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六九章 三軍會師
「你們來得那麼快？」我低聲問身邊的蘇珊妮，我知道她在，但她不願在布拉卡達的魔法師們眼前現身。
「你我只是初次見面，有沒有實力姑且不論吧。」艾菲尼克笑了笑，「把婦孺老弱留在身後自己逃走，可不是埃拉西亞聖騎士的處事風格啊。」
「其他的事情，我來對付好了。」這一刻，紫冥又完全變成了伊歐弗族的那個冷血將軍。「在你完成封印以前，我保證沒有任何傢伙能侵入這石塔一步！」
「好險……」現在就差一點點，最後的一點點啊……可是也正是現在，這晶石哪怕受到一滴血水的意外干擾，我也會前功盡棄的！
這的確是法師軍團的手法！我捧著晶石緩緩直起身體，我讓自己的眼光抬高，穿越石塔豁開的天頂，我依稀看見銀色飛馬的背脊上那些白袍飄動的身影。
只差一點點，最後的一點點啊……我望著晶石上的符痕和血跡，封印的操作已即將完成。惡魔族的能量將重新沉睡，而身邊的這些巨鐮凶煞也將灰飛煙滅。
沒錯，是它的力量……是緋紅的自我犧牲結合了那兩枚戒指的生命力量，此刻有一次顯現神奇。這來自生命本源的魔力，正安撫著那枚受傷而瀕臨崩潰的惡魔晶石，只是這短短片刻，我已經能感覺到那顆「心臟」正逐漸恢復平穩，也不再有那橙色的血光從它內部湧出。
艾菲尼克也已經貼到了我的身邊。他雙手撐起長劍，一邊抵擋身邊惡魔的狂攻，一邊還要抵擋石塔內坍塌亂飛的碎片。紫冥和艾菲尼克背對背把我夾在中間，而我懷中就是那塊要命的晶石。
就在那頃刻之間，我好象忽然「醒」了過來，剛才心中的所有繁雜念頭一掃而盡。
不僅是魔法師，還有巨人！我的耳朵能聽到更遠處的隆隆雷聲。那絕不是一般的電魔法，那只有泰坦巨人們的武器，才能發射出這樣霸道的聲勢。
紫冥雖然有些猶豫，但她終於還是接過了晶石，一把抱入懷中。她靜靜地望著我向部下發號施令，望著那些被打散的伊歐弗人在火湖對岸重新集結……
石塔周圍的巨鐮惡魔已經被肅清。泰坦和雪公主的冰魔還在火湖外側追擊四散的敵人。這些惡魔的力量在晶石被封印的過程中已經急遽削弱，他們的抵抗能力現在已微不足道。
或許我以前也太小覷了這個艾菲尼克……他既然也能被稱作「聖騎士」，既然能接替當年的雷，掌握埃拉西亞的精銳獅鷲部隊，他肯定也受到過最嚴格的特訓。或許，在一般的戰況下，他只是一名鎮定自若的指揮官；而一旦面臨危機時刻，聖騎士自身的魔法和武力也絕對不容小視吧。
伊歐弗人和埃拉西亞之間曾經有漫長的仇恨和戰爭，雖然，這些隨著伊歐弗族人的長年隱沒，也早已成為陳年舊帳……但一個埃拉西亞的聖騎士，會在伊歐弗人最岌岌可危的一刻出手相助，紫冥恐怕還是會覺得些須驚疑不定的吧。
「它本來就屬於你的族人不是么？」我笑了笑，「我只希望，這一次你們能把它好好收藏，不要再被別有用
「惡魔心臟」不再流血，現在我可以騰出手來，輕輕拭凈晶石表面的血污，繼續描畫那提特里克王子的詭異符文。晶石似乎也聽得到我的咒語聲，它變得平靜了，越來越平靜，彷彿一個剛剛做過噩夢的嬰孩，正逐漸被搖籃曲導入沉眠。現在我們身邊也不再地動山搖，這座收藏著晶石的石塔之內，血腥氣、硫磺氣都漸漸消散，亂飛的火光也變得有氣無力。
這真是一場觸目驚心的禍端……我望著石塔外餘波未平的浩瀚火湖，心中不禁有些后怕。我用提特里克王子的符咒僥倖壓制住了晶石，要不然，如果惡魔族的力量全面爆發失控，即使現在我們聯軍畢集，也仍然會是一場苦戰吧。
「我們一直收到你傳回的信息，我們知道這結界中有了新的變故，」蘇珊妮低聲說道，「所以我們協助布拉卡達人提前發動了空間魔法陣。」
「怎麼？！……」紫冥的神情里透著驚喜和詫異。「你還願意……把晶石給我？！」
「我只希望，你們能學會珍視生命。」我嘆了口氣，「我只知道，現在的你我，還不是敵對的時候……」
「是那些巨鐮惡魔！」紫冥沉下聲音說道，「它們好象感覺到你在做什麼了，蘭若……這些傢伙受到了什麼『高人』驅使，一定是要阻止你完成封印的！」
「又是你這個騎鳥的愚蠢男人啊。」紫冥毫不買賬地對艾菲尼克哼了一聲，「象你這種毫無實力的傢伙，留在這裏送死么！」
「鐺！」幾下撞擊從我的盔上和鎧甲上傳來，很痛，但卻尚未給我造成損傷。我的雙手雙臂用力護持著晶石讓它免遭衝擊，但我的盔甲卻不能護住我自身的所有部位……
那些拿著巨大鐮刀的惡魔！它們原本只是些沒有智慧的召喚生物……但是，顯然是光改變了它們的「應變程序」，我相信，它們一定會拼盡最後一刻的力量來干擾我的動作。
剛才我撇開他一個人留下來接應紫冥，原來他也並未走遠……不，或許他剛才根本沒有一刻離開，只是我和紫冥進入了魔法封禁的石塔，他不得其門而入。
「殺！」紫冥怒叱一聲，然後我感到身後有件什麼東西，如同車輪般骨碌碌滾過我的面前！
獅鷲將軍在一邊這樣說的時候，竟然獨自接住了巨鐮惡魔們的一輪攻勢！
我知道她已經不能再抵擋惡魔的再一下猛擊，我知道，紫冥橫下一條心想保護我和我懷中的晶石，哪怕這下一次猛擊會將她撕成碎片，她也不會離開一步。
再要幾十秒鐘，只需要再有幾十秒鐘！可現在的我、艾菲尼克和紫冥，卻已經完全沒有抵抗一擊的能力。
「不，不會在這裏結束的！」我咬牙告訴自己，我讓自己揚起頭面對橫掃過來的鐮刀。我沉肩卸開重傷的艾菲尼克，我讓自己的身體盡量擋在兩位夥伴前面。即使我眼下不能抬手對抗強敵，但我身上穿著的泰坦武裝，至少能比我的夥伴承受更多幾次的打擊。
我只是望著紫冥，歷史上的恩怨與我
我迅速環顧四面，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那些惡魔們，正一個個倒在地面上翻滾掙扎！他們的身上有一道道銀蛇般的電光緊緊纏繞，那是凝聚著極高能量的電魔法！它如同鋼繩鐵索般困住了巨鐮惡魔們的行動！
「快了，就快完成了！……」我現在已經能騰出聲音大喊，騰出注意力照看身邊的夥伴。但那一叢叢明晃晃的巨型鐮刀還是比我更快，艾菲尼克已經撲倒在我和紫冥身上，他渾身浴血，手中的劍已經斷去數截。
是的，我或許可以像上面那樣解釋我的決定，但其實……做決定的那一刻我並未多想。
這幾下攻擊，原本已足夠殺傷我，可是，為什麼沒有？！
惡魔們在嗥叫著，那是憤怒地、負痛的、帶著絕望的慘叫聲。事實上，此刻的巨鐮惡魔已經放棄了攻擊我們？！
我知道，不管那是凌留下的「知識」，抑或只是我靈光突現——反正在那一刻，我明明白白地知道了，該怎樣阻止這場即將爆發的災難。
但是，沒有那麼簡單的……光·奧德麗既然早已在這晶石中做了手腳，剛才已經將近失控的那股力量，會老老實實地等著我重新束縛住它么？
猛然又是一片轟鳴和爆響，塔樓的天頂終於被整個掀開。封印晶石的這個密室空間已經蕩然無存。
「你只是趁勢逞英雄罷了！」紫冥長長呼了口氣，「蘭若對晶石力量的封印正在完成，那些巨鐮惡魔的力量正在迅速消減！……你這個不知高低的男人！如果你早出現片刻，恐怕一記鐮刀也接不住吧！」
紫冥望著我，嘴唇動了動，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
以我現在的力量，原本不再畏懼同這些傢伙正面交鋒的。可現在不行！我完全騰不出手來，我甚至不能再延緩片刻，畫錯一道符文，念錯一道咒語。我甚至不能再和紫冥多說幾句話，不能告訴她如何抵擋、或者至少是避開敵人……
可此時此刻，我寧願他們安然離去。
「行了，蘭若……繼續一心一意做你的事！你已經做到了我所期待以外千百倍的事情。」紫冥輕輕一按我的肩頭，我不能回頭，但我還是聽得見她拾起長劍的聲音。
※※※
我感到紫冥的背脊貼到了我的后心上，似乎……隔著泰坦鎧甲，我似乎都能感覺到她火熱的體溫……這片刻的廝殺，早已耗盡她的力氣……
我一邊勉力堅持著描畫符文和念誦咒語，一邊盡量抽出一點點心念去側耳傾聽……搏鬥似乎很激烈，紫冥一定是充分利用了這石塔構造特殊的地勢在和敵人周旋……我還記得剛才我和她進入塔內的特殊方式，我想，那些體型和兵器都龐大無匹的巨鐮惡魔們也沒那麼輕易進入這個核心的空間：紫冥像是把他們阻隔在了狹窄的門洞里一般，因為我聽不到惡魔們掄轉巨鐮的聲音，他們似乎完全施展不開攻擊，而只能發出一陣又一陣狂怒的吼聲！
這一刻，我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頭頂上又一陣隆隆作響！
※※※
那是一個巨鐮惡魔的頭顱！它的斷頸處鮮血飛濺，濺到了我的肩側和臂彎，差一點就沾染到了晶石上面！
我繼續地念誦著提特里克王子留下的咒語，同時把那顆血淋淋的「惡魔心臟」緊緊擁向自己懷中。
按照提特里克王子的辦法，我仍然需要不少的時間完成對惡魔晶石的封禁。現在情況已經勉強穩定下來，但除非我完成所有的步驟，不然，那些已經被召喚出來的巨鐮惡魔是不會放下武裝的。這些巨鐮惡魔現在仍然是光·奧德麗的邪惡傀儡，他們也只差一點點就可以完全掙脫伊歐弗人的神秘晶石的控制，現在，正是魔族力量最緊要的關頭，如果封印失敗，我們的敵人將不僅擁有巨鐮惡魔的大軍，這股魔力如果同光的邪惡勢力合流……這塊大陸真不知道將會面臨怎樣的災劫啊。
「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紫冥仍然有些驚疑不定，「你救了我們全軍，你不管我們去哪裡？！」
「布拉卡達……布拉卡達的魔法師……」紫冥喘了口氣，「他們竟然也來這裏么？」
原來，我們久已集結在雲堡的盟軍早已鎖定了這層魔法結界的空間坐標！而且，就在剛才片刻之間，布拉卡達的魔法師們已經成功完成了「空間傳送」整支聯軍的艱難任務。
「終於……成了。」我長長抒了口氣，「惡魔晶石」的光澤已經逐漸黯淡，最終，它只是一片紫紅色的石片，只有把它緊貼在我的手臂上，我才能感覺到那顆紫紅色心髒的內部，仍有一絲絲輕微的搏動。
是艾菲尼克，埃拉西亞的獅鷲將軍！
「是『自然之源』的力量么？！」一直彷徨錯愕的紫冥這時候失聲叫了起來，「你身上的魔力，竟然能愈合晶石的傷口么！……」
紫冥仍然半卧在我的身邊，我看到蘇珊妮已經用治療魔法救起了艾菲尼克，我也騰出手來，用同樣的法術來愈合紫冥身上的創傷。
「是雷，雷在暗中協助了他們。」蘇珊妮淡淡地笑了笑，「……加上德加的力量，我們這次聯軍的陣容可真夠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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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慌！」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忽然多了一個人。「兩位尊敬的女士，希望我沒有來得太晚！」
再有片刻，惡魔晶石的「封印」就可以完成，剛才即將野馬脫韁的毀滅性力量即將重新沉寂，甚至，這座火湖要塞也能恢復到我剛前來時候的樣子吧。
紫冥這話有實情，也有挖苦，但她的真意並不是要純粹貶低艾菲尼克此刻的英勇表現，而是告訴了他眼下的局勢；已經奮戰力竭的她不會直言相求一個人類男子來保護晶石、保護自己，但她卻讓艾菲尼克明白了這場勝負的關鍵所在。
周圍的整個空間在顫抖，在搖晃，在更劇烈地震蕩。
「塔頂！」紫冥迅速明白了敵人的意圖，「在這石塔之內惡魔們不能展開兵力……現在它們想把整座塔給
而紫冥的劍卻在凌厲地飛舞著！我很清楚，她的這把劍，雖然比不上泰坦神劍那樣橫掃千軍，但也是一柄魔劍……況且，它剛剛沾染過晶石的鮮血，它本身的威力，足夠讓紫冥將軍在和巨鐮惡魔一對一的交鋒，甚至一對二、三的交鋒中也不落下風！加上紫冥熟悉利用著這座有魔法庇護的石塔的種種特殊機關，她或許真地能夠抵擋住一群企圖侵入的大惡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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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提醒你的，但你一定是瘋了。」紫冥搖了搖頭，「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如果要扣下晶石據為己用，我們伊歐弗人絲毫無法反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反手就可以讓伊歐弗的主要實力全軍覆沒，一勞永逸地解決恩塔格瑞各國擔心多年的心腹大患？！你明明知道，把晶石還給我們，放我們安然離開，或許將『再生禍端』……即使這樣，你還放我們離開么？！」紫冥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她和她的族人，似乎並不畏怯我改變主意，並不在意近在眼前的毀滅和死亡么……
「其他姑且不論，至少現在我們目標一致。」艾菲尼克的這句話，或許不僅僅說給紫冥，同時也是說給我聽。「現在這個大陸的最大禍端是在我們所有人的對面，『惡魔族』的往事，我們可以放在解決光的勢力之後再慢慢理論！」
我也不能多想了，我只有相信她的「保證」，現在這座石塔孤懸在火湖中央，她沒有任何的援手，魔族千百年的力量都凝聚在這枚晶石之上，而能否保得住這力量不被別人奪去，現在完全取決於紫冥一個人的勇氣……
在我進入「潘多拉」的多重結界之時，布拉卡達的魔法師們已經一早布下空間傳送的陣勢。我們原先設想追蹤海莉直到結界的最深處，然後整支大軍在邪惡勢力的核心突然發難……然而光·奧德麗自己的力量據說已經失控，她原先節制著的各種勢力也彼此勾心鬥角起來，於是在火湖邊上，海莉被紫冥扣住，我們的計劃不得不改變。
我們在利用光的勢力內部的變亂，但如果現在我們和伊歐弗人翻討陳年往事另生枝節，我們自己內部沒準也會生出額外的事端。我並沒有資格和能力無條件地指揮這支盟軍大部隊，如果我們的力量稍有分裂，後果會不堪設想吧。
現在的我，該是怎樣的立場呢……有時我自己都在懷疑。我久已不被祖國承認，卻在許多偶然中成為一支龍蛇混雜的聯盟軍的重要組織者……我們的共同目標是消滅光的勢力帶來的威脅，但我們的聯盟內部，其實有著許多不團結的危險。
我知道，到這個地步，紫冥將軍的部隊只有響應提特里克王子的命令離開要塞。我知道，他們仍然會追隨那個手持火焰神劍的紅髮男子。我知道，他們或許還會繼續，繼續悄然準備著伊歐弗人的「復國計劃」。也許下次見面，我們又不知是敵是友……
就在封印即將完成的最後一刻，那些巨鐮惡魔也在集中最後尚未消逝的力量殊死一搏。
惡魔們的鐮刀再度掄起！
艾菲尼克將軍也並非一勇
但是改變原先的計劃可不容易，單單是改變空間傳送的坐標，就已經無比艱難……因為，這是在光·奧德麗親自締造的魔法空間當中！雖然有我和海莉一路留下線索，但要在變幻莫測的多重結界中反覆修正「路徑」，確保整支大軍安然渡過異度空間，這可是一起無比浩大的魔法工程啊。我原先可從未敢想，我們的軍隊會來得這樣的快，這個魔法陣會發動得這樣完美。
我吩咐布拉卡達的魔法師放棄搜殺殘敵，向火湖要塞各處搶救那些負傷的伊歐弗族人。常年深居內陸的布拉卡達人歷史上和伊歐弗人的衝突最少，讓他們去救人，總比勉強艾菲尼克的獅鷲更加合適，也更加有效。
紫冥還能撐多久呢？這一枚頭顱可以落到我的身邊，我想敵人終於突破了門徑，離我身後不遠……紫冥還有沒有地勢或機關可以利用？我不禁皺起眉頭。
能夠成功！只要我們能穩住這枚晶石，伊歐弗人積攢已久的「惡魔力量」就仍然可以被控制下來，不至於為患人間。
「惡魔晶石」再一次安然進入休眠。
喊殺聲就在我的背後，巨鐮的寒氣似乎我的脖頸就感受得到。我無法估算已經侵入石塔的有多少大惡魔，但是，他們肯定不止三、五個傢伙……
我可以轉過身來幫她擋住這一擊，但即將完成的封印呢……封印將不可避免地功敗垂成了。
一旦敵人能展開手腳，哪怕只是三、五個惡魔能夠正面和紫冥廝殺，她剛才建立的些須優勢就將不復存在；如果考慮到她還不能自由騰挪，而必須保護我不能移動的身體……她或許連兩、三個回合也支撐不住的。
我們……最終還是差了這樣一點點么……
「還有我呢，蘭若！」我還沒來得及答話，石塔間又多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還有我，雪兒·伊莎貝呢！冰魔城堡的大軍也開到火湖外邊啦！」
她……能支撐到我完成全部的封印么？
於是，我把晶石小心地托起，慎之又慎地遞到她的懷裡。
我低頭查看懷抱中的晶石……不，至少在這一刻，封印尚未成功，並不是這枚晶石在制約和打擊巨鐮惡魔的力量。
就在我念頭這樣一轉的時候，我就聽到背後傳來轟隆隆的一串悶雷聲。
「還有我呢，蘭若。」我的身側，有一個女孩的聲音輕悄悄飄過，我扭過頭，我卻沒看見任何人，只看見一條輕盈透薄的白紗飄落在我們身畔。是蘇珊妮，蘇珊妮·阿瑪迪羅！
現在巨鐮惡魔們攻破了石塔，他倒也跟進來了吧……
「埃拉西亞，聖騎士！？」紫冥愣了一愣。她或許剛才遭遇艾菲尼克之時，早已推測出他的身份，然而這身份一旦證實，她還是會略略吃驚的。
可是，現在我卻一點也幫不上紫冥！她一個人在獨斗那些侵入石塔的巨鐮惡魔，而我甚至不能回頭看她一眼，哪怕只是剛才這一轉念的關注，也差一點打斷了我封印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