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9章 可靠
「我明白了，思顏，想不到你真的長大了。」王毅興很是感慨。
盛思顏忙道：「既然牛大姑娘沒事，我就先走了。娘還在家裡等著我呢。」說著便告辭離去。
……
那一次。是因為前朝的有識之士很多都不願意應考，才在矮子裏面拔將軍，讓一個稍微有些學問的人拔了頭籌。
翠止抿了抿唇，等屋裡別的丫鬟婆子都走盡了，只剩下她和翠行兩個人，才攤著手道：「今兒多虧了盛大姑娘，不然讓那牛大姑娘給坑了，我可是陰溝里翻了船。」
榜單的最前方。只孤零零寫著三個名字。
「還看？你不是說很合適嗎？」
牛大朋也在旁邊幫腔：「我妹妹就是心思單純。想到什麼說什麼，不像那些世家女子心思多，說句話也要轉三圈兒。」
盛思顏眉頭微蹙，搖搖頭：「牛大姑娘慎言。剛剛被人輕輕一碰，就站立不穩，掉到池子里的，可是牛大姑娘您，不是我這個風吹吹就要壞掉的『美人燈』。——您可是比我嬌弱多了……」
霎時間，年方二十四的王毅興連中三元的消息，傳遍了大夏皇朝的上上下下。
「也沒關係吧？二皇子如今都到江南去了，看得出來，他是只想做個賢王的。」盛七爺滿不在乎地道。
他們家公子生得好，人品好，還很有本事，如今已經是連中二元，等殿試過了，妥妥的進士，肯定是要進六部做大官的。
「也不能這麼么說。別人的情形複雜些，光觀氣色是不行
現在當然是監國的太子主持。
盛思顏垂眸而笑：「牛大姑娘，你沒事了吧？要不要再給你診診脈？」
王氏在盛國公府里高興得合不攏嘴，對同樣高興傻了的盛七爺道：「老爺。這可真是大喜事啊！」
這是第二次，也是最難的一次，當然。也是最實至名歸的一次！
只聽有人大聲念道：「狀元——南州王毅興！榜眼——西州陳世樂！探花——中州章茂言！」
「是挺好看，以前聽說她性子很軟和，今日一看，綿里藏針，其實是不跟人計較而已。」翠行一邊說，一邊去裡屋給王毅興準備晚上睡覺的鋪蓋。
過了幾天。就是殿試的日子。
貢士在殿試中沒有落榜的。只是按照殿試的成績，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
遠看像是金子，因此也叫「金榜」。
「那樣最好。」王氏深吸一口氣，又問盛七爺：「你不是說，神將府的大軍要回來了嗎？」
「這樣才好。不然以後遇到那些人，如果招架不住，真是哭都哭不出來。」翠止因今天盛思顏幫她說了一句話，對盛思顏的感覺立刻大好。
殿試放榜的那一天，皇宮外頭更是人頭攢動。連不認識考生的很多閑人都跑來看熱鬧。
這
這一次省試上榜的貢士都要進宮，再一次經歷一場考試。
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有過連中三元的壯舉。
從京城到江南，都在為這個年輕人取得的成績感到高興。
王毅興背著手在旁邊看看盛思顏，又看看牛小葉，笑了笑，道：「既然沒事。就好了。」又對外間道：「你們兩個起來吧，去吩咐廚房準備一桌酒菜……」
王毅興禁不住對盛家的醫術更加信服。
殿試完畢之後，過兩天才放榜。
王氏噗嗤一聲笑了：「老爺，您別這麼急啊，咱們還要再看看呢。」
一直送到大門口，還在苦留盛思顏：「不在這裏吃頓飯嗎？我可以親自下廚做你喜歡吃的菜。」
「讓開讓開！讓我進去摟一眼……」盛家的下人十分靈活地擠到前方，眯著眼睛看著那黃澄澄的大榜單。
「不用了，不用了，我好多了。先前只是嚇著了。剛才被你再一嚇，出了一身汗，就好多了。」牛小葉豪爽說道。
盛思顏想起當年那碗蛋炒飯，鬱悶稍解。含笑道：「以後有機會再吃。王二哥如今日益忙碌，我可不敢再打擾了。」又道：「牛大姑娘沒什麼事，我觀她面色並無虛脫受損之態，落水應該無大礙，只是不巧而已。」
「有盛大姑娘在，牛大姑娘的小算盤是打不了了。」翠止笑嘻嘻地道。
翠行忙對她使了個
盛思顏看了她一眼。見她身上的衣衫還是乾的，就知道應該是剛才已經換過了。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只見上面用黑色墨水寫著一百來個名字。
「是很合適，除了一樣。——他姐姐嫁給了二皇子，他是二皇子的二舅子。這一點，我總是有些不放心。」王氏為盛思顏殫精竭慮地謀划。
二甲則賜進士出身。只有一甲、二甲的人，才有資格進六部任職。
翠行低聲道：「我提醒過你。」頓了頓，又含笑道：「你看，盛大姑娘已經是吃個虧學乖了。你沒見她今日對牛大姑娘疏遠的樣子嗎？」
兩人說笑幾句，便各自忙碌去了。
第一個連中三元之人，還是開國之初的第一次科舉考試。
王毅興笑道：「你如今是真的厲害了，連診脈都不用。只要『望』之一途就可以診病了。」
牛小葉做出十分尷尬的樣子，對盛思顏低聲下氣賠禮道歉：「思顏，你別生氣了，是我說錯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這個性子，說話從來就是直來直去，不懂讓人。也不會婉轉，還多虧有你這個朋友幫我擋著，不然我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呢……」
第一個最大，第二個次之，第三個比較小。
盛家的下人聽得渾身一抖。哎呀我的老天爺，王公子真的連中三元了！
這邊牛大朋和牛小葉吃完飯，見王毅興還在外院待客，眼看天就要黑了，也不好再在這裏待著，才告辭離去。
殿試的錄取分三個檔
牛大朋倒是一怔，又覺得盛思顏看起來溫溫軟軟的樣子，其實辭鋒銳利，一時擔心自己的妹妹跟這種人交往吃虧了……
「哈哈哈哈，思顏你真會說笑。以後你出來，我幫你擋著！」牛小葉走到盛思顏身邊，就差拍胸脯了。
屋裡的人看了看比盛思顏寬一個身板的牛小葉，跟「嬌弱」兩個字可挨不上邊，都忍不住低頭暗笑。
這三個，就是一甲前三名了。
牛小葉心念電轉，馬上換上一幅笑顏，嗔道：「思顏你最討厭了！做什麼嚇人家？！」
王氏連連點頭：「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確實人品可靠，又有本事，對思顏從小就很照顧。」
更有很多世家大族的家人下屬，在這裏留心看著各位中進士的人裏面有沒有沒有婚配的青年才俊，好趕緊給自己姑娘打算。
大夏皇朝立國一千多年，王毅興是第二個連中三元之人！
盛思顏笑了笑：「人都是會長大的。不過我還是願意做小姑娘，無憂無慮，多好。」說著，轉身下了台階。
「是呢。以前聽說她們是知交好友，可是今兒聽著她一口一個『牛大姑娘』，知交好友可不會這樣說話的。」翠止出了一回神，又悄悄道：「不過盛大姑娘，生得真是好看……」
診治的結果居然跟盛思顏在大門外頭跟王毅興說的一模一樣。
「這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啊！」盛七爺十分歡
盛七爺連連點頭：「毅興確實不錯，為人正派，潔身自好，關鍵是以前跟咱們思顏有情份，這可是太難得了。」
後來管事請來盛家葯堂的郎中，王毅興也直接命人帶到內院去給牛小葉診治去了。
盛思顏淡笑：「是嗎？我也不敢得罪人的。您以後可得讓您妹妹自個兒小心些，再拉我幫著擋槍，我可是受不起了。——上次擋了一次，我兩年沒敢出門。你們也給我一條活路吧……」
三甲賜同進士出身，就只能去下面的五州十三道的衙門裡任職了。
剛才明明對她關心備至，還為她呵斥他的貼身大丫鬟，轉眼間居然就被盛思顏三言兩語給說得變了臉！
王毅興忙追上去，道：「我送你出去。」
他們一走，翠止便歪在外間的椅子上，唉聲嘆氣地道：「唉，總算是走了。這兩個人真煩人！」
又對王毅興道：「王大哥，剛才是我不小心，不是翠止姐姐的錯。她是為我好，讓我走開一些，她好收拾桌子，是我不自己不小心，一腳踏空，反而栽到池子里去了。那池子也不深，我主要是被嚇了一下，其實沒事。我皮粗肉厚，不像思顏那樣的嬌嬌女，跟美人燈似的，風一吹就要壞掉了。」
王毅興聽了卻覺得盛思顏是在懷念當初在王家村的日子，心情頓時大好，一路含笑回到院子里，也不想回內院了，命人送了一桌客飯進去，自己在外院里跟別的府的來客一起吃飯。
盛國公府同樣派了人去皇宮前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