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還我河山！！
……
士兵們同聲歡呼，響徹雲霄！
司馬啟明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可惜，咱們無法參加北伐了！」
「旗來！」
如喪考妣的聲音在這裏響起，跪倒在地上的肅順和奕瘋了一樣的爬了上去。
她不能坐御座，側面有張專為她所設的小書桌。從御書案上將皇帝看過的奏摺都移了過來，先理一理。把那些「請聖安」的黃摺子挑出來放在一邊，數一數奏事的白摺子，然後再清理一遍，把沒有做下記號，鬚髮交軍機大臣擬議的再挑了出來，那就只剩下十七件了。
好啊，好啊，快打到天津了，看來明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朕就能看到反賊的刀劍架到朕的脖子上了吧……」
「嘉定之屠，你們忘了嗎？」
「沒有！！沒有！！」
「什麼？」咸豐一下直起了身子：「前些個日子還不是說連番大捷嗎，怎麼現在卻又大敗了……」
總決戰令的下達，標志著「漢怒計劃」正式實行！
懿貴妃也痛哭起來，不過這個時候懿貴妃心裏想的，卻是看著皇上的這個樣子，只怕是不行了，一旦皇帝駕崩，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謝逸每問一句，上萬士兵都會響亮的回答上一句。謝逸長長地舒了口氣，放緩了自己的聲音：
「皇上，皇上！」
喘息漸漸平定了，他慢慢抬起身子，早有準備的小太監，敏捷有序地上前伺候，首先是一塊軟白的熱手巾遞到他手裡，然後進參湯和燕窩，最後是皇帝面前最得寵的小太監如意，捧進一個朱漆嵌螺甸的大果盒，跪在御座旁邊，盒蓋揭開，咸豐用金叉子叉起一片梨，放在嘴裏，靠在御座上慢慢嚼著，覺得舒服得多了。
……
「俞鋒，都說你是猛將，勇將，今日北伐，何不充當先鋒，戰旗直指北京！」
「朕要殺了他們，朕要殺了他們！」咸豐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說，究竟有什麼瞞無可瞞的事情？」
等小太監傳旨回到御書房，皇帝已回煙波致爽殿東暖閣。接著懿貴妃到了御書房，一個人悄悄地為皇帝批答奏摺。
一八五八年七月，在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集中了在了江蘇，集中在了上海，集中在了蘇州的時候，百戰軍北伐之戰打響！！
謝逸的目光從士兵們的臉上一一掃過，這些忠誠的將士，經歷過了無數大戰，而現在，實現百戰軍光榮的時刻即將到來！
戰鼓之聲
「嗻！」管宮內傳宣的小太監跪一跪，領旨走了。
全軍聽我號令，大軍出征，克定兩湖！」
上海之戰爆發之後，一直沒有什麼太大作為的百戰軍水師，也在這一天，用他們的大炮告訴所有的人：
「沒有！！沒有！！」
一八五八年六月二十九日，上海外圍。
「沒有！！沒有！！」
「康雪燭小兒猖狂，視我大軍無人！」左宗棠的聲音是平緩的，不帶著一點的感情：
奉軍政府大元帥令，諸軍聽我號令！」
安東將軍謝逸，安南將軍張榮沅，平東將軍李世賢！
隨著百戰軍翼將軍石達開的聲音響起，一面巨大的旗幟交到了石達開的手裡，石達開用力抖動，那面旗幟上的四個字清楚地呈現在了將士們的面前：
「候明領命！」
北伐！！
懿貴妃心裏一緊，只怕出了什麼大事了：「皇上正在東暖閣里……」
「開炮！」
「皇上，早就敗了，只是德壽和僧格林沁隱瞞軍情，不敢上報皇上，一直到了瞞不可瞞，這才……」
李秀成微微笑著，忽然目光不知道投到了什麼地方：「況且，咱們還有一個目標，金陵！太平軍主力都被吸引在了蘇州，一旦知道咱們北伐，陳玉成很快就會明白一切的，也會知道咱們的另一個目標就是金陵，可是到了那個時候，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金陵，很快就是咱們的了……」
「滿清何許人也？妄自稱帝，奴役中華，殘暴已極，人神共憤！昔日滿清入關，所至之處，滿城皆屠，屍山血海，今猶在目！身為中華子民，若不雪恥，與行屍走肉何異！
聽著近處的炮聲，李秀成淡淡說道：「司馬將軍，北伐之戰應該開始了吧？」
那些百戰軍的將士，用力用槍桿撞擊著地面，用力吼出了「北伐」，這兩個中華歷史上的最強音！
但是，他的思緒仍然是清晰敏銳的，最後所看那道奏摺的內容，還能清清楚楚地默記得起。什麼「聖訓」？想到他自己告誡臣子的那些話，「朕」如何如何？「爾等」如何如何？越覺雙頰如火，燒得耳朵都發熱了。
漢怒，漢怒計劃的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全軍北伐，恢復中華！我要以上海、以蘇州，來吸引住洋夷和滿清，還有太平天國的注意力，讓他
萬萬里錦繡江山，萬萬里大好河山：
「北伐！！北伐！！北伐！！北伐！！」
這一刻，是中華民族歷史上最輝煌的一刻；這一刻，近兩百年的屈辱將從這個時候洗刷！
「我曾經說過，早晚有一天，我要盡起十三路大軍，剿滅髮匪。可是現在髮匪已經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的對手只有兩個，滿清和洋夷！
七月初一，百戰軍忠將軍進入上海，與司馬啟明、李汐瑜組成聯合指揮部。初二，聯合指揮部發布總決戰令：
還我河山！！
「傳令諸軍，進兵上海！」
「皇上，皇上！」
懿貴妃正想要勸上兩句，忽然看到咸豐面色發紅，紅的有些怕人，接著又漸漸轉白，懿貴妃心裏大驚，然後就看到咸豐嘴一張，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是啊，大帥，我軍先以逸待勞，在河南等地大量消滅清軍有生力量，同時死死牽制住洋夷，又有機會一舉攻克金陵，但大帥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弟兄們，百戰軍的將士們！」謝逸的聲音，清晰的在每個士兵的耳邊響起：「揚州之恥你們忘了嗎？」
「忠將軍，英法增援艦隊再度抵達上海！」
接著，咸豐大叫一聲，一個人往後就倒。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看到肅順、奕這兩個軍機大臣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全然失去了皇家禮儀。
下午，隨著火炮的到達，百戰軍終於在上海展現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江南製造局大量火炮同時出現，二百八十余門火炮開始同時炮擊租界。
這大丈夫若不趁著這個時候建功立業，難道要學我一樣，等到鬍子頭髮白了，才會去後悔嗎？
朝廷里看不起自己的人，那可不在少數，只怕皇帝駕崩，自己的日子未必會好過了。
夏侯清將那面巨大的戰旗交到了俞鋒手裡，忽然放聲大笑：
「不，不太好……是，是咱們的情況不太好……」奕哆哆嗦嗦的，話都無法說完整：「逆賊北伐，勢如破竹，短短七天時間，山西、寧夏、山東等地，我軍連遭敗績，其中，其中逆賊兵蜂最近的，已經，已經逼近天津了……」
「恢復中華，全軍北伐！！
還我河山！
「咸豐，咸豐，末日到也！你有何德何能，敢纂大明江山！竊據大寶，今日夏侯清帥軍北伐，當為大明雪恥！」
「總攻，總攻開始！！」
同日，四川。
今我軍政府大元帥張震，英明神武；我百戰諸軍，驍勇善戰。北拒胡虜，南抗洋夷，天下聞名，豈無恢復中華之志？
戰馬收住了腳步，輕輕打出幾個響嚏，卻又很快收住，好像生怕打擾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終於把所有的奏摺看完了。丟下恭親王領銜所奏，「恭辦聖訓告竣，請旨遵行」的那道摺子，他順勢伏在紫檀書案上喘氣。
「平北將軍俞鋒在！」
「俞鋒願當先鋒，敢請軍五千，先定山東，再克河北，復取北京！若不成功，請斬我首！」
左右的小太監都無動作，只緊張地注視著，怕萬歲爺會昏厥。皇帝虛弱得太厲害，這時還不能去碰他，須等他喘息稍定，才宜於上前服侍……
現在，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要給自己找一個靠山，皇后？按照自己和皇后平日里的交情，或許皇後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也說不定……
進入七月，已經有些悶熱了。不過御書房裡卻一點這樣的感覺也都沒有，喝了口送上來的冰鎮酸梅湯，看著面上如山的奏摺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在這也是一樣了，北伐是驅逐胡虜，在這，是趕走洋夷！」
張震的話，清晰的保存在每個北伐將軍的腦海之中……
七月初一，陝西。
上萬士卒列陣整齊，戰旗獵獵，迎風招展，那面巨大的刺刀龍旗正在和士兵們一起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李秀成平靜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好像已經入睡一般，身邊一眾將士也都靜悄悄的，時間在那一分一秒地流逝，忽然，李秀成睜開了眼睛：
在七月初一這一天，河南、陝西、四川、江西，百戰軍以水陸大軍十三路，集結大軍水陸大軍十五萬，誓師北伐！！
「候明！」
「恢復中華，候明願意死戰！候明只率本部精騎，願為大軍開路！」
肅順和奕互相看了一眼，奕這才大著膽子說道：
「皇上，德壽和僧格林沁大敗！」
對於他來說，僅是每天看完奏摺，便成苦刑，特別是那些軍報。
還是在一八五八年七月初一，河南。
「還我河山！」
恢復中華，全軍北伐！！
連曉俊的聲音才落，戰艦上的
「可敢死戰？」
批十七件奏摺，在懿貴妃要不了半個時辰，因為那實在算不了一件什麼事！
懿貴妃皺了一下眉頭，正想問話，就聽到肅順慌裡慌張地說道：「皇上，皇上，皇上呢？」
「大帥，此計固然可行，隨著上海之戰的爆發，滿清必定欣喜若狂，想要收復失地，洋夷也一定會把京津等地的力量大部拉到上海一線，而太平天國也必定會趁這個時候攻取蘇州，這樣就能徹底排除這些勢力互相勾結的可能，為我們北伐成功爭取到了最大的機會。但是這樣一來大帥勢必會蒙受巨大壓力，萬一……」
夏風吹拂，戰鼓聲聲。
一點聲音沒有，安靜的一點聲音也都沒有。所有將士的目光都在注視著謝逸，謝逸慢慢拔出戰刀，指著北方，沉默著，沉默著，然後，忽然拼盡全身力氣大吼：
一八五八年七月，風舞蕭蕭。一八五八年，七月初一：
……
我相信沒有人能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時候北伐，沒有人能想到，滿清想不到，洋夷也想不到！十三路大軍北伐，一戰功成！」
「傳懿貴妃來批本！」
咸豐既然笑了一下，吐出了這兩個字來：「好啊，好啊，前度髮匪北犯，被咱們打回去了，現在呢？現在誰來阻擋張震北犯？
六月二十九日，百戰軍忠將軍李秀成在經過了長久的等待之後，下達進軍上海命令，三千百戰軍先鋒部隊隨即大舉增援上海。
「萬歲！！萬歲！！萬歲！！萬歲！！」
我給自己做了一口棺材，不為別的，要麼裝我左宗棠的屍體，要麼裝上康雪燭的屍體，此次出征，我和康雪燭小兒總有一個人得躺在裏面。
「何其壯哉，何其猛哉！候明，去吧，去幫大軍殺出一條血路，去把這面大旗插到紫禁城去！」
「不要為我操心，不要為我操心，如果真的能夠恢復中華，我一個張震算不了什麼！要想釣魚總得有魚餌，我就是那個最大的魚餌……」
出事了，真的出大事了！肅順和奕這兩個大臣，竟然忘記了那麼不恭是什麼樣的罪名。懿貴妃急忙站起了身子，朝著東暖閣的方向匆匆而去……
「慢著！」等小太監站定，皇帝又吩咐：「傳麗妃，東暖閣伺候。」
「江陰父老的哀號，你們忘記了嗎？」
「皇上，七月初一，反賊，反賊張震北伐！」
「恢復中華，全軍北伐！！」
當接過戰旗的那一瞬間，
隨著河南、陝西會戰的快速結束，「漢怒計劃」的大幕開始正式拉開！
炮聲愈發的響亮了起來，士兵的吶喊聲和拼殺聲是那樣的激昂，司馬啟明微微笑了，忽然拔出戰刀厲聲而道：
肅順和奕一句話也不說，竟跌跌撞撞的朝著東暖閣的方向快跑了過去。
「……洋夷盤踞上海，炮擊平民……自一八五八年七月初二始，上海百戰諸軍決戰租界……自即日始，無分租界，無分地域，全力進攻，一戰成功……」
威將軍左宗棠坐著八人抬的轎子，出現在了將士們的面前。在他的身後，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北伐之戰，在這一天打響！！
一見到咸豐，肅順和奕「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好，好……」
三十日，首批進入上海的百戰軍士兵，沒有做任何調整停留，立即分兵對英租界、法租界同時發起進攻。
北京，一八五八年七月。
只有三十歲的皇帝，頭上涔涔冷汗，胸前隱隱發痛，最難受的是，雙頰潮熱，燒出一種不知何處可以著力的虛浮之感……
「平西將軍候明在！」
還我河山！！
胡無百年之運，昔日洪武皇帝開朝，登高一呼，天下響應，逐胡于塞北苦寒之地，恢復中華大好河山！今滿清統治已近二百年，洪武皇帝若在，豈容小丑猖獗！
江西，一八五八年七月初一。
「皇上，皇上！」
「俞鋒何在！」
每一念及自己的責任，他總不免歸於困惑，困惑于列祖列宗，何來如許精力，得以輕易應付日理萬機的繁劇？而尤其使他不解的是，他的高祖世宗憲皇帝，古往今來如何竟有以處理政事為至樂，每天手批章折，動輒數千言，而毫不覺得厭倦的天子？
「說，現在逆賊北犯情況如何？」
好啊，好啊，一個一個都報喜不報憂的，問朕要軍糧，朕給，問朕要兵，朕給，現在，難道又要來問朕要祖宗的江山了嗎？
「我聽說長沙破了，滿清新軍如入無人之境，長沙一城，竟被殺的十室九空，我看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加該殺的人嗎？
「叮噹」一聲，一個宮女手裡的茶盞跌落到了地上，嚇的急忙跪倒在了地上，咸豐已經沒有心思搭理了：
夏侯清同樣拼盡全部力氣吼出了這八個字，將士們同樣用最響亮的聲音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