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龍飛鷹記》第一卷 鷹隼試翼風塵張

第7章 劍魔

第一卷 鷹隼試翼風塵張

第7章 劍魔

「他快不行了。師弟,你用金剛掌攻他左側!呵哈哈,今天就讓咱們的方二先生,嘗嘗我剛相的厲害!」
聽得其名,殷揚的眉頭,隱蔽的微微一皺,隨即又掛起微笑,關心地詢問道:「方先生可是運功完畢了,那是正好,我和唐大哥尚未用餐,大家便一起吃吧。」
「殷三,殷四,你們倆去後面看下店掌柜的,讓他喚人出來收拾收拾,還有叫那廚子出來做飯,順便把錢給他付了。」
定有厚報?那是自然,難道我能白救你不成?
若比之剛才被殺的那個黑衣丑漢,這三人,起碼強上一籌不止。其中,最厲害的便是那個身形清瘦,被他疑為殘疾的使劍文士。殷揚心中判斷,此人內力之強,大概要比身邊的唐斬還要高出不少,應該是屬於其父殷野王,天市堂香主李天垣同一級數的少見高手。
「方先生如此說話卻是太過客氣了。我與唐大哥一行人,本欲往附近一處山谷,看望一名叫作『劍魔』的武林前輩,就不知方先生是否有興趣與我等同去?」
漸漸的,三個人的話題,由著殷揚的引導,被有意識地帶到了百多年前,以一條獨臂縱橫江湖,少有敵手,一人一雕,闖下了喏大名聲的神鵰大俠楊過的身上。
哪裡能想象得到,殷揚的內功便即不弱,更是兼修著幾門極為厲害的外門硬功,比他師門的那些自傲手段,都絲毫不差,絕非是他所想象的一般少年。
方西墨說到後來,原先的冷漠形象蕩然無存,已是激動得聲音微顫,顯見對殷揚所言未言之事,期望甚深。
三人坐在一桌,吃菜喝酒間,也談起話來。方西墨雖然冷淡,但也每問有答。席間雖算不上熱鬧,倒也沒有沉默相對。
而那邊廂,唐斬跟剛相兩人早已對過一掌,卻是平分秋色,差不了多少。但當唐斬拔刀后,剛相立被完全壓制,再不復剛才打那方先生時窮追猛擊的兇狠,只剩下勉勉招架之力。
唐斬卻是不理不答,一刀隨意地輕輕斬出,便在對手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駭得那剛相趕忙閉嘴,凝神接招。又躲過幾刀,才偷著一空,朝仍自獃獃站著的剛猛,高聲喊道:「師弟,我們走!」
說著,十指亂抓,如槍似戟,拚命攻了幾招,暫時逼退唐斬,就立即轉身,拼著背後再挨上一刀,才跟迴轉過神的剛猛,匯合一處,併肩子朝客棧外衝出。
跟著,略提真氣,向前一竄,就欲強行衝進戰團。
當殷揚說到,當年楊過右臂被斬,后因一樁奇遇武功盡復不說,功力更是大進一步,練成後來橫行天下的玄鐵重劍時,一直表情淡淡,少言寡語的方西墨,終是面色一變,精芒四射的雙眼,一下子緊盯在了殷揚臉上。
見己方大佔上風,擒下仍在苦苦支撐的對手,只是數十招間的事情。那原本尚算穩重的年長白衣人,竟是放肆大笑起來。聽其言辭之中嘲諷連連,半點不留情面,卻是個極為刻薄的人。只見他左掌右拳,上下分飛,出招間,氣完神足不說,更是剛硬威猛得很,看起來極為凶厲,與他言行決然不同。
方西墨冷眼旁觀,見那唐斬的右手已是輕輕搭在了刀柄,臉色數變之下,終是沒有翻臉。想到這兩人,無論怎麼說,剛才都算救得自己一命,當下只是輕輕哼了一聲,朝桌對面的殷揚,開門見山道:
這時,剛相看到師弟,對上那個少年竟也不利,又望了望一邊,正坐在原處收劍調息的方先生一眼,不由暗罵了聲倒霉,提氣叫道:「你等究竟是何人?有能耐的給在下報個名號出來。」
不多時,客棧的掌柜已被叫出,讓兩個小二開始收拾,廚子在得了殷三一兩銀子以後,立刻馬力全開,熱湯熱菜也是上得極快
只是,把玩著手中質感冰涼的一物,殷揚望向兩剛急切突圍的匆忙背影的眼裡,玩味之意卻是久久未散……
那方先生止了行功,站起身來,將手中長劍歸入鞘中,神情木然地看著殷揚,淡淡地答道。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怪異起來。殷揚逗出個餌,卻止了話題,遐意自在,毫不著忙。唐斬卻不敢如此放鬆,雖仍是在那據案大嚼,注意力卻已經集中在了桌旁的方西墨身上,只要他一有動作,唐斬便可立即出刀!
剛猛一身硬功了得,防禦極強,又看殷揚年紀不大隻是個少年罷了,輕功好些又能如何,欺其年少之下,渾不把他放在心上,原本擊空的右掌,接著前勢下拍,對於左臂的攻擊,根本不當回事兒。
兩人功夫不弱,出手又極狠毒,現下要走,大略知道兩人底細的殷揚,卻也無意攔截,便讓先前聽得唐斬暗號,早已下樓,正堵在周圍的鷹衛放行而過。
殷揚這時也正朝他望來,一時為他逼視所攝,暗道聲好厲害的內功,卻不主動再說,夾了口香辣牛柳,悠悠然然地自斟自飲,專心到酒菜上來。
又看得一會兒,殷揚發現這三人的武功都是奇高。
殷揚原本只是看戲,並無什麼正派人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打算。但一聽此話,想到這兩個白衣人剛才的幾招攻式,心中一動,手上抄起一張板凳,就朝那正想移動位置的剛猛砸去。腳下不停,又踢出一凳,卻是看到剛相攻勢凌厲,向其飛擊而去。
想到剛才被這兩人救得性命,方西墨也不矯情,道了句「殷公子破費了」,也便隨著殷揚兩人,找了個尚屬完好的桌位坐了下來。
剛猛人如其名,先是十分剛猛地怒吼一聲,接著依舊剛猛地擊出一掌,崩飛了當先襲來的板凳,舍了那已如強弩之末的方先生,再出一掌,徑向之後衝來的殷揚拍去。想是剛才就瞧殷揚不爽,忍得很久了。
完了,才向那不發一言,雙眼仍自微閉的方先生望去:「方先生是么?在下殷揚,敢問閣下大名?」
「在下的右手確是毀了。此生的劍法武功,如今只能用出三成!」方西墨說著,眼眸深處湧現出一種刻骨仇恨,「殷公子,若是你知道什麼……什麼辦法……能讓在下……恢復武功!在下,定當厚報!」
「方先生右手有傷,左手也不管用,這劍法當真稀鬆平常得很吶……哈!這一劍就歪了不少,可不像您一向的作風啊?莫不是,方先生覺得我師兄弟功夫太弱,特地讓我們來著?」
殷揚放下手中酒杯,如同置餌收鉤,釣到大魚似的漁夫一般,笑著道:
看到現在的客棧大堂里,破碗碎杯,裂桌爛椅,一片狼藉,弄得滿地都是。殷揚將剛才拍中剛猛以後,順手牽羊的某物放入懷中,喚過兩名鷹衛隊長,吩咐道。
唐斬見到殷揚動手,嘴中一聲呼哨,乃是招呼原本吩咐待在自己房裡的飛鷹衛的出動暗號。左手提著長刀,也不急拔刀出鞘,緊跟在殷揚身後,縱身過去。
一指即中,輕掌一印,感覺指間觸及一物,心念電轉間,散去掌力,將那物輕輕帶出。殷揚也不再作追擊,衣袖微震,遠遠退開一段距離,向那又是一掌拍空,正滿臉愕然的剛猛,笑道:「菊花兄,小爺的指法可還過得去罷?」
「方西墨。」
殷揚一聲輕笑,卻是不肯硬接,腳下一錯,本來快速非常的前沖之勢,便悠然而止,變了個向,閃到右側,身形動作間,也不待站穩,右手就伸出一指,斜斜點向了剛猛的側臂。
不是他?
剛猛聽得一愣,欲想舉起左臂,卻發覺已然酸麻無力,自己一身硬功,竟是連怎麼被破得都不知道。而他心中更為心驚的是,剛才中指之後,右胸還被那少年輕輕一拍,卻是沒有絲毫的疼痛感覺傳來,好像對手的這掌,但只為了戲耍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