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會盟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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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衡山弟子在圓門處停下，讓唐近樓自己進去，唐近樓知道五嶽劍派各派的二代弟子對與掌門都有一種天生的畏懼，當下也不勉強，客氣兩句便與他告辭。

晚上，唐近樓領著三人來到嵩山派，帶他們分好了房間住下之後，一個人四處轉悠著打聽莫大先生的住處。

來到門前，唐近樓還沒敲門，只聽一個聲音顫顫的傳來：「唐賢侄，進來吧。」

五嶽會盟對於五嶽各派來說可以說是天大的事情，掌門人不可能不親自前來。唐近樓看了看定逸師太帶領的這些尼姑的規模，估計定閑師太和定靜師太定然隨後就會跟來。只是他在酒樓上悠閑的坐了一天，也沒有看到恆山派的定閑師太前來。

莫大先生依然形容枯槁，顫顫巍巍的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他的幾個師弟，其中不少都帶著斗笠，將臉都遮住了，顯得非常神秘，衡山派一向如此，不論是穿著還是劍術，甚至是他們的行蹤，都是兩個字，詭異。

唐近樓湊過去一看，只見一招劍招繁複變幻，精妙無方，正是「天柱雲氣」——唐近樓曾經偷練過。令狐沖拓印這招的時候還很人性化的沒有將魔教破解的招式印出來。

「進來，坐下說話。」莫大先生微微笑了笑，面上的皺紋似乎比從前更加的多了。

此時離會盟之期不過十天。

周國強冷冷的盯著他，沉默了很久，終於說道：「我給你三天時間……不，我給你十天，十天之內，你自己準備好後事，十天後，我再來找你。」

唐近樓依言坐下。莫大先生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岳先生似乎還沒有到嵩山。」

唐近樓一怔，答道：「是。」

這個衡山弟子唐近樓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對方顯然對他很有印象，兩人擦肩而過，立刻就被他認了出來，唐近樓隨著他在嵩山派美輪美奐的庭院中轉悠，好半天終於到了莫大先生居住的小院。

唐近樓笑了笑，知道莫大先生只是說笑。

嵩山派的師兄們在仔細的聽完他的問題后都很熱心的告訴他同一個答案：不知道。

唐近樓微微一笑，知道這是莫大先生聽到了剛才他與那衡山弟子在外面的談話。唐近樓輕輕推開房門，屋內的大圓桌上亮著一盞燭火。莫大先生形容蒼老，坐在圓桌前，正盯著他。

唐近樓愕然，印象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莫大先生如此。

「師父說要再過兩日才來。」蘇雁月盯著唐近樓，眼中流光溢彩，只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回答。

「衡山五神劍！」莫大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圖形，喃喃道。

「我不會跑，你該信得過我。」錢同說完這話，自己也覺得不妥，他嘆息一聲，黯然道，「那就請你把這本書交給正兒吧，我知道，你還會照顧他的。」

五嶽會盟之期漸進，最早來的卻是泰山派的道士，一路上嵩山派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人，敲鑼打鼓，將泰山派來的二十多個道士們送上了嵩山。

周國強死死的盯著他，卻忽然間無法升起之前涌動的無邊恨意。

唐近樓道：「沒有，沒有。」他根本就沒有跟人動手，當然沒輸。

「好了好了，師父自有分寸，你擔什麼心，七師弟，快快快，我都要餓死了，快給我找點吃的。」高根明走上前來，把唐近樓往酒樓里回推，一邊嚷嚷著說道。

莫大先生忽的跳起，大罵道：「他臭妹子的，真不要臉。」

三人嚇了一跳，看到是唐近樓才轉為欣喜。

「莫師伯，這是我答應過您的事情。」唐近樓抹平上面的褶皺，雙手恭恭敬敬的遞給莫大先生。

「正兒能入嵩山派學劍，原本是他的福氣，可惜他天資不夠，終究學不到高明的劍法，所以我想讓他多花點心思學學我家原本祖傳下來一路鞭法。」錢同淡淡的說道，彷彿已經接受自己的結局，他不再顯得緊張，放鬆下來，說起了錢正名，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笑意。

平心而論，唐近樓並不覺得那比試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輸贏都是如此，但既然莫大先生認為左冷禪很不要臉，那顯然，左冷禪就是不要臉。

莫大先生又罵了兩句，問唐近樓道：「你沒有輸給他的弟子吧？」

莫大先生點頭道：「那就好。左冷禪這傢伙，總是在小事上氣你，可偏偏他本身，其實不是個小人！這就尤為可氣了。」莫大說道憤怒處，猛地一拍桌子，「忍了他這麼多年，可算是到頭了。」

錢同之前畏畏縮縮，驚駭恐懼，可是現在他臉上卻帶著安詳的笑，一如從前他如同父親般照顧周國強時一樣。他明知必死，反而鎮定了下來。

唐近樓今天見識了一個完全兩樣的莫大先生，一時間目瞪口呆，定了定神，趁著他還在喝水的空，連忙從懷裡將那拓印的劍譜拿出來。

和岳不群一樣，莫大先生居住的地方也是一個風格獨具魅力，並且獨門獨戶的小院。

「過兩日？」唐近樓皺了皺眉頭，其餘四派都已經到了嵩山了。

「這，這真是……」莫大忽的顫聲道。

「莫師伯。」唐近樓深施一禮。

周國強翻開小冊子看了看，緩緩說道：「你使的是九節鞭，那天……我沒有看到你。」

莫大先生憤憤的說道：「兩天前我還在路上便收到消息，我派來嵩山的弟子竟然被左冷禪逼著跟他的弟子過招，還說別派也是如此。他臭妹子的，我徒弟輸給他嵩山弟子，讓人恥笑，這也算是待客之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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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中一直拿著的一本小冊子遞到周國強面前，周國強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接了過來。

唐近樓無奈的搖頭，一邊不住的說：「我沒有銀子，我沒有銀子了。」

而一天之後，北嶽恆山的定閑師太沒有出現，南嶽衡山的掌門莫大先生卻領著一眾弟子晃晃悠悠的出現了。

不過不是岳不群和寧中則領軍的大隊人馬，而是蘇雁月，高根明，林平之等寥寥三人。

莫大先生微笑了一會兒，忽然間神色一斂，問道：「左冷禪是不是讓他的弟子跟你比武？」

一天後，恆山派的人也來了。唐近樓由於左冷禪說過的話，特意注意了一下儀琳小師妹，雖然沒有頭髮不符合唐近樓的審美觀，但是他不得不說，儀琳果然是更加的美麗了。他坐在酒樓的二樓，看著恆山派的人在鬧市中招搖而過，並沒有上前打招呼，領著恆山派眾小尼姑的是定逸師太，唐近樓除了必要的禮貌，並不敢輕易跟她見面。

唐近樓看到莫大先生，心中有些振奮，卻沒有立刻上去相敘，此處畢竟還是嵩山的地方。心裏想著身上還藏著送給莫大先生的劍譜，正好晚上去拜訪他時給他。

莫大先生笑道：「他不來最好，反正也沒人要並派，他不來，把這會盟之期拖下去才好。」

他略略抬眼，看著錢同，不知道在想什麼。卻見錢同忽然間一笑，說道：「我不騙你，國強，我的確是去清河鎮洗劫的那些人中的一個。」

「是，師父說還要過兩天才來。」唐近樓答道。

看到他們，唐近樓自然不必客氣，從二樓上直接跳下來，落到三人面前，「怎麼回事，怎麼只有你們三人前來？」

如果不是湊巧碰到一個衡山弟子的話，唐近樓還真的很難說能夠找到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一行人上山後，平靜了半天，到了下午，唐近樓終於看到了華山派的人。

莫大神色一肅，接過來那劍譜，然後慢慢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