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零六章 林中魔堡
活著把暗殺者們巢穴的秘密帶走，活著直到為所有死難者雪恥報仇。
狂狼，那是狼的眼睛！那是一個狂狼騎士在朦朧的夜幕中飛馳——「是米戈揚？！」汝斯和格拉切猛然叫道。
「不用擔心我，蘭若。」就在我的身後，一隻手居然準確地扳住了我隱形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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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你怎麼脫身？……」汝斯王子話才出口，臉上不禁一紅。「……我差點忘了，你只是在控制傀儡，米戈揚不能脫身你卻可以！」
「米戈揚大人……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個下跪的地精心有不甘地問。
我忽然覺察出這貌似平平無奇的枯樹林另有蹊蹺——這彷彿是一座隱形的迷宮，是可以擋住貿然闖入者的巧妙結界。這情形恍惚象是溿嵐澤畔的石牆，一旦貫注魔力，這片森林就會變成入侵者永遠走不出去的陷阱。
站在我身後的，是一個陌生的地精戰士，但他的聲音分明是緋紅的聲音。
汝斯·沃文接過緋紅向那個石像鬼發話：「要命的話，一切據實回答！」
「可惡！——」克莉穆絲好象還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新傀儡，「地精戰士」的動作多少有些遲緩。
是的，眼前我們有了一個最好的嚮導，我們得趕緊救人。
「這個問題應該讓領袖自己裁斷。」艾格顯然自己並不知道「傀儡術」，「你們這就把米戈揚連同他的靈魂石一起送進去……」
「艾格一定是帶米戈揚去找『光』。」汝斯王子說，「以『光』的眼力，很快就會料到有人闖入。」
然而我們有蜘蛛線團留下的軌跡，克莉穆絲對這片樹林似乎也並不陌生。「米戈揚」的身影毫不猶豫地在枯木之中擇路前進，幾個轉折之後我們就看到了那兩座犄角一般的塔樓從林海中冒出頭來。
「你們不要出手！」克莉穆絲細小的聲音對我耳語，可「米戈揚」已經發動！他一言不發地連人帶狼直撞過去，似乎想突破那些地精戰士硬闖城門！
「我們實在有些對不起米戈揚將軍啊，」格拉切苦笑了一下，「失去靈魂石的他遲早會死……我希望這樣做能夠讓他安息！」
「但我還沒有被毀滅，我看到過這城堡後邊的一些情形。」克莉穆絲壓抑著激動說，「我希望我們今天能夠成功，如果不行的話，至少也要有一個人活下來。」
艾格已經帶著米戈揚和他的那隊石像鬼消失在一道石壁遮擋的路角後面，我們也開始從暫時藏身的角落裡走出來，迅速觀察周圍的環境。
如果「光」真地有什麼意外，確實也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主動提出「三日之約」，而現在這個堡壘的守備又為何如此散亂鬆弛了。
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分開行動。長老和克莉穆絲重新展開了「潛形術」，汝斯王子和「地精戰士」的身影隨即在我眼前消失。
我們分成兩路的話，必須都有人會用潛形術，而汝斯王子的戰鬥力遠比我強，這樣組合看來是最好的分配了。
無論如何，這終究是我們的機會！
「我不知道領袖現在怎樣，他從『大陷阱』回來就直接進了後殿，一直沒
此時我們已經趁亂退進城壘，在一處黑暗的拐角處，我們繼續用「潛形術」隱蔽著，看著石像鬼們一邊驅趕地精，一邊架著米戈揚退入城門中。
那個丟了魂的狼騎兵將軍居然醒了，還單人獨騎地飛奔而來？！
※※※
「米戈揚」的坐騎把地精掀翻的時候，克莉穆絲就趁勢「改變了身份」。當石像鬼們都被米戈揚製造的混亂吸引的時候，一個倒在地上的「地精」不露聲色地爬了起來。
「好，帶我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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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蟲的視線逐漸撞進那「怪獸」的懷裡，穿過一層層枯木和磚石的古怪結構，魔眼當中陡然黑森森一片；然後我看到一張半人半獸的嘴臉逐漸變大，那眼睛越逼越近，彷彿正通過那魔眼向我們睥睨……
他們顯然沒有發現「米戈揚」身邊已經「潛形」的我們，但他這樣的開場白真是讓人懷疑。
「祝好運。」緋紅淡淡地祝福飄過了我的耳邊。
「這個笨蛋居然能自己跑回來！」這分明就是那個胖石像鬼、魔翔軍統領艾格的聲音。方才那道威力猛烈的閃電，恐怕就是他本人的手段。
我們是成功地找到了敵人的一個據點，但我們還不知道光在不在裏面，也不知道維蒂斯是不是就在裏面。
「我還是不放心。」格拉切有些惴惴地說，「我們的運氣好象過份好了——敵人警戒的漏洞姑且不論，剛才我們『潛形』經過城門，哪怕附近有一個暗殺者我們就可能被發現的。」
「前邊應該會遇到崗哨了。」克莉穆絲壓低聲音說，「如果是石像鬼，大家用潛形術跟緊我；如果是暗殺者，你們就不要動，等我先詐一下他們！」
汝斯和我們對望了一眼，我們知道此刻只能聽緋紅的了，她決不願意改變行動。
「抓來一個活口。」說話的時候，格拉切的身子又已隱藏在虛空之中。
「克魯羅德的新王，一份挺好的禮物啊。」汝斯·沃文王子一笑道，「不過這禮單上應該再加上一塊靈魂石的。不知做傀儡的感覺米戈揚有沒有告訴過他的屬下？」
「沒有我你們根本進不去的，」克莉穆絲冷笑了一聲說，「我必須來，你們照料好自己，小心配合我吧！」
「如果光的巢穴在這裏倒也合情合理，」格拉切沉吟了一下說，「這裏距離我們的部落出乎意料地近，但我們蠻族人一般不在林區活動，對這樹木背後的世界並不熟悉。」
※※※
沒有解釋，只有一道閃電把這個地精劈翻在地。
這分明是克莉穆絲的聲音！？
在凌的威力強大的魔法陷阱的持續壓力下，再加上雷突然地出手……「光」當時那樣痛快地答應離開，看來也不完全是因為艾格在我們手中了。
汝斯把那蛛絲凝成的「魔眼」湊近我的面龐，我也看到了，那如同怪獸匍匐著的暗紫色的影子。
「蘭若說的也有道理。」格拉切看了看天色道，「我們三人一
「這很奇怪啊，艾格統領。」另一個石像鬼小心翼翼地進言道，「剛才這個地精的靈魂石先飛回來了，這個傢伙也該昏睡到死才對啊——是什麼人那麼有本事，讓丟了魂的人也可以造反嗎？」
然而立即有一道閃電從門后射出，「米戈揚」不及躲閃，連同狂狼一起被電擊中，雙雙翻倒在城門後面。
根據蜘蛛線團的顯示，這詭譎的飛蟲已經穿越空曠的雪地，進入一片枯木叢雜的林區。已經沒有可以走馬的去路，我們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下來，先打量一下橫亘在眼前的這片林地。
無論如何，我們要搶在敵人「緊張」起來以前找到維蒂斯！……可是這迷宮般的石頭籠子里，一時之間我們怎能找到維蒂斯？
「他們大概是想滅口，」克莉穆絲說，「他們大概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在計劃完成以前他們本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存在……」
敵人的這個秘密據點當時就被驚動，然後就是那些暗殺者，那些魔翔軍！他們瘋狂地殺戮尼根人，最終更毀掉了尼根遺民的最後一座城市。
「這麼說我們要加快動作，」汝斯王子還是有些擔憂地盯著「米戈揚」說，「我們必須馬上救人，馬上把你『送回去』。」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在林地外圍沒有發現敵人的任何警戒，他們太相信這枯樹林的屏障，況且他們只關心如何外出作惡；而根本不曾想過，會有對手膽敢正面侵入吧？
「怎麼辦？真地讓他們把米戈揚帶走嗎？」我們還不知道緋紅怎樣了，她是不是還「附在」米戈揚的身體上？
不幸中萬幸，這些石像鬼並非發現了我們，他們只是把「米戈揚」圍攏起來，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這個居然硬闖城門的不速之客身上。
可惜即使是「光」真地受了傷，我們眼前也沒有這樣的實力；就算敵人手裡沒有人質，我們也無法同那些深不可測的暗殺者抗衡——他們好象隨時都會冒出來，真不知道這樣的可怕敵人究竟有多少人啊……
「緋紅是你！你用傀儡控制術了？」這時我想起了那個「本能」，我想起來自己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
石像鬼，魔翔軍！他們剛才就一直埋伏在城門後邊！
尚未等我們明白過來，長老的身影已經飛盪回來，「啪」地一聲把什麼物事丟到我們腳邊。
「不，你這樣很危險……」臉色大變的格拉切不住搖頭。
「我從來不聽天由命。」克莉穆絲說，「我們現在就過去，他們發現丟了靈魂石的米戈揚回來一定會很狐疑，我會盡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才有機會繞過警戒……」
「其實我更想趁虛而入直搗後殿呢！如果『光』真地受了傷……」汝斯王子無奈笑了笑。
「或許『光』並不象表面上那麼狂妄和若無其事。」格拉切哼了一聲說，「或許他同我們那一仗自身也吃了暗虧——或許他也受了點傷，這也說不定。」
「石像鬼！」我輕聲叫了出來。
「有，而且不止一個人類。」石像鬼答道，「……
「現在米戈揚已被拿問治罪，你們當中誰對領袖忠心耿耿，就是克魯羅德的新王！」
米戈揚的靈魂石剛才分明已經被敵人發現，難道他們一點不奇怪米戈揚這樣生龍活虎地出現？或者這些地精戰士根本不知道靈魂石的事情？……
經過一夜又一晝的跋涉，當太陽再一次西沉之時，汝斯王子感到靈魂石的移動漸漸放慢。我們還說不準，它只是因為「疲勞」，還是的確已接近巢穴。
「我已經來過這裏一次。」克莉穆絲低聲說，「尼根人的隧道無意中打穿到這堡壘的後面。」
「你們的米戈揚大人早就對領袖不滿，」艾格做出一副嚇人地腔調威脅道，「我方才派你們巡邏，就是想試試你們對領袖的忠誠！……如果你們想跟著米戈揚造反，下場只會一樣！」
「我隨克莉穆絲，」汝斯·沃文說，「長老同蘭若，你們押這個石像鬼去找維蒂斯。」
那不是怪獸，那是一座埋藏在枯樹堆中的堡壘，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它大部的軀殼，只有兩座犄角一般的塔樓斜斜探起，那形狀怪異得讓人毛髮直悚。
靈魂石已經被一個石像鬼衛兵接住，而我們的「視線」也被迫打斷。
「差一點，差一點就被他們發現。」格拉切心有餘悸地說，「那個石像鬼就是在檢查那石頭，他好象已經覺察到靈魂石有些異樣……」
「你們先不要問了，」克莉穆絲看起來欲言難盡，「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逃出來的，更不是向你們隱瞞到這裏的來路……直到潛入這城堡之後，我才確定這裏我曾經到過……」
「我知道。」我們能抓到這樣一個俘虜看來真是幸運。「我是艾格統領手下的一個傳令兵，這整個魔堡包括領袖的後殿我都到過……」
白衣的騎兵如水一般無聲地漫過雪原，騎在馬背上那種熟悉的感覺，比格拉切的「振奮術」更加讓我亢奮不已。
石像鬼們很快把身體僵直的米戈揚架了起來，如果我們跟著他們，或許就能接近「光」了——但我們越接近光，暴露的危險也就越大……我們是就這樣跟蹤深入虎穴保護緋紅，還是先就近偵察，打探維蒂斯的安危？
「不行。」我乾脆地否決了汝斯王子的方案，「王子你根本沒見過維蒂斯，就是長老也不如我那樣清楚那幾個孩子的聲音和動作。」我們是在敵人的巢穴里冒死查探，只是格拉切和汝斯王子兩人去冒險我怎能安心？
地精們連忙匍匐下跪，就連剛被狂狼踹倒在雪地里的那幾個傢伙，也掙扎地爬起來表示忠心。
「我真是慚愧莫名啊……」長老望見自己的同胞如此不肖，實在很不是滋味。
「它已經飛了超過一整天，它是石頭的，我猜再強的魔法也不能一直支撐它的翅膀。」汝斯·沃文做出了判斷，「就算它不是直接飛入巢穴，也多半有人在這裏接應！」
直到汝斯王子現出身形，用那足以劈開巨岩的大斧按住他脊背的時候，這個石像鬼才停止了動彈——還好，周圍的黑暗保護了我們，方才這傢伙的輕微掙扎沒有驚動其他敵人。
我
這個石像鬼懂得路，可另外一方面由誰帶路呢？
「收回線團！」汝斯的手掌微微一抖，「魔力神眼」當即黯淡無光。
這座堡壘，甚至比堡壘外邊的樹林更像一座迷宮。沉重的石壁和石柱之間排布著蟻穴一般眾多的門戶，有寬窄不一的石板路面彼此連接交錯；這裏，除卻每一個岔道口處懸挂著燃燒的火把，迷宮的大部分空間都淹沒在濃厚的黑暗裡，一旦深入這片黑暗，除了火把的光芒和腳步的聲音，再沒有其他東西是清晰的了。
而我們也藉著米戈揚沖開城門，一起潛入了堡壘。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迎住我們的不是暗殺者，也不是石像鬼。那是二十幾個地精戰士，正繞著城壘巡邏過來。
能夠有什麼事情發生？
「緋紅，你有什麼好計劃嗎？」我們不得不承認，只靠我們幾個潛形進入堡壘，會發生什麼情況實在是不好說。王子藝高膽大更有奇迹之鎧護身，或者能帶大家全身而退，但能不能救出維蒂斯只有聽天由命的了。
「他們早已經來了，」克莉穆絲盯著樹林深處說，「他們不走，這場噩夢沒有終止。」
「必須同時去救維蒂斯和男孩們，」克莉穆絲說，「『光』正在後殿『研究』米戈揚呢，我想他們不會太久就會拉響警報的！」
幾個不及躲閃的地精應聲倒地，「米戈揚」的坐騎已經拍到城門，城門似乎並未鎖死，狂狼又是一撞，城門隨即向內洞開！
「維蒂斯呢？……我是說，這裡有沒有一個被擄劫來的人類女孩？」克莉穆絲追問道。
汝斯·沃文也跳了起來，大家的目光並非投入敵人盤踞的森林。在我們的後方，就在我們追蹤而來的道路上，兩點冷嗖嗖的光線正沿著我們的馬蹄向這裏快速接近。
「克莉穆絲……」汝斯王子的聲音里也帶著驚奇，「就是剛才那一轉眼，你的傀儡術就換了目標？！」
「安息！……」克莉穆絲淡淡地重複了一句，「這世上還有能讓靈魂安息的地方嗎？……」
「你們不讓我來，無非怕我再消耗活力。」那個地精的口中接著發出屬於緋紅的聲音，「現在我已經『來』了，你們還有什麼好操心的？！」
克莉穆絲這過份沉重的話讓大家都默不作聲，大家就這樣默然地跟隨著她，一步步走進樹林。
「大家先不要動手。」米戈揚輕呼一聲，這一聲讓我們好生驚奇。
「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我忍不住想提醒克莉穆絲。
所以克莉穆絲決定自己引路去救那兩個男孩，可這一路的風險顯然更加難以估計。
「緋紅呢，緋紅怎麼樣了？！」我有些焦急起來。
不久之後一位騎兵在附近發現了狂狼的爪印，那些爪印緊密地交疊成一線輾轉著伸入林間。這既然不是我們自己的狼騎兵，就一定是米戈揚先前的那些親信。
「米戈揚大人！」為首的那個地精半跪下來，「您能夠脫險，這真是太好了！」
米戈揚先前為魔翔軍押送俘虜，用的是不是就是這批親信？
「我的天，那裡真地有一座城堡，真
石像鬼點了點頭，格拉切這才解開了封禁他聲音的咒語。
是失蹤的艾克斯、阿爾維斯？！原來他們真地還是落在了敵人手裡！
「我從地牢出來過，我可以試試看。」克莉穆絲果斷地說，「那個女孩我想肯定是維蒂斯，我們必須保證救她出來；那兩個男孩……現在我們只是聽這俘虜的一面之辭，身份還不能完全確定但也不可以放棄。」
顧不上讚歎長老的「暗殺術」，緋紅亮出一把尖刀，抵住了地上那團正在掙扎的東西。
「好吧有的問題我們先不必說，」汝斯王子道，「先決定我們眼下該怎麼辦？」
緋紅也曾經被羈押在這裏？！我們都不由得一怔。
格拉切卻用他看不見的手按住了我，我聽到地精長老在我耳邊說「再等一下」，可他的聲音里也帶著一股隱瞞不住地擔憂。
「你們要我先帶到哪裡？」石像鬼有些惶恐地反問，「那兩個男孩被關在地牢，那個女孩還被鎖在塔樓上……」
地精們早已亂作一團。
我當然也知道，放任這「本能」的力量，緋紅可能會有怎樣的後果。
那些渾渾噩噩站在城門口的地精們正不知做何表情，石像鬼艾格則向他們發出了號令：「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回城收隊！」
天色……我真恨不得這天色更快一些黑透。我的心火燎一般焦急，而我們的手腳卻被冰冷的雪地逐漸凍到僵硬。我好歹地等到了天黑，我正想催促長老一聲，卻發現格拉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片疑惑。
「我已經來了，」「米戈揚」咬了咬牙說道，「我知道我是誰，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可是我們至今沒有發現一個暗殺者，敵人巢穴中的防備力量，實在比想象的要低得多。
還好我們尚未被敵人察覺，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多虧了那些地精。」緋紅淡淡地說，「我見他們被派出來，就估計那城門邊另有埋伏——那樣我用米戈揚直接進去，就不如改個身份更好……」
格拉切的身影陡然解除了「潛形」，隨即如一隻蝙蝠一般低空浮起，呼地一聲飛掠出去。
「你知道他們被關在哪裡？」我生怕石像鬼不知道這關鍵的問題。
「看來他沒有扯謊，」克莉穆絲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安，「……我也曾經失陷在這裏——地牢同塔樓隔得遙遠，而且沿途戒備森嚴。」
敵人終於出現，就在我們已經看到堡壘門洞的時候。
「格拉切你用潛形術掩護我進樹林，」汝斯·沃文鎮定地說，「我會想辦法深入城堡，蘭若你就帶戰士們在林外接應。」
艾格他們的腳步正越走越遠，地精們的聲音也正向堡壘中四散。
那是一個石像鬼，但他的翅膀已被折斷，就連手足似乎也不能控制，只是一陣陣地抽搐。望著緋紅的刀尖，他的神態間並不十分害怕。他似乎想要呼救，但那石頭的喉嚨里只能發出一串喑啞地「嗬嗬」聲。
「緋紅？！」我們連忙潛行越過了城門，我們想接近倒在地上的米戈揚，可我們的去路卻驀地被一群灰影截斷。
怎麼，「光」會在自己的巢穴附近，用這些新近「招安」的不可靠的傢伙擔任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