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賭成盜實可嘆

「柳先生難道是來此收購藥材？」唐曉蘭問到，而她身邊的舒瓔並沒有開口，只是面帶微笑地聽著。

「認識，我是申城人，與羅大師有過交往。」柳致知說道。

到了黃山市，柳致知付了車費，向兩女告辭，根據地址，找到了賓館，打了一個電話給宋琦，宋琦並不在賓館之中，他告訴柳致知自己在什麼地方，讓柳致知去找他，柳致知招來一輛出租，告訴司機去花鳥古玩市場。

到了莊子上，柳致知問了村頭一戶人家，孔隨金住在哪裡，這戶人家告訴兩人，是村那頭的第二戶，柳致知謝過，和宋琦沿著石子路到了村子那一頭的第二戶，此戶是一個二層的樓房，後面一個院子，看起來還是比較氣派，門開著，兩人剛到門口，從屋內躥出一條大狼狗，衝著兩人呲牙咧嘴，兩人倒未將它放在眼中，柳致知微微氣勢一盪，狼狗挾著尾巴嗷了一聲，逃回了屋內。

「我嘛，做些藥材生意，對玉器倒是很有興趣，這次來是和人約好，在黃山市找些玉雕。」柳致知聽唐曉蘭一說，心中一動，準備向舒瓔打聽一下當地玉器市場，那個竊賊如果在黃山市，偷竊的玉器肯定要出手，說不定舒瓔會聽說過。

柳致知搖頭笑道：「如果我是警察，我也不會攔出租了，會直接開警車去黃山市。這些圖片是當日在羅大師那邊所拍。」

舒瓔拿過手機，翻看了一會，搖搖頭：「這些沒有見過。你怎麼有這些圖片，難道你是警察？」

「你們怎麼知道我哥有東西要處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出來，問到。

「原來我們街上，有一個鑒玉齋，它的老闆叫孔隨金，生意也不錯，有幾分越做越大，可悲他好賭成性，結果整個鋪子被敗了，還欠下一屁股債，前階段聽說他弄了一批玉器，估計來路也不正。」舒瓔說，這個人倒有點作案動機，但他怎麼和修士勾結，這一點就是問舒瓔，她也不會知道，柳致知也沒有向這個方向問。

搞清楚了這件玉雕與羅璜並沒有關係，羅璜的玉器用料很好，主要是和田玉和翡翠的料子，這件產品是本地一位玉雕師多年前按一本雜誌上圖樣所雕。柳致知嘆了一口氣，便離開這個攤位。

柳致知和宋琦出發時，已是下午三點多鍾，車子到了目的地，已是五點多鍾，冬天不比夏日，正常六七點鐘天就黑了。

三人坐下，柳致知問宋琦：「宋兄，有沒有線索？」

柳致知和宋琦在村外不遠的公路上下了車，此處山丘眾多，這個村莊陷在幾山之間的平地上，好在有公路在村外二里多外通過，兩人踏上通往村莊的石子路上。

「他現在應該在黟縣鄉下，黃山市自從他將鋪子抵了出來，便沒有落腳處，我與他打過交道，知道他鄉下的地址，已告訴宋先生了。不過兩位是外鄉人，恐怕多有不便，聽說孔隨金可不是一個善碴子。」崔鍾雷善意提醒到。

「柳先生客氣了，小事一樁，以後我去申城，想見羅大師，到時還請柳先生幫忙。」崔鍾雷說到。

「老人家，我們不是來討債的，是聽說孔隨金有一批玉器想處理，特地來看貨的。」宋琦說到。

「不是來破案，是想來替羅大師找回玉雕，那可是羅大師幾十年的心血，每一件作品如果在拍賣行，少的幾十萬，多的數百萬，而如果在小偷銷贓時，可能三文不值兩文。」柳致知說道。

「崔老闆，久仰久仰！」當然這是客套話，柳致知拱手為禮。

走了不多遠，柳致知的電話響了起，柳致知看了一下，是宋琦打來的，在前方百米處一家茶樓中等。

「柳先生也知道此人？」崔鍾雷有些奇怪，問到。

「誰呀？」屋內一個聲音問到，這是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

柳致知加快了步伐，沒多遠看到一家茶樓，還未進去，二樓一個窗戶打開，宋琦向他招手。

「多謝崔老闆提醒，他與當地警方有沒有什麼瓜葛？」柳致知又問到，一個人在地方不是善碴，一是有類似幫派或黑社會背景，最簡單能喊一幫人對付外人，這種情況柳致知並不擔心，憑他身手，很容易擺平，甚至可以藉助警方力量，將之繩之以法；第二類，就是與官方有所勾結，這種情況下，對方可能藉助警方力量，對付柳致知，柳致知雖不懼，但也比較頭疼，更多情況下，柳致知就會暗中下手。

「聽宋先生說柳先生是羅璜大師的弟子，幸會幸會，對於羅大師這次遭遇深表同情，我也希望我能給兩位一些幫助。」崔鍾雷也一拱手說。

「柳先生，你這麼一說，倒有一個人與你說的相似。」舒瓔說到。

「原來是他，看來他的名聲在這一帶不怎麼樣。」柳致知嘆道。

「我們是崔老闆的朋友。」柳致知只是簡單一說，並不多說。

「不是，申城的玉雕大師羅璜工作室被人偷盜，丟失大批精品，我朋友聽說是黃山市的一個竊賊所為，所以過來看一下，能不能見到那些精品。」柳致知略扯了一點謊，如果對方有那個小偷的信息，作為一個當地人，多少會有些印象，而且舒瓔從事玉器古玩行當，應該很容易接觸到這方面的信息。

「沒問題，如果追回失物，我老師感激還來不及，當然不會忘記崔老闆的幫忙。」柳致知說到。

「這倒沒有聽說過，他與警方應該沒有瓜葛，就像他欠賭債，別人甚至用警方對付他。」崔鍾雷的話讓柳致知放下心來。

告別了崔老闆，柳致知和宋琦上了計程車，讓司機直接開車去黟縣，對付一個孔隨金，還犯不上讓柳致知和宋琦小心謹慎，如果是他所犯的事，直接拿下，交給警方；如果不是，那就繼續尋找。

「請問這是孔隨金的家嗎？」宋琦問到。

「那弄得那批玉器中有哪些東西，有沒有這幾件？」柳致知取出了手機，調出失竊的玉器的照片，這些照片是當日柳致知學習琢玉時用手機所拍，給自己作參考，想不到今日用在這個地方。

「那就請進。」屋內傳出了一個聲音。

「那個乘客是誰？」崔鍾雷有些奇怪。

「她叫舒瓔，說也是做玉器古玩的。」柳致知說。

「你們是誰？」出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眼中滿是警惕：「孔隨金不在家，你們如果討債，去找他討。」

「多謝崔老闆，此情容以後報答。」柳致知說到。

柳致知進入茶樓的二樓包廂，裏面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中年人，柳致知一進入，宋琦向那人介紹到：「崔老闆，這位就是我剛才跟你提到的柳致知，羅璜大師的學生。」

「你難道是想來破案子？」唐曉蘭好奇地問到。

「你認識羅大師？」舒瓔問到。

柳致知神識一張，自然籠罩了整個屋子，屋內情況立刻反應到心靈之中，雖不如肉眼如見，但屋內的情況還是一清二楚，屋內除了女人小孩外，還有兩個成年男子，均在三十幾歲，這兩個人的特徵與孔隨金相似，同時，屋內傳出低低的聲音：「哥，是來找你的，是不是躲一下。」聲音很低，但柳致知的耳力遠非普通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倒是一個寫文章的好體裁。」唐曉蘭來了興緻。

「崔老闆可知孔隨金的落腳地方？」柳致知又問到，他不想夜長夢多。

「有一些線索，有一個人可疑性比較大，就是原來鑒玉齋的孔隨金，昨日打電話給崔老闆，說有些精品玉器想賣給崔老闆，約崔老闆明天看貨，此人前一階段鋪子被抵了出去，據說是因為欠賭債的緣故。」宋琦說到。

這算是路上插曲，柳致知沒有想到，自己攔車還能得到這樣一個信息，向舒瓔問清楚了孔隨金的原來店鋪位置，至於他的住所，舒瓔也不知道，柳致知倒沒有失望，這些事情見到宋琦后，兩人自然能夠打聽到。

又向柳致知介紹道：「這位是崔鍾雷老闆，此處著名的玉器收藏鑒賞家，也是比德坊的老闆，他知道一些消息，也許能幫助我們。」

「我之前不知道此人，在來此路上，合乘一輛計程車時，遇到本地一個乘客，說起了他。」柳致知說到。

到了目的地，柳致知發現這條小街就是一個自由市場，兩邊擺滿了路邊小攤，有花鳥，更多是古玩玉器，柳致知一邊走一邊看，看到一個中年人在擺攤，攤子上有一尊玉雕引起柳致知的注意，柳致知立刻上前，細察這件玉雕，從樣式上來看，與羅璜被偷走的玉器中一件很相近，柳致知再一查，不由有些苦笑，這絕對是一件仿製品，玉料並不好，加上雕琢手段也不算上佳，便問了兩句，主要是這件東西的來歷。

「什麼人？」柳致知問到。

「原來是這個丫頭，她知道倒也是正常，她可是本地玉器古玩界的後起之秀，開了一家品古齋，擅長鑒別古玩古玉。」崔鍾雷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