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143章 半夜挖墳
小卡蘿倒是蠻有表演天賦，對這個練習也是樂此不疲。這讓唐恩彷彿已經看見一個小女孩站在街頭路口，看著茫茫人海，滾滾車流，滿臉儘是迷茫害怕。這時一個男子走過去，蹲下身溫言詢問，卻不料這時一抹寒光瞬間抹過他的喉嚨……
駐地北邊當然是有崗哨的，唐恩兩人沒有正大光明的經過，而是繞了個圈子，從一旁潛伏出去。
「從明天開始，你負責將海潮心法教給每一個兄弟。嗯，我之前給你們的那個鬥氣循環通道也一併教。」
稍微聽上片刻，這聲音漸漸清晰。像是某種弦樂器所發，很是悠揚婉轉。
米修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寒聲道：「老大，我們要不要殺……」
唐恩往裡面走了段路后，忽然停下腳步：「米修，海潮鬥氣練的如何了？」
灰衣軍民眾死亡后，一般就是簡單的挖坑掩埋，並不會豎什麼石碑。倒不是不尊重，而是因為現在時期特殊，擔心後來的軍團士兵會去泄憤搗毀它們，打擾葬者的亡魂安息。
「嗯，不錯！」唐恩滿意點頭。
唐恩摸了摸鼻子，向遠處的喬希亞揮手招呼了下：「晚安！」
不過漸漸的，四周有了些許雜音。大人的咒罵，小孩的啼哭等等不一而足。
出了駐地範圍后，兩人展開速度狂奔。不過幾分鐘，就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堆前停下。
但是眼前的這個墳墓，倒是別出心裁，將石碑埋在了下面。
大晚上的，兩人如此打扮，自然不會去幹什麼好事。
唐恩拍了拍米修肩膀：「好了，今晚就到此為止吧。嗯，對了，和兄弟們說下，以後凡是和埃爾維斯家族扯上關係的事情，都要注意！」埃爾維斯就是博格的家族名稱。
沒錯，這音樂的確好聽，相信平常時候，眾人一定會陶醉進去。但現在這大晚上的，不擺明的擾人清夢嘛。
「哎呀，唐恩兄弟，你來的正好，快幫我……」糾纏中的菲利普看到了土堆
死人是不會自己走的，腐爛那更是不可能的。出現這種情況，那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博萊根本就沒埋在這裏。
「不怕？呃，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嗯，你現在還小，在力量和技巧上比不過成年人的。不過殺人有時候不需要靠這些，你要想辦法發揮自身的優勢……沒有人會對一個孱弱的小女孩提起多少警戒心的，這點你要好好利用……」
至於為什麼現在就要分成兩隊，這是考慮相互競爭才會有所提高的原因。
「嘖嘖，還挺講究的嘛！」唐恩撇了撇嘴。
當然，對方敢藏匿屍體切斷隱患，也不用擔心會暴露什麼，畢竟有那麼多士兵作證博萊確實是葬在了這裏。
唐恩張了張嘴，就見喬希亞站在帳篷前，臉上滿是羞惱，氣氛，無奈……在前面的空地上，兩個士兵正與一個手拿小提琴的男子不斷糾纏著，那男子一邊揮舞著琴弓，一邊奮力的向前擠著，摸樣有點狼狽。
米修臉色一變：「老大，我是從抬棺材的士兵那得到的消息。」
「先開始練鐮刀的時候，一定要喊哥哥在旁邊，因為這很容易會傷到自己。慢慢來，不要急，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嗯，我現在先教你一些別的吧，你知道唐恩哥哥是刺客，所以我可能會把你往這個方向教，你要有心理準備……」
「不是你的錯，消息是真的。」搖了搖頭，唐恩狹長眼睛微眯：「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腳！」
現在唐恩正教著小卡蘿如何演戲，可愛，可憐，白紙似的可愛，茫然樣子的可憐……男人嘛，多少都會好這口的……
他自己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以前他商業家族還沒被盜賊打劫前，雇傭的那些傭兵侍衛，每個都是接近中年，但鬥氣實力也才只是初級武者。而他僅僅修鍊了幾個月，竟然就快要達到這個境界…
「這……菲利普？」米修愣住了。畢竟一同吃喝了半個下午，米修對這個特立獨行的貴族還是有印象的。
外面的米修一身黑衣，手上抓著個深色布包。
唐恩抓起一套黑衫，低頭道：「卡蘿，今天就到這。哥哥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洗漱一下先休息吧。」
撥開一旁的泥土，露出個白石碑。
米修將一邊的油燈拿了過來，石碑上的文字很簡單，就寫著博萊兩個字，下面倒是刻著個長著翅膀的咆哮獅子，那是埃爾維斯家族的標誌。
尼瑪……想著菲利普之前向自己打聽的喬希亞住址，唐恩一撫額頭，動作真快啊，這貨是要來個談琴示愛嗎……
「老大！」帳篷外，一道壓低的聲音傳來。看著那映照在布上的消瘦身形，在灰色空間成員中也有米修符合了。
老管家對於小卡蘿還是很看好的，倒不是看出她有什麼獨特天賦，而是因為性格。唐恩有次進空間時，看見老管家正在欣賞著光幕上，小卡蘿沉默揮著鐮刀將仇人慢慢虐死的一幕。沒錯，是欣賞，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竟然滿是欣慰，看的唐恩一陣惡寒。
唐恩眉頭立刻就是一皺，透著火光，棺材裏面竟是只有幾大塊灰色岩石。
「嗯！」米修點頭，揮鏟將泥土推了下去。
如此訓練，時間很快就到深夜。這時——
「走，去看看！」唐恩招呼一聲，當先向那邊奔去。
……
說完，果斷轉身離去！
「呃，好！」米修壓下心頭震驚，答應道。
帳篷內，昏黃的燈光下，唐恩正對著小卡蘿傳授著一些東西，後者不斷點頭。若是遠觀的話，相信很多人很認為這是溫馨的兄妹交流場景。
接著兩人一言不發，揮動鏟子挖掘土堆。大概挖了有半米深的時候，唐恩一鏟下去。
下面的兩個士兵抬頭，見到唐恩后不由的有些遲疑。現在唐恩以及灰色空間的大名已經響徹整個駐地，當然，因
樂聲仍是持續的響著，演奏的人明顯水平不低，像唐恩這種樂盲，也是從其中聽出了纏綿悱惻的味道。
叮……
這是唐恩一直以來就有的想法，灰色空間團隊要的就是小而精，十幾人為一組，融合攻擊、斷後、收集情報、做攻擊方案等等人才，最後形成戰鬥力獨立作戰。
傍晚時候，在駐地門口，那幫老貴族見菲利普當眾向喬希亞表白后，就知道這花貨是絕對不會走了，只好無奈的留下幾句狠話，然後登車離去。
讓他們帶隊，就說明以後在灰色空間中，除了唐恩，就是他們的地位最高。這是榮譽，同樣也是壓力。
北方無所不在的夜風仍在不停的呼嘯著，不過這次帶來的除了寒冷，還有些嗚嗚的聲音。
……
「好，知道了……嗯？」
透過亮起的火光，唐恩也看清楚了那男子的長相，棕色捲髮，魅力面容……
灰色空間有時在晚上也是有訓練的，所以他們進來並不會惹人懷疑。
這聲音來的很是突然，駐地前幾天才剛遭過襲擊，自是讓人有些不放心。
唐恩倒是懷疑博格，畢竟他是博萊與自己的唯一聯繫，但光憑懷疑就去殺人明顯也是不妥。
「先埋上吧。」唐恩躍出坑洞：「既然露出了爪子，就不怕他會收手，總會找到機會的。」
「喬希亞，我愛……哎喲，別推，被推……」
「殺？殺誰呢？」唐恩反問。
鬥氣心法之類的米修並沒在意，他震驚的是那些循環通道。雖然唐恩在傳授時並沒有明說這東西的作用，但米修還是隱約感覺到了這似乎能提升鬥氣修鍊速度。
見到了石碑，棺材自然就近了。片刻之後，唐恩將整個棺木清理出來，隨即掀開了黃木蓋板。
「大哥，等等，大哥，我這愛
唐恩對於博萊忽然自殺而死是不信的，前幾天見到博格的反應后，心中更是確定。但一切總要眼見為實才好，所以他今天來這裏挖墳，就是希望能找出什麼端倪。
砰……
這……唐恩與米修相互看了眼，駐地裏面有這樂器嗎？
「……我不會讓老大失望的！」米修臉色變幻了幾下，堅定的說道。
唐恩點頭，掀簾而出。
「還有，我最近準備擴大灰色空間規模。嗯，這次大概招三十個人。」不待米修剛才的震驚消失，唐恩又道：「人多了，權責關係就要搞清楚。所以我決定先讓你和大衛各帶這十五人，分為青龍組和白虎組。」
「老大，地方已經打聽出來了，就在駐地北方三公里的位置。」
但現在博萊屍體不在這裏，那就說明有人考慮到唐恩會來查證，這也間接證實了博萊的死確實蹊蹺。
唐恩與米修同時轉頭，看向了營地東方。
約莫半個小時，唐恩與米修整理了下衣服，與守衛士兵打了個招呼，從正門而進。
但是讓他就這麼待在駐地，也是明顯不合適。前幾天魔法傳送陣的例子還在那呢，讓他隨意搭建帳篷實在太過危險。恰好這時，灰色空間成員訓練回來，大衛還和菲利普打了聲招呼。洛沙見狀，索性就讓菲利普與大衛他們住在一起，這樣即解決了住宿問題，又好監視。
「鐮刀的基礎用法有抹、勾、揮、砸……這種輕便的攻擊剛好適合的你的年紀，不過因為這方式比較詭異，所以很注重身法的配合。嗯，你以後在速度方面再加強下訓練……」
「走，去看看。」
「呃……」米修默然，現在他們只知道博萊確實是有意假傳任務，但誰也不能確定這事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
見習武者無疑是弱的，這在鬥氣等級中是最底層。但是要知道米修不過才修鍊幾個月而已，能有這樣的成績，說出去肯定會被認為
「就是這裏。」米修將包袱打開，裏面是兩把鐵質小鏟和一盞青銅油燈。
「目前是見習武者高階。」米修怔了下，迅速道。
米修可以說是這批灰色空間成員中進步最大的，在唐恩的言傳身教之下，他現在除了鬥氣實力方面稍弱之外，其他基本上就已經是個合格的刺客。所以眼前這種由內而外的暗中突破，對他來講很是容易。
洛沙他們對這個自願待在這裏的傢伙，也是有點頭疼。對方雖說也是貴族不假，但畢竟現在戰事已了，沒道理說把他和那幫貴族青年關在一起。
灰衣軍裏面會樂器的人還是有的，像喬希亞這類貴族當然是會的，此外就只有些老人清閑時會研究這東西。但這裏的樂器可是沒有多少的，那些老人研究的也不過是竹子編製的簡陋管器。
現在灰色空間的成員的實力是到了一個瓶頸口，力量，速度等等都是提升緩慢。這當然不是潛力挖盡，而是沒有相應的鬥氣輔助。在經過先前那半個月的追殺生涯，唐恩確認了眾人的忠誠度，所以他決定將海潮心法以及鬼面摸索出來的一條鬥氣通道傳下。
「嗯，好。」小卡蘿乖巧點頭，沒有好奇去追問是什麼事情。
嘖嘖，真期待啊……唐恩撇嘴微笑。
既然決定要教小卡蘿，唐恩自然不會馬虎。上面說的這些，是老管家以及他自身的一些戰鬥技巧與心得。老管家的內容要更多些，唐恩對於這一點有些疑惑，因為對方好像以前有教過小女孩似的，對這方面考慮的可謂面面俱到。當然，唐恩也知道從老管家那裡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反正他現在也沒有把對方當成個智能NPC就是了……
小卡蘿現在拿的鐮刀還是那把巨型的，唐恩暫時沒打算給她重新量身打造一個，因為這剛好讓她扛著鍛煉。
等唐恩兩人跑到事發地點后，那音樂聲也是戛然而止，接下來的似乎是吵鬧聲。
「不過，這倒也說明裡面確實是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