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兩邊心動
「程小姐應該懂我的意思。」他乾脆藉著酒意，抓起程璐的手指。
「看來我以前還不是很了解你。今天你給我的感覺真的不一樣。而且我想不到你唱歌那麼爛，彈鋼琴卻有一手。」程璐感嘆道。
她搖搖頭，「沒什麼。」
「王總誤會了，去年那場宴會，我是拿著酒杯敬了一圈的，王總你正好有事走開……」她說到這裏，抬起杯子，「算我不對，我罰酒一杯。」
「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一個吻。」我把她的身體往懷裡掂了掂，掏出門鑰匙，說道。
豈料程璐想了想，突然拿起第一杯，仰起脖子，一干而盡。緊接著，她再拿起第二杯，閉起眼睛，悶頭喝乾。
熱水噗噗地流淌著，程璐胡亂的解開我的襯衣紐扣，扯開我的皮帶。而我吻著她的香唇，吻著她的嫩脖，用力地撕開她的薄衣。
程璐的眼神已經從難以置信變為欣喜，見到我一邊彈琴一邊盯著她，她嘴角帶起笑容，居然有點不好意思，避開我的目光。
她滾燙的香唇，封住我的嘴唇。
我再嘆一口氣，拉著她來到路邊，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現在形勢不一樣了嘛！以前剛進大陸市場，什麼都不懂，需要你們牽線領路，現在混熟了，都流行和大陸的出版集團直接合作，小一點的公司，基本上我們現在都很少考慮啦。」他搖晃著身體，得意洋洋地說道。
「一個人來就行了，帶什麼助手。」他略微不滿地說道。
嘩啦啦。
這時候，顧倩已經帶著她的兩個朋友離開餐廳，我收回目光，看著滿面桃紅的程璐，遲鈍兩秒，才反應過來程璐剛才在說什麼，無奈的笑笑，「天生不會唱歌，沒辦法。」
程璐提著小包，跟在我的身邊。她面色微紅，粉唇搖曳，頗有一些醉海棠的韻味。
這個胖子用這種酒逼程璐喝酒，顯然是在為難她。而程璐之前在西餐廳里喝過葡萄酒，如今兩種酒在肚子里混雜在一起，立刻使她難受的皺起眉頭。
「何必呢，被他像小貓一樣玩。」我柔和的看著她，問她。
程璐微微避開，轉身面向他，「王總此言當真？」
她嘗一口紅酒，顧影自憐般的說道，「人果然都是有缺憾的。」
來到餐廳外面，我們攔住一輛計程車，去程璐所說的地方。
我想她經常出去談生意，酒量應該不錯，此刻她應該是酒勁上頭其實沒醉，於是強行打消自己的念頭，將她放到床上。
嘩嘩嘩……我打開溫水，看著水流從程璐的肩頭衝過
我和她來到外面，涼風一吹，頓時清醒許多。
「可惜啊……可惜，就差一點點。」胖子看著程璐，好不得意地說道。
忽然，程璐「嘩」的一下，在水裡坐起半個身體，猶如浪里白蛟，張開雙臂抱住我。
低矮的桌子上，已經放了不少的菜肴，還有不少空酒杯。而這男人從臉面脖子都發紅，顯然，他剛剛喝完一頓，送走他的朋友，再打電話給程璐。
果然，這姓王的胖子得寸進尺，用臉頰貼向程璐的肩膀，「只要程小姐讓我高興，這次我們公司帶來的三本新書，就全部交給你們做。」
而回到賓館的時候，我發現她腳都軟了，走路都走不動，於是把她抱起來，一直走到房間。
我放下袖子，在眾人的注目里，走回到程璐面前。
「不去打個招呼？」程璐問我。
程璐咬牙笑笑，一口氣再喝兩杯。她的血氣立刻上來，不只臉色變得通紅，連眼球也漸漸的有些充血。
車子里，程璐靠著我的肩膀，獃獃的，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她不說什麼，托起下巴，凝視著我幾秒，突然長嘆一口氣。
「他們管他們的，我們管我們的。」我舉起酒杯，和程璐手中的酒味碰出「叮」的響聲。
「不用我幫你脫衣服吧？」我開著生硬的玩笑，問她。莫名其妙，我有點忐忑不安。
我知道她個性要強，說什麼也沒用，於是嘆一口氣，再把手掌伸向她的胸口，將她被扯開的紐扣輕輕地扭起。
「不親行不行？」她悄悄的觀察周圍的人們跟隨著我的腳步而追隨過來的視線，低聲問我。
她的身體不像蘇蘇那般輕巧，一米七的修長身材，沉甸甸的。她長長的小腿甩在我的手臂外面，像是兩根青蔥。而她鬆軟的上身靠在我的懷裡，猶如一塊柔軟的棉布，但是眼睛卻出奇的水汪汪地看著我。
「比剛才那個薩克斯怎麼樣？」我問她。
這是一個日式的餐館，我和程璐推開拉門，進入房間，看到一個四五十歲、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單獨坐在裏面。
「多幾個人陪王總喝酒，不是更助興么？」程璐笑笑，主動給自己的酒杯里斟滿一杯日本清酒，「王總這次來北京，有沒有什麼新的版權項目啊。」
但是，心裏的一種波動，卻像是剛才的那兩首琴曲，挑動著思緒。看著懷裡的這個嬌俏美人，有哪個男人不會動心？
「梁珉，你到底是不是基佬？」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
她仰起脖子，將白瓷杯里的清酒一飲而盡。
程璐望著我，眼神閃爍，但是不說話。她身後的月光，明亮清晰。醉眼矇矓中的她靜靜的盯著我，同樣也是這樣的情景。
他藉著醉意，假裝要扶程璐，卻拽住程璐肩膀的衣袖，將她露肩的衣服使勁拉下一些，將臉龐貼向她的酥滑的香肩。
「價錢不是問題啦，感情到，什麼都好說啦！程小姐這麼聰明，一定懂的啦！」他色迷迷地打量著程璐，嘴裏噴著酒氣。
「就是你初中里喜歡的那個男生。」
她又著急又緊張的模樣，確實很可愛。
「你沒醉吧？」我乾脆直接問她。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程璐一口氣喝過去，每次放下酒杯的聲音都越來越重。
我一邊彈奏，一邊去看那邊的程璐。只見程璐張大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我對她笑笑，再回過頭，用左手控制鋼琴曲的旋律，右手輕巧地控制著32分音符。
她接起電話，匆匆聊了幾句，再把手機放回去，看著我，「一個台灣老闆要請我吃飯，我看他不懷好意，你陪我一起去吧。」
「那我做一個假設吧。如果他某天回來，重新出現在你面前，而且還是單身，你會怎麼樣？」
我望著她，笑笑，「現在滿意了？」
我拿起酒杯，稍稍嘗一口。這清酒不是普通的清酒，而是日本酒里的辣口酒，糖分很少，酸度很高。如果不是喝慣日本酒的人，很難習慣這樣的酒味。
「程經理最近身體不適，我來代喝吧。」我看著他，說道。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把他搞到醉趴，也就行了。
看到我盯著她不出去，程璐也不說什麼。似乎，灌了一點酒精的我們，腦子都有點遲鈍了。只覺得，這個煙霧繚繞的浴室里，漂著霧氣，溫暖在鑽進身體里。
我望著驚魂未定的她，抬起手，伸向她的肩膀。程璐本能的縮起肩膀，而我的手掌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將下滑的衣袖稍稍向上拉起。
「那就欠著吧。」我直起身子，用手指在她酥潤的嘴唇上點了一點，接著坐回她對面的座位。
我嘩地站起來。
她一直望著我，也不說話。她身體似乎醉的厲害，眼神卻透著清醒。
「我們是老朋友啦，有生意，王總應該第一個想到我的嘛。我看你們公司前幾個月新出版的那套蔡志忠漫畫銷量很不錯，這次書展上，你們也擺出來了，王總有沒有興趣交給我們來打理內地市場啊？價錢好
「梁珉，過來，幫我揉揉肩膀。」她說道。
「以前學的，很久沒彈了。」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拿起刀叉，切開一塊牛排。
我在市場部打滾一年多，酒席上酒席下，各種齷齪的事情見過不少，然而此刻看到這個台灣胖子幾乎已經坦露殆盡的骯髒心思，不由還是無名火起。
他瞄瞄我，再扭頭看著程璐，「程小姐，莫非我還不夠資格和你直接喝酒？」
水流湍急的涌動著，程璐的雙臂抱住我的後背，眼神已充滿驚亂。
「把我抱到浴室，我想泡一會兒。」她對我說道。
「我不知道。」她回答我。
我一腳踹在這胖子的臉上。胖子像皮球一樣滾在地上。
玲瓏有致的嬌軀，在浴室的燈光里，完完全全的展現在我的眼前。身體里的荷爾蒙在爆發，我解開她濕漉漉的細褲，扔到浴室的地板上。
他「哎喲哎喲」地呻吟著，我上前再踹他幾腳，程璐卻急忙拉著我，急匆匆的帶我離開餐館。
「那走吧。」我看這裏已經吃得差不多，於是去拉卡結賬。
我並未多想，走過去，雙手搭到她的雙肩。
我看到窗口那邊，顧倩帶著她的兩個朋友結賬買單。
而結賬的時候，果然正如唐謙所說，餐廳給我打了一個最低的折扣，6折。今天的消費，幾乎是半賣半送。
她柔美的身體，壓於我的身體之下，而濕潤的水花，讓我和她親密無間的抱在一起。
「而且啊，去年在廈門的出版業座談會，你只陪金石堂的孫總喝酒，沒有給我敬酒，我很不高興。」他接著說道。
「比他演奏得好。」程璐只能據實回答。
我看他動手動腳，正準備伸手推掉他的手臂，程璐卻用手掌悄悄扣住我的手腕。
「想不到你還會彈鋼琴。」看到我坐回去，程璐故作鎮定的調整身姿，微微咳嗽兩聲，說道。
他倨傲是倨傲，但是說的也是事實。這幾年民間的出版公司不斷崛起，但是互相吞併的情況也很嚴重，這次安墨出版如果不併入華東出版集團，也將面臨受到市場擠壓的威脅。
「什麼時候學的鋼琴？」程璐問我。
突然，他看到我的目光，驚了一驚，尷尬地放開他的賊爪。他稍稍平靜臉色，對著程璐說道，「讓你的助手先回去吧。」
我低頭看看懷裡的程璐。她的眼神就像是清醒的從未醉過，一下子迎上來，使得我根本不敢輕易吻她。
「好吧。」我重新將她抱起，走進浴室
「王總，這位是我助手，梁珉。」程璐朝他說道。
將這簡短優美的曲子迴旋三遍，我突然一個變奏，鋼琴曲順暢的轉為貝多芬的名曲《致愛麗絲》，這是一首熟的不能再熟的曲子，我甚至可以不用看琴鍵，放心地將目光拋向程璐。
「啊？」程璐一頭霧水，更加迷茫的看著我。
「怎麼了？」我問她。
我被她「啪」的拉進浴池裡，頓時，嘩啦啦的水，溢出一半。
酒杯菜碟散落四處。
「我們這麼多年的合作，怎麼會沒感情呢。」程璐打著馬虎眼，努力把話題轉到生意上，「王總難道忘了，07年我們那一場合作，九把刀的新書，我們實現雙贏，我們兩邊都賺了十幾萬的。08年合作少了一點，不過總體還是不錯。」
「那種小事情，不值一提。」
程璐這時候已經拉不住我。
「嗯。」程璐點著頭，再看著我，眼神里似乎已經有點不太一樣。
「我……我沒答應你。」程璐的黑色眼珠轉動，看到餐廳里的客人都盯著她，陷入窘迫。
刷……又一片水花四濺到浴室的地板上，我搭住她的細腰，死死地封鎖她欲拒還羞的小嘴……
咚。
叮叮叮叮……這時候，程璐包里的手機忽然響起。
「當然不是，只是我最近身體是有點……」程璐順著我的話，正準備推脫，那胖子卻說道，「這樣吧，程小姐如果能一口喝掉10杯，我那三套書，就全部交給你。」
噗……她拿起第九杯，卻終於喝不下去，噴了出來。
喝到第八杯的時候，程璐放下的酒杯，在桌子上「啪」的裂成兩半。
樂曲從我手底緩緩地流淌出來，我跟隨著鋼琴曲的節奏的移動手指，將高音依次撥亮。這是一首鋼琴三四級的曲子，其實並不難，然而慢節奏的鋼琴曲，要抓准它的音調節拍，卻也不容易。
程璐面色緋紅，驚慌的聽著不遠處的餐館里的雜亂的聲音，再看著我。
我轉身朝他招招手，牽著程璐走出餐廳。如今大家只是萍水相逢，朋友身份，某日關係揭曉，還不知有多大的波瀾。
「他是台灣出版業的大老闆，這次也是來參加書展的，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的版權業務有合作，還是去應酬一下比較好。」程璐說道。
「程小姐果然痛快！」這胖子狂野的笑起來，再提起酒壺，一邊說一邊給程璐倒酒，「一杯怎麼夠，罰酒要三杯。」
咚……我打開門鎖，用腳撞開門，看到房間里的那兩張單人床，不知為什麼，
程璐今天穿著晚宴風格的露肩裝，掛著寶石項鏈，特別漂亮。這男人看到程璐到來，果然心花怒發，拍拍他旁邊的鋪墊，讓程璐坐他旁邊。
「程小姐這樣爽氣，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他勾住程璐的肩膀，「就衝程小姐這份爽快，我們的生意還是有的談。」
「不是暗戀人家幾年，最終勇於表白，卻被拒絕，然後深受打擊么？」我問。
也許是喝過小半杯紅酒的關係，她的臉色紅嫩，目光閃閃，似乎在懷念著過去，又似乎是在沉浸某種深思。
我掀起低矮的小飯桌，砸在他的身上。
「什麼帥哥？」程璐迷惑地看著我。
「不理他不就行了。」我說道。
程璐面色通紅，猶如熟透的蘋果。我和她相處到現在，從未見過她臉紅成這樣。
「你真無聊。」程璐瞥瞥我，用叉子挑起一個芝香薯球。
《致愛麗絲》的曲調里有一段快速的音串，原本只有五秒，我將它刻意延長到一分鐘，彈出華麗的風格，接著在高潮里停止，雙手平放在琴鍵上，站起來。
嘩嘩……整個餐廳報以熱烈的掌聲。坐在餐廳落地窗玻璃旁邊的顧倩，驚疑地望著我。她和我同窗四年，從來不知道我會彈琴。而唐謙抬起手臂使勁的鼓掌，露出讚許的神色。
泡在浴缸里的程璐，像是浸泡在水裡的工藝品，折射出比平時更美麗的光輝。她衣服之下的若隱若現的濕潤的胴體，勾引著我的視線。
「程璐，不要上當。」我看著她，輕聲勸道。
程璐慢慢坐下來，把包放到身邊。我坐到程璐旁邊，不作聲響。
「版權生意，那是談出來的嘛！」這胖子藉著酒意，靠向程璐，舉起酒杯，用毛茸茸的手貼著程璐的手臂，「生意誰都能做，就看誰的誠意更多啦！」
「說說你初中里的那個帥哥吧。」我回頭看到唐謙還未走掉，正在那邊和他的朋友談笑風生，於是朝著程璐說道。
「那我不問了。」程璐把她的腦袋撞到我的懷裡，她的秀髮也隨之散落到我的胸口。
「他……是不是初三的時候，出國留學了？」我接著問。
咣。
「是啊，你怎麼都知道？」
我低頭湊到她面前，「嗯？想賴皮？」
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擺開一排小白瓷杯。他再拿起酒杯，順著一溜，將酒杯全部倒滿。
她飽滿的溝壑，重新隱藏在這件秀美的衣服里。程璐低頭看著我的手指，一直都不說話。
「幫我開水。」程璐指著水龍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