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節 愛你愛到殺死你
壓制住不滿。李孝基道：「那誰來領軍？如何對付尉遲恭的大軍？」他話未說完。探子飛騎來報。「啟稟王爺。不明大軍已行到景山北三十里的長樂坳。」
柴紹那一刻。差點暈了過去。他毫不猶豫的催馬疾馳向東。向長樂坳的方向趕過去。無論如何。他要找到采玉！
他擊潰了宋金剛部！
長樂坳處。唐軍潰敗的時候。李世民在柏壁迎來了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場勝利。
不聞文宇周的動靜。李采玉凄然一笑。「原來是我……」她話音未落。突然馬蹄急驟。有游弈使飛騎趕到。急聲道：「啟稟公主。景山發現大軍行進的跡象。」
唐軍不等布陣完畢。已被鐵騎沖的凌亂不堪。黑甲鐵騎沖了后軍。開始全力衝擊中軍。這時候長樂坳處一鼓響。兵士由小步到大步。由大步到急奔。已向李采玉的方向漫了過來。
唐軍清神大振。氣勢如虹。以前所未有的激情衝過去。殺過去。
可現在去嗎？柴紹有些不敢。徘徊中。突然的到了個驚駭欲絕的消息。尉遲恭設伏。李采玉中計。唐軍大敗。李采玉下落不明！
獨孤懷恩早就號令連連。唐軍才要布方陣前行。陡然間于筠拍馬前來。大叫道：「公主。大事不好！」
這個轉變。是用戰爭的慘痛來獲的。他李世民到今日。已經知道隱忍在很多時候。是取勝的必要條件。
茫茫四野。滿是死亡的氣息。柴紹已渾身顫抖。他不怕死。只怕李采玉死！大叫一聲。在四野中毫無頭緒的亂走。尉遲恭的大軍已不知道去向。柴紹卻在荒野中。聽到了一聲呻吟。扭頭望過去。碰到個垂死的兵士。正是唐軍。柴紹竄過去。一把抓起。厲聲問。「平陽公主去了哪裡？」
李采玉畢竟不是魯莽之人。才要吩咐手下暫緩。只聽到獨孤懷恩失聲道：「不好。有埋伏！」
紹顧不了許多。奮起氣力衝過去。等爬到有火光的地方。火已熄。天邊現出了淡青的曙色。
劉武周以一校尉之身。雄踞馬邑、雁門，稱霸河東。可說是多年準備的結果。他甚至比蕭布衣還要籌劃的久。
李唐大軍畢竟非同凡響。行軍過程中。雖稍有錯雜。卻迅即的整隊。
文宇周不知道自己何時變的這般心軟。或許是因為他終日跟著個欲笑還顰的女子。所以也跟著多愁善感了吧？
可沒有誰敢輕視李采玉。
獨孤懷恩、于筠各點起了五千兵馬。配合李采玉出兵。這時探子又報。不明大軍已過長樂坳。向五指峰方向行去。初步估計。能有八千的兵馬。
劉武周其實有苦難言。和竇建德彷彿。不過他野心極大。卻不想放棄辛苦戰下的河東。只想若能戰敗李世民李建成。擊他們退守。盡取河東之地后。可和李淵划河而治。暫養生息。
可突然感覺有些不對。那就是探子這時應該迴轉稟告消息。為何探長樂坳的騎兵。到
他話未說完。已咽了最後一口氣。柴紹卻毫不猶豫的向五指峰的方向奔去。一路上。到處都是殘旗斷槍。屍體遍布。柴紹一具具的看過去。見到女兵死的不少。心中驚恐無比。可終於沒有見到李采玉！
絳郡以南。太原以南。道路險隘。運糧極為不易！劉武周的策略。不事生產。以擄掠為生。終於自釀苦果。
李孝基終於下定決心。哈哈大笑道：「尉遲恭不自量力。既然公主有信心拖住他們的兵力。不如請公主親自領娘子軍三千。然後我再派獨孤尚書和于總管助你如何？至於其餘的兵力。請公主挑選。」
芳兒！
文宇周聽到又有戰事。只能跟隨。
柴紹剎那間。感覺到天崩地裂。頭暈目眩。順著方向望過去。見到雜草躺著一人。渾身浴血。赫然就是馬三寶。
兵士微弱道：「公主……向……五指峰……」
李孝基雖為李采玉的叔父。貴為永安王。對於李采玉的建議也頗為重視。聽到此處。沉吟道：「公主原來都是猜測……那依公主之意呢？」
李世民見狀。雙目紅赤。只下了一道命令。追！
他一定要斬了宋金剛。一定要打回太原。一定要重新收復河東。一定要洗刷這一年來的屈辱血淚。
「領軍在外。當隨機應變。若事事聽從吩咐。豈不貽誤了戰機？」
「布陣。」李采玉急道。
她話音未落。就已花容失色。只因為聽到身後處蹄聲有種壓抑的響。扭頭望過去。只見到遠方塵土高揚。遮雲蔽日。鐵騎睥睨。氣壯山河！
李孝基嘆口氣。心中卻多少有些不滿。李采玉是個公主。他卻是永安王。可眼下看起來。李采玉分明不把他放在眼中。
芳兒當然就是千金公主宇文芳的小名。文宇周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知是何滋味。他經歷過那種刻骨銘心痛。見長孫順德只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一刻只是在想。他這種折磨。只比一刀殺了他要多。
寒光閃爍。群山空寂。感受著凄厲的金刃剌風之聲。
文宇周覺的。家奴比少主要自由的多！這聽起來很是滑稽可笑。但卻是文宇周真實的感受。他雖幾次靠近長孫順德。甚至有殺死長孫順德的機會。但他終究沒有出手。他不忍下手。在他心中。長孫順德本來是個冷血之人。但他只能看到長孫眼中的惆悵和頹廢。
宋金剛在柏壁始終找不到勝機。尉遲恭卻是虛晃一槍。遽然殺入絳郡以南的河東郡。力克郡內夏縣。劍指蒲坂。
誰都知道蒲坂有李淵。若能殺了李淵。甚至可以直取關中。可李淵老謀深算。讓尉遲恭連面都無法見到。
李采玉微驚。呵斥道：「何事驚慌？」
他終於擊敗了宋金剛。望著滿山遍野的追兵逃兵。轟轟隆隆。他卻覺得，自己是這喧囂中凄涼的草。
他一直都很木訥。他其實也不知道如
在得知輜重被燒毀的那一刻。宋金剛部已經亂了！
帶著這種執著。李世民身先士卒。已一馬當先的追下去。他身後。玄甲天兵緊緊跟隨。。
轉瞬間。唐軍已兩面為敵。文宇周暗自心驚。知道大事不妙。原來尉遲恭大軍前往柏壁。不過是誘敵之計。李采玉一時失察。已陷埋伏之中。
李建成不敢大意。和尉遲恭對抗夏縣。卻派兵力不停的騷擾尉遲恭的後路。這次因知道宋金剛糧盡。所以要決戰宋金剛。李淵派李采玉和永安王李孝基帶兵扼住聞喜縣。聞喜縣在柏壁和夏縣正中。李淵的意圖很明確。就是要隔斷尉遲恭和宋金剛的聯繫！
李采玉只能搖頭。「消息未明。但我覺的。多半是尉遲恭的大軍。」
玄甲天兵第一次正式出動。造成的震撼非同凡響。美中不足的是。宋金剛根本就沒有支撐太久！
他們一路南下。克太原攻霍邑。打絳縣。戰河東。雖是勢不可擋。但暴雨疾風終究不能持久。
他手持長槍。披荊斬棘。順著屍體的方向找下去。死人越來越少。可蹄印還有。但進了山。就徹底失去線索。殘月在空。有如柴紹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李采玉。可他汗流滿面。執著的只想再見李采玉一眼。
只見到長樂坳處。旌旗突現。大風獵獵。剎那之間。已湧出不知多少兵馬。鐵盾光寒。長槍林立。齊齊戳向半空。氣勢浩蕩。
柴紹已筋疲力盡。細心尋找。陡然間身子一振。見到張雪一樣白的臉頰。晨風曉露中。滿是柔弦。
逼近長樂坳之時。只見到馬蹄印跡紛沓。雜草凌亂。正是大軍行進的跡象。李采玉命前軍加快速度過長坳。直取五指峰的方向。
握緊了長槍。柴紹幾乎沒有猶豫的跳出來。一槍刺了出去。
長期堅壁清野。柏壁對抗。讓宋金剛、尉遲恭終於成強弩之末。他們的戰術沒錯。但是他們戰略卻已經越行越偏。太原之糧。李淵雖說能堅守十年。但只經過這一年的消耗。四處供給。已力有不及。
沒有任何人跟隨。疾風如刀。柴紹心急如焚。趕到長樂坳附近的時候。到處見到斷骨殘肢。凄清慘惻。
李孝基皺了下眉頭。「哪裡的大軍？」
獨孤懷恩和于筠得李孝基的吩咐。不敢大意。緊緊跟隨。
這次李淵的策略。可說是穩妥之極。李采玉和李孝基在這次戰役中。作用是協助。而非參戰。
柴紹心頭大跳。口乾舌燥。才要召喚。才發現李采玉望的不是自己。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來人。她只是輕垂下頭去。對躺著的那人深深的一吻……
可讓李世民意外的是。就是柴紹這個窩囊廢。竟然第一個衝到對手陣營。身披數箭。全不知覺。還斬了宋金剛的手下兩員偏將！
李采玉舉
滿山遍野的哀鴻。唱不盡勝者的豪氣。敗者的悲歌！
「尉遲恭到景山做什麼？」李孝基問。
一個冷血的人。怎麼會如此多情？他不止一次見到長孫順德醉卧陰溝。睡到天明。他明明可輕輕的一刺。就要了長孫順德的性命。但他還是沒有下手。只因為長孫順德還在喃喃的叫著一個女子的名字。
屈突通知道李世民追擊下去。不敢怠慢。慌忙調動大軍追隨。好在李世民身邊還有個丘行恭。勇猛無敵。一時間不虞有差。劉弘基、段志玄、長孫無忌等人，隨後支援。李世民畢竟身為秦王。以身犯險若有差錯。受牽連的就是屈突通這些重臣。
「追蹤尉遲恭的行進方向。進行截擊。絕不能讓他的大軍去柏壁援助宋金剛。」李采玉果斷道。
所有的事情。他倒是判斷的七七八八。只是有一件事。他判斷錯誤。來敵並非尉遲恭的騎兵。卻是蕭布衣手下。威震天下的鐵甲騎兵！
紅日西沉。蒼穹落幕。柴紹不肯放棄搜尋。一路找下去。
李唐因為李采玉的緣故。稱呼這支軍隊叫做娘子軍。
李采玉自從自東都迴轉后。很多時候作戰。身先士卒。無論下關中。戰薛舉還是對抗劉武周。都起了不小的作用。
李采玉手下有數千女兵。訓練有素。作戰嚴謹。可說是巾幗不讓鬚眉。
只要擊潰宋金剛。尉遲恭不戰已敗。
見到李采玉衝來的時候。李孝基多少有些尷尬。奮然而起道：「公主。有何要事？」歌姬早就知趣的退下。酒杯也藏在了身後。李采玉不想多說。急聲道：「探子有報。景山附近有大軍出沒的跡象。」
李采玉有些焦急。這是李世民生命中關鍵一戰。不容有失。
聽到李采玉的問話。馬三寶有了那麼刻木訥。
這段糾葛的感情。終於到了了結的時候。在場的三人。已註定。要死一個！
「聖上若有責怪。我一肩承擔。」李采玉毫不猶豫道。
李采玉一驚。顧不的多說。身形一展。已上馬去找叔父李孝基。
不知過了多久。柴紹幾乎把五指峰翻遍。立在山上。舉目遠眺。見到遠處山頭有火光一閃。柴紹有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毫不猶豫下山。向火光的方向衝過去。
李采玉也經歷過許多戰事。不讓男兒。李孝基倒不虞她有什麼危險。
宋、尉遲二人有如兩把極銳的尖刀。劃破邊陲的荒涼。疾風驟雨般的進攻李唐。
自從他踏堅冰過黃河兵出龍門那之後。他就一直在等。淺水原的慘敗。讓他終生難忘。劉文靜的背叛。讓他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要忍。他不能再承受失敗。父親也不能允許他再失敗。
李采玉急道：「他雖繞路。卻可避開我們。可說反倒走了捷徑。」
若是等候。能獲取勝利的話。他已有耐性去等。
李孝基為難道：「可尉遲恭領兵不
李采玉對這裏地形瞭若指掌。見對方行軍極快。已要繞過聞喜縣。正在向正平縣進發。下一步就要逼近柏壁。不由暗自心驚。無論李世民對她如何。這畢竟是她的弟弟。此戰不容有失。她雖急不亂。點齊兵馬。已當先向五指峰奔去。
伸手在地上畫出地圖道：「叔父。你看尉遲恭先到景山。後到長樂坳。是沿著景山余脈行軍。呈弧形方向繞過聞喜縣。他們的戰略意圖看起來就是繞路而行。援助宋金剛。若我領軍。可考慮迎頭痛擊或者尾隨追擊。這一切。都以尉遲恭的行進方向來做出相對的決定。」
柴紹簡直不要命。他簡直就像是去送死！在李世民的印象中。柴紹以前一直都是翩翩佳公子。可到如今。很多時候倒像個窩囊廢。在李世民眼中。為女人而頹唐的人。統統可以劃到窩囊廢的那種。所以他雖然有長孫無垢。可常年卻少見面。他也從不想念。他不想讓女人消磨他的鬥志。他是做大事的人！
◇◇◇◇◇
宋金剛和李世民對抗柏壁。李采玉李建成等人。卻是負責牽制尉遲恭的兵力。李世民嚴格執行李淵的略。避而不戰。李建成卻是更加老成穩。堅決要拖住了尉遲恭的腳步。
宋金剛和尉遲恭均是有勇有謀之輩。而且精熟兵法。不過他們吃虧在於底子實在太薄弱。經不起太多的折騰。
可就是這些人馬。不但佔據了大半河東。而且和李淵對抗了近一年！宋金剛在這裏的功勞。絕對不可抹殺。
這一戰。他要打出氣勢。打出恢宏。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李世民的犀利和戰意！他要讓天下人知道。鐵甲騎兵並非天下無敵。他李世民就要和蕭布衣一決勝負。
世民從未見到柴紹那麼勇猛的時候！
于筠慌忙後退。號令唐兵布陣抵擋。可那馬兒來的好快。于筠仔細望去。見馬蹄處。好像包紮了什麼。這才讓蹄聲不顯。暗自心驚。才明白為何要到近前才能發現。原來尉遲恭早就讓兵士包裹馬蹄。悄然行軍。偷偷掩近。等到時機到來時。這全力出擊。
鐵騎如雲騰空。似浪翻騰。衝到唐軍后軍中。硬生生的擠了進來。
這對李世民來說。是一場久違的勝利。是一場及時的勝利。也是他正式掃平劉武周的開始。
李采玉道：「多半他的到宋金剛消息。趕去柏壁援助。」
「但聖上……」
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中原出沒。見到兵甲鏗鏘。行軍浩蕩。不由暗自苦笑。心道在草原的時候。自稱黑暗使者。最大規模也不過數百人馬。這裏動輒氣勢浩瀚。和這些人一比。自己有何能力復國呢？
為了這一天。他等了將近一年。
喝令道：「于筠。快命后軍列隊迎敵。」
淺水原一役如猶在目。屈突通斷不能重蹈覆轍。
他不想沾惹。可已深陷其中。他至忘記了上代的仇恨。認
他知道。自己其實不過是枚棋子。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任由旁人擺布。可他並沒有抱怨李淵。因為他是門閥中人。知道自己要是李淵。做的多半和他一樣。
宋金剛知事不可為。當機立斷。逃！宋金剛能活到今日。和他當機立斷不可分割。只是他一逃。劉家軍無主。崩潰的更快。
◇◇◇◇◇
柴紹並沒有跟隨李世民追下去。因為他覺得，李世民根本不需要他。既然如此。他何必自作多情？他披三箭。算不上傷重。畢竟他鎧甲護身。羽箭射中。不過是輕傷。鮮血溢出。絲絲作痛。卻抵不住他心口的痛。
李孝基卻皺起眉頭。「景山在夏縣東南。他這樣走。不是繞路行走嗎？」
不過很多時候。收穫並不和籌劃的時間成比例。不然太平道早就霸佔了中原。劉武周找的人才不少。可大才不多。身邊兩文兩武最為有名。文為苑君璋和宋孝賢。武為宋金剛和尉遲恭。
望著幽幽的藍天。似乎已感受到柏壁的戰火。李采玉突然有了厭倦。她再是強煞。也不過是個女子。女子。無論如何。還需要個情感的歸宿。可她的感情歸宿。卻在哪裡？
對陣劉武周的策略。李淵早就準備穩妥。
黃昏落日。映出殘霞紅艷。宛若英雄吐盡的最後一口鮮血。
可最先沖入敵軍陣營的不是李世民。亦不是玄甲天兵。而是柴紹部！
李采玉心中暗驚。尉遲恭行軍速度好快！
聽李孝基支持。李采玉點頭。很快點齊了女兵三千。這些兵士。都是她當初迴轉西京之時。路上招募。作戰能力非凡。
世民命步兵玄甲天兵配合掩殺，徑直擊潰了宋金剛部。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只有在這一刻，李世民才真領會到李淵的良苦用心。只要貫徹李淵的意圖。他們甚至不戰。已敗敵人之兵。
獨孤懷恩是工部尚書。是李淵的表親。于總管叫做于筠。是陝縣的總管。李孝基雖不滿李采玉喧賓奪主。亦知道現在非鬥氣之時。索性讓李采玉出馬。李采玉勝了。功勞當有他李孝基的一份。李采玉若是敗了……雖非他所願。但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山上望著雖近。可要趕到火光閃現處。頗有一段距離。
滿山遍野。都是唐軍在歡呼，在怒吼。柴紹只是在想。自己要去見采玉。告訴她。自己第一個殺入了敵營。自己並非懦夫！
軍中不可一日無糧。沒有糧草。那真的是一天都支撐不下去。宋金剛部再猛。也不可能餓著肚子打仗。
如今。劉家軍後援已呈不支之像。卻只能苦苦支撐。
無論她如何不滿。可她還是要以軍情為重。見到李孝基的時候。李孝基身邊正坐著兩個歌姬。手上正端著美酒。
尉遲恭布局。誘對手前來。前後一衝。唐軍大敗！
安王李孝基是李淵的堂弟。也是李淵很信任的宗親。這次身負重任。為行軍統帥。李采玉主要是協助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