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何處尋

得到柳致知肯定，馬如龍幾下就爬上了樹，轉眼用柴刀砍下幾根旁枝，上面掛滿了種子，雖未完全成熟，方醫師在來之前告訴柳致知如何初步處理，方若依雖不是醫生，到底是中醫家庭出生，對藥材處理還是內行，柳致知第一次感到方若依還有點用。

「從動物園的飼養員那邊。」馬錶榮說出一個出乎柳致知意料，卻又在情理中的答案。柳致知不由啞然而笑，不過在外面撒虎糞，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其他野獸聞到氣味，應該能退避三舍。

方醫師一見，解圍說到：「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中飯還沒有吃吧，不如一起用飯！」

「你們就小看我們，你們受得了，我也受得了！」方若依有些賭氣，又跟了上來。

宋琦一聽，倒真把午飯忘記了，不由謝到：「方伯，你不說，我們真的沒有留意，肚子是有點餓了！」

宋琦看到柳致知臉色一動，問到：「柳老弟，你想到了什麼？」

柳致知一聽，知道這是出自柳宗元的《小石潭記》中的一句，確實句中包含了若依二字，知道賴繼學家學甚厚，再看方若依的表現，柳致知知道賴繼學錯了。

方醫師打了個電話，讓附近一家小飯店送一桌菜過來，不一會，有兩人從車上提出類似大食盒，一層層將熱氣騰騰的一盤盤菜放在桌子上，對方醫師很是尊敬。可見方醫師在這一帶還是挺有威望。

馬錶榮沒有辦法，只好多歇了半個小時，然後再上路，下午，方若依有點無精打采，不過到下午四點鐘多一點，終於到了馬錶榮所說地方，幾株三尖杉散落在山林中，柳致知根據樹徑大體估了一下，與一路來見到幾株據說只有一二年小三尖杉比較了一下，應該有數百年，又在最粗一株面前感應了一下，靈氣感很強，不由點頭，應該能符合要求。

方若依不滿地說：「我看你們走了很長一段路，休息一下不是更好！」

方若依這一加入，另外兩人也加入討論，立刻熱鬧起來，柳致知和馬錶榮倒不再說話，而是聽他們講，這一來，幾個人倒不覺得累，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馬錶榮找了一塊乾淨地方，眾人坐在石頭之上吃了些乾糧，喝了些飲料，休息了一會，這一休息，方若依便不想起來，本來走著不覺得，現在一歇，腿上肌肉開始抗議。

「小柳說得不錯，本來叫若一，不過她自己嫌這上名字中性化，便諧音改成若依，想不到小柳學識也很高！」在方若依吃驚的眼神中，方醫師說到。

「我們可沒有你們那樣麻煩，不過帶了挺帳篷，還有些乾糧及備用的東西，實際上許多東西可以就地取材！」馬如龍說到。

聽柳致知和馬錶榮談的有趣，方若依也湊了上來，人往往是蠟燭，開始方大小姐感到累，現在走了一個多小時，反而適應了，不再喊累。

柳致知卻不當回事，一邊走，一邊和馬錶榮聊，馬錶榮說這次找的東西，五百年三尖杉最好找，他記得在裏面一座山腰有數株年紀很大的三尖杉，翻過了這座山，那邊就是。倒是另外兩樣得費些功夫，一個得到青陽河源頭的瀑布潭那邊看看，血蟾得夜裡聽蛙鳴，從中判斷在什麼地方，而且，血蟾本身在劇毒，還有一些特殊本領，一不留神，可能吃大虧。

走了一會，方若依開始喊累，想要歇一下，柳致知淡淡地說了一句：「大小姐，我是進山找葯，並不是遊山玩水，不過，你們倒可以在此和我們分手，這裏風景野趣都不錯，你們可以在此玩兩天，也可以露營，然後轉向那邊風景區，何苦跟著我受苦！」

「不是這一句，難道還有什麼句子？」賴繼學皺眉苦思起來，好像這種情況是第一次遇到，按道理來說，方醫師這種人國學常識一般不會低，給孫女起名，最起碼引經據典。

「小賴，不要猜了！」方醫師開口說到。

「你們城裡人入山，都準備了哪些東西？」說話的是馬如龍，見到漂亮的方若依，還有點羞澀。

第二天一早，四人來到山腳之下，馬錶榮和另一個人看起來很土氣的年青人已在山腳下相候，經過馬錶榮介紹，這個年青人是他的子侄馬如龍，是他的幫手。

馬錶榮咧嘴呵呵一樂：「才走了幾里路，早得很，這位柳先生說的不錯，進山是要吃苦的，要玩的話，那邊風景區的確更好，更可以看看地藏王菩薩。」

兩人一路向山頂而去，一邊走，一邊談：「老爺子，你上山能看出所找的東西在什麼地方？」柳致知問到。

宋琦嘆了一口氣，對陳大姐說暫時先照顧女兒，自己等會到銀行取一筆紙讓她暫時用著，然後，托方醫師給陳大姐找一個工作，方醫師點頭應允。

「準備的可多了，大的睡袋帳篷，小到小刀傷葯乾糧。」方若依扳著手指一樣樣地說到。

就在此時，旁邊林中灌木叢中撲騰發出很大聲音，柳致知腳下一挑，一塊拳頭大的碎石已飛射入灌木叢中。

「沒有什麼絕招，不過鄉下人的小把戲，登不了大雅之堂。」馬錶榮隨口推託說到。

馬錶榮一笑說是老虎糞，將方若依嚇了一跳。柳致知倒來了興趣，問「老爺子，現在老虎很少，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大家相互認識，說了幾句，馬錶榮向每個人身上和腳上灑了些白色粉末，說是能防毒蟲蛇蟻，然後便向山上走去，此處是剛剛入山，還有些山民走過留下的小路，柳致知身上背著一個包，郭松濤山上也背著一個包，同樣，馬如龍身上也背著一個包裹，兩位女士倒是輕鬆，好在並不是高跟鞋，這點她們還是知道。

「我沒有輸，我是跟你賭，又沒有跟其他人賭，是你輸了！」方若依這麼一說，賴繼學不由苦笑，倒真是自己輸了。

處理好枝葉和種子之後，將藥材先晾著，眾人決定就在附近找個地方過夜，不遠地方有一條山溪在山腰積成一個不足十米的小潭，眾人就在此處不遠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搭好帳篷，都是小帳篷，圍成一圈，馬錶榮在外圍撒了一些粉末，方若依好奇問是什麼。

柳致知有些感慨，不怪行行出狀元，到處都有學問。

包括陳大姐在內，吃過了飯，陳大姐十分感激，只差對眾人跪下，宋琦問了一下陳大姐家庭情況，的確很苦，老公前些年在工地出了事故去世，給女兒治病，家中欠下一大筆債，也沒有工作，靠拾垃圾為生。

那邊方若依迅速將桌子上這塊橄欖石搶到了手中，說：「你說錯了！」

「爺爺，不要告訴他！」方若依打斷了爺爺的話，柳致知猛然靈光一閃，難道是這樣。

「如龍，你和方小姐他們在這裏好好布置一下，撿一些木柴，我和小柳上山一趟，看一下周圍的形勢，看看明天往哪邊去。」馬錶榮向馬如龍喊了一聲，馬如龍應了一聲，方若依本想跟上去，但渾身疲憊，也不想動了。

賴繼學這才明白對方名字真正的來歷，不由笑到：「方小姐，柳老弟說出你名字的來由，你輸了！」

她湊到馬錶榮面前：「老爺子，你們入山還有什麼絕招？」

另外，柳致知身邊卻跟了三人，就是方若依三人，和馬錶榮約定明天入山的時間，四人回到附近一個小鎮上，找了一家旅社，訂了房間，一夜無話。

「看不出來，不過憋寶人對風水還是有不少理解，在山頂，可以看出風水走向，了解生吉之氣，天生靈物，也會挑風水，娃娃魚要活到幾十年，不僅要有水，那地方地氣不好，不是生吉之地，也不可能活那麼長，而且活那麼大，動物也快成精了，會找適合自己的地方。不然，茫茫大山之中，何處才能找到你所要的東西！」馬錶榮有些感嘆地接著說，「有時，動物比人聰明！」

柳致知又問起了剛入山時灑在眾人身上的是什麼東西，馬錶榮一笑說是百里香，用一些藥物配製而成，有雄黃花椒之類，對驅趕蛇蟲有特效，這麼一說，柳致知明白了，說白了就是一種特製驅蟲葯，各行都有自己秘傳一套，柳致知沒有深問。

柳致知到了九華山腳下，天已經快晚，按地址在一個小村中找到了憋寶人馬錶榮，很快談妥條件，花二十萬雇傭對方尋找幾種東西，先付了一半定金，這些卻是柳致知出，柳致知卡上也有幾十萬，特別是上次將桃木劍賣給宋琦，柳致知這些錢來得容易，並不太在意，特別是陳大姐令他十分感動，柳致知可以說掏錢是心甘情願。

「提摯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方小姐原名恐怕叫方若一！」這段話出自《黃帝內經》，柳致知不是比賴繼學更熟悉國學，偏偏前一段時間，他認真看《黃帝內經》，知道了這一句話，方宗厚又是一代中醫，當然熟悉這些，估計女孩取得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