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王城風暴
第083章 投影
那口井的邊沿上，有一圈魔法文字，葛征現在對於魔法文字的研究已經十分精深了：古老的奧丁神系魔法文字。
「老師，您什麼時候回來給我們上課？那個瘋子實在太讓人受不了了。」學員們紛紛開始抱怨。葛征眼睛一亮：「這麼說，我當老師還湊合？」
四周的牆壁上，在微弱的光芒之中，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些線條。葛征的手抖了抖，那些線條也跟著晃了晃。他眉頭一皺，舉著夜明珠靠近了一面牆壁，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清晰了許多的圖案：那是一口井。
除了風火石之外，剩餘所需的材料並不複雜：水銀、酸液，葛征都有存貨。打開窗戶，外面天色已經明亮，不知不覺間，一夜的時間又過去了。
再加上她本來就對葛征有些成見，這一次見面，葛征笑臉相迎：「維多利亞導師……」綜合系主將導師就好像沒看見他，矯健的踩著正步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葛征重新準備了原料，按照方程式上的步驟重新開始了煉製。
自從他來到星煉世界，這還是第一次破解方程式失敗，他不由得撓了撓腦袋，終於深切的體會到了當年帕拉切爾蘇斯對他說的那些話的含義：的確，破解方程式就是一個解密的過程，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每一次都是正確的。這就好像賭博，就算你是賭神，也不可能永遠是贏錢的那個玩家。
葛征又幽幽道：「我創造了水煉，學術論文登上《鍊金技術報》頭版頭條，當季報紙發行突破六百萬份，你有什麼？」
清洗藥水中汩汩的泛起一個個氣泡，很快變成了一罐渾黑的液體。葛征又等了一會，藥水中的反應慢慢平息下來，他從裏面撈出來一樣東西，一個水洗魔法，清水澆洗，被洗去了染色劑的「鵝卵石」呈現出來。
葛征撓了撓頭，雙眉深鎖，望著牆上的方程式開始發獃：
他隨手把那隻鐵皮盒子丟在了一邊，手上一股魔法力輸入影像魔晶石，那張投影方程式又展現在眼前。
索爾斯克亞胸腔中，又噴發了一座火山。他跳腳大叫道：「憑什麼讓我給你讓位！」葛征眉頭一皺：「你不服氣？哼哼，我是主將導師，鍊金系的二號人物，這個位置怎麼輪也應該是我的吧？」
索爾斯克亞大怒，蒼白的臉上瞬間變得通紅，一種被侮辱的感覺死死的塞進了他的胸口。他噌的一下站起來正要爆發，葛征輕輕一帶，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的索爾斯克亞又怎麼是葛征的對手？在旁人看起來，就好像是葛征做了個請的手勢，索爾斯克亞就乖乖的站起來讓除了位置站在一旁。
他很好奇，是什麼人製作了這樣一個奇怪的「鵝卵石」，還把它放在無回灘涂的一個遺迹之中。對於那些目標是遺迹中的財寶的冒險者來說，這一塊鵝卵石雖然特別，但是價值還比不上一支生鏽的匕首。如果不是因
他慢慢轉動著手中的夜明珠，又一個圖案出現在牆壁上：一隻鷹。
阿奎那大師咳嗽了一聲，勸解道：「索爾斯克亞，還有別的位子，你又何必爭這個呢。」這個位置的確應該是葛征的，索爾斯克亞非要和他爭，豈不是自討沒趣。
一連兩次鍊金，破解方程式葛征都費盡了心思，此時已經有些頭暈眼花。正好之前煉製的丹藥有了湧出，葛征吞了一粒丹藥，又掃了一眼投影，心中懊惱不已：再也沒有別的解釋了，究竟哪一部分出了問題？
他不斷地變化著角度，一個個圖案閃了過去。看上去晶瑩剔透的夜明珠，卻隱藏著一個這樣一個秘密，它的投影中包含著許多信息。
不過，這事情怎麼想著也不是那麼個味兒呢？
一隻銀白色的鐵皮盒子。打開蓋子，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盒子內的溫度比外面低得多，倒點水在裏面，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凍出冰塊來。
他看了看手裡的夜明珠，取出一個盒子，在裏面墊了幾塊絲布，小心翼翼的把夜明珠放進去。他自言自語道：「這可是個稀奇玩意兒，一定要讓老朋友也見識一下。」他想什麼時候見到帕拉切爾蘇斯，也讓他開開眼界，這樣完美的投影方程式，就算是非人匠師也會大吃一驚。
這成了維多利亞的一個心病，她在東勝學院向來言必行、行必果，唯有這件事情，大話說出去了，卻沒有完成。
用火系魔法稍稍加熱一下，葛征狼吞虎咽的吃光了食物，爬上樓去，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天使可以代表靈魂、升華，而那隻作為箭矢的權杖應該代表著黃金，或者是至強的酸性溶液。
一頭吞吃了水星的雄獅正在從一口井裡面爬出來。站在井外的天使拉開弓，弓上搭著的不是箭矢而是國王的權杖。
「這個……」索爾斯克亞語塞，他雖然也小有名氣，不過還從來沒有踏入過納爾帝宮呢。
這張方程式的圖案並不複雜，線條十分清晰。不過往往就是這樣，越簡單的東西所包含的寓意越複雜，就好像魔法語言一樣。
回到家裡，早餐也沒有吃，就又一頭扎進了實驗室。大家對他在鍊金期間神神秘秘的進進出出早已經習以為常，敦克給以他留了一份早餐，其他人自顧自的吃著。
熔爐冷卻之後，裏面的物質竟然沒有凝固，而是一鍋液體！
葛征托在手中，已經不是什麼鵝卵石，而是一隻鴿卵大小，晶瑩剔透的夜明珠！
這個簡單的配方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很快一爐葯已經煉成了。這是最簡單的藥丸，不能治什麼具體的病，只是明目清神，按照鍊金醫學的觀點，這種能媒是平衡大腦和心臟之間的關係。
投影方程式並不少見，不過能夠將
兩系的魔法能量糾纏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會發生爆炸。
他吹開了葯爐上方的白氣，葯爐在魔法火焰的灼燒下，內壁上放出一絲絲奇特的波光，在波光之中，藥草被慢慢分解，其中的雜質蒸發，只留下一些有用的藥物成分。
「哈哈，老師吃癟了吧，您就別妄想了，維多利亞導師可是學院內有名的冷麵殺手……」四年級四班的一群學院正好路過，有幾個幸災樂禍的跟葛征開玩笑。
索爾斯克亞一愣：「什麼？」葛征理所應當道：「我是主將導師，這個位置應該是我的，你該做在哪裡，自己找位子去。」
葛征重新點亮了魔法燈，然後做了一個密閉的盒子，底下刻著風系魔法陣，可以虛無的托起夜明珠。在盒子的頂端，他鑲嵌了一顆影像魔晶石。
淡綠色的液體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葛征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完了，這一次的鍊金徹底失敗了，連作品都沒有形成。
「太湊合了！」學員們馬上意識到說錯了話，立刻糾正：「不是、不是，老師我們是說您……嘿嘿，不管怎麼說，你總比那個瘋子強。」葛征摸了摸下巴，視線越過學生們的頭頂，正好看到遠處索爾斯克亞走過來，做惡狼狀急急而行；他心中一笑：不管怎麼說，我總比瘋子強，嘿嘿。
葛征皺了皺眉頭：投影方程式。
葛征本來想接回自己的課，可是索爾斯克亞卻不肯放手。葛征現在是無事一身輕。第二天清早，吃過早飯，他準備去學院圖書館查查資料。半路上又碰見老頭湯米混在一群女學員中間嘻嘻哈哈，巧了又巧，老頭湯米看到他身後的人轉身就跑，葛征眉頭一皺。
「冰箱？」葛征吃了一驚，不過他怎麼覺得這一次的鍊金有點不太對勁。儘管得到了一件作品，不過這麼完美的一張投影方程式，似乎不應該僅僅是一隻保鮮盒這麼簡單哪。
將夜明珠放在風系魔法陣的基座上，葛征關閉了盒子。片刻之後，他重新打開盒子，取出裏面那顆影像魔晶石。
轉過身，果然看見維多利亞正步走來。
可是瘋子術士這個外號不是白叫的，一旦瘋狂起來那是絕對不顧後果。他不停阿奎那大師的勸說，指著葛征的鼻子道：「這裏都是鍊金術士，應該用實力排定座次，你憑什麼坐在這裏？」
要想將黃金升華可不簡單，葛征寧願選擇酸性溶液。氣化之後形成酸霧。
水星代表水銀，雄獅吞吃了水星，代表著一種反應。雄獅正在從井裡爬出來，而天使的「箭」還沒有射出去，證明在「雄獅吞吃水星」這個反應完成之後，天使和他的箭才「參与」進來，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鍊金中的兩個過程。
「這個……」這個更沒法比了，他雖然也有幾篇論文發表在《
格奇爾拉著葛征往九層塔樓那邊走：「鍊金系大會，快點吧。」葛征不願意去：「你們是商議超級戰士計劃吧？我去幹什麼，反正又沒我什麼事情。」
開始還很活潑的魔兔，丟進去之後不過片刻之間就萎頓不振，身上的長毛飛快地脫落著，葛征停了火焰拽著耳朵把它拎出來，一鬆手魔兔的耳朵已經裂開了，黑色的血液流個不停！
葛征看看大辦公室內，阿奎那大師坐在中央，瘋子術士索爾斯克亞就坐在他身邊，附近沒有別的位置了。他走到索爾斯克亞的身邊，對他擺擺手：「做過去一點。」
這一次，結果更加讓葛征吃驚。
然而更令他吃驚的還在後面。
他隨手在桌子上抽了一張莎草紙放進去，沒過多久紙張就變黃了，而且上面的墨跡顏色也變灰了。葛征有些奇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葛征大吃一驚：難道是放射性？他心裏有些吃驚，這東西到底是用來治病救人的，還是圖財害命的？
找了一隻陶罐裝了那些液體，葛征略一收拾走出了實驗室，這才發現原來外面已經繁星滿天，實驗室中無日月，一整天的時間又過去了。
雄獅有時候會被用來表示土壤；而這口井，如果和雄獅放在一起理解，誕生土壤的井，他不由得想到了土系魔晶石。
葛征初學乍練，還做不到那麼完美，這一爐鍊金藥劑，只能暫時照顧到平衡心臟和大腦之間的星力平衡。
稍一思索，他就覺得腦袋又有些暈沉。外面不知道是什麼時間，葛征改變了主意，決定暫時不去思索方程式的事情了，換一換思維，改天再來破解。
葛征苦笑道：「我怎麼會對她感興趣，開玩笑。」
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葯爐上方，光芒波紋很少波及到，隱約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他撤去了魔法火焰，收好了葯爐，取出放找來了一隻活蹦亂跳魔兔。然後再一次燒起火焰將魔兔丟了進去。
在鍊金醫學之中心臟所對應的天體是太陽，大腦對應的天體是月亮，對應于兩個天體之間的力量，兩個天體的力量在人的身體內也有體現，頭暈腦脹是因為太陽的天體力量相對於月亮的力量來說顯得不足，藥物產生的能媒，就要補充太陽的天體之力。
水星恐怕不能簡單的理解成為水銀，他轉念一想，如果是一種反應過程，水星也可以代表蒸餾，在很少見的情況下，水星甚至還可以是金和銀的混合物。
葯爐內是一片青灰色的粉末，按照《鍊金醫學總述》上的記錄，這就是所謂的「鍊金藥劑」了，倒在水裡面攪勻了喝下去就行了。
那一枚鵝卵石，葛征的
葛征直搖頭，這個世界的人還真是落後。他叫敦克送來一罐蜂蜜，摻著蜂蜜把鍊金藥劑搓成了一個個丹丸。
肺對應於水星，腎臟對應于金星，膽囊對應於火星，肝臟對應于木星，脾臟對應于土星。如果太陽的力量過多地被用於平衡其他天體的星力，那麼自然而然的相對於月亮的星力就顯得弱小，如果要治標治本，就必須找出是在哪些方面，過多地消耗了心臟所對應的太陽之力。所以鍊金醫學強調的治療，是一個整體平衡的概念。
摸到了廚房裡，敦克果然還給特留了一份晚餐。葛征突然想起那個鐵皮盒子：再造的大一點，就可以當冰櫃用了。現在是春天還無所謂，到了夏天就有大用處了。
葛征穿上自己的術士長袍，出門找了一家鍊金術材料店，購買了一大堆風火石。
格奇爾道：「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動力橋的課題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突破，整個計劃就卡在這裏了，主人導師和瑪爾斯導師都提議還是您回去負責這個課題。」
葯爐能夠代替神官的作用，催化藥草中的藥力。看來一切的奧妙就在於那些奇怪的波紋之光，葛征手掌間一片魔法火焰托起葯爐，一開始加熱，不用多久爐壁內又放出了那種奇異的光芒波紋。
複合魔晶石在星煉世界並不少見，不過這種魔晶石十分雞肋，丟了可惜，卻又沒有辦法是用。除了鍊金術師，就算是高明的魔法師也拿它們沒有辦法。
他把葯爐重新收好，準備明天再去買一些藥草回來，專心鑽研一下鍊金醫學。
家裡其他人已經睡下了，葛征在樓上都能聽到樓下索爾格維倫的呼嚕聲。他站在樓梯上，肚子里「咕咕」一陣叫喚，還真有些餓了。
一時間，心房飽滿，神清目明。葛征喜出望外：成功了！
鍊金系的導師們果然都在，不過看上去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以前大家都還沒有發覺，原來動力橋是個這麼重要的部分。現在卡在了這裏，大家才恍然大悟，動力橋就是超級傀儡戰士的血管，沒有血管，就不能把各部分組成一個整體，這動力橋太重要了。
金銀混合物，土系魔晶石，再加上酸霧沐浴……等一等，葛征仔細的看了看投影，巨鷹的血雨只有雄獅沐浴在其中，而天使和那隻權杖並沒有被籠罩進去，這麼說來，在整個鍊金的過程中，天使和權杖——酸霧沐浴應該是最後一步。
巨鷹的鮮血，葛征想了想，覺得應該是風火石，一種同時蘊含有風系和火系魔法能量的複合魔晶石。
可是偏偏大家都一籌莫展，瘋子術士試驗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浪費了材料無數，卻沒有一點收穫，如果在
葛征身子一扭，一屁股坐了下去。
葛征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哦，原來如此。那麼我來問你，我有過在冠軍之夜擊敗其他兩大術士成為皇家鍊金術師的戰績，你有什麼？」
不過配方很好破解，葛徵調了一瓦罐清洗藥水，把鵝卵石沉了進去。
索爾斯克亞尷尬的站在一旁，發作也不是、不發作也不是。
簡簡單單的字元，就表示了完整的含義。
葛征一揮手，實驗室內所有的魔法燈光全部熄滅。黑暗之中，一點光明閃亮，朦朧的光芒灑滿葛征的全身，給他披上了一件淡金色的外衣。
好在那光芒波紋只出現在葯爐內，並不會擴散到葯爐外面。葛征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在望山城內試遍了各種方法，沒想到原來誘發這個世界藥草藥性的方法竟然是這麼危險的。
「我、我、我有超級戰士計劃，我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巨大的心血，所以我應該坐在這裏！」索爾斯克亞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葛征並不知道維多利亞在拉米爾院長面前立下了軍令狀，卻因為他自己悄悄把格羅索夫幹掉了而沒能完成。事情拖了一個月，她畢竟是院長的孫女，最後不了了之，只罰了半個月的薪水而已。
葛征寫著眼睛瞅著索爾斯克亞：「你什麼都沒有，怎麼就覺得自己比我的實力強？」
葛征對他一笑：「行了，你不用站在這裏了，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吧。」這語氣，就好像貴族老爺在吩咐自己的隨從。
「咻」一片魔法熒幕投在牆壁上，夜明珠之中的隱藏的信息完整的展現在葛征眼前。牆壁上是一幅不規則的畫面。葛徵調整著影像魔法，將一些空白的地方拼湊粘補起來，拉長了一些部分，再縮減一些部分，終於將影像組合成了一幅完整的畫面。
自己就是現成的實驗品，他服下了一枚藥丸，片刻之後內腹之中慢慢勝出一股暖流，那暖流不受自己控制，蒸蒸上升，包裹在心臟周圍。另外分出一絲遊走而上，到了脖子的部位，又變得清涼無比，如遊絲一般直達大腦。
維多利亞有理由責怪葛征，因為她的失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葛征的不合作。
……
這還只是第一步，如果再深究下去，太陽的天體力量之所以不足，是因為它的力量過多的用語平衡其他的力量。
在雄獅的頭頂，一隻巨鷹展開雙翅，鮮血從它的兩翼滴下來，雄獅沐浴在血雨之中。
按照方程式上的反應順序，葛征一步步操作；到了中午的時候，這一次的鍊金完成了。驅散了熔爐內的酸氣，葛徵發現爐底躺著一件東西。
葛征胳膊下面夾著幾本書從圖書館里走出來，沒走多遠就被格奇爾抓住了：「哈哈，我就知道在圖書館外面肯定能找到主將導師。」葛征問道：「怎麼了，你專門在這裏找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