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奮鬥》第三卷 新時代

第291章 精銳

第三卷 新時代

第291章 精銳

「快跑!別待在那裡,彈藥箱隨時會爆炸的。」
「不,如果你們願意就槍斃我吧。一切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拋開政治立場與信仰的正邪之分,確實,二戰德國希特勒麾下的納粹黨衛軍的成員是真正的軍人,說的更準確,是真正的男人。
重重地把門關上,坐上車的伯爾夫特便就沿著所謂的「高速公路」走下去。一輛挎斗摩托停在了車隊前面的吉普車旁,看到那輛挎斗摩托和身穿皮衣的士兵,伯爾夫特知道他們或許帶來了一個命令。
刺骨的寒風中傳來兩聲並不大的槍聲,是榴彈槍,接連兩聲爆炸海因里希和兄弟們堅守的周圍響起,左右兩邊炸出兩團雪花,榴彈槍的威力並不大,對臨時構建的雪牆后的眾人幾乎沒有構成什麼傷害。
「是啊,越來越冷了。」
「我們現在是這個地方的最後7個活著的德國士兵。我們中4個人還負了傷,我的手指已經被凍斷。我們在冰天雪地里堅守了4天了,在這4天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食物,沒有吃任何的東西,也沒有了彈藥。我們剛剛裝上了最後一個彈匣,幾分鐘后韃靼人就將佔領這裏。請告訴元首我已經儘力,請告訴我的母親!我依然很愛她!請告訴我的父親,我忠於自己的崗位,我即將光榮地戰死。德國萬歲!希特勒萬歲!……海因里希·斯多達是慕尼黑一名藥劑師的兒子。」
作為他們的師長,自己下達了突圍的命令,但對於這個命令是否能夠實現,同樣沒有一絲的底氣。坦克和裝甲車都無法在冰封的道路上前進,更何況油料早已經耗盡了,只有德國步兵在齊腰深的雪地里艱難跋涉殺向敵人,可想而知這樣的進攻收穫甚微,甚至沒有一絲衝破重圍的可能。
「保盧斯元帥在他最後發給統帥部的電報中告訴元首說,他會將鐵十字勳章的榮譽授予每一個堅守在烏拉爾斯基的冰原上戰鬥的英勇的德國士兵。保盧斯元帥還說,在長達近兩月的激烈戰鬥中,這些不幸的戰士們已經用他們超人的勇氣回答了祖國對他們的召喚。這裏還有一封從那裡發出的電報,最高統帥部要求我把內容念給你們聽,念給每一個在東線作戰的士兵以及每一個德國人聽,因為這是英勇的德國士兵在最後的時刻對祖國的最高忠誠的體現。」
依在雪窩中的費倫的左手殘存的三個手指中的兩支夾著一根香煙,在他吐出煙圈時,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的同時,又忍不住在那裡抱怨著。
「我會帶你們回家!」
上校沉重的聲音中告訴了眾人,這名戰士的來歷,在道出最後一句話時,上校的聲音中強壓著悲愴之間,隱約的伯爾夫特感覺自己的眼角濕了。
開始時伯爾夫特以為上校還會說些什麼,但他面無表情,也許他也在那裡失去了一位親人。
海因里希正是在那個時候率領著自己的連撤出了戰場,在這個已經不復存在的包圍圈中左突左沖,沖了五天,最後大家只打到了這裏。也就是在這裏暴風雪驟然而至,犀利的北風夾著冰凌如鋼針搬無情地刺向所有人的面頰上,暴風雪停止,意味著一切都將會要結束,正像風雪停止時想象的一樣,在這裏,他們遭遇了一支中國軍隊的搜索隊。
這份電報是第一軍團戰鬥到最後的幾名戰士中的海因里希·斯多達寫的,他是維京師的一名戰士。斯多達在這份電文中提到在他所在的陣地還可以聽到戰鬥的聲音。以下是他的話:
「帶他去醫務車,給他打一針鎮靜劑。」
「咚!咚……」
不一會,重新上路的車隊根本命令停了下來,在昏暗的汽車燈光下,擦掉車窗上的冰霜,伯爾夫特看到軍官們已經集中到一起似乎交談著。他們看起來在制訂一份計劃或是在討論一個重要的新聞。他們中的一個,伯爾夫特認出來那是上校,他似乎正在讀著一份文件或者電報,隱約的伯爾夫特感覺他們的表情似乎發生了變化。
「士兵們,我現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們,這個消息對於我們所有的士兵和人民都非常重要,也對我們所為之奮鬥的信念和付出的犧牲非常重要。無論這個消息在哪裡公布,哪裡都將會充滿憂傷,無論是在我們遼闊的前線,還是在我們祖國的首都,人們都會難以接受這樣的消息。」
「嗵、嗵……」
嚴肅而不苟言笑的軍士長強忍著心中的悲意。
儘管近千名傷員和志願者願意留下掩護全師空圍,但是師長親自率領的突圍卻失敗了,當坦克的轟鳴聲出現在戰場之時,數百輛中國重型坦克,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維京師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
「我的兩個孩子死在那裡了……我可憐的孩子……」
「解散。」
弗倫有些緊張地問道身旁邊的長官。
背負著電台的海森保在旁輕道了一句,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疲憊不堪的海因里希和其它七人,已經旋開手榴彈柄上的發火帽,將最後一匣子彈裝上步槍、上膛,最後一截彈帶接入MG42機槍,然後就注視著前方,那十幾名完全隱於雪間的中國士兵,在兩軍對壘的防線邊緣,兩輛燃燒雪地摩托車仍然冒著烈焰,那兩輛摩托車並不是海因里希他們擊毀的,而是中國士兵在遭到伏擊的同時炸毀,他們之所以那麼做是為了防止被繳獲。
他低垂著身子,眼淚奪眶而出。
看著眼前這些已經疲憊不堪的戰士,他們中有的甚至拄著拐杖,他們的臉上滿是凍瘡,面黃肌瘦、忍受著寒冷的他們,將用自己的生命證明去自己的忠誠。
解散后,士兵們三三兩兩地無聲地回到了自己的車上。現在夜已經深了,伯爾夫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一名軍士長順著車隊走了下來,他吹響了集合哨。
站在隊列最前方的上校看了一會兒自己的士兵,緩緩了的敬了個軍禮。
伯爾夫特的槍還在雷諾卡車裡。當再次聽到飛機引擎聲的時候伯爾夫特正在向自己的那輛車頭已經撞變形的卡車跑去。跑著跑著,看到盤旋低飛的攻擊機撲來翼下閃出兩團焰光的瞬間,伯爾夫特幾如本能一般的撲在雪地里,下一刻一架刺客式攻擊機從頭頂呼嘯而過,接著聽到了兩聲巨大的爆炸,一聲近些,一聲遠些。
一架飛機引擎巨大的聲響越過德軍的頭頂,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巨大的爆炸聲。然後一種難以置信的力量將伯爾夫特重重地拋在擋風玻璃上,伯爾夫特感到胸和耳鼓都要爆炸了。爆炸時產生的天崩地裂的聲音讓伯爾夫特覺得到了世界末日。
十幾秒后,聽著踩在雪上咯吱聲和呼吸聲,躺靠著雪牆雙腿不停涌著血的海因里希將五枚手榴彈緊緊地抱在胸前,用勁最後的力氣拉下了導火索……
伯爾夫特邊說便打開了門。
然後將一份文件拿了出來。
軍士邊喊邊弓著腰跑向路基的一側。那些剛剛跳下卡車的士兵紛紛舉起自己的槍向天空瞄準。
這個城市後來終於被蘇聯人奪了回去,但在現在,這個城市又一次被德國人的部隊所控制,儘管在控制這座城市時並沒有發生激戰,但持續的戰爭已經徹底毀滅了這座城市。
卡車現在變成了一堆冒著火苗和刺鼻黑煙的廢鐵。伯爾夫特看到軍士長和另一個士兵從煙霧中走了出來,他們抬著一具滿身是血卻又被燒的焦黑的屍體。聽著煙霧中的呻吟聲伯爾夫特連忙跑向那片濃煙滾滾的地方去看看自己還能幫上些什麼。透過濃煙伯爾夫特試圖看到是否有人在那裡。
但那個老兵還繼續說。
「這些該死的韃靼!」
「我們打不贏一個永遠有吸不完香煙的國家!」
溫暖的地下室,寒風難以侵襲期間,但在睡夢中,伯爾夫特卻感覺自己依然很冷,這種冷或或許是因為第一軍團的投降,也有可能是因為感傷那名士兵。
伯爾夫特站了起來並向車隊里冒出的一根巨大的黑色煙柱跑去。一輛滿載炸藥的卡車被中國人的飛機炸中了,彈藥卡車立刻發生了爆炸,將緊靠的前後兩輛卡車也炸毀了。雪地里到處是這3輛卡車爆炸后落下的殘骸。
在士兵們再次立正後,上校才接著說了下去,一開口,他的聲音變顯得有些沙啞。
第二天天明之後,伯爾夫特從卡車的地板上醒過來。現在伯爾夫特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哈爾科夫的全貌。儘管經歷了戰爭的破壞,哈爾科夫看起來依然是一座非常重要的大城市。從1942年到1944年,哈爾科夫在激烈的戰鬥中多次易手于蘇軍和德軍之間。
「注意,原地立正!」
望著車外的冰雪伯爾夫特忍不住對身邊的士兵說了句,他的眼睛獃獃地望著遠方。
「他們在向卡車掃射!」
在片刻沉默后,神情中帶著一絲悲痛之意的上校才又接著說了下去。
「謝謝」
幾乎是在跳到地上的同時,伯爾夫特滾到了路基外的雪地中,作為一名輜重兵,伯爾夫特曾經體會過中國人的轟炸,與這群剛從波蘭調來的人完全不同。
整座城市就像一座燒空的廢墟。城市裡有一大片地區被用來堆放那些被毀壞的車輛和各種輕重武器。那些無數扭曲的金屬無聲地見證著這裏先前慘烈的戰鬥。偶爾還可以看到這些各種武器的殘骸,看到這一切可以很容易地聯想起,那些曾經使用過這些武器的士兵們的命運。現在,這些金屬造的「食人怪獸」雖然已經部分被積雪所掩埋,但它們依然讓人深切地體會到奪取哈爾科夫戰鬥的慘烈。
「防空機槍!組織防空火力!」
站在旁邊的軍士長臉色同樣非常的沮喪。
隨即整個車隊被一陣石塊、冰雪、箱子、鋼盔和飯盒的碎雨所包圍。伯爾夫特的雷諾卡車幾乎撞到了前面一輛突然急停的卡車上,車頭瞬間變形,擋風玻璃碎裂的碎快。
混亂的公路上一名軍士長指著空中撲來的兩個黑點大聲叫喊著。
士兵們紛紛在道路四周的雪地里散開。混亂的人群中傳出呻吟聲的同時,開始響起了人們尖叫聲。
維京師的數千名官兵的呼聲,令冷酷的俄羅斯的雪原上升起了一團火焰,或許是意志的火焰,是的,或許他們已經無法回家,但至少還可以擁有榮譽。
俄羅斯廣袤的國土讓伯爾夫特印象極深,伯爾夫特這時感到這片無邊無際的地平線就要把所有人都包裹起來,想到這裏伯爾夫特不由得更厲害地顫抖起來。
如驚雷般的消息在伯爾夫特和其它所有人的耳邊炸響,尤其是那些剛從波蘭調來的士兵們,他們在驚訝的同時,同樣感到非常震驚和焦慮,歐羅巴第一軍團投降了!
突圍!
1月1日下午,兩個師規模的步兵攻勢從圓形防禦圈的四面八方向仍舊負隅頑抗的德軍撲來。在室外只待上一個小時就已經幾乎被凍僵,雖然十分希望能夠儘快回到初冬時分挖掘出的戰壕內的地下掩體里取暖,但仍舊堅持抵抗的德軍殘兵仍然嚴陣以待,長時間地堅持著警惕中國步兵的動靜,以維繫收縮后戰線的完整。
如石塊一般堅硬的凍在如雨點般的彈雨中被炸的粉碎,堅固的戰壕被徹底的轟垮,甚至炮彈爆炸時的高溫令戰壕變得泥濘,進攻的第一時間,堅守戰線的德國士兵,就心生一種錯覺,自己似乎是在彈雨海洋中暢遊,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瞬,下一瞬,他就會被炮彈扯撕成碎片。
又是兩聲榴彈發射器的發射時的聲響,這一次他們射擊的距離更近了,低速榴彈發出的嘯聲,甚至不及寒風的呼嘯,在海因里希等人緊張地等待著最後的近距離廝殺時,兩個灰色的柱體準確的擊中的雪牆的後方,兩聲爆炸后,寒風吹散了爆炸時揚起的冰雪,雪牆後方的一片狼藉。
猶豫了數十秒后,看著越過越近的雪溝,海因里希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個詞來。
開槍?海因里希望著自己的兄弟們猶豫著,唯一的一架機槍只剩下了一節25發子彈,自己的突擊步槍只剩下20發子彈,所有人的子彈加在一起,只有不到的200發,在這裏開槍,根本沒辦瞄準,幾次掃射之後,大家就會耗盡全部的子彈。
「第一軍團失敗了!馮·保盧斯元帥和他率領的第一軍團在冰天雪地間,作出最大的犧牲后,被迫無條件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天哪!
十幾分鐘前的戰鬥,完全屬於古代戰爭中那種兩軍站立式對射的模式。不僅拿著突擊步槍士兵站著,連MG42機槍組也全部為直立射擊,機槍手負責開火,還有一人將自己的肩膀當作槍架,密集的子彈掃向那些中國士兵。
從德國發動了「巴巴羅莎」行動之後,在遼闊的東方謀取新的生存空間的大規模入侵。以地處歐洲中部的德國來劃分,這片戰場即為著名的「東線」,它也是整個二戰過程中最為血腥和殘酷的戰線,蘇德兩國軍隊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盡心了三年你死我活的爭奪。戰鬥的激烈程度對任何軍官與士兵的神經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古今往來,人類歷史上最彪悍最有勇氣最值得依靠的軍隊從客觀上來說,應該首推二戰納粹黨衛軍。
「或許,我將無法兌現自己的諾言,但是……至少我們將悍衛自己和黨衛軍的榮譽!希特勒萬歲!」
在德軍中,官兵們都以在東線服役為榮,因為這代表自己已經歷過嚴峻的考驗;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在東線服役又意味著噩夢,其巨大的人員消耗里所有人望而生畏,所以德軍中如果說將某人「送往東線」,那就無異於宣判了他的死刑。
就在這時海因里希意外地看到雪地間似乎有什麼動靜,似乎是……
「立正!」
前面的卡車慢了下來,接著在伯爾特的面前停了下來。
「長官,要不要開槍!」
環視著自己的兄弟們,雷曼的語氣非常的堅定,零下二十度的低溫和風雪讓每一個人都不時的瑟抖著。
他們中的每位成員都賦有義、理、志、忠信與服從,責任感、使命感與榮耀感隨時在他們的血液中澎湃,對領袖忠誠,對同袍愛護,對家人惦念,對愛人牽挂,對自己要求近乎完美與苛刻,始終堅定自己的信仰與做人的準則,把責任與榮耀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絕不背叛與妥協,也絕不原諒他人與自己或會犯下的錯誤,他們始終堅信:男人的一生就是為了履行諾言、捍衛信仰、忠於責任而存在。」
「我的兩個兒子死了。這是註定要發生的。這都是你們的錯,你們這些指揮官。這是個致命的錯誤,我們不可能打敗俄國的冬天。」
「長官,電報已經發出去了!」
正像過去一樣,在遭遇戰的第一時間,海因里希的就向這支中國搜索隊傾倒了大量的火力,儘管成功的壓制了他們,幾乎將他們擊垮,但代價是慘重的,戰鬥中海因里希失去了12名下屬,身邊只剩下了6人,而中國人的搜索隊同樣損失慘重,在雪上留下了十余具屍體。
「不準射擊!」
自普法戰爭后,德國陸軍就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而在這裏,最優秀的德國士兵被派往了東線,東線集中了德軍幾乎全部的精銳力量,優秀的德國軍隊,用了近三年的時間,用蘇聯接受苛刻至極的媾和條件簽定了停戰條約,但集中在東線的精銳德軍並沒有撤退,他們在這裏還有一個敵人。
這時從隊列中走出兩個士兵上前扶住這個可憐的人,他們試圖把他帶走以免更不幸的事發生。他在這兩個士兵的手中拚命地掙扎著。
伯爾夫特在恍惚和震驚中打開了車門跳到了地上,向那個爆炸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緊跟在伯爾夫特後面的那輛卡車幾乎撞上了伯爾夫特們的車,在這輛車後面的卡車已經翻倒在路邊,輪子還在繼續轉著。在那輛車之後就是一片濃煙和烈火。
這時伯爾夫特聽見了後面的汽車引擎聲,然後看見一輛卡車的前燈的光柱從煙霧裡穿了出來。一輛又一輛卡車緊接著開了過來……
正在大家收拾自己的武器準備集合時,先前那輛摩托從伯爾夫特的身邊開了過去。上校走到了伯爾夫特所在隊列面前,他的身後跟著兩名上尉和三名軍士長。上校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地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上校他臉上帶著一種沮喪的神情,大家都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憂慮。
國與國之間的詭異在東線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曾經的敵人可以成為盟友,曾經的朋友可以成為敵人,一切皆源於利益,對於這些德國軍人而言,不論他們的敵人是誰,他們只知道服從命令,盡忠職守,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自己的任命。
隊列中沒有任何人說話,甚至於連呼吸都在這一瞬壓抑了,只有嗚咽的寒風多少打斷了這種肅穆的寂靜。伯爾夫特想到了自己從未謀面的舅舅。過去在家時看過他的照片,家裡人告訴自己說他是一名詩人,自己失去了一個朋友。
軍士長的命令讓站在近膝深的冰雪中的所有官兵都立正站好。
抬起頭來伯爾夫特看到那兩架飛機在白樺林後面再次俯衝下來,此時上校的吉普車正在沿著車隊開下來。車隊的士兵們向各個方向跑去。
「嘟!」
「稍息!」
在接到保盧斯元帥的投降的命令時,維京師仍然倖存七千官兵中只有極少數的選擇了投降,他們寧可選擇死亡,也不願意接受投降所遭受的屈辱。
現在德國軍隊已經在這座城市一部分還算能用的建築物中駐紮下來。洗浴設備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在所有人洗完澡后,伯爾夫特和戰友們被人帶到了一座大型的地下室里,在那裡已經擺滿了三層床。
聽著遠方傳來的隆隆炮聲,海因里希·斯多達緩緩從口袋中抽出從死亡的中國士兵身上摸到的香煙,點燃一支吸上的同時,又將煙遞給了其它的六名兄弟,香煙是士兵最好的鎮定劑,而在供應短缺的條件下大家很常時間沒有吸過香煙,這完全是意外之獲,那些進攻的中國士兵,為了避免被繳獲往往只攜帶一份的乾糧,不過隨身攜帶的香煙卻足夠一個排分享。
有人喊道:「大家趕快!不要呆在路邊!」
神情沮喪的軍士長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中國步兵進攻的模式是教科書式,穿著白色的雪地迷彩戰鬥服在皚皚白雪中,由數百的以小分隊,組成大戰鬥群的方式,端著自動槍在雪地間向前進攻,他們不可能採用蘇聯人曾採用的那種自殺式衝鋒,使得德軍能夠躲在陣地前面築起的雪牆后從容進行點射和掃射,他們會在進攻受阻的第一時間,瞬間隱於沒膝深的大雪之中,然後呼叫炮火,為了一個火力支撐點,他們可以盡情的傾倒數百發,甚至上千發炮彈。直到把整個陣地徹底的炸的粉碎,就像他們在過去表現的一樣。
「現在越來越冷了。」
「關上門,太冷了。」
雖然他們伏擊了這支中國搜索隊,並擊退了他們的反攻,但在這些身經百戰的擲彈兵臉上看不出一點高興得樣子,他們明白,今天一切都會結束。
仍腰深的雪地為中國人提供了再好不過的掩護,他們似乎正在及腰深的雪地中掘進著,或者說將雪挖擠于兩側,慢慢的逼近著。
大約過了45分鐘,伯爾夫特們的車隊穿過了遍布戰火痕迹的哈爾科夫的郊區,這座城市的毀滅是誰留下來的?德國人?蘇聯人?伯爾夫特記不清了。在卡車大燈的照射下,並不能看清楚太遠的東西,但在燈光所能及的地方,伯爾夫特甚至沒有看到一處完好的建築。也許這是兩年前留下的戰爭的痕迹,至今這裏仍然沒有恢復過來,哈爾科夫,就在兩年前在這裏同樣發生了激戰,甚至於在幾個星期前這裏也曾發生過一場戰鬥。
望著失去了兩個兒子的士兵,上校的臉色微微一變。
雖然還是正午時分,但伯爾夫特還是和其他人一樣,一躺到溫暖的床上便睡著了。他們知道,或許很快,他們就會和中國人在戰場上短兵相接,在百公裡外,早已經佔領了保盧斯市的中國軍隊,或許正在醞釀或已經開始了對這裏的進攻,就像遭遇的那兩架中國攻擊機一樣。
轟!
隊列中有一個人開始抽泣起來。也許他年紀並不大,但是他花白的鬢角讓他看起來像一個老人。他走向其他的軍官,大聲地哭泣和叫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