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幾人稱霸幾人王
第253章 身法
「唉～瞧你年紀輕輕，相貌英挺，倒有些少年英雄的苗頭，居然也不懂得尊敬長輩。雜家么，就是紅花、紅葉這兩個不成器的小傢伙們的師父，你稱我一聲『丹公公』的便是。」
生理缺陷慘被仇人屢次調戲的衛璧，一言不發的咬緊牙關，手頭加勁猛攻，實把自身的速度優勢，提升到了最佳水平，可是依舊奈何不了面色從容，嘴上不停挑釁的殷揚半點。
絕世神功？我看是揮刀自宮吧？
來人隨手一拋，將那驚魂未定的「小葉子」遠遠丟開，重重墜地，完全沒有話里的呵護之意。眯眼瞟了瞟遠處地上「小花子」的破爛屍體，嘴中陰測測地對殷揚道。
「你以為你武藝精湛，當真天下無敵了么？」
「就是那個邋裡邋遢的牛鼻子老道張三丰！」丹公公雙眼微睜，精光一放，又再回到懶洋洋的模樣。望見殷揚毫不掩飾的疑惑表情，他又笑道：「你可在懷疑，以本公的歲數，尚比不過那牛鼻子？」
似是撓到此人癢處，只聽丹公公開心怪笑：「哈哈哈哈，小輩啊小輩，當年雜家與張老道鬥法的時候，你爹爹還不知道在哪裡吶！雜家入宮，也是託了你口中張真人的福氣。要不然，又怎能苦心造詣地創出這一身長生不老的絕世神功來？」
似乎，與殷揚有著深仇大恨的「大紅袍」，神情滿是憎恨。說話之間，一張年輕的俊臉立即扭
感覺衛璧已然完全發揮，從他的招數中，也研究不出什麼精妙東西的殷揚，守勢驀然一變！毫無徵兆，毫無任何憐憫之心地單指彈飛衛璧手上的倚天寶劍，余手一爪，后發先至，直直地抓在衛璧的小白臉上。
此過程中，由於殷揚所施巨力過猛，被他整得僅剩半口餘氣的衛璧一經脫手，整個腦袋便於半空炸開，紅的、黃的、白的，爆破似的灑出一片腦漿。貿然出現的另外一名紅衣人，見此情景早就駭得魂飛魄散，眼看就被同僚飛來的屍體撞得支離破碎，卻被一陣扯力從旁帶開，硬是救得一命。
此人入場救人，速度快得出奇，即便是自己，之前也未捕捉到任何痕迹。其他不說，單單這份輕功上的造詣，明顯足以與他比肩。這種身法，可謂繼韋一笑后的第二人了！
心中，隱隱有些戒備念頭的殷揚，聞言卻是自言自語，微微一怔。再度認真仔細的打量了此人一會兒，忽而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你。我說前幾年怎麼找不著你呢，原來竟是混進皇宮，當了太監……」
一剎那間，也不知他到底抓爆、挖碎了多少眼球房水。殷揚左臂加勁，反手摳住衛璧的頭骨內壁，便將這位曾經的情敵，悍然掄向從前方位置突然衝出，看架勢想要援助衛璧的又一名紅衣之人。
這個
暗念「紅葉」二字，殷揚忍不住望了一眼那被摔得身體酸軟、至今七暈八素的十五六歲少年。又看了一看彤太監身上與兩人異曲同工的大紅錦袍，深吸口氣，解下身後用來砍殺蒙古皇帝的屠龍寶刀，將之深插入地……
看到獲悉自己真實歲數的殷揚，面上戒備的神色更為嚴峻。
「瓮中之鱉，就憑你？」殷揚一邊觀察著此院地形，一邊繼續出言譏刺，想要多套點東西出來。
「……未必么？」
殷揚內心嘀咕，丹田暗暗運氣。
「小輩你可知曉，這天底下的人吶，除了一個姓『張』的老不死，公公我還忌憚一二……其餘什麼京城四大高手，明教四大法王，在我老人家的眼裡，也就是些爬蟲。你雖自負武力，卻也沒有贏的機會。」
紅衣人聽出殷揚語氣間的漫不經心，勉強壓抑下去的心頭火氣，一下子直竄腦門，簡直有點怒不可歇的憤而吼道：「殷揚我告訴你，在這禁宮之內，便有收你之人！或許，你自認為皇宮禁地出入隨意……哈，你馬上就有機會知道，那也未必！」
是以，對於年歲像是小孩子似的殷揚，他是一點都
的確，從丹公公的語氣裏面，聽出兩人有段恩怨故事的殷揚，自然不信眼前這個年紀最多五十的中年太監，會跟張三丰同輩。
身穿紅袍的「陌生人」，像被殷揚的蔑視激怒，使勁撰著手中長劍按捺怒火。
殷揚眼見這位孤芳自賞，只等他納頭便拜，腦袋似乎有些不大靈光的老太監，全然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眼色剎那一冷，趁著對方得意洋洋的當口，全力展開身法，右手運起十二成勁力，氣勢洶洶地轟向陶醉中的死太監……
「呵呵哈哈哈……你我之間，根本算不上什麼仇恨吧。況且，你現在已被閹割，就算我搶了你的表妹、師妹，你也沒有理由嫉恨才對……哦，對了，衛兄入宮凈身以後，必定取了新名字，不知是叫小衛子呢，還是小璧子？你這麼急著動手，不讓為兄先行知道下么？也好方便你我稱呼嘛……」
「年輕人，你的手腳倒也明快利索，竟把雜家一手調教的小花子給輕鬆打死。幸虧雜家來早一步，否則小葉子也要被你毀掉。你說說，我老人家應該怎麼處罰與你？」
殷揚口中調侃，心頭實已外松內緊。
「殷揚！你已成瓮中之鱉！還有什麼本事繼續猖狂？」
僅僅幾年時間，便將武功練至此種地步的衛璧，顯然進一步證明了他的某個猜想。
如此做法，一是想要引開對方注意，好令腰間
得知對方「公公「的身份以後，早就有所預料的殷揚，很不喜歡這位中年太監不陰不陽的口氣語調，聞言硬梆梆的頂道：「什麼花啊葉的，你這老傢伙又是哪個？」
每招每式，均被殷揚輕鬆躲過。心裏湧起的無力感，簡直就像一位難得上場的板凳球員，正在試圖防守滿嘴垃圾話的喬丹一樣，顏面盡失，始終無可奈何……
最近，得到皇帝指令，牛刀小試，出手滅殺峨嵋派的女掌門，以及權勢滔天的汝陽王，即使當今聖上也對他頗為器重、尊敬有加，原先骨子裡的傲氣漸漸重新回來。
沒事兒的時候，甚至胡思亂想，覺得比之自己還要大上二十歲的張老兒，如今不死，也已壽過百齡，垂垂老矣，哪有自己多年以來養尊處優的好……說不定，武功大成的自己早就天下無敵！光靠拖，都能把那位姓「張」的剋星拖到行將就木，早一步死去為止……
在這一刻，收起試探的殷揚，哪裡還管這衛璧小子，好歹也算自己的一個故舊熟人……前肢瞬息發力，兩根鷹爪一般的利指，瞬間插入對方的眼眶裡頭。
聽見「太監」兩字出口，如被觸痛傷疤的紅衣人，如同失態女子一般，氣急敗壞的尖叫一聲，再也顧不得什麼拖延時間，猛然拔劍，便往殷揚砍來。
眼前這位為情所困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深宮大院裡邊無敵慣了，自稱丹公公的紅衣人，以一種太監特有的鴨子嗓音，十分輕佻的問殷揚道。那份姿態，不似頂尖高手的倨傲，反而有些扭捏作態的味道。
外表沉靜，實際上隨時預備暴起傷人的殷揚，聽了不由問道：「你所說的那人，可是武當派的開山祖師張真人？」
殷揚瞧了瞧他身上那套做工精細的紅色錦衣，卻不覺得此人，就是那位殺滅絕、刺汝陽的神秘高手。
這位丹公公當下更是有恃無恐，自鳴得意。確不清楚，歷史上活了一百四十七歲、並且早早創出《太極拳》的張三丰，無論是比誰活得長，還是比誰武功高強，他都沒有半分勝算。而他眼裡，不過是區區小輩的殷揚，也足有威脅到他的實力！
殷揚止住追擊的腳步，後背的汗毛不受控制的統統豎起，一雙充滿殺機的眼眸，直盯住施救之人！
此人因禍得福，因為長年待在皇宮深苑，兩耳不聞窗外事，居然根據「葵花向陽」之意，領悟出了一套配合自己殘缺身體的高深武功。
「喲！怎麼著，年輕人還想對我老人家動手不成？」
可說是當今世上，與張三丰同樣存世的唯一老輩武者了，絕對屬於老不死級的恐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