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祭典》正文

第百零七章 魔軍反噬

正文

第百零七章 魔軍反噬

「索默爾·凌!」我意識到那是光的靈魂石同我手中的戒指產生碰撞,危急關頭,屬於凌的「回憶」終於驚醒。
光痛楚地大喊了一聲,一旁虎視眈眈地巨大石獸終於行動!它陡然直立起來,高抬起兩隻山嶽一般的前肢,作勢要向我和維蒂斯撲來!
格拉切長老的「潛形術」掩護著我們,那個可憐的俘虜也被隱了形且在我的壓制之下,再不敢掙扎和呼救。不管他心裏多麼惶懼和不情願,他還是不得不把我們領到了目的地。
「現在我不會同你說,但你不久就會嘗到真正地痛苦!」光止住了笑聲,「——先關心一下你朋友的命運吧……」
「維蒂斯?!」我又喊了一聲,可回應我的,只有緊張急促地呼吸。
同一瞬間,我們墜落的速度急遽變快!
「因為我有更好的計劃了!——我正打算控制維蒂斯,可惜格拉切那個笨蛋打斷了我,」光又笑了起來,「可是你改變不了什麼的,蘭若!……我會『佔領』那個女孩,『佔領』你所有的朋友,你馬上就會發現,你會比『背叛』埃拉西亞之初更加孤獨!」
「要消滅你們不難,但我要在消滅你之前折辱你!」光惡狠狠地說,「蘭若!你奪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我也要拿走你最寶貴的東西,在消滅你之前,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好在我們也不太需要帶路了。在城堡外圍的時候我已經留意過這座塔樓的方位,我們只需要找到開向外牆的窗戶或者其他孔道,就可以直接跳出堡壘;我和長老都懂得一些保護魔法,即使從高處落下,我們連同維蒂斯也不至於摔傷。
「這裏不能久留!」我急忙回過神來,我們現在沒時間仔細探討這些,我們要最快速度撤離塔樓,撤離堡壘,同時等待緋紅和汝斯王子那一路的消息。
我們只有兩個人,一邊架住昏迷的維蒂斯,一邊要使用潛形術,就沒辦法再象剛才那樣押解著石像鬼為我們帶路。
「我設計多年的傀儡獸,原來還是禁不住凌一個咒語。」光在我的掌心裏發出嘆息。
那呼吸聲分明是維蒂斯的,我相信我的敏感。這不僅僅是直覺——當時在射手營里,在這個女孩曾經訊問我的時候,她的呼吸、她身上的氣息我就已經熟悉。
光不但可以設計出艾格那樣的石頭傀儡,他甚至可以把整座城池都做成一頭巨大的傀儡!我還沒領教這頭巨獸有怎樣的威力,但僅僅是這一瞥,也太觸目驚心。
逐漸清晰的視線證明了我的判斷,我看見對面的石壁上那個被鐵鏈捆縛著的女孩。她精神委頓,彷彿半昏迷般喃喃自語。
我們一左一右托住維蒂斯的胳膊,長老又開始使用「潛形術」,以免有敵人的崗哨發現我們從塔樓飄落。
戒指的光華籠罩住我握成拳頭的手掌,靈魂石帶來的灼熱似乎稍稍減退,但它的掙扎更加劇烈,它的每一個動作都象鋼針輾轉攢刺令我痛得鑽心。
格拉切拖過縮在一邊的那個石像鬼俘虜,一記「暈眩術」拍進他的石頭腦殼;即使石像鬼不象一般生物那樣會神經受傷,但這種魔法也可以讓他至少在一個時辰之內喪失行動能力。
「我本來還有更有趣的計劃呢,」那頭石獸只要稍為移動,我和維蒂斯就會被它燒得灰飛煙滅。但光卻似乎很有興緻,他繼續通過那枚「靈魂石」對我說話,「沒有你來分享這個計劃的話,我還真有一些寂寞……」
「救她回去后我們要好好查一查,這女孩的狀況真是奇怪極了。」格拉切憂心忡忡地說,「……她如果象米戈揚那樣成了傀儡我倒反『心中有數』一些——可她剛才的神志似乎是清楚的……」
「師父……高炎師父……」這是我唯一聽得清楚的音節。
格拉切的指尖繞著我和維蒂斯的身體輕輕劃過,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子彷彿驟然失去了份量,輕得如同一片羽毛,輕得可以隨風飄蕩。
「沒錯啊蘭若!」維蒂斯的聲音陡然改變,變成在大陷阱邊上那個人驕傲橫蠻的腔調,「這根本不是維蒂斯的靈魂石——它出現在維蒂斯身上,你們就想當然地認為它屬於維蒂斯,卻不知道這裏面有我的力量!」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維蒂斯終於說話了,她望著我,仍然是一副緊張、害怕而又厭惡的表情。
剛才看到「靈魂石」,我已經有了提防,不然這一下就會叫我頭破血流了。
然後是山崩地裂一般地轟隆聲,我目睹著這整座城堡般的龐然大物霎時間瓦解,就象是被海潮沖毀的沙塔一般倏忽垮掉!
「索默爾·凌!」這一次,就連光也聽得清清楚楚,凌的聲音從「生命之環」上發出。光似乎無比地震撼著,他的靈魂石甚至忘記了掙扎。
我從光的狂言中覺察到一絲不妙!他果然改變了行動,那綠色的螢蟲突然如箭一般射過我的身邊,直向維蒂斯「刺」去!
巨獸的軀殼彷彿象熔岩那樣熾熱發光,它周圍的雪地很快就被蒸騰,裸露出來的泥土也迅速被烤得焦黑髮燙。剛才那座巍峨的城堡只剩下一些散亂的磚片——克莉穆絲和汝斯·沃文,他們現在又在哪裡?
「他們很快就會變作焦炭!」光說,「……不,留在石獸腹中的任何東西,很快連焦炭也不會剩下!」
那塔樓真地便是怪獸的犄角,那門洞便是怪獸的喉嚨,那暗紫色的磚石和磚石上厚厚的積雪,彷彿一層蛹般剝落,一個龐然大物赤紅如火的身軀,就從狼藉的磚石堆中昂起頭來。
明裡暗裡,我和這個「光」已經遭遇過幾次,我知道他是凌的敵人,我知道他行事古怪有時非常殘忍;可前面幾次相遇,光並沒有這樣「恨」過我,他好象有很多機會可以置我死地,卻又毫無理由地把我輕輕放過。
「長老?出了什麼問題?!」我驚覺地喝問,我分明看到一枚綠瑩瑩的光點,正從格拉切那一邊飛掠而過。
她為什麼不回答我?我心裏有些不安,然後才想起讓長老解除「潛形」。
彷彿一切都很順利,我不經意間看了看身側,儘管我明知道,在潛形的狀態下,我也不能看清楚身邊的同伴。
他或者真地是想「借用」維蒂斯的身體,但這樣的事情他甚至不願信任任何一個親信手下,所以他的靈魂石才會避開部下耳目,出人意料地出現在偏僻的塔樓上。
「我說過我三日之內不會為難你們,但現在是你們自己來的;無論如何,我還是信守諾言,決不親自出手。」
光的聲音居然又笑了起來,他似乎聽得見我的心聲,他是一個連靈魂都想要控制的人,把我控制在他自己的某個計劃當中,玩弄他人的靈魂和命運——這難道就是他最開心的事情?
「抓住,抓住它不放!」凌的「回憶」在我的腦海深處飛閃,我忽然感覺到,那枚螢蟲般的石頭,恍惚間還在我手中掙扎不已。
長老的身影瞬間漂移到維蒂斯身後,不輕不重地一擊讓女孩暫時失去了知覺。
「索默爾·凌給了我一個陷阱,」光森然道,「我也要還你們一個,反正犧牲掉那些雜兵,實在不算什麼損失。」
「白骨護甲」!又是那個「本能」救我脫困。
「先等一下,蘭若!」長老的聲音忽然顯得疑惑而緊張,他打斷了我的動作,攔在了我和維蒂斯之間。
這還不僅僅是害怕,這是在恐懼中燃燒著的仇恨!即使我和她初次見面的時候,她把我完全看作吸血惡魔的時候,那時候她看我的眼神也不象剛才這樣充滿仇恨。
通向塔樓的道路上我們仍然沒有遇到任何一個「暗殺者」,到處都是那些交頭接耳、神色慌亂的魔翔軍在來來往往。看來這個石像鬼俘虜沒有騙我們:或許光真地發生了什麼意外,堡壘的守軍們才失去主心骨似地到處亂竄。
「你把你的那些石像鬼手下也留在城裡?」我問,「他們和緋紅……都在這石獸的肚子里?!」
「好!」光的靈魂石竟然又笑了,笑得頗有幾分蒼涼,「終於還是索默爾·凌……終於我還是毀在你的手上!」
長老的手掌微微用力!一件綠光閃閃的項鏈般的飾物,就從維蒂斯的懷裡被取了出來。
難道,維蒂斯已經變成了又一個「米戈揚」?
光一定遇到了什麼不可解決的問題,才會用這樣極端地方式布置「陷阱」。我仍然無法解釋他的靈魂石為什麼會出現在維蒂斯的身邊,但無論如何,光自己多半也處在狀態的「低潮」,他多半是無法現出原形來同我們戰鬥,所以才會把靈魂石暴露在我們面前吧?!
可我做過什麼會令光如此恚恨?我只是個找不回自己命運的倒霉鬼,我連累著自己的朋友,卻實在沒什麼本領傷害我的敵人。
格拉切盯著維蒂斯,他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探到了女孩的胸頸之間。
我的手指已經麻木,粘稠的血讓我的手心僅僅是展開也十分地艱難。我看到那枚綠瑩瑩的靈魂石也已經被我的鮮血染紅——光的靈魂石似乎正在改變,變得不那麼堅硬,變得象一顆心那樣柔軟,它有節律地搏動著,均勻地呼吸著,彷彿一個真正的肉體生命,這隻小小的螢蟲震動起一對薄如蟬翼的水晶翅膀,卻並沒有掙扎飛開。
我的手已經鮮血淋漓,可我還是用力地握緊那塊靈魂石。那石頭已經燙得象燒紅的鉛塊,彷彿會把我的手掌連同整個身體燒到融化。
「用我的力量,毀掉光的靈魂石,就是現在!」
四個敵人都悄無聲息地倒下,割斷那門上的鐵鎖就變得十分輕鬆。
「停止!光,給我停止!」這分明是凌的聲音,這一次已經不僅僅是在心底的「回憶」里,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聽見!
但是他的「靈魂手術」卻被我們的營救計劃打亂,凌的力量突然蘇醒,更是讓光措手不及,讓靈魂石意外地落入我的手中!
「長老?!」我感到莫名驚恐,我回想著,在剛才白骨護甲撐開的那一刻,格拉切長老好象已經不在我們身邊。
「光?!」與其說是惶恐或者害怕,莫如說我有更多地疑惑,「我做了什麼?我拿走過你什麼?!」
※※※
正預備發動攻擊的石獸頓時失去了指揮!凌的聲音突然提高,似乎是在念頌什麼咒語!
我們很快就發現了這樣一處窗口,這裏幾乎已經是塔樓的最高處,附近有一些石像鬼,卻被格拉切的暗殺術乾淨利索地解決掉。
「不用再縮回頭啦,我已經看到你!」
我連忙走上去,用那柄匕首切割那纏繞著維蒂斯手腳和身體的鎖鏈。
「光?!是你!你本人在這裏!」
除了那個被長老挾制著的石像鬼,附近已沒有敵人。現在我站在火把的光線底下,我知道維蒂斯應該看得到我了。
※※※
戒指的光線更加強烈,我的每一條指縫之間,正在凝結的鮮血都被這藍光映成深紫。
光的整個陷阱,竟然把他自己的手下也卷進去!他或許在我們來之前就瞞住部下這麼秘密安排,他本人和那些暗殺者親信或者早就脫身。
「等一下……」凌的語氣忽然變得猶豫,他似乎在懷疑什麼,「蘭若,你張開手掌!」
這是維蒂斯的聲音,但卻不象是維蒂斯的口吻?!
我們無聲無息地走近了那重鐵鎖的石門,石門兩側只有四個石像鬼負責警戒。
※※※
「我的手裡決不是只有暗殺者和魔翔軍!」光凜然道,「那些石像鬼只是些最簡單的奴僕——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召喚出比山更高的傀儡!」
我們居高臨下悄悄觀察附近的階梯和走道——可以看得見魔翔軍的巡邏隊在各處來來往往,但暫時還沒有哪一隊專門朝我們這個方向過來。
「……我原本只想殺光那些無知世人,佔領那些清凈后的土地……可我現在發現,佔領他們的靈魂甚至比消滅他們的肉體更加有趣!」
維蒂斯看到了我,但她的眼睛里射出的卻是一股莫名地憎恨和恐懼。她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她更加激烈地掙紮起來,把她的身體固定在石壁上的鐵鏈頓時叮噹作響。
這是長老用「暗殺術」加持的匕首,這匕首的威力果然可以輕易地刺透石像鬼堅硬的軀殼。
然而我聽到彷彿在石壁上傳來鎖鏈的響動,隨著我逐漸接近的腳步,那鎖鏈的抖動聲變得更加激烈。
「這是什麼?!」我完全慌了手腳。這怎麼可能,敵人的這一整座要塞,竟然只是一頭巨大怪物的偽裝?!
「蘭若,不管用什麼代價,我們都不能讓光完成設計!」凌轉對我說,「否則,那將是恩洛斯乃至整個世界的劫難……」
格拉切收緊了手掌,生怕那石頭又象飛蟲一般遁走。
不對,維蒂斯剛才如果真地認出我們,知道我們是來救她,她的神情又怎麼會這樣害怕?!
門口左側的兩個石像鬼當即被我的偷襲擊倒,右側的兩個石像鬼看到了同伴的下場,但他們不知如何抵禦仍然隱形的敵人,他們察覺到了我手中兵刃的光芒,然後他們企圖呼救,但他們已經來不及這樣做。
我們的俘虜剛才已經發出信號,我在「潛形」的狀態下抽出了匕首。潛形術並不能象掩護肉體那樣完全掩蓋劍刃的寒光,但那些敵人看到這寒光閃起的時候,石頭的頭顱已經與身體分離。
「這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囚禁和殘酷的刑訊,刺激到維蒂斯的神經,讓她暫時認不出我來了么?
巨獸垮掉的身子變成一大團灼熱的熔岩,熔岩象血一般在地面上攤開,潮水一樣漫向我的面前;指環的光芒也在這千鈞一髮間擴大撐開,藍色的光牆環住了我和維蒂斯,藍光的外側不斷傳來岩漿高熱汽化地噝噝作響。
我從白骨的碎片當中站起,眼前就是那紫黑色的城牆。站在那堡壘腳下,我猛然意識到自己隨時會被敵人發現。
「維蒂斯?!」我聽到女孩低微的呻吟,這間位於塔樓高處的石室卻沒有窗欞採光。石門後面一隻孤懸的火把晃花了我的眼睛,讓我一時看不清任何東西。
「怎麼了?」
我們正在風聲中飄落,我用力地用手箍住維蒂斯,我忽然看見她了!我知道這是在潛形術的作用之下,可這是真地,維蒂斯的身體正逐漸變得清晰,變得象她的呼吸和體溫同樣地切近。
我的手臂還抱著維蒂斯,但我夠不著格拉切,我們的身體象流星般砸向地面。
難道先前他對我「客氣」,只是因為今天對我說的這些理由么?!
這難道是光本人的「靈魂石」?難道光不僅僅用靈魂石控制手下,連自己也「以身試法」?——就算確實是這樣,他又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靈魂石放在一個被囚禁的女孩身上?!……如果僅僅是為了等待我們跌入圈套,本領通天的光應該有的是其他辦法啊。
「不行!」我不顧一切地撲住昏迷的維蒂斯,我茫然地伸出手臂阻擋,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但就算是死,我也決不會看著這個惡魔成功。
剛才我們的護身魔法全部失效、長老竟然在下墜當中憑空消失,這難道也是因為它?——僅僅是一塊「靈魂石」,怎可能有這樣厲害的作用?!
不,不僅僅是腳下的雪地!眼前的整個古堡,都彷彿一頭怪獸般「同彈」起來。
「這裏!」跨過數層階梯,我也能估計到我們正逐漸走向堡壘高處。這裏的梯道逐漸狹窄,來往的魔翔軍也不如我們剛剛經過的地段那麼頻繁。
※※※
「好了,現在跳吧。」長老低聲說。
「格拉切?!」心念一轉,白骨護甲應聲瓦解。我的眼睛重新看得見周圍,看得見仍然昏迷的維蒂斯,可地精長老卻不在我們身邊。
※※※
陡然我眼前籠罩著白森森的影子,然後是一連串骨頭脆斷的聲音,我感到身不由己地彈了起來,連同我懷裡的女孩,還有身周圍突然出現的白影;我們在急遽地下墜后突然反彈起來,彷彿天旋地轉,可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們沒有受傷,絲毫也沒有。
「怎麼?!——」說話之間,我忽然感到腳下的雪地在動,就象一顆怪獸的心臟那樣在起伏振動。
「不要放棄,敵人也有弱點,光並不象看上去那麼強大!」在那復甦的「回憶」里,依稀是凌的聲音暗暗勉勵著我。「大陷阱一戰,光肯定也受了傷,所以光才會龜縮回來,才會被迫改變計劃……」
——長老?似乎我們身上附加的所有保護魔法,都在這一瞬間失效了!
「不,我看得出你還有更強的設計。」凌仍然從戒指上發出聲音,「我現在能夠挫敗你,只是因為你的設計還沒有最後完成。」
不由分說,我用匕首斬開了鐵鏈。脫出束縛的維蒂斯並不領我們的情,竟然揮起半截鏈條朝我迎面打來!
「……緋紅呢,汝斯王子呢,還有他們去營救的那兩個男孩呢?……」
手掌上一陣痛楚,就彷彿真地被利箭穿過。可我同時也聽到光在驚呼,彷彿是石頭的撞擊聲和碎裂聲,在我驚疑不已的這一刻,我被靈魂石擊傷的手掌上浮動起一輪悅目的藍光……
隨即我看到那點綠色的螢光,輕輕浮到我的面前。這是維蒂斯的靈魂石!在剛才變故突發的那一刻,它出人意料地擺脫了格拉切的掌握。
「維蒂斯……她真地不認得我們了?!」我有些心痛,我不知道……如果當時先來救她,而不是去救緋紅,維蒂斯或許就不會這樣?
不論如何,先把這女孩救出去再說吧。
「難道……這是靈魂石!?」我大吃了一驚。
光不再掙扎,他好像認定自己逃不出凌的掌握,但對於即將到來的毀滅,他似乎並不恐懼,反而如釋重負一般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