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群雄並起
第二百九十七章 計斬李肅
苦笑著搖了搖頭，為了避免周智再去惹麻煩，王旭也只能開口解釋道：「這個張是張邈的弟弟，字孟高。當年同討黃巾的張，字子並，是漢初張良的後人，這些年他早就辭官隱居，不知去哪兒了，你可別再去惹事。下次人家要不給面子，動手打人，我也沒理由保你。」
「略施小計便可殺之。」曹操道。
這種事情拆穿了對自己又沒有好處，王旭怎會無故去得罪人呢？微微一笑，便搖頭示意自己不會說。
胡軫這番話，讓李肅沉默了。
倒是提出建議的曹操沉寂了下去，默不出聲，微笑著目視眾人爭功。
「那個張變化怎麼那麼大呢？當年討黃巾的時候，他還是個文人，現在不但相貌大變，竟然手提倒鉤長槍。今早集結的時候碰到他，我打個招呼，他還瞪我一眼。哎這人啊，變化真大。」說著，周智還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
「啊為什麼呢？當年我還為他送過信，怎麼翻臉不認人了。」周智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不解地望向了王旭。
隨著孫堅作為先鋒提前一天出壓住董軍陣腳，次日卯時三刻，諸侯大軍也是緩緩起行。以冀州牧韓馥、上黨太守張揚、河內太守王匡、兗州刺史劉岱為右路，兵進北邊的原武城。
「計從何出？」袁紹見曹操那樣子，似乎已有算計，立刻便追問起來。
說著，胡軫更是側身抱拳，義正言辭地接道：「主公命我等鎮守此地，本意便是能破則破，無能破之，則挫其銳氣，磨其心志，疲其筋骨。如此坐等，豈非讓遠來群賊養精蓄銳？況我等堅守不出，賊軍便可任意施為，或襲後方腹地，或圍困我等，甚至截斷糧道。時間一長，士卒心中便會不安，以為是我等不敵，才不得不龜縮於此。那時，又當如何是好？」
當即不由開口辯解：「將軍，末將勸阻出戰
所以，也沒像眾諸侯那樣爭著做前部，悠哉游哉地帶著部下將士，跟在諸侯大軍中央。反正無論從哪邊來，最先被攻擊的不是他。如果形勢不妙，帶著跑路就行。反正人比誰都少，機動性貌似不錯……
其實他也知道這些，只不過，他明白自己的極限在哪兒，明白能做到什麼程度。而胡軫雖然看透了大勢，但沒看透自己是否具備挫敵的能力。
此時，那李肅拍馬上前，正欲叫陣。但早已準備多時的孫堅卻二話不說，合著震天鼓聲，松紋古錠刀一揮，已是猛衝而出。
「呀……嘿」數息之間，隨著孫堅一聲爆哼，還沒回過神來的眾諸侯，便不由自主得渾身一顫，笑聲戛然而止……
說到這裏，曹操稍停又繼續說道：「胡軫雖不會盡信這膚淺的離間之言，但也必然疑心李肅。本就有心迎戰的他，當會逼李肅出戰，以證明清白。這時，我等只需挑選一員勇將，趁機斬其于馬下便可。」
「諾」
見其走遠，王旭這才回頭喝道：「諸將準備安營，典韋隨我趕往前線查看。」
聞言，胡軫終於滿意地笑了笑，語氣也緩了下來。「李將軍，你放心，本將軍是信任你的。只是出戰勢在必行，還望見諒，明日我親自為你壓陣，擂鼓助威。」
「你這是何話？」話音剛落，胡軫便已忍不住朗聲斥責：「你亦熟知兵法，怎能說出此等推脫之言？戰陣之上，兵力豈能完全決定成敗乎？即便群賊勢大，吾等難以匹敵，也當打上幾場勝仗，挫敵銳氣，振奮軍威，豈能如此坐以待斃？」
他剛出現，安坐于帥位的袁紹頓時急道：「文台，戰事如何
「其實胡軫此人，我亦知之」沒等孫堅搭話，曹操倒已搶先接了過去。「此人雖有勇力，也略知兵法，但性子急躁，不足為患。倒是那李肅有些本事，他與董卓大將呂布乃是同鄉，善使一條倒須悟鉤槍，又頗知權略。當初正是他策反呂布，襲殺丁原，從而促使董卓得其兵。並借實力大增之際，收納朝廷各部兵馬，以及前大將軍何進、車騎將軍何苗等人部曲。」
此刻大局已定，眾人應了一聲，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隨便閑談了兩句，便各自散去……
當夜，孫堅部將黃蓋更是親自潛到敵營外，張弓將書信射入了敵營。
以豫州刺史孔伷、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橋冒，山陽太守袁遺為左路，兵壓南邊的陽武城。其餘諸將則為中軍，增援先一步抵達的孫堅，與屯駐在兩縣之間的董軍主力，胡軫、李肅部鏖戰。
好半晌后，李肅終於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末將願意出戰，證明清白。」
這話一出，帳內眾將在沉默片刻后，卻是猛然爆，紛紛出言，說自己帳下有大將某某，如何威武云云……
「啊這樣啊。」周智頓時張大了嘴巴，尷尬地撓了撓頭。「算了，今後還是先打聽清楚再去結識。」
孫堅本人更是大喜過望，他作為先鋒，寸功未立，心裏正愁悶呢。可剛才眾人皆是拿部下說事，他堂堂一方諸侯，總不能親自與別人的部將爭吧。
對於諸將的本事，王旭是非常有信心的，也不多加叮囑，直接快馬趕往孫堅營寨。
王旭思索一番后，也很是佩服。曹操這計謀看似拙劣，可實際卻抓住了人的性格和心理。換個人可能無效，可對於胡軫來說，卻是剛好奏效。
這曹操心知肚明，自己手下的大將，隨便拿出一個都夠斬李肅了，卻是一言不，真是
聽到這話，王旭可真是哭笑不得，瞥了周智一眼，沒好氣地道：「他沒打你就已經非常給面子了，以後少給我惹事兒。」
為一將身披青色戰甲，手提倒須悟鉤槍，正是李肅。其後亦有數千士卒緊跟著涌了出來，列陣以待。胡軫本人也沒食言，親自立於戰車之上，擂鼓助威。
隨後，作為中路大軍的各諸侯也是先後到齊，彼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在詢問前方情況。沒過多一會兒，身披戰甲的孫堅也是踏著沉重的腳步，滿臉氣惱地走了進來。
「哈哈哈」胡軫大笑著點了點頭。「不錯，這確乃離間之計，我亦不信李將軍會做出此等事來。」
巡邏士卒被此箭驚住，取下查看之後，當即嚇了一跳，不敢怠慢，立刻層層上報，不消片刻便已被送到胡軫手中。
「哈哈好」袁紹見狀，也是順勢而下，當即便大笑著點頭道：「既如此，那明日李肅若真出戰，就由文台斬之。」
似乎注意到了王旭的目光，曹操突然轉過了頭來，四目相對，剎那間便有種彼此看透的感覺。
「嗯去回報袁將軍，我知道了。」王旭淡淡地點了點頭道。
第二日辰時五刻，孫堅再次帶兵叫陣，敵營高掛的免戰牌也終於放了下去，營門大開，戰鼓轟鳴。
聞言，曹操倒是不急，從容地揮了揮衣袖，目光掃過帳內諸將之後，方才開口回道：「前些日子，董卓擅自削除陳國為陳郡，並任命胡軫以中郎將之職，行陳郡太守。而李肅雖有才，但頗慕權勢，被董卓所忌，所以，前方大軍中當以胡軫為主將。所以，我等只需書信一封，在夜裡用箭射入敵營。寫上：李公，還請拖延三天，封侯拜將指日可待。」
「諾」傳令兵應了一聲，也不多話，當即調轉馬頭，狂奔而去。
李肅身著一身青灰色緊袖直
聞言，眾人頓時皺起了眉頭。平原相劉備遲疑著看了眾人一眼，卻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詢問：「文台，備久聞胡軫性急，不知其為何竟會如此隱忍？」
不過，他倒也不急，胡軫、李肅之輩雖然有些本事，但還不夠資格。何苦去做無用的奉獻，等各路諸侯都吃癟的時候再出手，一場勝過十場。
微微一愣，見到王旭那有些促狹的目光，曹操便明白王旭已知曉他心中想法。當即不由輕輕搖頭，示意莫要拆穿。
對著王旭感激地笑了笑，便已是趁機站了出來。斬釘載鐵地道：「堅願出戰，定斬李肅」
只是，隨著眾人的爭相請戰，袁紹卻是唯唯諾諾，面對眾人的保舉猶豫不決。但王旭可不想浪費時間，當即便拱手笑道：「袁將軍，諸公帳下皆是人才濟濟。但此次關係大軍成敗，我看還是讓孫將軍上陣吧，以文台武勇，想必諸公也不會反對才是。」
可話剛說完，胡軫話音一轉，又故作遲疑地道：「不過，本將軍很是不解。你總言不應出戰，可又無破敵之策，不知究竟為何？如今本將軍雖信任你，可此信之事卻已傳遍軍中，沒有一個交代，恐怕軍心難安啊。」
這話一出，眾人倒真是立刻閉上嘴巴，畢竟孫堅的武勇天下皆知。況且，同為一方諸侯，如果還要用帳下小將來與孫堅爭，那也太不給孫堅和王旭面子了。
胡軫果如曹操所料，看完信后，雖不完全相信，但也對李肅不肯出戰升起疑心，當即便召來李肅問話。「李將軍，可知本將請你過來，所為何事？」
各路諸侯皆是躊躇滿志，意欲大顯身手而揚名天下，為將來做鋪墊。王旭當然也是做著這個打算，雖
說完，王旭剛轉過頭來，一員傳令兵卻是快馬奔至。「稟報將軍，前方五里便是先鋒大營，屬下奉袁將軍之命，前來通知將軍準備安營。」
其聲如雷霆，震人心神人馬如一，快若閃電。
眼見眾人皆是贊同，袁紹倒也果斷了一回，當即點頭道：「好，那就實行孟德之計。只是這出戰之人，理當慎重，可惜我顏良文丑兩員大將未到，不然李肅定然授。」
沒想到的是，等他來到中軍大帳之時，袁紹等人竟然也到了，看來都是急於知道前方的情況。
「當如何殺之？」身坐帥位的袁紹也是忍不住開口了。
「多謝將軍」李肅拱手笑了笑，只不過笑容顯得極為勉強……
「噢？孟德之意，可是指敵軍避而不出，乃是因這李肅之意？」公孫瓚接過了話道。
「哎」重重地嘆了口氣，孫堅也不入座，直接拱手回道：「我昨日趕來叫戰，可時至現在，對方也高掛免戰牌，死守不出，無能為也」
「說」王旭也懶得多費唇舌，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
這邊的各路諸侯見曹操計謀成功，皆是面有喜色，紛紛出營助威。
「隨你便吧總之別惹事就成」
「應當如此才是」曹操當即點了點頭。「依我之見，只要殺此人，胡軫不足為慮。」
「哈哈哈，孟德此計甚妙啊。」隨著曹操話音落下，帳內眾人都止不住地讚歎起來。
「老大，問個問題行不？」跟在王旭身邊的周智沉默了半天，卻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滿目凶歷地大喝道：「李肅，納命來」
聽到這番話，李肅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心裏明白這就是離間之計，想藉此挑撥自己與胡軫內鬥。只是兩人本來意見相佐，平日里交情又不深，此刻遇到這種事情，胡軫起疑也屬正常。
「諾」眾將不敢怠慢，轟然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