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登高望遠
第101章 暗流涌動
陸政東也怕省廳直接來個跨省，叮囑了一句。
而眼下的貝湖就像一個家道中落家裡突然有人存放了一大筆巨款，家裡不少人都盤算著怎麼弄點出來花花，貝湖是欠發達地區，一下要建設這麼多的高速公路，就更容易出問題，我這說法不是說濟越發達，地方的官員品格越高尚，這隻和貪慾有關，無關乎什麼經濟發達不發達，欲壑難平，你給了錦衣玉食，他還想金山銀山。我這樣講，只是想強調經濟不發達地區政府可掌控的利益資源有限，一下來了這麼多，如果不未雨綢繆，那出問題就是大面積的，那對貝湖的傷害是不可估量的，貝湖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或者是曾懷德的手筆？
在陸政東看來，這樣在網路上大造輿論，反倒是間接印證了這件事是完全衝著羅浮黎來的判斷，而且更重要的是找到這個發帖的人難度要比查清舉報者舉報的東西要快得多，這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
也正是因為看出這一份材料是經過充分準備的，所以他越發的感覺到事情不好辦。
作為宿仇，陸政東對曾懷德也是太了解了，這樣的陰狠手法太像曾懷德了，而且曾懷德有採取這樣行動的動機，因為羅浮黎的最主要競爭對手就是楊鶴鳴。這一手成功的話，曾懷德不但是壯大了自己，還狠狠的打擊了他一回……
秘書小鍾知道陸省長這幾天非常的忙，高速公路的一攤子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多重要的事情必須要省長親自出面協調，而且陸省長雖然表面沒什麼，可是心情顯然不是太好，不過小鍾馬上就糾正了這一想法，應該是心情很不好，而他所知道的消息，顯然只會讓陸省長更不高興，所以在陸政東的辦公室門口去了幾次舉起手想敲門最後還是沒有勇氣，以至於楊啟成進來他都沒覺察到。
羅浮黎本來要上去這基本上是定了的事情，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對於他而言，不但是折損了一員大將那麼簡單，更為關鍵的是會讓正在向他靠攏的雲家的那些人會望而卻步，甚至會反過來受到壓迫，如果真是那樣，那將是他一次最慘痛的滑鐵盧。
「我這省長出面同樣也不好使，說實話，那幫傢伙還真是夠難纏的，他們不著急，可咱們貝湖耽擱不起，我這回是去當了一回孫子，估計是心誠所致，金石為開，才有這樣的結果。」
陸政想了一下道：
「我這又臭又硬
洪志路也是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事告知陸政東，應該來講，陸政東在監督制度和預防幹部經濟問題上是做了很多卓有成效的工作和嘗試，預防那才是防止幹部出現經濟問題的第一關，能真正有效反腐的治本之法，和現階段辦幾個不痛不癢的官員與之影響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志路書記，你不用理會我的感受，你也應該明白，雖然因為在安新任過職，我對安新幹部有些偏愛，這點我不否認，但我也不會被感情戰勝理性來阻擾你們依照法紀來辦案。我早就說過，再好的制度，也有人會鋌而走險，既然是自己把握不住自己走上了斷頭路，所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物發展有其客觀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也怨不得人。」
「在其位謀其政，功勞苦勞無所謂，別弄出罪過來就是萬幸。」
「政東省長請放心，我一定會妥善的安排好。不會耽擱這樣的大事的。」
在這方面，他和陸政東合作得還是比較愉快的，但就把的案子這麼輕輕放過？如真的是有大問題，那他也屬於失職瀆職？
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中組部要考察羅浮黎的事情雖然一般人不知情，但安新作為副省級城市和京城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人也不少，知道這樣的消息也不足為怪。
會場頓時緘默無語，有的擦汗，有的低頭喝茶。隨後很快意見達成一致：改善監獄環境。」
洪志路也笑道：
陸政東也是半帶開玩笑，半帶揶揄的說道。
省政府秘書長楊啟成走進辦公室看到陸政東的秘書小鍾舉起手又放下，反覆幾次，不禁問道。
「小鍾，你幫省長上網，現在這網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樣的內容也不管管。」
「有些人里就愛惦記工程，我曾聽說一個笑話，某地有一重大項目完工後尚有餘款，於是上會研究是用來改善中小學辦學條件，還是改善監獄的環境，意見一直不統一。最後一常委一語定乾坤：這輩子你們這班人還有機會進中小學么？
雖然檢舉信列舉的官員名單上沒有羅浮黎，但矛頭無疑是對準羅浮黎的，因為羅浮黎和張新河的關係，陸政東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邊的洪志路頗有感慨地說：
「志路書記，你這邊難不成打招呼的比陸雲那
這是一封舉報安新市張新河的檢舉信，在信里，直斥張新河在縣委書記的位置上當土皇帝和市裡領導的縱容，利用發展的機會大肆自己牟利。
會是安新和羅浮黎有矛盾的人？
「不過就像陸雲說的，突然來了這麼多工程也是個事情，有種幸福的煩惱。」
洪志路也慎重的點點頭：
和松老的事情，陸政東自然是不會講的，也不能老被別人認為自己就是靠京城的關係來擺平的。
陸政東也感到很是有些頭痛，因為這個時機實在是選得太微妙了。
陸政東眉頭緊鎖著好一陣才問道：「這封信是怎麼來的？」
網上的內容和舉報信大同小異，不過是使用了一些更吸引眼球的語言。
或者是詹繼東？
等到兩人出去之後，陸政東想了想又給洪志路去了一個電話。
檢舉到中紀委，事實上也就是檢舉到了中組部，因為現在的中管幹部考察，都有中紀委的人員參加，就算羅浮黎沒有問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紀委也很難拿出一個確鑿的結果出來，而如果倉促的拿出一個結論，不但不具備說服力，反而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這個人會是誰呢？
「政東省長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是你的，具體材料和證據就不給你看了，你就看看這封信。」
詹繼東真要是幕後之人，那陸政東也不得不佩服其老辣，但詹繼東也應該清楚，真要是把他給惹毛了，他的回擊詹繼東也是承受不住的，詹繼東還是有往上走的空間，還不至於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政東省長出馬就是不一樣，那幫大老爺實在是太不好說話，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還要個三五年看有希望沒。」
謝陸雲也是苦笑一下，點點頭，見洪志路還沒起身的意思，便先退了出去。
陸政東點點頭，他很想看一看信上所說附帶的舉報材料，但也知道洪志路不可能拿給自己看，如果不是在工作磨合中洪志路和自己建立起了默契，更因為在紀委的工作上一向非常支持，讓洪志路對他好感大增，就是這封信他也不會拿給自己看的——案子初核的保密性最重要，雖然一些紀檢部門在這方面做的不夠好，但洪志路作為老紀檢顯然很明白這一點。
洪志路遲疑了一下，拿出了一封信，才說道：
看到陸政東的態度比他預想的要好得多，洪志路心裏也一下輕鬆了許多。
「謝謝政東省
陸政東漸漸理出了一個頭緒，這裏面的關鍵不是張新河到底是否真有大問題，而是羅浮黎到底牽涉到有多深，從感情上以及他和羅浮黎的接觸上看，羅浮黎應該是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但大忠實奸，很多表面沒問題的人結果一出來就是大問題，陸政東也是真拿不準，他所有良好的想法最後都得用事實來驗證，真要是牽涉得太深，那也只能是揮淚斬馬謖了。
陸政東一時也摸不準，或許就是有人看到了自己和詹繼東的矛盾，適時將這封信在這時候拋出來，令自己去懷詹繼東，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不管如何還是先按照羅浮黎沒有事情來進行準備，同時也要想辦法把萬一羅浮黎陷得太深帶來的衝擊化解到最低，兩手準備，做好最壞的打算，爭取最好的結果……
「你那邊要先拿出一個關於高速公路招投標和招商引資的方案出來，這樣志路書記那邊也才好動起來，我知道陸雲你壓力夠大，這樣的事情反正你就打太極、踢皮球吧，平常我們都痛恨這樣的作風，可在這件事上著還能發揮其重要作用，可見事物必然有兩面性是多麼正確。」
其實陸政東心知肚明。現行體制下。很多幹部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問題。中華幾千年歷史。自古以來。如果站在道德標準的制高點上來要求。完全沒有問題的官員又有幾個？但至少要做到橋過得路過得，如果真是在經濟上出現問題，那也只能是咎由自取……
對於陸政東之前洪志路是觀其言看其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陸政東現在基本上是折服了他，在經濟建設上確實是有些奇思妙想，而且還是把這樣的奇思妙想轉化為實際操作，這就很了不起了，更為關鍵的是陸政東在這些事情上並沒有什麼私心，只是把握原則，紀委如何操作，這是他說了話，這就避免了他擔心的他在前面盡擋子彈得罪人，有什麼事情責任還得他擔的情況出現……
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敢打包票就保證誰誰沒問題，因為這個世界太複雜，誘惑實在是太多，而人心無疑是最為複雜的，而且是處於隨時變化之中，就算一向清廉的人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蛻變了……
洪志路淡淡一笑，搖搖頭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利益的車輪在推動社會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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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政東也是看出了洪志路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和他談，便問道：
洪志路說道：
陸政東聽聞洪志路如此講，知道洪志路在這些事情上是很有原則的，給他看自然不會是什麼違反原則的事情，便不再多說，抽出信紙展開，裏面是兩張A4紙列印出來的黑鉛小字，看著看著，陸政東眉頭就皺了起來。
陸政東回到貝湖之後，就請了紀委書記洪志路和分管公交的副省長謝陸雲商量高速公路的事情，謝陸雲一聽其他幾條高速公路的用地審批也有眉目了，不禁道：
說著拿著材料讓小鍾一起就進了陸政東的辦公室。
洪志路這等於是正式表態。
「省長，這個案子我準備在初核期間就不和安新市紀委通氣了。」
「關於高速公路這邊的監督問題請志路書記也一定要重視，這麼大一塊肥肉再那裡擺在，說實話，不盯緊。我現在同樣是寢食難安。志路書記，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必須得消滅在萌芽狀態。」
「政東這話很有道理啊，我們貝湖現在現在是走上了發展的快車道，建設的步伐邁得很大，政東省長是勞苦功高。」
小鍾麻利的登上了論壇，小心翼翼的看著陸政東，只是陸政東不但沒他想象中的那樣難看，反而是微微一笑：
陸政東也點點頭道：
洪志路說著嘆口氣，就不再說下去。
陸政東擺擺手：
「這不胡說八道嗎？這完全是抹黑安新和安新的幹部嘛！趕緊給省長看看，讓這狗屁論壇趕緊採取措施！」
看到陸政東的神情有些凝重，洪志路也有些沉重的道：
陸政東從封套上看得出來，這封信是一封檢舉信，心裏微微一愣，然後笑道：「關於我的，這不合規矩吧？」
「匿名信，直接送進了紀委信箱。不但我們這裡有，中紀委方面也有，也都轉發給了我們」
「小鍾，你這是幹什麼？」
洪志路微微點頭：
「政東同志，請你看看這個。」
「這對我們貝湖來講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這意味著全省的高速公路網即將在幾年內搭起骨架，不過我的心情是一般是火焰一般是海水，是既興奮又頭痛，興奮的是自己趕上了貝湖高速公路的大發展，頭痛的是就是那一條高速公路京城打招呼的領導就多如
陸政東微微點頭，淡淡一笑：
預防，這應該來講才是解決先行體制下幹部頻頻出現問題的最可行的辦法之一，再加上雷霆手段堅持不懈的辦理一批人，這隻是才能得到有效的遏制，才能談得上有時間和基礎來治本。
小鍾把電腦中的東西遞給了楊啟成，楊啟成一看不由一愣，罵道：
洪志路沉吟了好一會，看了陸政東一眼才說道。
如果舉報的材料不是捕風捉影的胡編亂造，那事情就不簡單了，陸政東深知現在幹部出問題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一般都會是窩案，那麼安新政壇將會是一場地震，甚至省里的局勢都可能因此發生巨大的變化，特別是在徐良以及石中軍的案子的餘波才剛剛散去，安新如果再出現大問題，對於周書明以及或者是身邊的洪志路的負面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通知安新方面和論壇管理者交涉吧。讓省廳查找一下這個發帖人，嗯……注意一下執法程序，依法而為。」
陸政東點點頭，謝陸雲這話有點誇張，可壓力真是不小，不由笑了一下說道：
謝陸雲點點頭：
洪志路權衡著，實在難以做出決定，最後還是想了這樣以折中的辦法，看看陸政東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這樣他才好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陸政東說著又對謝陸雲道：
「附帶的材料看起來都言之鑿鑿，當然，具體情況還未查證，但如果是真的……」
三根樁是西原的精神病醫院所在地，基本上就是精神病的代名詞。
從某種程度上講，幹部隊伍從眾式的腐敗有愈演愈烈之勢，這樣不癢不痛的方式已經很難起到震懾的作用了。
洪志路搖搖頭：
還有幾天，中組部就要對羅浮黎進行考察，這個時機是在是太讓人生疑了。
詹繼東是蟄伏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又變得比較活躍，在一些事情上剛剛又和他叫板過，難道那只是詹繼東的障眼法，真正的殺招是這個？
「我有同學告訴我在網上看到一些對安新很不好的消息，只是省長最近太忙，心情不太好，所以……」
洪志路離開之後，陸政東坐在那裡也是一臉的陰鬱，心裏琢磨著這樣的信到底是什麼人寫的，從信上分析，這份材料給他的感覺並不是剛剛才寫的，而是準備了很久，而偏偏這時候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