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角關係
當……清脆的琴音，在空氣中四散。
我笑笑，「你怎麼也在這裏吃飯？」
她想了幾秒，拿起酒杯，走了過來。
「你說呢？」我笑笑，反問她。
她笑起來，雙眼變成細縫，亮晶晶的眼珠猶如藏在眼帘里的星光，嘴角更是掛著萬般的嫵媚。
服務生依言照辦，很快，三杯調製完成的雞尾酒，送到顧倩那邊的桌子上。
「啊？」我差點沒反應過來，「啊」了半聲。
「覺得這個人怎麼樣？」我忍不住問程璐。
「你最近也辛苦了，真的沒怎麼好好的犒勞你。」我輕鬆的笑笑。
「是啊，真巧啊。」我尷尬地看著他，再看看我身邊程璐的表情。
「挺好的，文質彬彬的。」程璐回頭看看唐謙的背影，隨口說道。
「哦，這裏的酸甜菠蘿豬排是特色菜，你們點了沒有？」見到程璐和他說話，唐謙愉快的笑笑，問我們。
「今天玩點文雅的。」我站起來，「我第一次給你展現這一面，所以有個小條件，如果大家都鼓掌，那我下來的時候，就要親你。」
「唐先生過獎了。」我程式化的回答道。
我想來想去，覺得不該瞞她，拉著她走幾步，說道，「其實，他是……」
面對唐謙的不期而遇，我還未想好要說什麼，他卻主動套近乎，「我今天飛機剛到北京，想來這邊買兩件替換的衣服，沒想到就遇到你了。」
「這位是……」唐謙被程璐的靚麗所吸引，望著她，拖長聲音問我。
「朝那邊坐窗口的三位客人送三杯瑪格麗特過去，算我的。」我拖住正準備離開的服務生，對他說道。
這時候，一盆開胃的小湯送了上來
顧倩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回頭再看看程璐，接著轉身回到窗口那邊的座位。
「梁先生的女朋友真漂亮。」唐謙稍稍打量著程璐，由衷的讚歎道。
聽到我這樣說，程璐愣一愣，立即再問我，「哪種喜歡？」
只見那個唐謙對我們招著手，朝程璐拋出笑容。程璐見狀，也高興地對他笑笑。
「女人的直覺。」
我和程璐朝那邊看過去，只見他向著我們稍稍舉起杯子，風度翩翩。我和程璐也舉起杯子，表示感謝。
而程璐勾著我的手臂，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我才不管他是誰，快請我吃飯！肚子都餓死了，今天吃窮你！」豈料程璐打斷我的話，兇巴巴地說道。
「Naive。」顧倩走掉之後，程璐朝我輕輕說了一句。
也許是我的目光觸及到顧倩，她微微扭頭，也看到我。
我故意咳嗽幾聲，低頭看著琴鍵，想了一會兒。原本就安靜的餐廳，此時，一下子變得更加鴉雀無聲。
「介紹給靈萱當男朋友倒是不錯。」程璐接著說道。
算起來，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和程璐「單獨約會」。燭光搖曳之中，帶著微卷的黑髮的程璐，似乎顯得更加迷人。
「一套衣服，一條項鏈，一頓西餐，今天讓你破費不少。」她望著我，說道。
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口的某個位置，再轉頭看看我，朝那邊努努嘴，「你那個老同學也在。」
服務員送上一份超大的菜單，程璐雙手捧著，一點都不客氣的連點幾份最貴的，紅酒也點86年的，整個
我確實也覺得這傢伙很Nice，不過想到她是程璐當年暗戀的男生，心裏總是有點介懷。
程璐盯著我，緊咬著嘴唇，朝我招招手，顯然是在告誡我——別出醜了，快下來吧。
我只能尷尬的笑笑，此時此刻，我還能說什麼呢？一邊是我大學里的緋聞女友，一邊是程璐曾經暗戀的男生，兩面夾擊，我怎麼防，都防不住！
「實際上……我是挺喜歡你的。」
「怎麼？」我看著她，問道。
顧倩勉強的笑笑，「對了，宋一多前輩到北京了，找個機會，我們出來聚聚吧。」她看看程璐，「也可以帶你女朋友一起過來。」
「我是他女朋友。」程璐對他笑笑，說道。
穿著露肩裝、戴著寶石項鏈的程璐，剛剛走進餐廳，就引來門口不少人的目光。而我勾著這樣的美女，當然也是面子十足。
我胸口「格達」一下，心臟猛地往下沉了一格。不妙了，看來程璐和唐謙會來電。
黃色的燭光里，程璐的臉色顯出片片的紅暈。她白皙的脖子里，掛著紅光閃耀的寶石項鏈，兩顆圓潤的肩膀像是天然的點綴，格外美麗。
而程璐看著我，似乎也有陶醉之色。
正在演奏的樂隊，也逐漸停止爵士樂的演奏。我面對著兩米寬的鋼琴，深吸一口氣，扭動扭動已經略顯生疏的手指，在鋼琴上彈出第一個音符。
咚……我的手指，按下第二個音。
「這附近比較好的餐廳就這麼一家，」顧倩低頭看看她手裡的酒杯，「謝謝你的酒。」
顧倩從服務生那邊得知雞尾酒是我
正當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盤特製的「酸甜菠蘿豬排」送到我們的面前。
「女朋友真漂亮。」她走到我面前，朝著程璐誇讚一句。
「哪裡看出來的？」
看到他走向商場里的男士服裝區，我暗吐一口氣。只是我心裏清楚，這樣的事情，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果然，唐謙一眼就瞥到我，走了過來，爽朗的笑笑，「哈哈，梁先生，我們又碰面了。」
我徑直來到舞台中央的黑色大鋼琴前面，擺擺手。鋼琴手看到我走過來，知道我的意圖，自動讓出座位。
我被她拽著，身不由己。真想不通，談到吃東西，她怎麼就那麼大的勁兒。
「好。」我點點頭，附贈一個淺淡的笑容。
她指著窗口，「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坐？都是出版圈裡的朋友，應該聊的來吧。」
「我哪有這麼浪漫。」我回答著她，瞥瞥右邊。
「這個餐廳很不錯，老闆和我是英國的同學，一會兒給你們打個六折吧。」唐謙熱情的對我說道。
「那邊那位桌子的先生請你們的。」服務員指著不遠處的唐謙，對我們說道。
「我剛到北京，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我們回到平海市再聯繫吧。」唐謙感覺話題已經到了盡頭，說道。
「不是么？拿我刺激前女友，小男人心態。」程璐略微不滿的鼓起嘴巴。
悠揚而流暢的音樂，就在耳邊迴響。程璐略帶驚喜地看著我，「你安排的？」
「沒事，一會兒我請你們一份，一定要嘗嘗。」唐謙爽快地說一句，對我點頭笑笑，帶著他的那位女性朋友走向裏面早已預定的座位。
完
「C調。」他回答我。
她環顧四周，「在家裡吃和在外面吃，氣氛果然不太一樣。」
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不由讓我驚奇地看看她。程璐眯起眼睛對我笑笑，顯然是回報我送她禮物的恩情。
程璐坐在那邊，使勁咬著嘴唇，緊張地看著我。而坐在窗口的顧倩，眯起眼睛，也好奇地看著我。至於坐在最遠的唐謙，則饒有興趣的撐著下巴，手裡捏著酒杯，面帶笑容的望著我。
「隨你怎麼說吧。」我舉起酒杯，品一口味道純正的紅酒。
不等她反應過來，我已經走向餐廳中央的樂隊那邊。
「看看能不能安排時間吧。」我望著她波光粼粼的眼珠，回答道。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蘇蘇要給他介紹的女朋友，就在他的眼前，此刻正在盡職的扮演著我的女朋友。而從程璐的表情來看，她顯然也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看到窗口那邊的顧倩還未離去，想了一會，挽起袖子，「好吧，今天就露一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唐謙和他的一個女性朋友，有說有笑，從餐廳的門口走了進來！
因為來的晚，靠窗的位子已經全部沒有，我和程璐只能挑選一個中間靠矮牆的座位，不能欣賞北京城的夜景，略顯遺憾。然而，餐廳里的曖昧的燈光，還是帶來不少的情調。
「不過她好像不太相信我是你女朋友。」程璐接著說道。
餐廳里，漸漸地響起爵士樂。一個薩克斯的樂手，一邊吹著，一邊走到我們桌子旁邊。
服務員給我們點起兩支燭光，再給我們優先送來紅酒和杯子。
「不必了，
「多謝了。」程璐看到他如此爽快，略微產生好感，代我說道。
「你不會是藉著酒勁，打架吧？」程璐仰起脖子，問我。
她疑惑地看著我，最終努努嘴，假裝沒有聽到我問什麼。
「沒啊。」程璐回答。
四目相撞，我和顧倩的神情都冷不防的變了一變。
今天晚上我帶她去的，是這附近我吃過的最好的一家餐廳。以前出差我來過北京幾次，而每次都會和朋友在這裏吃飯，因而相對熟悉這裏的環境。
第一個鋼琴的高音消去，我停頓一會兒，轉身問旁邊的鋼琴手，「《水邊的阿狄麗娜》起始調是什麼調？」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顧倩和她的兩個朋友，也正在這邊吃飯。
「看看人家，多會討女孩歡心，你呢？」薩克斯手吹過一曲，緩緩離去，程璐用手指點點那邊的唐謙，故作抱怨的問我。
「靈萱不是一直想找男朋友么？他這種，給靈萱倒是挺合適的。」程璐喃喃地說著，然後慫恿我，「噯，有機會問問你這個朋友，看他最近是不是單身。」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程璐再回頭看看唐謙，輕聲說道。
「我和他不是很熟。」我瞥她一眼，沒好氣的回答她。這傢伙，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啊……
我回頭再看顧倩那邊，只見她盯著我們，始終沒有移開目光。
「這傢伙真不錯。」程璐再次重複一遍。
不過，上次的校園宣傳會，使得我籌集到不少的資金，不僅把印刷廠的欠款全部清掉，還剩了不少，如今請她一頓，完全沒有問題。
「這傢伙人不錯。」看到唐謙走掉，程璐回頭看著他，感嘆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