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政道風流》第六卷 揚鞭奮蹄

第5章 敲山震虎

第六卷 揚鞭奮蹄

第5章 敲山震虎

陸政東到來之後,還是顯示了其魄力,會在第一時間拍該拍板的事情,對難點熱點以及重大敏感問題,既不迴避也不推託,總是能出人意料地拿出解決辦法。
陸政東已經是早就知道結果了,這些事情在前天晚上他和張澤高一起進餐的時候,兩個人交換過看法陸政東是號准了張澤高的脈,張澤高雖然不想爭,但是也不想被人只當個擺設。
「剛洗完澡。」
「安新的情況大家都清楚,正是困難時期,這些辛辛苦苦引進來的企業都寸步難行,還談什麼繼續招商引資?
一些宴請聚會,雖說可去可不去,但陸政東考慮再三,最終還是全部赴約。畢竟剛到安新市不久,不能給上上下下留下一個曲高和寡、滴水不漏的印象。
安俊義很快就明白了這次會議的目的,張澤高是要推進新發地產項目的進展。
這麼大的地方就他一個人,多少顯得有些清冷,陸政東抽著煙,煙圈在室內縈縈繞繞,更平添了幾分朦朧和壓抑,難以言明的寂寞和清冷,充斥著整個房間。
「你這就是冤枉人了,我可是每天給你打電話,你可很少主動打電話啊。」
雪玉一聽陸政東如此說便道:
話筒另一側傳來了雪玉略帶慵懶的聲音。「怎麼,大市長,終於想到我了啊。」
陸政東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在這裏孤家寡人還真是不好受,每天和幾個紅顏知己通話也就是他真正快樂的時光……
陸政東有了想法也就很快付諸於行動,幾天之後,張澤高就要求召開一次會議,研究和部署當前急需解決的事情,不過看眾人的神情,顯然這樣一次會議在有些領導看來是有些突然。
會議由張澤高主持,張澤高先就目前全市的經濟發展狀況特別是全市財政形勢做了中肯分析,認為財政形勢不容樂觀,財政收入拖欠任務重,發展步子緩慢,形勢相當緊迫,容不得半點馬虎和大意。
※※※
而且陸政東顯然是希望處理好和張澤高的關係。
雖然這段時間很艱苦,但陸政東並沒有任何的悲觀,一個人最終能得到什麼,不能得到什麼,跟人的修鍊、對待世界的態度有很大關係,當以消極悲觀的態度去對待這個世界,人生自然就暗淡,作為一個人,始終是渺小的,是沒有資格來嘲弄世界的。只有抱著積極向上的態度、謹慎的風格,路才能越走越寬,這是陸政東的人生邏輯
安俊義看著張澤高和陸政東,看市裡的市長和市委書記是否能配合好,其實不完全看背景,也不用去探究他們的政治主張,只要留心一下他們在會場上的表現,就能判斷出個八九不離十。
陸政東再這方面做得要比李萌圖要好許多,安俊義不可避免的要把前後兩任市長進行比較,雖然這也許是陸政東初到安新還沒有站住腳而出於現實考慮的權宜之計,但不管怎麼樣,他在陸政東的表現上看出不少東西,在和張澤高的關係上,很會把握分寸,知道怎麼從一把手轉向二把手,既能充分維護張澤高的權威,即便是在從代理市長道市長的這個過程還需要得到張澤高的幫助,還是能把自己的思想和意志體現出來,讓人聽了既不唯命是從,又有一種務實肯乾的感覺在裏面,充分顯示了陸政東的政治才能和應變能力……
陸政東也漫不經心地答著。
停頓了兩三秒,陸政東又道:
「兩人看法相同」,接下來的事情就幾乎不算事情,兩人在飯桌上簡單幾句話,就達成了一致。只是這種場合的談話,往往比常委會還要保密,即便是還有其他人參與,沒有人敢漏出一點風聲……
由於知道周立偉想請鍾柏發參加開工儀式那一出,體會到的東西就更多一些,陸政東是要藉機敲打周立偉。
「好啦,只要周末有空,我過來陪你。這樣總行了吧。」
安新的市委市政府辦公大樓都不怎麼樣,但是常委們的住所一點也不比其他副省級城市的差,都是小別墅,看來歷任安新的主官都是深諳修路不修衙的道理。
因為阻擊國際炒家,他和港府政界結下了一段不錯的香火緣,而且能力和才華也是得到他們的認可,甚至自己的背景也是一大砝碼,加上亞洲經濟危機的影響讓港資也進一步意識到雞蛋不能裝在一個籃子里,更多的港資北上尋求突破,有了這些,爭取香港企業界的人士到安新投資興業也就更有優勢。
但一個男人若是沒有事業,無法給予女人安全感和信任感,他更不能肩負起一個家庭的重任,甚至有人講如果男人沒有事業那就和女人沒有愛情一樣都是一無所有,所以男人說到底還是需要事業,不過陸政東也不想和雪玉爭辯這些,這些道理雪玉肯定是知道的,不過是在他這兒撒撒嬌而已,於是笑著道
「什麼生活怎麼樣啊?」葉天明知故問。
陸政東到綿西的時候,開始也是挺困難,綿西在底蘊上、格局上,在經濟、政治、人際各領域各層面,地級市始終不能與地級副省級城市相提並論。
陸政東站在卧室的窗邊,心間似乎有些空蕩。
水至清則無魚,這句傳承了幾千年的古語,雖歷來被清流士大夫所唾棄,但的確有其可取之處。
「田螺倒是有,不過不是姑娘,是大媽。」
原來和困難企業和下崗職工談的條件,必須無條件落實。我們要對這些企業上萬職工負責,要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他們為企業獻出了青春,獻出了才華,有些甚至獻出了大半生,現在他們遇到了大困難,我們如果再不積極,不有所作為,上對不起領導的重託,下對不起這些職工。我在這裏再強調一句,除了之前和職工談的條件外,對近期職工提出的幾個熱點問題,政府那邊拿出具體意見來,逐一落實。」
陸政東笑著道。
張澤高講完,將話筒交給了陸政東,陸政東也就是順著張澤高的話題繼續往下講,講得極短,也就強調了三條,一是不打折扣地按澤高書記的指示辦,二是理順財政支出的輕重緩急,重點保障災后重建資金和安置下崗職工資金……
「這不是剛到安新,忙嘛。」
雪玉漫不經心地問著。
陸政東默然,人就是這樣,有時候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為了事業,總會有所犧牲,事業並不是愛情的全部,還有性格,品行,氣質等等。
「想要增加財政收入,那就得發展經濟,這個大道理誰都懂,但在實際工作中卻是存在不少問題,一些市委市政府花了很大力氣引進的項目,很多人以為引進來了,就完事了,就萬事大吉了,丟在那裡不管人家的死活,導致目前不少項目運行進展很不理想,這方面突出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自上而下重視不夠,沒有正確理解或貫徹市委、市政府的意圖。個別同志對招商引資政策仍然持有懷疑態度,思想上麻痹,行動上遲緩。二是遇到問題束手無策,解決辦法不多,或者根本就不想解決。從而導致已有的矛盾更加尖銳,影響或制約了不少引進企業的發展。」
市長雖是一市的最高行政長官,但在市裡,實際上處於二把手的地位。需要他衝鋒陷陣時,他是主角,需要他和書記唱聯手戲時,他便是配角。
陸政東神情自若的坐在那裡,看著台下的人,張澤高抑揚頓挫的聲音依然響在會議室里,大家似乎再也不去關心張澤高講什麼了,而是紛紛期待著,今天的會議會有什麼結果。這便是高層開會的一大特色,主要領導一開口,就等於給會議定了調子,至於他具體講什麼,講多長時間,那都是次要的,是為最終的結果服務的,對與會者來說,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雪玉啊,忙什麼呢,這麼久不接電話?」
如果不想辦法,自己在常委會上是很難有所作為,在常委會上沒有一定的發言權,那就等於被套住了手腳……
這是一個事關全市發展的全局性的問題,我們一定要高度重視,要幫助、協助配合外來企業,特別是要解決好涉及到市裡困難企業以及下崗職工等安置與遺留問題,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也是對我們市委、市政府的考驗。
對於陸政東的私生活,雪玉干涉得並不多。
不過這樣寂靜也很適合思考,陸政東本想低調上任,不曾想,現實卻不允許他如此。
鈴聲響了好幾下下,這才總算接通。
陸政東這是敲山震虎,警示市政府這邊的那些副職們得擺正位置,不要以為他年少可欺。
「不行啦,手頭的任務還沒結束啊,想走也走不了。」
陸政東是真的應酬不少,形勢所迫,陸政東不得不頻頻亮相,應酬各路人馬,諸如歸國僑胞、外籍友人,以及市裡各大企業的頭頭腦腦等等不勝牧舉。
陸政東早已經盤算過自己能夠在安新使得上勁的資源或者潛在的資源,部委不用說,能夠爭取到一部分支持,但陸政東覺得能夠爭取的潛力最為巨大的還是香港方面的資源。
然後話頭一轉,談到了投資環境,在肯定了陸政東所倡導的加強服務,打造更為良好的投資軟環境的時候也就談起了已經引進的項目。
從結婚依始,她對陸政東便放任自流。也有閨中好友勸過她好幾回,講男人啊,所謂的「老實」那也是相對的。男人是無所謂「老實」的,只有真正地「老」了,才真正地「踏實」了。
上任不過月半,陸政東已頗能體會其中的艱辛酸楚。
安新各方面關係實在大過複雜,繼得利益層與普通之間的矛盾與衝突,各繼得利益層之間的矛盾與衝突。這些,當年在綿西也有,但表現得並不十分明顯,至少沒有上升到安新這樣已經到危險邊緣的高度!
「難怪有人說,事業才是男人最心愛的女人。」
也許張澤高那裡可以想想辦法,而新發地產安棉廠項目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陸政東沉吟著,安棉廠工人圍堵尤金忠的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是事情卻還是沒有得到根本解決,新發地產在安棉廠的項目還是停滯不前,張澤高再無欲無求,可新發地產是張澤高引進來的,不說裏面有沒有其他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就憑是張澤高傾力引進的,張澤高肯定是不願意看到這個項目停滯不前。
如今企業是老大,特別是像安新這樣境況不是很好的地方,企業的問題,很多時候成了領導桌上的頭等大事,這些外來企業,一到某地,立刻就顯出他們尊貴的身份來。新發地產近年來在國內很活躍,已在好幾個省投資,京城和浦江都有它的分部,國內媒體對它關注度也極高。一家外來企業能把事業做得風生水起,本身就說明其不簡單。
陸政東自然是報喜不報憂,把在安新的情況簡單的講了一講,話畢還風趣地加了一句:「請首長指示。」
雪玉卻是道:
「首長還是過來檢查一下工作吧,我是百分之一萬的歡迎啊。」
但不管是部委的資源還是香港的資源,這些寶貴的資源都必須要在一定基礎之上才能充分發揮作用。
「我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嘛,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工作上還好吧?」
「就知道貧嘴。生活怎麼樣啊?」
講道這裏,一直語調還比較平和的張澤高與其開始嚴厲起來:
與會的人都有些驚訝,這其實已經是批評周立偉了財政工作沒抓好,導致各項工作舉步維艱,麻煩不斷,周立偉顯然也沒意識到今天會是這樣一個會議,張澤高一開口便將矛頭指向他,令他既驚訝又感突然,故作鎮靜地挺著身子,但不少人聽出了張澤高話里的意思,將目光投過去,周立偉一時成了眾矢之的。
而且恐怕更讓周立偉感到很痛苦的是,如果他在不安分,那市裡下崗職工鬧出什麼亂子,這板子也就會打到周立偉身上,誰叫你周立偉財政沒抓好,而且「輕重緩急」沒搞清楚?這等於是給周立偉套上了一個緊箍咒。當然張澤高和陸政東這些話都是講得滴水不漏,只能是從講話的意思中去領悟。
雪玉覺得這話還是有道理,但是他很清楚陸政東這種男人,又豈是尋常事物束縛得了的。天天防賊似的防著,還不如自個兒寬寬心。
這個角色要經常切換,就很難把握。如果太果斷了,就會讓真正的一把手感覺到威脅,所以完全的鋒芒畢露斷然不行;可如果太過服從,優柔寡斷,大事小事都不敢做主,又讓人覺得你缺少魄力,不是主政的料,權威性又會大打折扣,政府這邊的工作也就不好開展,李萌圖便是前車之鑒,李萌圖就是在這方面做得很不好,結果被人家欺負上頭。
張澤高說到這裏掃視了一下會議室才繼續道:
「還有一個問題是災后重建,這一塊也是不容有任何的馬虎,現在立偉市長是既要為財政的事情操心,又要為災后重建的事情操心,這樣兩肩挑,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災后重建這一塊,我看還是鐵軍同志來負責。」
「嘟,嘟。」
「比如你那別墅里有沒有什麼田螺姑娘幫著洗衣做飯之類的啊。」
如果在這方面給予張澤高支持和配合,也許可以收到一些效果,花花轎子人人抬,他在這方面支持張澤高一下,張澤高肯定也不會無動於衷……
陸政東細細的想了一番,想過了其中一些關節,心情也就放鬆了許多,按滅指間的煙頭,拿起話筒,撥下一串號碼。
而眼下,他在安新還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常委會上的一幕幕彷彿就在眼前,一直喝茶水默不作聲的張澤高,淡然自若彷彿萬事不瑩於懷的人大主任王紅衛;如同四阿哥一般刻板的鍾柏發,雖然只是副書記,但他的話基本就可以為常委會定調子,話不多,但殺傷力十足。
不發展經濟,不解決下崗再就業,他成天就不是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一個火藥桶上,所以他不得不一開始便進入角色。
之前李萌圖撐不起,分管財政一向都是把錢袋子捂得緊緊的,周立偉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好依靠,就是張澤高這個市委書記也不是十分招呼得動,有時候甚至軟頂著,估計張澤高早就對他有意見了,只是苦於沒有好機會,一直隱忍不發,今天終於是逮住機會和陸政東聯手上演了一出好戲,將周立偉原來負責的災后重建這個最能體現成績的分管工作給剝奪了,讓紀委書記楊鐵軍來主抓,誰也不會想著去得罪這個在市裡獨行特立的冷麵人物,而且之前水利工程出了簍子,都捅到中央了,讓楊鐵軍來主抓也算是師出有名。
陸政東在電話中不高興地嘟噥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