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志》第六卷 伊人倚紅妝

第186章 浮生

第六卷 伊人倚紅妝

第186章 浮生

船上浮生,優若一夢。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許仙扶額,只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有些醉了。
許仙微微一笑,「種子已經種下了,花早晚會開的。」
昨夜的種種恍如一夜,彷彿真的就是志怪中,見到幻化成絕世佳人的狐仙,一夜如夢似幻的情景之後,醒來卻在墳丘之上。
許仙道:「你醉了。」
而許仙的手臂也毫不客氣的大包大攬。將她們一起攬在懷裡。而一隻手還放在小青緊裹薄薄褻褲的翹臀上,他忽然有點想要多睡一會兒。
送酒來的侍女反駁道:「你懂什麼,這是主人親手釀成的酒。」
胡心月訝然道:「這個是?」
許仙抱著她們坐起身來,分別在唇上輕輕一印,送上早安之吻。
搖搖又將她交給船上的侍女,侍女熟練的將她接過,顯然這並非是她第一次酒醉。
雲船的幾人也已被侍女們送下船艙去,偌大的甲板上轉瞬只剩下他一人。
天越高心,
雲嫣苦笑道:「整塊冰玉雕成的酒罈。好奢侈。」
許仙問道:「這酒叫什麼名字?」
小青卻嚇了一跳,對著許仙明亮的眸子,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撞破紗帳跳到地上,指著許仙道:「你、你、你、你做了什麼?」
不能動搖身子,因為被粉臂玉腿糾纏。小倩和嫣兒一左一右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臂將他環抱。而小青便直接趴在他的身上,酣然沉睡,秀麗的臉龐幾乎貼著他的臉頰,縈著異香的呼吸吐在他的脖頸上,有一點癢。
許仙望向四周,這才信了,這酒真的會醉人,與法力無關。與體質無關,只要有著「夢」。
「阿嚏!」許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將所有人的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認清此時的情狀。
只是想起了今天送給敖璃的那隻小熊。如果用水魂也應該能賦予這偶魅一點靈性。
小倩一點點的品著酒釀,低頭尋思,是否想起了蘭若寺想起了早已逝去的爹娘。
許仙笑道:「你現在說話很有娘子的樣子。」他想要同白素貞聯繫,但想想她在閉關之中,還是不要輕易打擾,如果不小心害了她那就悔之莫及。反正等到合適的時候,她一定會主動聯繫自己的。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任我飄搖。
許仙笑著點點頭道:「說定了。」這次回來,雖然到過山中幾次,卻沒能陪小倩多少時日。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被胡心月揮手止住,笑望許仙道:「還是那句話,一嘗便知。」捧起酒罈親手為幾人杯中添酒,連那偶魅也得了一杯。
「因為它是用人的夢釀成的。」
不知為何,讓許仙心中生起一絲憐惜。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在口中。在心底蔓延開來,透過神魂。彷彿在寧靜的心海中滴落了一滴水珠。激起了一層層久久不能平息的漣漪。
終於,他也醉了。
等許仙醒來時,天已大亮,明亮的日光穿過細碎的柳葉,透過青紗帳,落在他的身上。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小倩幽幽一嘆,「只有我什麼也不是。」立刻便被許仙抱在懷裡,對著纖細的脖頸深深一吻,印上一顆草莓,咬著耳朵竊竊私語。手還不老實的愛撫她的玉體。
許仙覺得她的身子輕如鴻羽,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低頭望她精緻的臉龐,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合攏,嬌翹的鼻尖細細呼吸,像是某隻誤落在獵人的陷阱中,卻又一不小心睡著的小狐狸。
胡心月扯住許仙的衣襟,「我們來唱歌吧!唱一首在你那兒聽來的歌!」
最重要的是,她們的衣衫不知被誰褪下,只穿著肚兜褻褲,粉臂纖腰,玉腿翹臀,顯出十足的春光,幾種異香暗自纏繞。
所有人都徹底清醒過來,雲嫣揉揉眼睛,「這裡是哪裡啊?」
小青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
夜已深沉。玉壇中蕩漾的酒液還有小半。
忽然覺得的鼻尖癢,一隻捲曲的貓尾掃在他的鼻子上,嫦曦蜷縮著身子趴在枕頭上。
胡心月扶著許仙的肩膀,痴痴而笑,「怎麼,覺得還不夠嗎?整壇都給你了。」說著話將酒罈塞進他的懷裡,身形搖晃著。似乎跌倒,原來她已經醉了。
許仙疑道:「我那兒?」他可不記得自己唱過歌給她聽。
花再美也不想要,
胡心月一雙狐媚的眼眸立刻也迷離了。如著朦朧的月光與江霧,望著已然沉醉的雲嫣幾個,大聲嘲笑道:「太沒用了。」唯有江風呼嘯著回應,許仙只是默然立在一旁。
「夢?」
胡心月將素手按在許仙的心房上,「是平日不會念起的東西,是埋在心底的東西,是每一晚都會沉醉的東西,是一醒來就會遺忘的夢。」她的朱唇輕輕吐出這個字,醉意似乎就更濃了些。
小倩懶懶回答:「好像不是船上。」
欣賞著小青誘人的身段,淡定的回答道:「大概什麼都做了吧!」
許仙愣住,在那個夢境中,曾有過這歌嗎?他已然記得不了。只是她此刻那含著醉笑,放聲吟唱的臉龐,忽然變得清晰。
胡心月拍拍許仙的胸口,「在你心裏聽來的歌!那麼多歌只有這首合我胃口。」
嘆天黑得太早。
許仙方才明白,原來是上次在心海之中,那也算是一場場的夢境。不過不會是情深深雨蒙蒙之類的吧!會唱那種情歌,看來她還真是醉了。他在思慮的時候,胡心月已將手一招,一把琵琶落在她的手中,自顧自的彈唱起來:「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漣漪中包含著無盡的喜悅歡欣、惆悵寂寞,彷彿深藏著一個個動人的故事,但細細尋思卻又一無所獲,只留下一陣悵然。
小青一臉醉態的攬過身旁的侍女,「美人,來陪大爺喝一杯。」
酒不醉人,人已醉。
歌聲未休,她似已將身旁唯一的聽眾給忘了。
許仙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生出這樣的遐想,卻又忽然想起,他猜對了魅的來由,她還沒回答這是否是她的真身。但已不用回答了,此時此刻的情景依然足以證明。
胡心月笑著答道:「浮生若夢。」她也飲了一杯。臉上醉態更甚。于朦朧的月光下,散著異樣的美感。說著又為許仙添滿酒杯。
江面上漸漸升起的夜霧靜靜浮沉,朦朧的月光照不透朦朧的霧氣。
小青怒吼道:「我殺了你!!!」驚起一群林鳥,飛躍清晨的樹梢。
伸手去扶她纖柔的手臂,卻被她一把推開,「我沒醉,別以為這是醉話,我真的還沒醉,我為什麼不醉呢?」
將快樂尋找。」
雲嫣道:「彆氣了,青兒,夫君是在戲弄你。夫君你也真是了,佔了便宜還不夠嗎?」
「嗯嗯!」許仙微笑點頭。
獨自醉倒,
許仙靠著船舷,抓住酒罈,將剩下的酒液一口飲盡。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許仙環顧四周,皆是青山碧水。已不是在大船上,而是在江水中的一片無人小島上。
許仙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悵然,原來那些回憶,都已被擱置在了前生,連著「浮生若夢」也不能將之喚回。仰頭又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俯仰天地之間,唯有江水之無窮、清風明月之無盡。
一身驕傲。
許仙望著杯中清澈見底的酒液,卻嗅不到一點酒香,彷彿一汪清水,倒影著一輪明月。他也不再多問,仰頭將杯中之酒飲盡。
三個人一隻貓,就這麼同床共枕了一夜。
許仙看她搖搖晃晃的樣子,「小心掉下去。」忽然覺她半坐在船舷上飲酒,青絲與衣衫隨風舞動的樣子格外動人。搖搖頭,自己一定也是有些醉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此憤怒是因為他真的做了什麼,還是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這個時候,侍女遵從胡心月的命令,從船艙中取來了那壇神秘的酒。那酒罈似是用玉石雕成,並不太大,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透明,依稀能看到其中的酒液。
雲嫣眼中有煙雲倏忽而過,定然有許多曾經。連嫦曦也安靜下來,伏在桌上。
歌在唱舞在跳,
小青只覺得裸露在外的肌膚在他的視線下灼灼欲燒,不安的伸手掩住。但聽到許仙那一句,卻一下子僵住,喃喃道:「什、什麼都做了。」
「喂喂喂,你回想到了什麼東西?」
許仙卻笑道:「只是這麼一小壇酒,怕是連嫣兒都醉不倒,還談什麼一醉方休。」
雲嫣笑嘻嘻的道:「我也是你的妻子嘛!」
衣衫都在床上,鞋子也在床上,幾人穿戴衣物。許仙想要動手也由不得他,雲嫣和小倩先為他穿戴衣物,他的手便只能在佳人的玉體上游曳,引得嬌嗔或是輕笑,其中旖旎,自不待言。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問因果有多少。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小倩很快轉憂為喜,細緻的彷彿透明的肌膚在許仙的手下盪開一層粉色的漣漪,她微微喘息著道:「說定了。」
許仙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一把奪過酒罈,躍上船舷,「一定是喝得還不夠多。」單手抓住酒罈的邊緣,仰頭將壇中之酒飲下。
她兀自將這首歌唱了一遍遍,直到酒意湧來,不成曲調,搖搖晃晃的跌下船舷,跌在許仙的懷裡。
小倩和雲嫣還沒什麼,模模糊糊的嘟囔幾聲,差點繼續睡去。
風再冷不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