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方浩劫名始顯
第十三章 秘法
果然，就在徐清凡強忍身體疼痛的同時，紅色液體中卻又有一股能量出現，這股能量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正是冤魂和精血中所帶著的死氣。
用精血和冤魂改造人的身體，它們所攜帶著的可以腐蝕人身體的死氣，卻正是最大的威脅。
「活著。」
相比較整個九華山都為之舉目的灌頂，接下來的幾天，對徐清凡意義更加重大。
只是，這種改變所產生的疼痛卻絕非常人可以忍受，即使徐清凡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此時卻依舊不住的發出低沉的痛哼聲。
但這卻僅僅只是個開始。
劉華祥問道。
雖然這三個多月來一直顯得情緒很淡然，時不時的還跟劉華祥辯論，雖然今天他一直顯得都很平靜，甚至時不時還在微笑著，但心裏卻依舊被陰影所籠罩著。
在劉華祥的控制下，先是那血色陣法開始緩緩的泛起血光，接著陣法中的各種血色字元開始快速的運轉了起來。
正在此時，劉華祥讓他服下的那些黑色丹藥卻產生了極為關鍵的作用，在徐清凡身體崩潰前的一瞬間，這些丹藥紛紛化為生氣遊走與徐清凡的全身，不斷滋潤著徐清凡的身體，讓徐清凡的身體保持著機能。
為了準備這個秘法，劉華祥忙碌了整整三個月，製造了多少怪異的靈丹藥水暫且不說，光是為了隱藏施展秘法時的靈氣波動，流化纖就在九華山頂處布置了一個極為龐大的「斂息大陣」，光靈石就消耗了上千顆。
徐清凡在心底微微嘆息一聲，然後向著婷兒柔和的笑道：「婷兒，一會你就安心的待在屋子裡面，不要出來，知道了嗎？等叔叔秘法改造身體成功，達到了結丹期，到時候再來教你修仙。」
大缸下的地面，此時卻布著一個血紅色的陣法，一如那大缸型的法器般詭異難明，至少徐清凡從來沒有聽說過修仙界中有何種類型的陣法是這樣的。
「準備好了嗎？」
「叔叔。」
整個葬禮中，只有婷兒一人默默的守護在徐清凡身邊。至於劉華祥，卻只是在聽聞蕭華哲死後，連嘆三聲可惜，然後繼續為馬上就要施展的秘法而準備去了。
接著，血光襲上了那神秘大缸，大缸外表上的那些血色圖案，也如血色陣法般開始快速的變動著，兩者隱隱間似乎呼應著什麼。
而即使徐清凡身有鳳凰特性，也是沒熬過多久，此時身體卻依舊也是臨近崩潰邊緣了。
而之前的那些詭異能量，卻彷彿專門作對一般，再次將徐清凡的肌膚、血肉和經脈撕裂。
雖然看似只是動用了三股靈氣中的一股，但自得到了「梧桐枝」的力量后，在徐清凡的體內這鳳凰靈氣反而是最為強大精純的。更重要的時，帶著強大陽氣的鳳凰靈氣，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正是這股死氣的剋星，所以徐清凡也不擔心自己的身體會在短時間內失守。
「成功失敗，是生是死，無怨無悔？」
「準備好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九華山依舊平靜，而在「九極洞」閉關后的三個月後，那踏入結丹期的八名九華弟子也紛紛接受了八名功力高強的九華長老的灌頂，幸運的是這八次灌頂全部都成功了。
聽到徐清凡的安頓后，婷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像往常般轉身回屋，而是依舊注視著徐清凡。
在施展秘法前，劉華祥又確認道。
而金清寒、呂清尚等與徐清凡相熟之人，卻因為要趕著消化適應他們體內那些突然暴增的功力靈氣，所以也趕不上來安慰徐清凡。
但徐清凡卻從劉華祥知道，這隻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驗馬上才會開始。
而藉著抬蕭華哲的靈柩進入九華祖陵的機會，徐清凡也趁機找到了他師傅陸華嚴的墓地，一番拜祭后將陸華嚴生前慣用的法器「三丈青綾」埋到了陸華嚴的旁邊，算是了卻了他和岳清儒一樁心愿。
※※※
徐清凡剛走了兩步，卻聽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卻是常年沉默不語的婷兒突然開口說話了。
更重要的是，在這般不斷的破壞和愈合中，徐清凡的身體雖然有著部分鳳凰的特性，身體的活力遠勝常人，但體內的生氣卻還是不斷的流逝著。
看到徐清凡到來，劉華祥臉上不見任何表情，只是丟給徐清凡一瓶黑色丹藥，說道：「
而隨著這八次灌頂，也就意味著有八位長老從此就會因為功力盡喪而無法保持壽元，從此陷入輪迴，同時卻也意味著八名年青一代的高手從此崛起，也難怪張華凌和劉華祥這些日子里老是嘆息說「九華馬上就會成為年輕人的九華」如何如何。
徐清凡自然意識到關鍵之處，所以在這股死氣出現的同時，就將自己的神識分出一分來，努力忍受著身體的劇痛，組織了體內的各種靈氣對死氣進行抵抗。
剛開始，徐清凡還沒覺得如何，只是覺得隱隱有鬼哭聲在他的耳畔響起，接著，那些鬼哭聲卻越來越大，彷彿無窮無盡的冤魂在徐清凡身周環繞哭號著。以徐清凡現在的神識竟然也險些被控制，嚇得徐清凡一身冷汗，忙守住神識。
至於徐清凡，或者因為見慣了太多的生死，二長老、他的父母、陸華嚴、岳清儒，默默的看著蕭華哲的靈牌，心中反而平靜無波，沒有想象中那麼悲痛。
徐清凡體內此時有三種靈氣，分別為枯榮二氣，還有鳳凰靈氣。其中枯氣徐清凡因為至今不知具體用處而不敢輕易動用，而榮氣即木乙靈氣卻優點在於強大的生命力，遇到這股死氣反而容易被腐蝕，所以徐清凡也只讓它謹守五臟，並時刻和藥力一起滋潤著飽受摧殘的身體。卻只調出鳳凰靈氣來抵禦著那死氣對身體的瘋狂侵襲。
要知道，這一日，共有八位九華長老仙逝。
果然，那股死氣一遇到徐清凡的鳳凰靈氣，就快速的消融了，彷彿事情比徐清凡想象中還要容易。
同時，卻另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不斷的在治愈著徐清凡被撕裂的肌膚、血肉和經脈。
大缸中，注滿了一缸的紅色液體，雖然缸下無火，但這些紅色液體卻依然在不斷沸騰著，彷彿隨時會破缸而出。
他遊歷整個神州浩土的夢想還沒有實現，他還沒有體會過結丹期甚至大乘期是何種滋味，他在世上還有很多朋友，他還要照顧婷兒，他還要照顧日漸
徐清凡身體一震，轉過身來，卻發現婷兒也已經轉身向著她的屋中走去，恍惚間，徐清凡似乎聽到婷兒低聲說道：
用力甩了甩頭，將心中的那片陰影壓下，徐清凡邁入了那充滿詭異紅色液體的神秘大缸中。
如果不是徐清凡熟知劉華祥的為人，簡直會以為劉華祥現在正在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要將劉華祥當作魔道中人處理了。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劉華祥點了點頭，卻不再多說什麼，猶自去繼續準備了。
說著，徐清凡準備像往常般拍拍婷兒的腦袋，卻突然發現婷兒已經與他餓鼻子一般高了，心中微微感慨一下，換做拍了拍婷兒的肩膀，示意她回屋，然後轉身向著劉華祥的方向走去。
這正是施展這種秘法時為什麼要讓被施展者增強身體活力的原因了，如果身體沒有足夠的活力，在這不斷的破壞愈合中，身體早就喪失機能了。
劉華祥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念出一些晦澀難明的語句，同時雙手不斷掐動著各種指決。
就這麼，徐清凡一遍緊守神識防禦鬼哭聲的干擾，一遍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同時還要分神御使著鳳凰靈氣抵抗著死氣侵襲，一心三用，痛苦中還帶著無比的忙碌。但從徐清凡的情況來看，短時間內卻似乎不用擔心什麼。
徐清凡在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著。
接著，缸中的紅色液體的溫度突然攀高起來，無數的詭異能量從紅色液體中產生，快速的鑽入了徐清凡的體內，不斷撕裂著徐清凡的肌膚，接著又撕裂徐清凡的血肉，最後又向徐清凡血肉間的經脈襲去。
徐清凡再次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叔叔不會有事的。」
而這個大缸，正是徐清凡在接受秘法改造時所必須用到的法器。是劉華祥數百年前連同那項秘法一起得到的。
但就在這時，卻是異變突起！！
而徐清凡在目送著劉華祥離開后，就轉頭向著正默默的注視著她的婷兒看去。
只是，失敗的代價卻讓這一切都顯得無比沉重。
只是這句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在他眼神中，似乎也有著那
這一日，太陽高照，陽光灑遍九華山的每一個角落，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將是一個好天氣時，天空中卻開始灑落著細雨，似乎預示著徐清凡這次被秘法改造不會那麼順利，甚至很有可能失敗。
※※※
或者，徐清凡的心對這些已經開始漸漸麻木了吧。
只是，面對今後的平庸和無力，他還是選擇了冒險中的成功。
正因為還有如此多的事情沒有做，所以他的心中才有陰影，所以他才對很可能來臨的死亡感到恐慌。
更恐怖的是，如果有人注視著那大缸血陣還有紅色液體，心中就會突然產生一陣鬼哭狼嚎聲，讓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在那片陰影中，他恐慌著。
可以，婷兒的眼神卻依舊如一灘幽水般難測，讓人根本無法看出內中所蘊含的真正的感情。
只是，這項秘法雖然有改變修仙者資質的奇效，但那不到三成的成功率，一旦失敗后輕則功力盡失重則陷入輪迴的情景，就像是一把時刻懸在他頭上的巨斧，時刻威脅著他。
否則，如果任憑施展秘法時的邪氣外泄，搞得整個九華鬼哭狼嚎，恐怕那些長老會當作張虛聖來襲，二話不說就是將各種強力道法向九華山頂處轟來。
這片陰影在平時他隱藏的很好，甚至連他自己都沒能發覺。但在他一步一步的向那詭異大缸邁步走去的時候，這片陰影卻突然冒了出來，並快速的擴散到他的心中每一個角落。
對死亡不感到害怕，那叫麻木，而不是勇氣。真正的勇氣是雖然對死亡感到恐懼，卻依舊能客服這股勇氣。
當然，這點完全不用預示，不到三成的成功率已經足以意味著一切。只是劉華凌臨老了卻似乎非常迷信這些，如果不是徐清凡一再堅持，恐怕他接受秘法改造的時間又要大大的延後了。
首先，作為九華中陸華嚴、蕭華哲這一脈的最後一名弟子，徐清凡在蕭華哲壽元枯竭陷入輪迴后，以半個弟子的身份主持了蕭華哲的葬禮。蕭華哲如陸華嚴一般生性孤僻，所以整個葬禮都顯得冷冷清清，每個還活著的九華長老都是來了上柱香就馬上離開，然後趕著去參加下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又以肯定的語氣說道：「成功失敗，是生是死，無怨無悔！」
就在這不斷的破壞和愈合中，徐清凡的身體悄然發生著各種改變。
同時，徐清凡卻又在心底默默的加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而隨著陣法和大缸的異變，缸中的那些紅色液體沸騰的更加厲害了。
在這個不知生死將來的時刻，徐清凡希望能從婷兒的眼中看出一絲關切擔憂的神色，雖然讓婷兒擔憂並不是他的本意。
徐清凡笑道：「劉師叔，這句話您之前已經問過我了。」
而徐清凡能否在忍受巨大痛苦並緊守神識的同時，能組織他那殘缺的身體里的靈氣，抵抗這股死氣，正是他接受這項秘法改造成功與否的關鍵。
徐清凡深吸了一口氣后，緩緩吐出，然後輕聲說道。
自從三個半月前，徐清凡通過與「梧桐枝」融合卻依舊沒能踏入結丹期后，就一直在默默的等待著這一刻的來臨。
雖然感覺到鳳清天心中的殺意和憤怒后徐清凡心中很是擔心，但考慮到鳳清天那孤傲的性格，上門關心恐怕只是自討沒趣罷了，所以徐清凡也就不知道鳳清天此時的異變。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在徐清凡為蕭華哲守完頭七后，劉華祥為施展秘法則準備的各種陣法靈藥也都已經準備完畢。只待徐清凡調節好他的心情，就可以進行了。
在九華山頂的最中央處，此時正有一個不知何種材料的大缸擺放在那裡，暗黃色的大缸外表上面用血雕刻刻著意義難明的字元，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幽幽的紅黃光芒，給人一種詭異難測和極為危險的感覺。
徐清凡默默的點了點頭，也不顧那些黑色丹藥所散發的刺鼻的氣味，均是一口吞下，然後就一步一步的向著那詭異大缸走去。
此外，為了加大秘法的效力，劉華祥還布置了一個不知名的陣法，靈石雖然消耗的不多，但各種奇異材料卻是用了不少，這些材料卻又遠勝於那些靈石了。
而在此期間，鳳清天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或者是因為不信，或者是在隱忍，只是神態比平日里更加孤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