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附身
第10章 賣盾
試了幾次，一無所見，葉子洛鬱悶地放棄了折騰。
小駝似能聽懂，發出歡鳴。
冷清銀大喜，點頭稱是。
沒想到冷清銀如此敏銳，葉子洛一時怔住，說不出話來。良久，在冷清銀灼熱的目光中，葉子洛苦笑著抓抓頭：「大哥真是聰明。其實都不是天人才對。」
葉子洛把盾遞給冷清銀：「冷大哥，你看這盾如何？」
葉子洛左思右想，不覺間又回到前廳，這裏都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鐵器，葉子洛下意識地在一個又一個櫃檯前轉悠，只到「三十九枚紫銅幣」的標價牌進入視野。
「差太多，葉兄弟，麻煩至少再挑三分之二走。」
冷清銀激動地聲音都顫了。
葉子洛道：「這盾有兩種功能，一是防禦力，只要盾不破，防禦力就一直在，另一種是反擊力，可以將所有的攻擊反射回攻擊方，但是這個是有限制的，當這盾上的晶石碎掉，反擊力就會消失。」
但實際上，除非是修真者的攻擊，否則以普通人的攻擊，就算幾十年，也耗不完裏面的靈力。
葉子洛避而不答，笑問道：「冷大哥，我身上銀兩短缺，想把這盾賣掉，不知冷大哥可否幫我估個價？」
「還有呢，冷大哥。」葉子洛將臂盾裝在身上，讓人用強弩擊射。
咦，葉子洛腦中靈光一閃，他既然可以內視自己的身體，想來也可以看到駝獸的內部結構，背對著眾人，默默地將靈力運至眼部，葉子洛睜大眼盯著駝獸，果不其然，駝獸的骨骼血脈一清二楚地出現在眼前。
魔皇很覺有趣：「你這麼輸靈力給它，當心把它養成一隻小妖。」
「葉兄弟，你是如何做到的？這真是太神奇了。我確定在你下午買它之前，它還只是個普通的盾，但現在，它簡直可以算神器了。」
冷清銀一拍桌子，恍然大悟：「葉兄弟難不成也是天人？對對對，那制神盾的法子想必就是天人的法子了！」
自己的錢只夠買這樣東西了，葉子洛苦笑著看將過去。
魔皇贊道：「不錯，煉器時常把陣法融在器內，不著痕迹。你也算初窺門路。」
那待從應了聲，在前面領路。繞了幾個彎，到了牲口圈，草棚高大寬敞，裏面系著七八頭駝獸，有的低頭吃草，有的打著鳴，葉子洛笑道：「我要喂喂我的駝獸，你先去吧。」
劍芒將及未及盾牌之時，一股巨力驀然從盾牌上襲來。冷清銀猝不及防，身子被這股巨力推得後退幾步，冷泉劍也「嗖」的一聲飛出去，落在地上。
「哦？」冷清銀疑惑地挑挑眉，反覆翻看，最後無奈地嘆口氣：「恕為兄眼拙，我始終看不出有何不同之處。」
「大哥，所謂騰雲駕霧，就好像練武之人，大哥有練武嗎？」
葉子洛問：「冷兄身上想必攜有神兵利器，不知可否砍破這隻盾。」
冷清銀又試了幾回，結局次次相同。別說砍斷盾牌了，冷清銀覺得自己的劍根本無法碰到盾身。
葉子洛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看小駝滿通靈性的，養成小妖也沒什麼不好啊。」
「練過一些。」普騰國尚武，普通人也或多或少練過一些。
冷清銀已在花廳等他。桌上美酒佳肴，香味撲鼻。
「好，那就試一試吧。」葉子洛把盾放在桌上。
冷清銀還是搖頭，葉子洛於是又挑了四十余顆下品晶石。
葉子洛想了想，取出寒霧冥劍，將靈力伸進劍中，企圖看一看劍中的陣法，哪知靈力才一觸及仙劍，立時被吸得一乾二淨，嚇得他連忙收手。
冷清銀再用手抓了幾把塞給葉子洛。
葉子洛皺皺眉，一塊紫色晶石，還不知是上等下等，是下等的話就無趣了，是上等的話，自己又捨不得用掉，不如……他
葉子洛走近，輕輕撫摸它的頭部，想著要是小綠毛在就好了，他可以和駝獸通話，問問它得了什麼病，或者能治不一定。
中品晶石哎，足夠布一個陣了。
葉子洛將靈力伸進去，仔細探察那幾處黑乎乎的地方，那黑乎乎的地方正在緩緩蔓延，但靈力一觸及，那黑塊就稍稍收縮起來。
布一個陣，「啊。」葉子洛叫了聲跳將起來，有了，他有辦法賺錢了。
冷清銀回來之時，見晶石不在，以為他是讓待從搬回屋去，也未多想。
總算賓主盡歡，雙方都很滿意。冷清銀把盾小心地搬走，不知收到哪裡去了。
葉子洛爽朗笑道：「冷大哥，你誤會了。若不是手中拮据，這盾便送你又何防。不過，一個紫晶幣就是一塊紫色晶石，是吧？」
兩人一時玩笑，誰也沒認真想過是否成真。
葉子洛想了想，再次將靈力悄悄輸進去，只這次，是沿著駝獸的經脈而行，輸進去的靈力極少，細如絲，駝獸並未感到不適，葉子洛將靈力延著駝獸的經脈運轉一圈，那些內臟上的黑塊明顯減少許多。
眾人看得冷汗直流。只有葉子洛笑眯眯地摸著臂上的盾。
冷清銀笑道：「你冷二哥已告訴過我你的來意，我打聽了一下，不錯，在京城以南，離晶山不遠的地方，住著一幫天人。似乎是三年前，他們才出現在普騰國。據說他們能騰雲駕霧，有大神通。我們京城裡的店鋪曾親眼目睹。啊，難不成。」
葉子洛把劍收了回去，又將靈力輸入手鐲，他記得大哥曾經在手鐲表面這樣又那樣一下，手鐲就此隱形，那時不知道是什麼東東，現在猜想必是布了個隱形的陣法。
「葉兄弟當真厲害。」冷清銀收起寶劍，再次拿起盾牌細細端詳。
葉子洛輕拍它的腦袋：「以後你就是我的坐騎了，我叫你
商人一尋思，快死的駝獸賺兩個白晶幣，賺了，當即拍板成交。葉子洛交了錢，拉著快走不動路的角駝獸離開人群。身後人們議論紛紛，都猜不出這個俊美的年輕人為何要買頭快死的駝獸。
冷清銀從腰際抽出把軟劍，軟劍劍身微顫，寒光綻綻，連燭火都失了光亮。
片刻之後，靈力的銀光消失在盾牌之上。葉子洛輕輕揮舞著盾牌，問道：「蒼大人，煉器是不是這樣做的？」葉子洛與蒼瞳日熟，也就改了個簡單又表示尊敬的稱呼。
冷清銀愛憐地撫摸著劍身：「我這把冷泉，雖不屬最有名的利器行列，可也相當鋒利，是我們精銳鐵匠店的顧大師親手打造贈予我的。」言語之中，對顧大師甚是崇敬。
「這是怎麼回事？」冷清銀且驚且疑。
將自己關在屋內，葉子洛閉目想了會，須臾，他睜開雙目，面帶微笑，食指上射出道銀光，動作熟練地在盾牌上刻下一個「還治」陣。
冷清銀看一眼葉子洛，見他神色認真，不是玩笑，也就不客氣地低喝一聲，一劍砍下。
冷清銀連連搖頭，除白色晶石和紫色晶石是做貨幣使用，不得流通外，這裏各色晶石都有，以黑色晶石價格稍貴，而葉子洛挑的晶石里一塊黑色的都沒有，離紫晶幣的價格相差甚遠。
冷清銀搓搓手，這麼好的東西如果他買不下來，一定會睡不著吃不下的。「葉兄弟，我知道這價位是低了些，但我手中只有這麼多資金，你看……」
駝獸低低鳴叫著，拿頭過來蹭葉子洛，像是在感激他般。
「我想以此劍身，無需功力，不出十劍必能砍斷盾牌。」
這頭葉子洛乘冷清銀不在，大手一揮，把晶石全數掃入手鐲之中。
「啊，這怎麼行？！這豈不是讓葉兄弟吃了虧！」冷清銀直搖頭。
「葉兄弟要賣掉這神盾？」冷清銀不敢置信，隨即又釋然，葉兄弟既可以用半個
冷大哥還真是可愛，葉子洛忍俊不禁，實際上是他賺了呢。他笑道：「冷大哥，若大哥多賺些，就當是贈小弟這身衣物好了，小弟可捨不得把套合身的衣物還給你呢。」
「修真者？」
又勸說了幾回，冷清銀方點頭答應。立即招呼夥計把庫房中的晶石搬來許多給葉子洛挑選。
如果有些消炎的草藥，小駝或者會好得快些。自己也想去藥房看看，也許能找到煉製成妖丸的藥材，但是已經沒有白晶幣了，只餘四十多個紫銅幣，想必買不了什麼東西。
興沖沖地喊來店員付了款，葉子洛捧寶貝似地抱著臂盾回了屋。
在還治陣中，防禦陣一旦布好就一直有效，反彈攻擊的陣法則根據受攻擊的次數和力度，需補充相應的靈力，葉子洛以自身靈力為啟，又將盾上晶石布入陣中，待中品晶石里靈力耗盡，反彈攻擊陣就會停止。
他又故伎重施，這次靈力運轉完后，黑塊幾乎少了三分之一去。
一個紫晶幣等於一千個白晶幣，這店中也只有廖廖十數件東西值這個價位，事實上，冷清銀還覺得自己出價低了。
葉子洛看左右無人，立即目運神力，挑了頭健壯的駝獸望去，再將那頭駝獸的構造和生病的駝獸比較，除了血行較慢，股肉痿縮外，有幾處內臟上有黑乎乎的東西。
冷清銀一打眼便知是店中的貨物，他哈哈笑道：「原來是葉兄弟買了這盾。這盾鐵質一般，厚度偏薄，只能擋擋普通兵器，若碰到神兵利器，勢必破損。只不知葉兄弟何以買此盾？我聽二弟說，葉兄弟是胸有奇物之人，何以在他那裡和我這裏都買些尋常事物？」冷清銀已收到冷清鑫託人帶來的第二封書信，裏面就提到了打火機，聽得冷清銀心癢不已，只可恨冷清鑫不肯送來給他看。
葉子洛眨眨眼，靈力悄無聲息地飄了過去，很快就從裏面挑出
葉子洛神秘地笑道：「冷大哥，這盾可是我加工過的，不是原來的那隻了。」
兩人始端起酒杯，開懷暢飲起來。
葉子洛喜悅，知道此方可行。
葉子洛淡淡笑道：「這便是我加工過的盾。冷兄再試幾回也無防。」
那待從應了聲轉身離去。
神器？葉子洛微微搖搖頭，這還不算煉器，連法器都算不上，更別提神器了，他就不敢拿寒霧冥劍在盾上劃一下，估計劃一下，這他們眼裡的「神盾」就要斷成兩半了。
見小駝精神好了很多，葉子洛放心離去。
葉子洛不客氣地又將靈力輸過去，將剩下的十余塊中品晶石盡數挑出。
拖著駝獸，葉子洛從側門進到後院，自有眼熟的待從過來幫牽著駝獸，葉子洛擺擺手：「我自己來，告訴我那個馬廄，哦，不，駝獸該牽到哪裡，我自己牽過去。」
冷清銀聞之一喜，又是一驚：「都不是？」
葉子洛把小駝系在獸圈上，又喂它吃了些水草。
魔皇哈哈而笑：「以你的能力還不能做這種嘗試，等你到神遊期方可一試。」
待從將最強的弩箭射出，按照吩咐立刻閃向一邊，就聽「篤篤篤」的數聲，才剛射向臂盾的一排弩箭盡數彈了回去，射回發箭人站立之地，沒入其後的牆中。
酒過三巡，葉子洛扯到正題：「冷大哥，不知有否天人的消息？」
「我們也是進行一種修鍊，只不過修鍊后能做一些在平凡人眼裡很神奇的事。例如飛，這個，我修習時間尚短，還不會呢。我想去見一見那些天人，我想他們應該同我一樣，都是修真者。」
葉子洛一笑，收回視線，回頭沖商人道：「這頭駝獸我要了，二個白晶幣。」
各色晶石堆滿了兩張桌子，在燭光映襯下晶瑩透亮，美不勝收。
沒過多久，天色漸暮，管家親自來請葉子洛去進膳。葉子洛隨手就把臂盾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