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察調研

陸政東看了一眼李景福，隨即笑道：

在抗戰時期，由於大量人口物資的湧入和匯聚，雙湖一躍成為貝湖省第三大城市，和省城、安新一起，享有「省安雙」之美譽。

「聽說。你們梁棟縣有個姓邱的縣長？」

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既然陸省長是求才若渴，李景福也不忘在這個時候推薦一下自己欣賞的人，想來陸政東也不會介意。

李景福點點頭：

這樣的對比，本意是反映新舊之間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事實上，雙湖的今天依然需要努力……

「我明白，省長放心吧，我們這些常委開會討論了，堅決擁護省委省政府的決定。」

賓館頂樓的豪華套房自然是用來接待重要的貴賓，賓館應該曾經在不久前翻新過，不過不管從內部設施還是外觀，和安新省城的賓館相比，都顯得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而陸政東親身經歷的卻是有兩個版本，陸政東到雙湖市輕車從簡，實際上在路過梁棟的時候，陸政東曾經隨機到路邊一家農戶去看看，詢問起農村開始實施的農業稅減免問題。這家農戶因為不認識他，不過對邱承雲評價不錯，梁棟縣的農業稅減免看來是落到了實處的，可是在梁棟一個鎮上遇到的幾個幹部，卻對邱承雲評價不高，這樣的反差也讓陸政東對邱承雲這個幹部充滿了疑問和好奇。

「景福書記，省委省政府是下了決心要在幾年內能夠讓雙湖的面貌上一個台階，所以對於雙湖的領導班子會有大的調整，你不要有情緒，要為大局考慮。」

「剛剛看到外面的照片，我有一種時空穿梭的感覺，雙湖是個好地方啊，景福書記這幾年在雙湖市做了一些卓有成效的工作的，為雙湖進一步發展打下了一定的基礎，當然，如何進行下一步發展，這是新班子考慮的問題了，不過景福書記，你這最後一班崗也要站好啊！」

來雙湖前，周若山副省長就極力向他推薦邱承雲，顯得對他極為看重。

陸政東此次前往貝殼山兩大板塊主要城市考察的目的，早已經傳出風聲，下面人都在議論陸省長下來，一是要了解這些地方的發展情況，二來也是考察這些地方負責經濟工作的幹部，而他作為省委委員，更清楚這裏面的內情。

這樣的對比放眼望去，變化令人震撼，不變的還是鏡頭深處的那座山，江面還是熟悉的那條江，儘管江水上漲，江面變寬，還是很容易看出母親河流過的樣子。

李景福一聽點點頭，陸政東的意思也是讓楊東不要瞎折騰，所講到他這裏就為止了，若是楊東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反而弄巧成拙。

而在解放后，由於幾條鐵路的建成通車，雙湖的地理優勢一下喪失殆盡，從省安雙排名全省第三一下跌落到全省靠後，眼下的貝湖市九縣中有六個縣是國家級貧困縣，是貝湖省最主要的連片貧困地區之一。

一邊陪同的雙湖市委書記李景福看著凝望著照片出神的年輕得讓他有些唏噓的省委副書記、未來的省長。

陸政東顯然是不可能認識邱承雲的，可是能夠從陸政東嘴裏說出來，想來是有人在他面前推薦過了。

「省長說的是邱承雲吧？恩。還不滿四十地年輕幹部。有幹勁，有魄力，經濟上還是有些辦法的。」

貝湖物華天寶，資源豐富。可供開採的礦產資源達三十八種，特別是天然氣儲量達兩千億立方米，岩鹽儲量達兩千八百億噸。森林資源豐富，珍稀動植物品種繁多。

陸政東揮動著手勢，話語鏗鏘有力，白天的時候，他考察調研了不少地方，加上之前的了解，李景福這幾年在雙湖雖然沒有能夠從根本上扭轉雙湖落後的局面，工作確實還是很盡心。

所以陸政東並沒有給邱承雲下定論，不說邱承雲是不是言行如一，就說廉政愛民的幹部，不一定就是合格的掌舵領導人，何況雙湖等地這次的變革牽動了無數人的神經，如果這些地方最終的經濟發展沒有改觀，不單單是他，省委省政府整個班子都面目無光，所以他還是要親自見一見，談一談，親身感受一下這個邱承雲到底如何……

李景福也曾在省委的會議上見過陸政東，但是也就是遠遠的見過，並沒有交流過，看到陸政東停下腳步凝望著照片，心裏不免有些忐忑的跟著走進了他的房間。

陸政東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又興緻勃勃地問道：

雙湖市地處貝湖東部，歷史悠久，文化厚重。新石器時期即有人類在此繁衍生息。自西周以來，一直為州、郡、縣所在地。西距省城兩百余公里，東距安新三百余公里，擁有悠久的歷史，歷史上是貝湖東部、夾西南部、以及明東北等地的驛道交匯之處，也是最重要的物資集散地和通商口岸之一，早在一九一一年即被闢為對外開放商埠，一九一六年，設立貝湖海關，在貫通中部的第三條鐵路大動脈未通以前，由貝湖下面溯流入貝湖，行銷貝湖的貨物，多由此轉運；由施南等地陸路行入貝湖者，也必會於此，冠蓋行旅，悉由此登陸，循梁棟、大雲、順隅等縣入省城，也就是貝湖歷史上所謂的小北路，另一邊沿河谷走廊至安新。

「能抓經濟的，市裡的楊東副市長也算一個。」

李景福心裏一動，李景福也很清楚他即將退居二線，去處不外是人大政協，就雙湖在省里的地位而言，退二線是沒有希望提半級的，難道陸政東的意思是另外的部門？

李景福猶豫了一下，又說道：

李景福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

陸政東笑著點點頭，說：「這樣，明天看看能不能安排我和邱承雲同志見個面。至於楊東同志，我早知道他，他很熟悉雙湖的情況，也是這次新班子常務副市長的考察人選，當然，只是省里有這樣一個想法，沒落實都不作數的，這事你清楚心裏有個譜就好。」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洗衣女。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百年滄桑，鏡頭中的人物已然變化，只有城市背景深處的那個山頭，彷彿沒有任何變化，它靜靜的看著這個城市走過一百年。

看著李景福兩鬢的白髮，陸政東道：

雙湖市的湖光賓館由市裡的第二招待所，也就是政府演變而來，九層樓的建築，造型極為雅緻，這座三星級賓館位於雙湖最為繁華的、有「華爾街」之稱的雙湖八九十年代新建的湖光路，曾經一度是雙湖的路標式建築。

不過陸政東卻是饒有興緻的看著走廊兩邊掛著的照片，黑白和彩色的照片對比非常強烈。

可陸政東氣度越沉穩。每句話好像都很隨意，又好像意有所指。他的想法不是他可以輕易揣度地。是以毛李景福只能默默點頭，免得會錯意，說錯話。

「景福書記在雙湖的工作，省委的領導都是瞭然于胸的，要繼續發光發熱。」

邱承雲是個優點和缺點同樣突出的幹部，有衝勁有想法，可是就是有點桀驁不馴，有點喜歡犯上，不過邱承雲在他面前根本就不敢，何況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有解不開的疙瘩，不然也不會擋人家的前途。

黑白的照片是一位外國地質學家旅行途中在雙湖留下的，而彩色照片則是最近幾年拍攝的，相隔一百年，鏡頭對準的方向差不多，而鏡頭裡的人物也差不多，都是在湖邊的洗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