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龍飛鷹記》第六卷 慕容燕塢參合庄

第95章 歸雲莊子

第六卷 慕容燕塢參合庄

第95章 歸雲莊子

歸雲庄!
在他的身後,同樣背風挺立著的殷三、殷四,每人各舉一刀,安放在正位於彼此中間那人的頸項之上。此名被人脅迫挾持著的憔悴青年,身形高大,膚色微黑,身穿著一件綾羅長袍,正是才剛威風八面過的蔣少莊主。
等到作為猴子的蔣文,試圖重新掌控局面,以挽救自己手下的那些可憐肉雞時,殷揚三人早已自動停止了前一刻時的殘酷暴虐。
感受著陣陣的涼風自背後吹來,仍然站在自家船首同一位置上的殷揚放眼望去,但見遠方薄霧籠湖,一片寧靜。
趾高氣昂的蔣文呆住了。
原本受眾圍攻,情勢岌岌可危的殷三、殷四二人,此時也終於苦撐到了殷揚回援的時刻,於是聯合到一起,大逞手腳的拔刀揮劈。
望著對方微微而笑,柔和之極的悠然神色,蔣文的面上,迅速的由白轉青……
眾舟同行,千槳齊盪。
一群或大或小的船隻,扯起風帆,形若眾星捧月一般伴隨在後,便如那最為虔誠的奴僕。
「你……你,你說什麼?你你你,你有膽再說一遍!!」
而殷揚則比他們更加拉風,只見其白影閃閃,身形朦朧,只要閃到哪裡,哪裡便立馬暴起一陣誇張的人仰馬翻。他的出手速度已至絕快境地,更兼其動作酷厲,兇狠無比,完全是毫不留情。
對於殷揚的四字笑言,就連那群粗魯的水盜頭子,這時也都以一種極為詭異的眼神,楞楞的望著殷揚的笑臉。似乎,他們的接受能力尚未達到這般表裡相異的妖怪程度。
殷揚的笑容不變,依然和煦得如同夏日里的暖陽。只是下一刻,就在蔣文問話的瞬間,一屢狂爆到了極點的精光,自那雙帶有絲絲冷意的黑眸中瘋閃而過。他的臉色隨之一變,自六月仲夏轉換為嚴酷的寒冬。
這兩人一熱一冷,性格各異,卻均是殘忍狠辣的暴力之徒!如今,放手出刀、傾情反攻的激烈戰況下,根本對敵方的赤手空拳視若不見。往往被人揍上一拳,痤傷了根肋骨,就能馬上快刀剁下,將對方的手足切斬崩飛,很有點砍人如砍菜的血腥色彩。
慕容世家那艘三層樓高的華貴座船,當仁不讓的行在最前。
蔣文的右手被他輕易劃開,驚愕的雙目尤自不敢相信的突瞪而出。倉促之中,只能用持刺的左手繼續遞出。
殷揚移過目光,抬首朝那宏偉的巨宅門上掠去。
殷揚見狀,渾不在意的一笑置之。下令船上水手,往那處青石砌成的碩長碼頭上停泊相靠。
殷揚左掌一挑,撩飛一個從旁夾攻的水盜頭子。右掌仍舊保持不變,只是那疾伸向前的速度卻又要比原來快上許多,將蔣文的左臂格在外門。緊接著,殷揚踏步進掌,窮追不捨地猛打過去。
殷揚掃他一眼,抽身迴轉。左手舞作一團,指爪勾挑,無不剛猛凌厲,銳氣十足,所到處可謂無堅不摧。而他的右掌則是轟然狂放,拍人無算,讓這幫猖獗一時的太湖水盜,嘗到了「無往不利」的真意。
對於這些層次較低的對手,殷揚並未有用上自身前夜才初有建樹的《斗轉星移》對敵。而是,簡簡單單的一點一抓、一拍一拿,俱有莫大威能。一路行進,四處侵襲中,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可饒是這樣,蔣文受了殷揚的實實一掌,傷勢仍屬不輕。只見他面無血色,左臂無力的垂下,隨著虎口一松,手中的利刺嗆啷一聲落在地上。
就像,原本自信滿滿的獵人,突然間發現,自己所追趕著的這隻綿羊,原來卻是一頭披著羊皮的惡狼……
原來,還跟在殷揚他們屁股後邊的那些個水盜群舟,這時候亂聲嘈雜了幾下。大小船隻便似早已約定好了,默契地朝向四方分散,漸漸地隱入到煙霧當中。
僅僅片刻之間,蔣文艙中的一眾水盜頭目,便已死掉了三分之一。輕重傷患,痛叫殘疾者,更是數不勝數。
所到之處,常見有爪至骨斷、掌到人飛,敵方諸人盡皆騰空嘔血的慘烈情景重複出現。
在他距離蔣文還有兩米的時候,便已相當自信的一掌拍出。對面的蔣文只覺得自己的面前,正有一股強勢的掌風快速襲來,其間勁力所表現出的洶湧無匹,遠非自己可以抵擋。當即,險之又險的偏身讓過,左手一翻,已從靴筒里拔出一柄漆成黑色的細銳水刺。
反手之間,即向殷揚的掌心戳去。
「有請蔣大公子登臨鄙船!」
此時東風正急,群船風帆飽張,如箭般向西疾駛。湖上群鷗來去,連天一色。白帆點點,陪襯以青峰悄立,更顯綠波蕩漾。
未等蔣文反應,殷揚橫他一眼,撇了撇嘴,語氣很吊的說道:「老子又不是復讀機,沒空再說一遍。不過你的這個要求,確是有夠犯賤的了。」
如此,在湖中又行了數里水程,船隊終至一水洲之前。
兩人在這微然搖晃的船艙中間貼身快搏,再拆數招,殷揚左掌突出,砰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擊在蔣文護住胸口的前臂之上。蔣文一個踉蹌,向後便倒。若不是在他身後的兩條漢子一齊攙扶,這位蔣少莊主怕是會立時栽個跟頭。
面對臉色鐵青的蔣少莊主,住身罷手、平靜下來的殷揚,只說了一句話:
殷揚與神色憔悴的蔣文對視了一眼,逼得這階下囚扭過頭去。作為太湖水盜之首的蔣覆海大孫,前不久還想著仗勢立威、興緻沖沖的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現在是被押解歸來的不堪事實,臉色就變得愈加難看。
待他上得岸來,眼見前面樓閣紆連,居然是好大的一片綿密莊院。過了一道大石橋后,一行人來到了這個莊子的最正前方。
冷冷的一個激靈,重新回過神來的蔣文,氣急敗壞的急喘了幾口粗氣。跟著,頗有些大舌頭的瞠目問道。
不待蔣文答話,殷揚忽然啟動,宛如獵豹一般突兀地衝刺向前。
那裡的古舊牌匾之上,寫有三個鎏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