽消息。情況似乎越來越是不妙，朝中的一些官員，開始上書，聲討鎮北候。
方岩和鬥雞眼大叔回到獅子衚衕的宅院，後者還不知道這中間具
「老鬼，已經兩個多月了，你的魂傷，究竟恢復的怎麼樣？」
「這是什麼意思？」
「老兄，幸虧你沒有輕舉妄動。」方岩苦笑一聲：「去星星岩內部的人，都倒了大霉。」
「侯爺果然是要倒了。」方岩暗中想著。鎮北候軍中有變，方毅被調出皇城，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龍江候，即將要加封為太師了。」
「是。」慶毅親王點點頭說道：「這是父皇的旨意。」
「趁這個機會，趕緊走！」方岩二話不說，從小洞鑽了出來，匆忙從地洞中逃出。
「此話怎講？」
這件事跟方岩倒沒有太大的關係，因此，他回營之後，便漸漸拋到腦後，每天只操練自己的部下，另外加緊自己修鍊。而莽荒大軍，則和往常一樣，只守著邊界，並不主動進攻，邊陲一片平靜。
「侯爺，您有什麼打算？」
而後，就如慶毅親王所說，龍江候在一片風雨中，受封為太師。
「方岩。」鎮北候打斷方岩的話，沉聲說道：「用不了多久，就有大變將生。」
「唉。」慶毅親王搖搖頭道：「我已經三個多月，都見不到父皇了。」
嚴宇當即帶人返回軍城，不久后，大營傳來將領，命駐守星星岩的大軍回營。
但鎮北候的軍中，突然插入一個龍江候的死黨，讓方岩很想不通。
「侯爺……」方岩頓時有點焦急，這位位高權重的鎮北候爺，對他還是十分不錯的，方岩是感恩之人，大難降臨，他不忍離去。
「軍中的調令，都是從朝廷兵部直接下發，我身為統兵大帥，自然不能不遵。但這種事情，有駁常理。」
方岩本待到邊陲最前沿的大營，找機會積累一點軍功，作為晉陞的資本，但一直無仗可打，讓他十分頭疼。原本打算趁這機會暫時提升自己實力，不過漸漸的，方岩就發現軍中好像有點變動。
「兄弟，老子不得不再說你幾句了。」
方岩的心智，在一場場磨礪中，也日漸成熟，他知道以自己的影響和實力，即便死守在邊陲，也於事無補，回到雲京，還多少能借用慶毅親王的勢力，做些有用的事。
「知道可疑，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就算我在神刀衛任職的時候，也不是隨便就能覲見人皇的，更不要說現在。」
「我們在星星岩外圍還有一些弟
返程途中，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意外，方岩順利返回，直接找官長稟報，說是莽荒大軍已經全部撤退。
「是啊，軍中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不過現在我們能到那裡去？侯爺對我有恩，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去。」
「靜觀其變吧。」方毅也是無奈，整個鎮北候府的支柱，就是鎮北候，他都束手無策，方毅更是沒有任何辦法。
方岩辨認一下方向，朝著莽荒大軍駐紮地悄悄潛伏過去，這一路，他加了十萬分的小心，不僅摩羅陀十分恐怖，令人驚懼，就連阿古，這麼長時間不見，修為也有精進，現在方岩就算有白骨戟在手，也不一定是阿古的對手，所以不敢有任何大意。
「我在雲京，消息比在邊陲要靈通一些，有件事情，恐怕你還不知道。」
「不錯。」慶毅親王無奈的點點頭：「鎮北候，恐怕要倒了。」
這是一個極為微妙，且耐人尋味的變化。龍江候和鎮北候爭鬥了二十年，各自經營自己勢力，西陲和南陲，從來井水不犯河水，朝廷在武將調動中，也都有留意，不會打亂兩個陣營的規矩。
這軍官平時大大咧咧，見到方岩都是有說有笑，但這一次，他卻是神色肅穆。
方毅看完信，一言不發，過了半天，才對方岩說道：「就在今天，我剛剛被解除了皇城神刀衛統領的職務。」
兩人相見，方毅倒並不是特別吃驚，似乎方岩的歸來，早在他意料之中。
「這些事情，我也知道，但是，調軍是兵部的指令，而兵部，不可能擅自插手鎮北候軍中的事務。」
「莽荒退軍了？」方岩琢磨道：「他們這一次來的突然，去的也快，一夜不見，大軍就沒了蹤影，難道是和摩羅陀他們拿到了石人有關？」
「小侯爺，你放心，方岩有一口氣在，二公子就會安然無恙。」
告別方毅之後，方岩靜靜看看天邊的烏雲，心知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不要多說，立即趕回雲京，有慶毅親王庇護，大概你能安然無恙。」
「不對勁了。」方岩心裏有點不安，以鎮北候的心機，不會坐視自己苦心經營的大軍被瓦解分割。
「直接煉化真龍精血，果然效用非比尋常，不僅體質上有了極大變化，而
「小侯爺，這是侯爺寫給你的密信。」
方岩一瞬間，就有些失魂落魄，鎮北候倒台，龍江候得勢，方岩若還想在軍中建功立業，恐怕是千難萬難了。
方岩年紀輕輕，對朝廷中那些大臣們之間的勾心鬥角還不怎麼熟悉，鎮北候一番解釋，讓他聽的似懂非懂。
「這件事情，我會回去跟侯爺稟報清楚。」
「這一次不僅摩雲宗他們白跑一趟，連我也白跑一趟，差點連命都搭進去。」方岩回想摩羅陀的術法，就感覺心有餘悸，這個級數的術師，就連初級武聖，都很難在他手下討得任何便宜。
「我先後幾次給人皇上書，請求調回雲京。」
方岩離開地洞，頭也不回的跑出去足有二十里，這才喘口氣，停下腳步，左右查看一圈，幾乎星星岩所有武者全部都進入了地洞之內，周圍一片空曠。
「世間事不能完美啊。」方岩嘆了口氣，也知道小龜言之有理。
「什麼事？」
前行了大概有四五十里路程，已經漸漸接近了莽荒大營，但方岩暗中一看，卻覺得有點不對勁，整個大營現在空蕩一片，連一個人影都不見，只有一些殘存的雜物，扔的滿地都是。
「只晚了兩天，就發生這樣的變故。」
「這……」方岩也覺得十分蹊蹺，外界都說，慶毅親王是人皇十分喜愛的一位皇子，越過幾個哥哥，先行封為親王爵位，但現在竟然父子之間連面也不見，就有些怪異了。
「魂傷是最難溫養複原的，所以，那些魂武者把自己戰魂看的很重，一旦被重創，有時候一兩年內也無法恢復到全盛時期的地步。」
「既然回到雲京，那就暫時不要再回西陲了，住下來，靜待時局吧，我見不到父皇，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大局。」
「十分可疑。」
「小侯爺，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
鎮北候在後堂的精舍中單獨接見方岩，沉默一會，方岩忍不住問道：「侯爺，軍中……」
一路無話，到了雲京之後，方岩先去拜見慶毅親王。慶毅親王見方岩突然回來，也是感覺吃驚，兩人一交談，方岩稍稍透露出一點來意，慶毅親王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
不等方岩繼續等待下去，和方岩熟識的那個帥帳軍官就親自來到大營，見到方岩，讓他火速回帥帳一趟。
方岩不再遲疑，拜別鎮北候之後，第二天就帶著鬥雞眼大叔，返回雲京。
那軍官什麼也沒說，只是看看方岩，嘆了口氣道：「要變天了。」
「過去，我要面見父皇，還是很容易的，但這三個月來，我只要求見，就要吃閉門羹，連著三個月，我往宮城去了無數次，卻一次都見不到。」
「完了！」方岩雖然不懂朝政，但也非常清楚，一旦鎮北候被百官聲討，那就是大風雨將要來臨的前兆。
「這些，要慢慢去想，你且不用管這麼多。」鎮北候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你即刻返回雲京去吧，暫時離開大營。若是這次熬的過去，自然還能回來，若是熬不過去……」
先是大將軍楊元被調往別處，沙先生隨行，接著，大營從雲京調來一名主將。若是普通的將軍，方岩也不怎麼留意，但他卻聽人背後議論，說這名將軍，乃是龍江候的死黨。
方岩從這句話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當天，他從大營趕回軍城，見到鎮北候之後，對方神情倒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方岩也能感覺，似乎真是出了什麼事情。
「找不莽荒武祖的遺物，我也不能空手回營，當初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千人長那裡說過，會抓莽荒探馬或者士兵回去。」方岩略一思索，就決定再到莽荒陣營那邊去查看一下，伺機抓捕一個俘虜，回去交差。
「現在用，有些浪費了。」小龜慢慢說道：「先天武師這個境界，晉級尚不算困難，所以，憑自己修鍊晉級，是最妥當的。等將來步入了先天大武師境界之後，修行速度便會變慢許多，而且，每一次晉級時，都算是個瓶頸，我老人家也是替你著想，這些真龍精血，用一絲就少一絲，不如留到以後，破關所用。」
在臨時駐紮地中，方岩又見到了嚴宇他們，雙方一交談，方岩才知道，因為大營那邊派來的高手不多，所以嚴宇他們還在等候鎮北候調來的後援，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兵部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如果不是人皇首肯，他們不敢隨便在軍中安插龍江候的親信。我給人皇上書，只是想試探試探，但幾次上書，人皇既不允許我離開西陲，但同時還在不斷安插外人。」
「太師？」
「老哥，究竟出了什麼事？這十多天，我聽說軍中一直有變動，將領更換了一半。」
「正因為知道了異常，卻找不到答案，才叫人苦惱啊。」方毅緊皺眉頭道：「人皇陛下在位幾十年，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律，現在出現了異常，緊接著，西陲大軍就開始有變，龍江候又受封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