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105章 大軍壓近
沉重而堅定的腳步聲遙遙傳來。
靜立如高山，殺意化冰霜！
踏步似雷霆，氣勢若海潮！
「哦，怪不得！」大衛恍然的點點頭，隨即摸了摸下巴：「我覺得那什麼紫辰軍團的鎧甲顏色最好看，多醒目啊。你們說是吧？」
眾人俯身彎腰，哄然大笑。
此時，雙方距離只有幾百米之遙。一些視力好的，甚至可以看見對面士兵的大致輪廓。不過兩邊似乎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是逐漸接近。
眾人雖是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要鎮定，鎮定……但身體還是逐漸發僵，一種叫做戰慄的感覺蔓延全身。
弗雷擺了擺手：「亞瑟兄弟，無需多言。若不是你，我們早死在礦洞中了……」
此時已經到了弓箭的射程，所有士兵在悠長軍號響起的那一刻停下腳步。
「額，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大衛看了看身上，滿臉疑惑的抓了抓頭髮。
嘩——
弗雷舔了舔嘴唇，開口道：「是啊，這裡是紫辰軍團、蒼炎軍團……嗯，還有雷霆軍團的聯合士兵。」
命運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小孩，他總是愛用一堆臭狗屎包著甜美的糖果，並取名叫做狗屎運！
「加入灰衣軍嗎？」弗雷轉
「哈，你這勸人入夥的方式倒是新奇！」弗雷輕笑了兩聲，隨即道：「等待會我和兄弟們商量一下吧。」
如果是之前他們剛從礦洞出來時，那弗雷他們和這些礦場士兵都是可以選擇離開的。但是現在做下了這等翻天事情，他們再想安安穩穩的離開，那就是痴人說夢了。
這是要攻擊……眾人心膽俱顫，不由頓了下腳步。
黑線開始逐漸分化，變成一個個具體的黑點。一個黑點就代表著一個士兵。
「繼續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唐恩穩穩的跨出步伐，踏向前方。
雙方逐漸接近，那黑線也開始慢慢拉長，綿延下去，怕是要有數里之遙。
「不知道啊。」弗雷搖了搖頭，有點茫然的看了看遠方。
彷彿是千萬個樹枝被同時彎曲，一大片三十度角斜舉的弓箭揚起。
「麻煩來了啊，這起碼得要有一萬士兵吧！」弗雷喃喃道。
雙方在相距如此之近的距離，沉默對持。
神經繃緊了這麼長時間，如今終於是獲得了安全保障，唐恩他們的心情都是很好。
「咦！」弗雷忽然驚疑一聲，皺著眉頭看向前方
四百米，三百米！
吱呀……
「大衛！」唐恩怪責的撇了眼，攤了攤手道：「你怎麼能對身份高貴的客人如此無禮呢？就算是俘虜，我們灰衣軍也是有優待俘虜的規矩啊。嗯，更何況別人還救了我們的命哩。所以，要和諧，要有愛啊！」
弗雷愕然，隨即啞然失笑。是啊，他們就這百餘人，對方無論是一萬或者一萬五，區別還真就不大。
唐恩也是抬頭，就見無邊曠野的盡頭出現一條長長的黑線。
唐恩挑了挑眉：「呃，如果沒地方去的話，我這邊倒是有個提議。」
唐恩他們現在的方向是朝著谷中灰衣軍駐地走去的，身後是一群臉色沮喪的紫辰軍團士兵。在派了幾個人回去報信后，他們擔心唐恩他們將貴族學員拐跑了，於是一直跟在身後。
「呃，好吧……」大衛抓了抓頭髮，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隨即躬身揮手道：「諸位老爺，你們這邊請。喲，慢走，這裡有石子，我先幫你們踢開……」
「弗雷大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唐恩走近弗雷問道。
踏踏踏……
幾乎是頂著實質化的壓力，眾人又向前進了二百米。
這種聲音自然和之前那些士兵
踏踏踏……
「差別不大啊！」唐恩側頭笑道。
咕……
「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們……」
苦笑了兩聲，弗雷臉上滿是惘然苦澀。
當然，相對而言的，那些貴族青年就悲劇了。原本想著一舉成名天下知，不想現在卻是差點落到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地步。此時他們正一臉羞惱，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不用細聽也知道是「該死的賤民」「殺了你們」等等之類的話。
「你娘的，走快點！」
「哇，好壯觀啊……」大衛張了張嘴，滿臉感嘆，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臉新奇的指著前方：「咦，你們看，他們的鎧甲顏色不一樣哎。」
眾人咽了咽有點乾乾的喉嚨，不知道該不該去接這個話茬子。
「是啊！」唐恩點了點頭，這個提議並不難猜：「當然，這不是什麼好的提議。但說不定，呃……可以滿足你死在戰場上的願望呢！」
唐恩他們之前踩了數堆狗屎，被欺騙、被追殺、被抓壯丁、被埋進礦洞之中……如今終於是柳暗花明，得到了這顆糖果。
「停！」唐恩豎起了手，定定的站在原地。
老實說，如
再往後面去些，是軍備處下屬的那近千余士兵。如果說紫辰軍團士兵的臉色是沮喪的話，那他們的臉色就是奔喪了……射死紫辰軍團的精銳士兵，謀殺十幾個大貴族的後代……相信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們一定會在初遇唐恩他們的時候，選擇用八抬大轎恭送他們離開！
呃……眾人僵硬的轉頭，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大衛。尼瑪，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你不緊張的嗎？
老實說，唐恩是真想把弗雷拉進灰衣軍，這絕對是個成熟的將才。若不是已經定型，擔心浪費他的作用，唐恩還想將他拉入灰色空間呢。
冬風凜冽，寒意逼人。
八百米，六百米……
「……」眾人無語。這種時候恐怕也只有一向神經缺根弦的大衛，才會去關心鎧甲顏色不一樣這種問題吧……不過，現在好想自己腦子也缺根弦啊……
「哈哈……」
眾人這時也都看到了遠處的黑線，不禁腳步一頓，一陣嘩然。那些貴族青年倒是滿臉激動，儼然一副救星來了的樣子。
從礦場這一路過來，唐恩的作用是巨大的。說的誇張點，有些士兵都開始崇拜起他來
唐恩眯了眯眼睛，嘆了口氣：「這歡送排場夠大的啊……」
這是一股能碾壓一切的力量，在這力量面前，空氣都是窒息的，個人更是渺小。渺小到連害怕、恐懼之類的情緒都是多餘的。
眾人均是走上了一個步點，唐恩的步點！
「嗯，好！」唐恩點了點頭。
「這……至少也要有一萬五的士兵吧！」走得近些，弗雷的判斷更加精確。
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原本以為這輩子就和幾個兄弟老死礦場了，不想卻是出現了這種情況……呵呵，其實在礦場出現混亂的時候，我是蠻開心的。我曾經是個士兵，能和朝夕相處的兄弟們並肩一站，最後死在戰場上那是再好不過的歸宿。誰料越是想死卻越死不成，呵呵……」
日上正中，谷中空地。
不過不管怎麼說，大衛的脫線表現，還是讓眾人稍微散去了心頭的緊張。
媽的，拼了……眾人見狀均是一咬牙，抬起灌鉛般沉重的雙腿繼續向前走去。
十里、八里、五里……
「哈哈，大家不要慌。走，去會會他們！」唐恩轉頭說了聲，大踏步走向前方。
兩百米，一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