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方浩劫名始顯
第十一章 準備
修仙，是在他的夢想和目標，休息時看書品茶，和婷兒劉華祥在一起享受生活之樂，則正是徐清凡的愛好所在。
從草屋中走出后，徐清凡卻沒有向劉華祥和婷兒問候，而是不由自主的向著九華山某個位置看去。
為了測試婷兒的天賦到底高到了什麼地步，徐清凡甚至一時間忘了對鳳清天的保證，將鳳家三大秘技中的第一式「烈焰鳳凰」教給了婷兒，而婷兒竟然也只是用了十余天的時間就學會了，雖然她施展的是黑色的「烈獄鳳凰」，但使用時變化之靈活全然不在徐清凡之下。雖然那只是三大秘技中最簡單的一個，但也讓徐清凡在心中暗暗驚駭不已。
而在九華山頂，劉華祥則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根據他的觀察，徐清凡的第二次閉關馬上就要結束了。
三十三名精英弟子齊聲應道。
看著劉華祥那佝僂的背影和蹣跚的腳步，徐清凡心中一陣黯然。
劉華祥又確認的問道：「成功失敗，是生是死，絕不反悔？」
而周華海聽到這位長老的諷刺，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轉念間卻似乎想到了他此時的身份和之前的作為，所以只是微微嘆息一聲后，就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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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劉華祥只是默默的嘆息一聲，然後檢查了一遍草屋中徐清凡的情景，從結界的變化察覺徐清凡是再次閉關，就知道徐清凡第一次融合梧桐枝並沒有成功，輕輕的點了點頭，安頓一聲被他剛才的慘叫聲驚醒的婷兒（按照慣例，他為了隱藏那地道的秘密，所以回山時又施展神通讓婷兒昏迷了過去），就到「華凌殿」找張華凌去了。
而眾人中，鳳清天從「九極洞」中閃身而出后，也沒有看正在等待他的張華凌等人一眼，而是不由自主的向著九華山頂看去。
自徐清凡從草屋中走出之後，婷兒就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徐清凡。此時聽到徐清凡的問話后，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注視著徐清凡，卻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這股氣勢是如此的強大，以至於即使有著靈寂後期的修仙者一般實力的小碧面對這股氣勢時都是忍不住的後退不止。
在這段時間，徐清凡也想過下山去找金清寒、呂清尚等人聊天敘舊，但劉華祥卻說那幾人從「九極洞」出來后疲憊不堪，並且正在準備接受灌頂，所以徐清凡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於是生活繼續單調著。
徐清凡卻不知道的是，劉華祥在布置這些陣法和製作那些靈丹藥水時，用去了不下萬人的精血和冤魂，但只是為了避免徐清凡心中的抗拒，讓徐清凡在接受秘法改造時保持一顆自然平和的心態，所以劉華祥並沒有說明罷了。
在徐清凡第二次閉關間，時間如流水般流過，無聲無息，卻又侵蝕萬物。一切事物在時光面前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不知不覺，據徐清凡閉關，又有五年的時間過去了。
「劉師叔……」
※※※
聽到張華凌如此說，其他長老均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雖然
而其他那二十五名弟子，雖然沒有達到結丹期，但看他們身上的氣勢也是大漲，顯然也是實力大增，也許在進入「九極洞」中閉關一兩次，就也會達到結丹期的修為。
修仙、休息、修仙、休息。
這個想法在劉華祥的心中快速的閃過，但經過他的神念探測后，卻不由的微微嘆息一聲，因為他發現徐清凡經過兩次閉關后的確已經完全融合了「梧桐枝」，實力大增，但卻依舊沒有結丹成功，只是修為比起靈寂後期要高上許多而已，但距離結丹期卻依舊遙遠。
劉華祥洒然笑道：「命由天定，我的身體如何老天已經定下了，你又不是老天，你管它幹嗎？」
張華凌一揮手，說道：「那麼你們去休息吧。」
就算是平日里在九華山再不問世事之人，對此也是滿是期待。
當徐清凡將眼光轉到劉華祥身上時，心中卻是大吃一驚，原本劉華祥經過十年前九華之亂后模樣已經夠蒼老了，但此時的模樣卻要比徐清凡上次所見還要蒼老一倍，先不說他明顯佝僂的身形和已經完全脫落的頭髮牙齒，甚至於遍佈於臉上的皺紋和老人斑，徐清凡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生命力在這位老人身上快速的流逝。
難道，經過第二次閉關之後，徐清凡已經成功的與「梧桐枝」合體，並達到了結丹期了？
但此時，劉華祥身受重傷，隨時隨刻還要飽受靈魂撕裂之痛的煎熬，已經面臨著燈盡油枯的絕境，話說人死之前諸事看開，所以此時的劉華祥只想著如何為九華山培養一個合格的接班人，又如何能幫助九華山渡過下一次修仙界浩劫，所以經過最初的激憤后，心情反而沒有想象中那麼的失落，甚至沒有打算讓徐清凡賠他奇花異草的種子，因為他知道，就算徐清凡能收集到那些種子，他也沒有時間等到那些奇花異草長成了。
卻看張華凌沉默良久之後，緩緩的說道：「鳳清天身為我九華『清』字輩弟子中的第一人，天資橫溢，將來必有大成，不用可惜。至於兩百年前之事，我等不說，又有何人知道？」
「鳳清天、金清寒、呂清尚、東方清靈、王清風、李清仙，李宇寒、盛宇山，你們八人經過了『九極洞』的歷練后，已經達到了結丹期，成為了修仙界的一代高手，也是我九華山將來的希望。接下來，將會有六位長老分別對你們施展灌頂大法，以助你的功力更上一層樓，希望你們在功力大增后，會儘力輔助於我九華山，為我九華山盡最後一分力，明白嗎？」
這話洒脫之餘，卻也讓劉華祥的身份不再像一個修為高深的修仙者，反而倒像是凡世間一個行將就木的迷信老頭，給徐清凡的感覺卻又是那麼的真實深切。
突然，卻見他們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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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清凡原本平和的眼中，卻不時有一道精芒閃過，卻是徐清凡體內靈氣大增之後，還沒能習慣所以不能有效收斂所致。
但徐清凡心中對一些觀點上的幼稚還在劉華祥的想象之上，所以兩人經常就一些觀點發生辯論，雖然看似誰也說服不了誰，但期間徐清凡卻也的確變成熟了一些。並學會了一些必要時刻該有的取捨手段。
接著，劉華祥指著婷兒，又對徐清凡說道：「婷兒這丫頭這兩年變化真大，在五年前就已經比我還高了。你們已經十年沒見面了，就多聊聊吧。」
今後的日子里，徐清凡就又進入了悠閑的生活當中，看書品茶，為劉華祥催化各種奇花異草（每天數十次，徐清凡被當成了勞役），教婷兒修仙（結果徐清凡的一些修仙觀點被劉華祥駁的體無完膚，被劉華祥評為誤人子弟，最後變成了劉華祥教徐清凡和婷兒兩人修仙，而徐清凡無奈的只能教婷兒讀書）、逗逗小碧（小碧或者衝著徐清凡怒吼，或者跑到婷兒身後尋求救助）。
「婷兒變大了，成了一個大姑娘了，連我猛地一看都不敢相認了。這丫頭果然是個不下於鳳清天的修仙天才，雖然不知道我這次閉關了多長時間，但絕對不會超過十五年，卻沒想到她已經辟穀中期了。但想來除了她本身天資卓越外，能被劉師叔親自指導，她也受益不少吧？」
只見此時的徐清凡長發披揚，雖然面容未變，但人視之後卻不由的會覺得他面容無比虛幻，彷彿整個人都處於一片朦朧中。唯有他眼角那個鳳凰圖案顯得如此的清晰與活靈活現，似乎隨時都會展翅離開徐清凡的臉龐。
卻聽另一名長老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周師兄竟然也關心起我九華的事情了？卻不知你是怕鳳清天將來會背叛還是擔心你灌頂之後命不久矣啊？」
如果是五年前的劉華祥，看到自己辛苦半生的成果就這麼被徐清凡毀的一乾二淨，雖然以他大乘期宗師的身份不會和徐清凡計較，但一頓整治還是少不了的。
嘆息一聲后，徐清凡轉頭向著婷兒溫聲笑道：「婷兒這些年裡你過的好嗎？」
這一天，九華山反常的陰雲密布，空氣都顯得有些壓抑低沉，溫度也似乎下降了一些。似乎一場磅礴大雨馬上就要降臨。
聽到劉華祥的問話，徐清凡微微一愣，只覺得一股暖流自他心中流過，對著劉華祥深鞠一躬，恭敬的說道：「師叔，晚輩已經準備好了，前輩隨時可以向晚輩施展秘法。」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劉華祥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又呵呵笑道：「你也別激動，雖然這些年裡我已經將施展秘法所需要的材料準備好了，但要施展這項
至始至終，劉華祥都是一直在說著徐清凡的情況，卻沒有提到一句關於他自己的身體。
「沒想到他現在的修為竟然已經如此之高了，雖然還沒有達到結丹期，但也相差不遠了，我是經過在『九極洞』中的艱險歷練才達到結丹期的，卻不知他又是有了何種奇遇，修為進度竟然也如此之快呢？是了，一定是他用《化靈決》與『梧桐枝』合體了。」
在鳳清天收回眼光的同時，徐清凡也將眼神收回，開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兩人一獸。
經過他這些年觀察山外修仙界乃至於凡世間所發生的種種異變，劉華祥覺得這次修仙界馬上就要出現的浩劫恐怕沒有他之前想象中那麼簡單，恐怕等浩劫一旦爆發，所產生的危險遠勝於之前幾次。
徐清凡沉聲說道：「成功失敗，是生是死，絕不反悔！！」
徐清凡點頭應是后，又憂聲問道：「劉師叔，您的身體……」
徐清凡心中默默的想到。
而劉華祥則將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準備施展那項秘法上，比如說用他這些年來所收集的靈藥製成各使帶著詭異波動的靈丹，已經一些血紅色的藥水，又或者用徐清凡都很少了解的一些材料在布置一些奇怪的陣法。
劉華祥卻彷彿早已經看穿了徐清凡心中的想法，擺手打斷了徐清凡接下來的話，笑著問道：「小子，那根『梧桐枝』你已經完全融合了，卻沒能讓你進入結丹期，現在，你準備好了讓我對你施展秘法了嗎？」
但此時劉華祥卻顧不得為此而心疼惋惜，只是和婷兒小碧一起，站在徐清凡的草屋外，似乎在默默的等待著什麼。以劉華祥的修為境界，面對此時此刻，原本古井不波的心中竟然也出奇的產生了一絲緊張之情。
「看來真的要對清凡施展秘法了。」
將灌頂的事情安排完后，張華凌頓了頓，又對其他那二十五名精英弟子說道：「因為山中所剩餘的靈石不多，除了維持『九極陣』的正常運行之外，只夠再開啟一次『九極洞』。所以我希望你們能不要浪費下一次機會，爭取在下一次閉關結束后達到結丹期之境，你們中，最先達到結丹期的九位弟子將接受剩下的九位長老灌頂。你們也要知道，這些長老的時間不多了。下一次『九極洞』開啟，將在一年之後。」
這位長老之前因為周華海而服用了「天靈丹」，眼看一生修為盡付流水，連性命都不保，無奈只能為九華年青一代弟子灌頂，所以對周華海懷恨在心，雖然心中也有如周華海般的顧慮，但看到周華海說話后，卻還是忍不住反駁道。
接著，張華凌卻微微嘆息一聲，緩緩的說道：「下面，我來說灌頂的安排。」
鳳清天暗暗的想到。
就在這是，張華凌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鳳清天心中的所想。
徐清凡這些年
聽到劉華祥如此說，徐清凡才知道自己這兩次閉關，竟然就花去了十年時間，不免又有一種要感慨時光如水，歲月如梭，山中無甲子，修真無歲月的衝動。
在這次閉關中，這三十三名堪稱九華山未來的希望的精英弟子，又有多少會達到結丹期呢？又有多少需要第二次第三次閉關才能達到結丹期？那些達到結丹期的年輕弟子，誰又要接受哪位長老的灌頂呢？要知道，接受九華第一高手蕭華哲的灌頂和接受那些長老甲乙丙丁的灌頂可不是同一個概念。
只是一瞬間，原本遍布在空氣中的紅芒和高溫快速消退不見，同時，一聲彷彿可震撤人靈魂的鳳鳴聲突然從徐清凡的草屋中響起，接著，一股龐大的氣勢猛然自那間草屋中爆發而出。
那就是，那批進入「九極洞」中閉關修鍊的九華年輕一代的精英們，馬上就要出關了。
劉華祥暗暗的想到。
在一眾人中，有數名年輕弟子極為顯眼，他們身上的氣勢甚至不在他們身邊一些長老之下，他們分別是鳳清天、金清寒、呂清尚、李宇寒、盛宇山、東方清靈、王清風、還有一名滿臉滄桑的中年人。
（事實上，在從鳳清天處學會鳳家三大秘技之前，所施展的烈焰鳳凰並不正宗，只是憑藉著『梧桐枝』內的鳳凰靈性自然幻化成型罷了，卻是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精華。）
在九華山某處，張華凌正帶著一眾長老弟子靜靜等待著，讓人無比詫異的是，十年前背叛了九華山被張虛聖利用的周華海此時竟然也站在張華凌的身後，看著虛無的空氣，神色極為複雜。
說著，張華凌又轉頭向那八名結丹期弟子看去，說道：「一年之後，你們接受完灌頂后也要繼續進入『九極洞』中修鍊，以盡量的增加你們的修為。但這次卻沒人會為你們護法。如果你們下次依然能從『九極洞』安全出來，我將授予你們九華長老之位，你們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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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劉華祥卻不等徐清凡挽留，自顧自的向著遠方走去。
隨著眾弟子遠去之後，站在張華凌身後的周華海猶豫了一下后，遲疑的向張華凌問道：「掌門師兄，我們真的要為鳳清天進行灌頂嗎？要知道，他們可是鳳家之人啊，一旦讓他知道兩百年前的事情，那麼……」
他們八人正是那三十三名精英弟子中，經過十年在「九極洞」中閉關修鍊，成功的達到結丹期的精英弟子。
徐清凡走到劉華祥面前，喃喃的說道，心中悲傷萬千。看到劉華祥此時的模樣，現在他已經清楚，恐怕之前張虛聖之亂時，這位老人已經受到了無法愈合的創傷，恐怕已經命不久矣了。
「是，弟子明白。」鳳清天和其餘五人齊聲應和道。
在布置的空暇，劉華祥也會與徐清凡討論一下現在修仙界和凡世間的變化，並乘機
張華凌所說的那八名長老，正是服用過「天靈丹」的長老中，修為境界最高的八位長老。
而劉華祥也敏銳的發覺到，在徐清凡所注意的那個位置上，猛地爆發出數股極為強大的氣勢，這幾股氣勢之強比之徐清凡還要強上七分。
突然，九華山頂中的紅色光芒開始如流水般波動不止，然後攜帶著空氣中的高溫，均快速的向著徐清凡所在的草屋涌去，似乎這些紅芒是泊泊河水，而徐清凡所在的草屋卻是彙集天下河水的大海。
「弟子明白。」
自從經過那兩次異變之後，鳳清天與徐清凡之間，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產生了某種神秘的聯繫，以至於雖然相聚較遠，雙方卻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位置和狀態，甚至能隱約感應到對方的心情想法，可謂是神妙無比。
他要將山外這些年來的異變和他在山外所發現的種種詭異之事全都告訴給張華凌，讓張華凌多做準備。
收攏了心中的思緒，張華凌繼續說道：「這次閉關想必你們也都累了，所以接下來的三個月，將是你們的休息時間。三個月後，你們將統一接受灌頂。鳳清天，你將接受周華海周師弟的灌頂，金清寒，你將接受蕭華哲蕭長老的灌頂。呂清尚，你將接受劉長老的灌頂……」
這群人中，無論是弟子還是長老，此時神色均是疲憊不堪，在「九極洞」中修行固然進度奇快，但期間的風險和辛苦也絕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這十年間，這三十三名精英弟子幾乎每個人都受到過多次走火入魔的干擾，如果不是那些九華長老救助及時，他們這三十三人，能有十人可以安全出來就已經是大幸了。
「小碧這些年也不知道又吃了多少靈草，比起我閉關之前，實力又強上了不少，想必是又經過了一次進化吧？卻不知如果讓它一直這麼進化下去，卻又會變成何般模樣。」
而在九華山頂，卻依舊是被一片紅芒籠罩著，氣溫極高，空氣乾燥，原本那些生命力頑強的奇花異草，雖然經過劉華祥的百般維護，但在徐清凡第二次閉關時依舊不可避免的枯萎死去了。
幾乎在劉華祥嘆息的同時，草屋內的強大氣勢卻猛地收斂了起來，也發出了如劉華祥般惋惜的嘆息聲，接著，草屋的房門無風自開，徐清凡從草屋內緩步走出。
在這五年中，九華山外的修仙界和凡世間依然是一片混亂，修仙界中，不斷有某個修仙界門派在某一夜突然消失，而「八荒殿」的實力和在修仙界中的威望也不斷攀升，隱隱已經在六大聖地之上，六大聖地雖然有心壓制，但在九華山封山、六合門和清虛門態度不明的情況下，卻是有心無力。而凡世間，戰爭的規模也在不斷擴大，在戰爭中死亡之人不計其數。
就在這個背景下，九華山也有大事馬上就要發生了。
灌頂，除了意味著這六名弟子會功力大增外，也意味著將有六位九華長老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