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書
060 雙手劍
誰知聞天空中仍能變招，放開右手撩起刀鞘。
言必行，行必果。
林火立刻側身，千磨向下，壓制刀脊，左手鐵劍再刺！
聞天回過身來，看了一眼衣袂下擺，「你若能再得一件趁手兵刃。我便多了一個喂招對手。」
武者達到一流水準，自然就會擁有真元，若無真元只能算是二流。
聞天並未阻攔，立於原地，持刀遙指，刀尖正對林火。
「嘣！」
聞天此刻顯露真元，坐實一流水準。
許歌？
即便雙手劍，確有其事，聞天又是從何得知？
林火知道，今日此戰已是難免。
兩刃相撞，鐵劍又添缺口。
刀鋒臨頭，林火避無可避。
但！
一串問題，林火也是不得其解。
林火一聲斷喝，「小心了！」
況且，柳鳳泊自身，從來都是白袍支劍，未見他物。
話音剛落，刀鋒已至，林火甚至能聽到刀上，破風聲響。
揚起一腳，聞天挑起千磨利劍。
寒風冷，刀鋒涼，不及聞天雙眼。
聞天的手很穩，刀鋒貼著林火脖頸，未有絲毫搖晃，宛如其人心性。
林火已是不敢怠慢，全神貫注。
這聞天，是來真的？
這算是
風過，拂去一截髮梢。
此刻，這冷麵近在咫尺，明明唇紅齒白，林火卻心頭髮憷。
一劍化五劍，轉瞬刺出。
「再來！」林火再次上前！
兩人出招皆是極快，轉瞬之間，已不知交手幾次。
千磨劍柄入手，林火心中立刻安定不少。
方才發生了什麼？林火疑惑不解。
雙劍舞，單刀迎，你來我往，霜屑漫天。在那山巔之上，如同雙蝶糾纏，翩翩起舞。
白衣藍帶，交錯而過。
點了點頭，林火向後退出五步。
聞天面不改色，舉刀相迎。
聞天點了點頭，似是滿意，跨步一躍，「再來！」
林火只覺雙臂發脹，傷口似已撕裂滲血。
而他長得算是俊朗，可他卻始終面無表情，彷彿不知笑是何物。如同面覆寒霜。
林火左手握住鐵劍，右手欲伸未伸。
「雙手。」
左手那劍，自然無功而返。
聞天，鑽入「花叢」之中！
千瓣花開，萬朵迎春！
林火心中一驚，呂烽竟然這般厲害？他之前從未發現。
率先出手，雙劍齊出。
「雙手劍？」林火望著面前千磨，驚疑不
萬花零落，林火手中鐵劍，終是不堪重負，碎成鐵屑。徒留劍柄，握在林火掌中。
林火右手持千磨，劍尖舉平，左手持鐵劍，劍指于地。
林火能夠聽到刀鋒顫音，聞天寶刀就在耳邊。
終於，那熱氣漲滿身軀！
遠空，山嵐，霜屑；劍舞，百花，孤刀！
殘霜飄，衣帶扯滿山風。
刀劍相交，林火傾斜劍面，卸開刀招，順勢一滾。
「只是什麼？」林火問道。
林火急忙左手拔劍，接面迎敵！
柳鳳泊何處學來？不得而知。
自從學劍以來，柳鳳泊確實一直教導，需要左右均衡。他當時也曾說：「只能用一隻手的劍客，就是廢物！」
聞天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見你劍法，與內門一位高人留下劍譜甚是相似，那劍譜乃是雙持武器，你只用柄單劍，這才讓你嘗試雙劍。只是……」
「一年。」聞天豎起手指，「一年之後，方才可堪一戰。」
痛！
這劍，到底拿是不拿？
兩劍做萬劍！
刀鞘揮來，撞開千磨，聞天順勢轉身，左手寶刀照勢橫斬！
林火反應過來，他已從呂烽處打聽過此事。
林火被他盯得，寒意入骨。而他，只說了兩個字。
林火看了眼遍地鐵屑，「可惜只斬了你一條衣袖。」
林火不再遲疑，伸手兜住。
不過凡事皆有例外，林火便是那個例外。
不過此刻，他對另一件事更感興趣，「你怎麼知道，應該雙持用劍？你曾經見過柳鳳泊？」
兩人之間，似有一瞬寂靜。
林火劍上受力，牽扯傷勢，想要躲避，也是邁不開步。
運起體內真元，足下一踏，轉瞬竄到聞天面前。
山谷之內，反覆回蕩，皆是金石之音。
聞天淡淡答道：「那位前輩，喚作許歌。」
聞天刀尖指地，淡淡說道：「有真元的，不是只你一個。」
老爺子！
一劍化千劍！
林火點了點頭，順口嘀咕，「也不知是哪位前輩，創了這套劍法。」
聞天還刀入鞘，淡淡說道：「可惜。」
他卻想到另一件事，「那完整劍譜，我可能學？」
騰躍空中，帶起腳下殘霜，聞天舉刀于頂，反曲身骨，如若弓拉滿弦。
聞天藉著相撞之力，翻身舞刀，直劈而下。
聞天衣袂下擺，裂
聞天拖刀向前，停在千磨劍邊，林火壓低身形，時刻戒備。
「當！」
林火喘著粗氣，微微一笑，「可惜。」
聞天答道：「你用了雙劍，依舊有所阻滯，或許是因你未曾正式學過？聽你所言，白袍千臂用得也是這劍法，那他何處學來？學得又可是殘篇？」
體內真元激蕩，股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髓！激戰之中，林火身上，甚至散出縷縷白煙。
奮戰過後，林火只覺渾身發軟，索性坐在地上，「你這麼喜歡打，何不去找呂烽？他也是每天在找對手。」
愉悅。興奮。狂熱！
只是一擊，林火已覺手心冒汗。方才若是他慢上一瞬，至少缺條胳膊。
如同展開一張劍網，將聞天籠罩其中。
「呂烽？」聞天面上興奮一閃而過，「他與我，若是對招，只有一人能夠活著離開。」
林火驟然上前搶攻！
「自然。」聞天點了點頭，「只是前輩留下劍譜極簡，能悟多少，全看造化。」
「白袍千臂？」聞天挑了挑眉，「原來是他教你的劍法？可惜，他已亡故，此生未能與他一戰，實是遺憾。至於雙手劍……」
真元乃是一道分水嶺，
他體內真元，乃是柳鳳泊傳輸所有。已將他提至二流巔峰，但他本身實力不足，也只能技滯於此。
五聲脆響，聞天輕鬆攬下，甚至拎刀上撩，反擊林火。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千磨劍仍舊躺在地上，躺在兩人之間。
「嗡！」
「當！當！當！當！當！」
不是驚詫，不是恐懼，不是疑惑，而是……
念頭在腦中急轉。
痛快！
抬手便是「一點花開」！
卻沒想到，千磨劍下寶刀，竟驟然爆出巨力，將林火生生震退。
「噗嗤。」
先不論這話，是否偏激。事實上，柳鳳泊從未提過，用兩把劍！
雖是避開此刀，可手中鐵劍豁開一道缺口，這劍雖是經過劉策加固，但與聞天掌中寶刀相比，仍是相差甚遠。
林火謹記方才之事，左手鐵劍攔截而出。
「拿劍。」聞天拖刀而來，「或者死！」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
劫劍千磨，騰空而起，落向林火。
聞天毫不動搖，不退反進。
林火自然不會後退，右手抬腕便刺。
林火知道，自己並無勝算。但聞天若是要打，他也絕不退縮，奉陪到底。
刀來劍往，兩人戰至一團！
聞天臉上終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