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潛于淵
第二百三十九章 興建馬場（下）
「呵呵，沒有！我只是順口問一下罷了，挺久沒有見他，還挺想念。」張崇回道。
雖然他說的話語法明顯不對，但王旭還是瞬間就聽懂了，他的意思是沒有他趁手的武器，所以要空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從這人身體的敏捷，以及拳頭的威勢，王旭已經知道他武藝不差，右腳一轉，側身避過了這一拳，左手迅架住，右手也是猛地反攻向對方的胸口。
說著，略為頓了頓，便緩緩數道：「一」
王旭遊歷的時候，在塞外呆了好幾個月，所以對於塞外之民的性格和風俗還是很了解。所以也不多話，直接就走了過去，一副征服者的樣子道：「你們之中誰會漢語？」
見到這一幕，那些牧民都是驚駭地睜大了眼睛。
「噢？」聽到他那麼標準的漢語，王旭倒是忍不住細細地打量了一眼。看起來這人並不算高大強壯，相反，在這群人中算是比較瘦小的，只不過王旭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武者的氣勢。那是一種長年練習拳腳身體，自然而然散出的一種氣質。
說話的同時，人已經瞬間暴起，腳踩逍遙步，一個縱躍沖了上去，右拳帶起點點風聲，直擊對方右腰。
「是匈奴人嗎？」因為他們此刻穿著漢朝服飾，所以王旭也分不清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當即不由詢問起來。
王旭也不拒絕，當即點頭道：「好，那就空手！」
見胡人已經聽命，王旭當即舒了口氣，回頭對著田豐道：「好了，這事情就這樣吧！元皓，你安排一下他們的住宿吧，把這五十匹馬也暫時放軍營馬廝去。今天天色已經不早，我看明天你再帶著他們去選擇建立馬場的地址吧！」
倒是那群胡人反應非常快，幾乎是瞬間便紛紛出聲。「
「嗯！好，今後你就是他們的頭領，負責他們管理，如果他們之中誰有問題，你要承擔責任，明白嗎？」王旭當即開口道。
不過他們的性子粗野，不喜歡服輸。所以到並沒有因此而止步，反而不斷有人上前挑戰，王旭也無所謂，凡是上來挑戰的，都是一拳解決。而選擇這種粗野方式，也是為了更好的讓他們震服。
那人反應也不慢，收在身側的左手立刻伸了出來，迅架住了王旭的拳頭。「噗」一聲響，兩人的手狠狠的撞擊到了一起，王旭身子一晃，卻始終沒有動，但對方卻是瞬間退後，連連退了四步才穩住腳跟。
「明白！」柯步度當即點了點頭。
話音落下，人已像是離弦的箭般，「唰」的躍了過來。剛猛的拳頭帶著凌厲的威勢，擊向王旭的右臉。
「我，挑戰！」果然不出所料，話音剛落，便有一個扎髯大漢站了出來，高挺的鼻樑，眼睛還微微偏向於藍色，只是漢語明顯不是很流利。
「呵呵！不是，總共17個人，鮮卑部落的有八個，匈奴部落的有七個，還有兩個是烏桓部落的。」張崇搖頭笑道。
看到這一幕，守城的士兵頓時就大聲歡呼起來。「王將軍威武！」「王將軍威武！」
「那等會就見到了，今晚我們可要喝個痛快……」
「二」
「空手吧！」
其實之所以要這樣，是因為他了解胡人的習性。胡人現在的文明還處於原始狀態，所以要懾服他們心甘情願的儘力給自己養馬，除了要給予恩惠以外，還必須先征服他們。他們只會接受強者的恩惠，對於弱者的恩惠，會記住恩情，但卻不會甘心聽命，而且出於
這話一出，那些人都驚訝地看向了王旭。在塞外，征服者有時候為了展現自己的武勇，讓奴隸挑戰來獲得自由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卻絕對不會再給機會。
說著，話音一轉，已是搖頭道：「不過，與我還是差距太大！」
跟在他身後的田豐和桓纂則是對望了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倒是張崇多年未見王旭，不知道他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滿臉都是感慨。
不過王旭可沒理會這些，看著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他道：「怎麼樣？服不服？」
「回稟將軍，我叫柯步度！」
眾人頓時點了點頭。
那人剛才與王旭一招對接，已經知道王旭內力的渾厚，不敢再硬拼，當即抽身後退。王旭雖然不善拳法，但是王家的基本拳法還是學過的，所以當即便步步緊逼。眨眼間，兩人已經交手十余招，但那人身形的敏捷也出了王旭的意料，或躲或卸，總是能破去自己的攻擊。
「好！你要用武器，還是要空手？」見狀，王旭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毫不遲疑的問道。
「呵呵！」張崇笑了笑，卻是問道：「王穩自從上次南下后，就沒有回去，現在不知道在幹什麼？」
說著已是把自己的幹將寶劍插入了腰間劍鞘之中，伸手對著大漢道：「來吧，讓你先攻。」
隨著王旭的話音，這些胡人都是微微一愣。但這麼好的事情哪兒去找，作為戰敗者，成為奴隸之後命運是非常悲慘的，不被打，不被罵，還給夠吃穿，只需要養好馬就可以。在他們眼裡，這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
隨著亂七八糟的臣服之聲，王旭頓時苦笑著搖了搖頭：「記住，我不
所以，他才不相信這麼多人中沒有會漢語的。當即便神色傲然地看了他們一眼，拔出了手中的利劍道：「會說漢語的，可以向我挑戰，勝利，就可以得到自由！敗了，我也決不殺你！」
但即便如此，實力的差距終究擺在那兒，王旭越大越來勁，對方卻是氣喘吁吁，每接一招都要耗費極大的體力。看得出來，他完全是憑藉著獲得自由的信念在堅持，可王旭才沒管這麼多，反而越打越猛，力量已經使出了八分。
王諺買馬必然不可能深入北方，肯定是在邊界的交接處和對方接洽，然後再讓對方回去帶馬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所以，他買的奴隸也必然是在邊境買的，而就王旭所知，除了深處北方的胡民以外，距離漢朝不遠的各部落中，幾乎十個人就有兩個人會簡單的說一些漢語。而且邊境的市集他也去過，凡是胡人拿到那裡賣的奴隸，幾乎都會說漢語。不然很不好賣，因為那些市場主要是各種胡人與漢人之間的交換，所以聽不懂漢語的，也賣不出去。
為了徹底震撼對方，王旭也不閃避，面對那一拳，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當即緊握拳頭，內力猛運。在對方即將擊中自己的時候，才猛地一抬手，轟向了他的胸脯。
只有一人始終保持了沉默，直到再也沒有人出來的時候，這才緩緩站了出來，用一口非常流利的漢語道：「將軍，我向你挑戰！」
只不過明顯是亂七八糟的，幾乎都不成句，只是簡短的說出幾個關鍵字。
二聲剛落，人群中果然開始出現騷動，王旭也就不急著數了，不疾不徐地看了眾人一眼，道：「這可是最後的機會，錯過了，就永遠沒有自由！」
聽到王旭
「武器，趁手，不。我，空手！」
當即便紛紛跪地，高呼起來，感動異常。「願聽，單于！」「我，臣服！」「願，為，單于，效命！」「願為將軍奴僕！」
見狀，王旭卻是陡然微笑起來：「呵呵！內力不錯嘛！」
見狀，王旭這才回頭看著那個武藝最好，說話也最流暢的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噗！噗！」兩聲悶響，兩人幾乎是同時擊打到對方的身上。可王旭身體紋絲不動，對方卻是瞬間被擊飛了出去。這還是王旭使用了巧力的結果，如果是當真要講殺傷，全力一拳下去，恐怕他就很難爬起來。
這人似乎倒頗為知曉漢族禮儀，當即拱手道：「那就得罪了！」
知道這些人心中震撼，王旭也不多說，直接了當的道：「你們之中誰會養馬？」
隨著接連七八個人被打飛，雖然沒什麼大的傷害，但是那種震懾力卻是非常大。剩下的人幾乎都已經不再言，當王旭將目光看過去的時候，都低下了頭，表示臣服。
「好！還是讓你先。」王旭當即點了點頭。
但話音落下，那些人卻都沒有吭聲，仍然是低著腦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倒是張崇跟了過來，接道：「沒現他們中有人會漢語，我們有一個翻譯在馬群後邊，要不我去叫他？」
那人聞言，看了王旭一眼，倒也不多說了，直接揮起拳頭便沖了上來。
守城的士兵雖然不知道王旭為何突然說出這等廢話，但是田豐和桓纂看到現在，卻已經隱隱明白王旭的用意了，當即不由讚賞地點點頭。徐淑更是早就明白他的算計，所以一直都在身後靜靜的看著。
「不用！」微微一笑，王旭卻是搖了搖頭。
隨著話音落下，見那群人還是沒有吭聲，當即便補充道：「吾乃大漢鎮南將軍，此刻當眾說出此話，絕無反悔之理！我只給你們三聲時間。」
這話一出，他們彼此對望了一眼，皆是緩緩搖了搖頭。
見狀，王旭這才笑了起來，緩緩說道：「好，看在你們這麼坦直的份上，我就再給你們一次獲得自由的機會！」
這樣一來，那人頓時便堅持不住了，迫不得已接了兩拳后，已是不堪抵擋。王旭瞅著空子，一腳便將他踹飛。
儘管那人既不甘心，但是還是無奈地撇過了頭道：「服！」
「好！既然你們都說會，那麼從今往後，我不打你們，也不罵你們，還給你們足夠的衣服穿，吃肉喝酒都沒有問題。但你們就必須給我養好馬，只要養得好，並給我繁殖出更多的戰馬，那我就給你們自由。」說著，王旭的眼光迅掃了眾人一眼，已是迅轉厲：「但是，你們應當知道，這樣已是對你們的恩賜。如果你們膽敢逃跑，或者是幹活不用心，那絕對按照你們塞外部落最嚴酷的刑罰來處理！」
看了半晌，不由點了點頭：「好吧，老規矩，空手還是武器！」
胡人長年生存在惡劣的環境當中，與大自然對抗，所以幾乎是人人都是勇士，而看這個人出手，明顯是普通人中比較強的。但對於王旭而言，也僅此而已。
聞言，王旭也不再多說，當即笑著看向了張崇：「崇叔，走，跟我回府！等會兒把穩叔也叫上，我們一起喝酒。」
「嗯？父親沒給你們說嗎？他現在負責零陵郡郵驛方面的事情呢，道路驛館這些東西都歸他管。」
見狀，王旭不由輕輕拍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灰塵，這才望向眾胡人道：「那你們中可還有不服的人？」
「諾！」田豐頓時拱手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