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方風雲
第453章 知識改變命運
「恩？她應該是去找你才對……不好，你什麼時候來前線的？」
幾條街外。
「平民的孩子為什麼只能成為雜工、侍應、馬夫……為什麼就不能成為店主、富商、甚至是貴族？原因很簡單，我們沒有知識，以前也沒有獲取知識的地方。所以我們生生世世，祖祖輩輩都只能是平民！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看看這牆上的大字，『知識改變命運！』這是灰衣軍洛沙首領說的，也是我們現在要做的。學習知識，只為自己而學，將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們出發后不久我就……呃，不會吧……」
入眼看去，儘是滿臉潮紅，神情亢奮的雷霆軍團士兵。或揮舞著亂拳，或反手握著兵刃……前仆後繼向裏面衝進。而在人群中央，博格以及他的幾百個士兵被完全淹沒，看不見絲毫蹤跡。
「不錯，你是弗雷隊長的兵，之前的事情大家也都聽說了，你們乾的漂亮！兄弟，我們託大叫你聲兄弟，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人聲鼎沸，質樸醇厚的平民臉上洋溢著不掩飾的喜色，互相打著招呼，摩肩接踵的向城南涌去。不一會，造成如此熱鬧場面的根源終於出現——幾棟粉刷一新的潔白三層小樓，矗立在眾人視線中。
米修拍著車廂，仰頭笑道：「哈哈，沒想到弗雷大哥的名號這麼好使。我現在真的懷疑如果弗雷大哥出來振臂高呼，雷霆軍團的士兵會不會叛變到我們灰衣軍來，哈哈……」
「我們這裡是平民學院，只要您的孩子到了
「呵呵，是啊。」同樣坐在車廂的喬希亞也是掩嘴輕笑，不過隨即眉頭稍皺，搖了搖頭，嘆道：「真想不到博格會變成這樣……」
……
然而今天，這座小城卻是驀地熱鬧起來。
倒是沒有死人，雷霆軍團的士兵下手還是有分寸的，畢竟鬥毆與殺人的性質完全不同。不過饒是如此，博格手下的大半士兵現在也已昏迷，幾十個運氣好點的，亦在艱難翻身，無意識痛苦慘嚎。
一番忙活，雷霆軍團士兵終於漸漸散開，留下滿目瘡痍的街道以及不斷呻吟的士兵。
這處是非之地，顯然不能久待。一番熱情相送后，米修與喬希亞等人被雷霆軍團士兵掩護出去。
凄厲警哨聲此起彼伏，畢竟是在城內，周圍巡邏的警備廳人員第一個趕到。不過他們看到這壯觀場面也是傻眼，再加上外圍的雷霆軍團士兵不斷使絆子，縱使他們硬著頭皮極力想往裡面突，卻也是收效甚微。於是警哨聲更為急促，直到城內守備軍，大隊紫辰軍團士兵趕到……
此時在人群外圍，正有兩人一高一矮身著兜頭長袍，風塵僕僕的異鄉人適逢其會。
如此近距離的狹路相逢，又是這樣數量的衝擊力度，別說是博格，就算是將弗雷的長槍破陣營拉過來，也妥妥得
因為聲嘶力竭而略顯尖銳沙啞的吼叫在周圍不斷回蕩，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讓這吼聲完全壓住周圍嗡嗡不覺的嘈雜聲。
小樓周圍是圍牆欄杆，如今已經扒滿圍觀民眾。正北方向是大門處，一旁的石牆之上刻著「布蘭曙光平民學院」、「知識改變命運」等蒼勁有力的大字。哦，後者是某個無聊的人提議的，後來被洛沙直接採納，成為所有平民學院的校訓。
如此閑聊了番，米修要回曙光城靜養，喬希亞則打算繼續待在前線，等候唐恩的最新消息。所以寒暄后，兩人就此分開。
喬希亞在其中翻找幾遍，終於是將博格找到。不過隨即玉手就是一抖，驚呼一聲，險些將博格扔了出去。
上午，北方腹地的一座平靜小城。
「謝謝……多些諸位仗義出手，謝謝……」
沒錯，這幾棟小樓正是向平民孩子開放的學院，也是灰衣軍努力這麼多年後的成果之一。至此，大陸上的學院只向權貴開放這一規定，將被徹底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中。
「恩……雖然我很想他再被紫辰軍團的士兵折磨一番。不過很可惜，這不大可能。」沉吟一會，米修很是遺憾的攤手道：「就是普通的鬥毆，布蘭軍隊與灰衣軍的關係本就不好，打架也是常事。博格至多受到口頭批評，再被調往後方養傷罷了。哼，倒是便宜他了！」
「學院不是商店，不是賺錢的工具！我們這裏的學費很低廉，甚至都比不上你們每月捐獻給教堂的所謂善款。眾神
……
……
「呃……足夠了足夠了，謝謝，謝謝……」
「哦，對了。」馬車將行時，米修驀地想起一件事情，探出車窗隨意說道：「小卡蘿在你那邊吧。」
這場面，米修與喬希亞也是看愣了。他們是知道弗雷在雷霆軍團中得影響力的，但現在，他們發現自己還是低估的太多，太多……回過神來，喬希亞在外圍急聲勸阻，但卻是完全沖不進去，只能圍著打轉干著急。就在這時，嗶、嗶、嗶……
「哈哈，這點只是小意思，不用客氣。」
……
面面相覷，兩人一時間神色大變，怔怔無語。
那麼，小卡蘿現在究竟在哪呢？讓我們將視線再次移向後方……
「這就是沒吃過虧，典型的心高氣傲，自以為是！」米修聞言撇了撇嘴，很是不以為然，接著嘴角又是驀地上揚：「不過經過這次后，想必他會對自己有個清醒的認識，呵呵……」
「哦……」
博格平時的偽裝功夫還是很到位的，一向以謙恭溫良示人，尤其是在喬希亞面前。所以在喬希亞印象中，博格還是那個一起共過患難，並指導她戰術的大好青年。現在看到博格驀地爆發出如此面目可憎的一面，難免會有些錯愕與惋惜。而米修就不同了，在經過被陷害，以及博萊的事情后，灰色空間上上下下早就懷疑博格家族，態度自然
「嘖嘖，話說你們灰衣軍搞得不賴啊，平民學院都建上了！不過嘛……就是沒錢途啊，這點學費賺毛？還有那個傻大胆的老師，嘖，敢跟光明神殿搶飯吃，這分明是作死嘛。」
一旁的米修掃了眼，眼角也是抽搐幾下，隨即轉頭向周圍士兵表示感謝。
如此之類的對話在學院周圍各處上演，內容大同小異，結果大多是平民們決定將孩子送來上學。這也是必然的，學費本就低廉，那與其讓自己的孩子在家閑著，或者辛苦賺那幾分童工錢，不如送來這裏搏一把未來。
……
剛才米修請求援助時指得對象正是博格，如此一來，這些雷霆軍團士兵自然是下了不少黑手。現在的博格已經完全昏死過去，身上還算高級的鎧甲也被扯成條狀，全是腳印與擊打痕迹。受傷最嚴重的是面部，原本局部俊朗的外表，現在被整個打成青腫豬頭，那趴伏在上面的蜈蚣傷痕也被再次打開花，血流滿面，披頭散髮，看來甚是噁心恐怖。
稍矮的那人聞言嘴角一撇，顯然有不同意見，最後看了看眼前盛況，乾脆轉身離去：「庸俗！」
小城的歷史很悠久，但名字很普通，在布蘭這樣的小城鎮有成千上萬個。而之所以沒發展得起來，可能的主客觀原因實在太多。比如地形不好，交通不便利，沒有特產生物，城主胸無大志等等。總之，這座小城按照著自己固定的節奏，亘古不變的平凡生活著。
身旁一平民立刻回道：「這個我知道。他前些天就被放出來了
「呃，這倒也是……你會把孩子送來嗎？」
「嘿嘿，是啊。也就是在這城裡，實在放不開，揍得也不爽。要是在野外，哼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霍蒙德好歹也是個沒落貴族，懂得的東西本來就多……恩，反正我聽他說得蠻有道理的。」
「呃……」喬希亞聞言卻是一怔，眨了眨眼：「小卡蘿不是一直都在曙光城嗎？」
城內圍毆不是小事，紫辰軍團士兵將博格以及博格手下抬走後，雷霆軍團這邊也有不少士兵被調查。不過這些人都很講義氣的沒將主使者米修供出來，嘻嘻哈哈的打了聲招呼，隨即被對方帶走。
場面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接二連三的怒吼響徹城區上空，這條寬闊主幹道在瞬間被完全堵塞。
「送！娘的，老子幹了一輩子雜役，不能讓我的孩子以後也去倒泔水過活！」
「這是霍蒙德先生……不是說他幾年前對神殿出言不敬，被關起來了嗎？」一個平民看著那中年教師，不禁詫異說道。
這裏面，一個身材清瘦，留著捲髮的中年教師無疑最吸引人的目光，這當然不是因為什麼文藝氣質，而是他的神情最為亢奮，揮舞拳頭，聲嘶力竭的吶喊著……
「呃……」
「不要傷人，不要動兵器……住手，住手……」
正門處這裏人群更是聚集，幾個身著黑色長袍教師模樣的人被民眾團團圍聚，解釋著學院的由來、使命，以及平民孩子入學資格、費用等等問題。
「那這次博格會受到什麼處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