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的鍊金攻略》第七卷 王城風暴

第082章 課題之爭

第七卷 王城風暴

第082章 課題之爭

箱子里一棵乾枯的植物引起了葛征的主意,索爾格維倫道:「這是生長在無回灘涂中一個小水窪里的水草,撒尼爾的傭兵團中有個傢伙認識,據他說是大陸上很稀有的藥草,就順手摘了回來。」
說走就走,葛征起身離去。阿奎那大師在後面喊了他一聲,葛征就當作沒有聽見。
葛征一笑,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一樁事情。
同一時間,葛征站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內,茫然道:「我有哪裡露出破綻了嗎?」諾羅敦肯定道:「沒有,絕對沒有。連我都被騙過過,一般的女孩子又怎麼能看出來?」
屋子裡的一角對著幾隻箱子,索爾格維倫坐在箱子上吃著零食。葛征問道:「你屁股下面是什麼東西?」
四周的山峰上都有機警的士兵放哨,諾羅敦命人扒開了一片碎石,露出下面的能金礦石。德克蒙特疑惑的看了看一旁斷了半截的山峰:「大師,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葛征向四周鞠了一躬,很誠懇道:「對不起,計劃的關鍵時刻,我因為私人的實力離開了打假。不過現在我回來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嗎?」
小撒再不猶豫,一個人影走出來,接著又是一個人影,一連九道影子,從門縫裡、窗戶里,不同的位置鑽了出去,只要有陰影的地方,她都能暢行無阻。就這樣她好像一個魔術,悄然消散在城主府的重重陰影之中。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除了和自己比較熟的阿奎那大師還有瑪爾斯導師等幾個人之外,其他人的眼神中都流露著一股不信任。葛征從來不是喜歡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人;他隨手把剛才演算的稿紙撕掉,鋼筆插回了自己的口袋,冷笑道:「看來我這個半途跑掉、等你們有了成果,又回來指手畫腳的人並不受歡迎,好吧,各位再見。」
諾羅敦低頭想了想,德克蒙特立刻說道:「我只要一成就夠了,剩下六成之中,每年你還要拿出一成的收益打點各方勢力。也就是說,你能獲得五成的收益。」
葛征一邊說一邊算:「還不止這些,還有用來鑄造傀儡戰士身體的合金,其所承受的力量也不是同比成倍增加這麼簡單。這個要計算起來更複雜了,正常情況下是成平方係數增加,而一旦作出某些動作,某些部位所承受的力量就會驟然增大,這不能不考慮進去。比方說如果它跳躍,雙腿和膝關節、踝關節所承受的力量就會瘋狂增加,這都需要經過詳細的測試才能夠得到精準的數據……」
第三隻箱子要小一些,裏面也沒有裝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這些是從一個遺迹之中撿到的。」索爾格維倫在一旁說道:「那時我見過的最貧瘠的遺迹,不知道被多少冒險者光顧過了,什麼也沒有剩下,只有這些碎磚爛瓦。」
這個思想和深受五行理論影響的中國古老丹術不謀而合,所以葛征理解起來沒有一點困難。
不僅如此,葛征還打算在牆壁中加裝鐵甲夾層,等一切竣工,他相信就算是四皇子殿下的新式魔炮,也轟不開自己的新實驗室。
第二天清早醒來,小撒發現城主府內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一些戴著騎士劍,穿著輕便皮甲的戰士三三兩兩在府內走來走去。
葛征一去兩個半月,他在東勝學院的課程已經交給別人來代,不是別人,正是鍊金系瘋子索爾斯克亞。
「還有,你看到這個心似的魔法齒輪組了嗎,有了它,魔動裝置可以幫助我們的超級傀儡戰士做出更複雜的動作……」
「這是撒尼爾送來的,我們上一次冒險的收穫,他說了你擁有先挑選權,所以派人送過來了,你挑選三成,剩下的明天給他送回去。他還說了,明天最好把這一次人物的一萬枚金幣也一起送過去。」
六百人之中,有八十名擁有鬥氣的高手,是德克蒙特的私人衛隊,所以城主府內多出來了不少身著皮甲的戰士,導致小撒以為自己形跡暴露。
「好,覲見陛下的事情還要伯爵大人多幫忙。另外打點帝都內的關係,也要勞駕大人。」諾羅敦說道。德克蒙特一點頭:「這個義不容辭。」
葛征想了想在羅林格爾城的那個女刺客,也覺得索爾格維倫留在自己和諾羅敦身旁比較保險,他又叫來康明斯把事情交代給了荒漠妖精。
諾羅敦自己僅有幾萬美金幣,葛征借給他二十萬,諾羅敦從附近的幾座城市之中借來了兩千名士兵,再加上德克蒙特留下的七百名騎士,羅林格爾城有三千守軍,迪諾拉坐鎮,可保暫時無虞。
這件事情就這麼擱置了下來,不過鍊金系裡面可有不少有心思的導師,看到阿奎那大師不行,都在私下裡悄悄研究,如果被自己研究出來,自己不就壓過了阿奎那大師,成了鍊金系技術領域的第一人?
葛征微微一皺眉頭,把鵝卵石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行,這個東西我要了。剩下的你明天給撒尼爾送回去,另外這裏面有一萬枚金幣,明天一起給他。」索爾格維倫卻不去接:「你讓康明斯去辦吧。」他是打定了主意,決不離開葛征。
鍊金系辦公室內,中間最大的那一張辦公桌上,擺著一個魔動反應爐的模型。一旁還羅列著幾種合金,還有阿奎那大師設計的魔動齒輪組。
拿著收穫,葛征回到了樓上的新實驗室。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葛征把自己的實驗室布置得固若金湯,葛門的陣發配合上這個世界的魔法陣,試驗室的牆壁上縱橫交錯著一道道七彩的光線,好像蜘蛛網一樣將整個實驗室嚴密的保護起來。
他們的超級戰士計劃絕大部分的設計工作已經完成,只等著籌集了材料,就可以開始初步的煉製。東勝學院的倉庫內各種材料應有盡有,除了葛征需要的那種檔次的超級材料之外,大陸上百分之九十的材料在這裏都能找到,畢竟是一座有著千年歷史的老學院了。
德克蒙特、葛征、諾羅敦戴著一百名騎士返回德爾遜王城覲見梅傑夫四世。葛征本來想把索爾格維倫也留下,可是上一次索爾格維倫隨同撒尼爾他們出去冒險,結果葛征差點被一炮轟殺,這讓索爾格維倫十分不放心,說什麼也要跟在葛征身邊,這一次是趕也趕不走了。
葛征心中不快的回到了家中,德克蒙特和諾羅敦都在。他強笑問道:「你們的收穫怎麼樣?」
這東西葛征當然毫不客氣地收入了囊中,整個箱子里照來照去也只有著一株草藥對葛征有些用處。他也並不拘泥於合約,雖然當初說好了是三成,但是如果沒有合適的東西,葛征可能一件也不會要。
瘋子術士不求財不求勢,他的貪婪在於名。鍊金系有自己這樣一個另類的導師已經足夠了,可是現在出現了另外一個葛征,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壓倒了自己。索爾斯克亞自然想要扳回來。
翻開從格羅索夫那裡得來的《鍊金醫學總述》,葛征大略看過了一遍,根據書中的敘述,鍊金術可以從草藥之中尋找到自然界四大元素之外的第五元素:能媒。
……
阿奎那大師沒有充分預計到課題的困難性,將命題要了去之後,半個月下來毫無頭緒,主任導師有些騎虎難下了。不過他自己伸手要來的課題,現在總不能坦白說我不行,再送給別人去。
他把索爾格維倫趕開,打開了箱子。「想不到一次冒險,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收穫。」葛征隨口道。三個箱子裏面裝的滿噹噹。索爾格維倫道:「撒尼爾的性子一絲不苟,路上幹掉一頭低級別的魔獸,魔核也要計算在戰利品裏面,什麼都系都不落下,全在這裏面了,我已經看過了,一樣不少。」
葛征隨手丟開一枚四級魔獸的魔核,索爾格維倫說的還真沒錯。
九道影子在城門外的荒原上匯聚成了一個人,小撒拉下了長長的風帽,遮住了自己的臉。回頭望了一眼山鋪上匍匐綿延的羅林格爾城,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葛征的那句話「你有一張寶石精靈的面孔」,她的胸口撲通撲通直跳,一陣自卑用上心頭:自己哪有那麼漂亮,如果他見過小姐,就不會這麼說了。小姐,唉……
人總有貪婪之心,有人向壓倒葛征、壓倒阿奎那大師,為的是兩人的權利,主將導師、主任導師可不光是個名稱這麼簡單。
葛征指了指山峰:「這就是找你來的原因。」德克蒙特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看了看諾羅敦,直言道:「只有我一個人,恐怕保不住這片礦床。我看,不如你親自覲見陛下,利益讓出三成給陛下,有他庇護,安全自然不成問題。」
雖然如此,葛征卻很泄氣:這個世界該死的藥材讓他滿腹的理論無從驗證。銀之鍊金葯爐就放在眼前,葛征看著這隻莫名其妙升級的葯爐,想到了它那特殊的屬性:使用者也可以是鍊金術師。難道說,有了這東西,就能跳過神官,直接煉製藥草?他覺得自己的推測並非毫無可能,否則格羅索夫為什麼不惜殺死自己,也要得到這隻葯爐。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懷疑過葛征,甚至到最後還以為自己沒有被抓,是因為葛征的阻攔。回憶這昨天夜裡的遭遇,如果不是小撒對自己這幾年的經歷記憶深刻,恐怕還真的會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意過,記不起來有這麼一箇舊情人。
「笑話!」索爾斯克亞打斷了他的話:「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考慮進去了,我的計算沒有錯誤!」
半個月過去了,葛征從帝國大西北回來了,春天枯樹吐新芽,可是索爾斯克亞的課題卻沒有一絲進展。
鍊金治療就是找到與病人病症相對應的「能媒」。和神官們頭疼醫頭腳痛醫腳的治療理念不同,鍊金治療認為人體是一個整體,治療應該統一協調,將人體內臟和天體星辰對應起來,治療就是一種調和,通過能媒,將身體不同器官的不同屬性能量調和平衡。
葛征隨手一掏,指縫裡滑落下一枚黑色的鵝卵石。
阿奎那大師一笑,正要說些什麼,那邊瘋子術士索爾斯克亞已經站起來了,難得的面帶笑容:「呵呵,主將導師回來當然是好事,不過我們的設計已經基本上完成了。來我向你介紹一下,看看,這是我們集合了全體導師的和優秀學員的智慧,製造出來的魔動反應爐。它的功率比玩偶的袖珍魔動反應爐高出三千倍,是現有的最大功率的魔動反應爐功率的十倍。」
「嗯?」索爾斯克亞的眼神有些不對了,他瞄了瞄葛征,心中暗道,我還沒有發難呢,這小子竟然衝著我來了。他一昂頭,傲然說道:「我的計算有錯誤?笑話,我可是這個計劃的發起人。」他指著自己的胸口。
後來這個課題又被阿奎那大師主動要了去,阿奎那大師的水準,比一般的導師高明不會少,他自己的課題早已經完成了,現在為了計劃能夠早日實現,自告奮勇的承擔起了最困難的課題。
索爾斯克亞本來是不樂意給學生講課的,但是鍊金系內老師安排不過來,索爾斯克亞為了自己的瘋狂計劃,勉為其難開始代課。沒想到他一登上講台,已經接受了葛征的學員們對這個以狂妄出名的挂名導師十分不滿,幾次三番給他難堪,索爾斯克亞的倔勁也上來了,是盡了渾身解數和學生們周旋。葛征回來的時候,索爾斯克亞剛剛搶佔了上風,一時間還不捨得把即將到手的勝利拱手送給葛征。
不過,索爾斯克亞可不會這樣認輸。葛征回來之後,立刻就來鍊金系報道,索爾斯克亞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看看,鍊金系就算是沒有他,也一樣能夠完成超級戰士計劃。
第二隻箱子裏面也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有幾樣材料不錯,葛征挑了幾塊礦石和一隻魔獸角。
他口中的「布置」,就是跑關係送禮。一個白天的功夫,已經送出去了上萬枚金幣。諾羅敦守著領地上的寶藏現在卻身無分文,所有的錢都是德克蒙特幫他墊的。
那一株「聚芝」讓葛征想起了暫時被自己丟在一邊的「銀之鍊金葯爐」。
葛征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索爾斯克亞,並不是我不尊重大家的研究成果,我在回來的路上系統的計算了一下,我覺得你對超級傀儡戰士的參數計算有誤。」
鵝卵石上有一些白色的花紋,天然而成一隻兔子的模樣。看來正是因為有了這一點特色,才有人把它撿回來。
德克蒙特笑道:「女刺客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葛征有些懊惱,這條線索看來是斷了。德克蒙特清晨進入羅林格爾城,他帶來了自己剩下的六百名私兵。按照奧斯塔帝國的規定,男爵可以擁有兩百人的私人衛隊,子爵私人衛隊上限四百名,帝國伯爵可以擁有八百名私兵。德克蒙特從葛征的信里看出來事情棘手,索性把剩餘的六百名私兵全部帶了過來。
葛征舉著那植物點頭說道:「的確很稀有……」這藥草名叫「聚芝」,屬於十級生命藥草,從葛門的角度看來,這種生命類藥草應該是天生「靈氣」充沛的靈草,實在是煉製「外丹」的絕佳材料。
諾羅敦很清楚自己能落下五成已經不錯了,如果不是德克蒙特只抽一成,自己分到的可能更少。
……
迪諾拉很「理解」他,說來也奇怪,昨晚上小撒倒在葛征的懷裡,迪諾拉很不滿,可是對索爾格維倫她卻很寬容,還在一旁幫忙勸說葛征,讓他帶上冒牌馴獸師。
把藥草放入葯爐中,魔法火焰升起,不過片刻,一股清淡苦澀的葯香味瀰漫在實驗室內。葛征心中一喜:大有希望!
自信滿滿的瘋子術士本來就對葛征的「臨著脫逃」有些不滿,再加上替葛征上課的過程中,那些學生有意無意透露出來自己不如葛征的意思,更讓心高氣傲的瘋子術士難以忍受。葛征留下的課題,如果自己解決了,不也能夠像所有的人證明,自己比葛征強嗎?計劃裏面有十名學員參与,這些人看到了自己的成果,在鍊金系裡一宣揚,自己就能樹立的壓倒葛征。
葛征一愣,他在回德爾遜王城的路上,白天趕路,晚上還不休息,抓緊時間進行實驗和計算,只是想彌補自己離開了這麼長時間給計劃造成的損失。可是他沒有想到索爾斯克亞從他一回來,就對他懷著深深的戒備。
索爾斯克亞道:「走就走了吧,沒有他,我們不一樣取得了成功。」導師們紛紛點頭,惟有阿奎那大師心中有些不安,他還惦記著動力橋的問題,這個問題,恐怕除了葛征,沒人能夠解決。
葛征抽出自己的鋼筆,列出一個複雜的計算公式:「首先是魔動反應爐,我在回來的路上做了試驗,體積增大一倍,所需要的動力並非是同比增大一倍那麼簡單,按照我實驗得出的結果,應該是增大立方倍,以此類推,按照你的設計超級傀儡戰士的體積是鍊金玩具體積的一千倍,也就是說動力方面,功率至少也增大一百萬倍,才能完成最基本的驅動動作,要想大功率輸出,使超級傀儡戰士具備作戰能力,那麼至少需要魔動反應爐的效率提升三百萬杯,要想超級傀儡戰士成為一具超級戰爭機器,至少需要提升一千萬倍!」
整個設計之中,唯一還沒有結果的就是動力橋系統。葛征中途離開,這個課題被分給了其他的導師來完成,可是那位在超級戰士裝甲保護課題上頗有建樹的導師,到了動力橋問題面前,卻一籌莫展,浪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也沒能做出什麼成果來。這讓瘋子術士十分「失望」。
他們談交易的時候,葛征仰首望天,刻意離得遠一點,就當自己什麼也沒聽見。
她心中暗叫不好,那個鍊金術師雖然認錯了人,可是其他人也長著眼睛呢。小撒,考慮了一下,這一次的計劃明顯是失敗了,而且自己的身份很可能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懷疑,估計如果不是那個鍊金術師阻攔,現在自己的房間外面,應該已經被騎士團包圍了。
葛征的儲物空間中,那些藥草還是在望山城的時候實驗剩下的,他從中挑選了一些,組成了一個簡單的配方。那一株聚芝自然是捨不得用的。
只可惜存著這個心思的人著實不少,可是他們案子研究了半個月,還是一無所獲,在葛征回來前的半個月,瘋子術士自己也忍不住了,他開始插手動力橋的研究。
就算是偶爾沒有的材料,奧斯塔皇家寶庫中也能找到。四皇子殿下對這個計劃很熱心,他知道那狼頭巨怪,可是父皇的一塊心病,如果解決了狼頭巨怪的問題,梅傑夫四世睡覺都會踏實三分。
葛征眉頭一皺,正要說話,索爾斯克亞已經急不可耐的向他介紹其他的東西了:「主將導師請看,這是我們為超級傀儡戰士設計的金屬護甲,有了它,一般的魔炮也拿我們的超級傀儡戰是沒辦法。」
一想到這個詞,她又不由得一陣臉紅。
書中的各種思想讓葛征很受啟發,對照葛門的丹道理論收穫不小。
德克蒙特為難說道:「不太好辦,陛下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的帝國境內還有一座叫做羅林格爾的城市。除了大皇子牽線搭橋,還需要一些人向陛下進言。我已經開始著手布置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效果。」
和葛征他們一起回到德爾遜王城的,還有這一年姍姍來遲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