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荊州風雲
第四百三十四章 陰雲密布
「受死」沒等他回過神來，隨著一聲嬌斥，趙雨已迅速勒轉馬頭，戰馬人立而起，撲騰轉身，反身再擊，展現出一手高超的騎術。
王旭溫和一笑，也不再多說，將注意力重新投向前方戰局，雖然此戰變故不大，但沒有到最後，就絕對不能鬆懈，誰知曹操有沒有后招，歷史上因大意而在得勝之時被翻盤的戰爭太多了。
「殺啊。」
而遠在三十裡外的曹劉聯軍大營，主帳燈火通明，高層盡皆在座，曹操更是悠閑地喝著米酒。
隨著命令，大軍主旗搖動，前軍各部大旗也跟著狂舞，各部將校瞬間帶著兵馬殺了出去。整個荊州大軍被引爆了，密密麻麻的人海掀起一股驚天巨濤，真有追雲逐日之勢，鋪天蓋地地往曹劉聯軍奔涌。
「哈哈哈」遠遠看到這一幕的王旭已是暢快大笑。眼見時機成熟，敵軍士氣受挫，軍心不穩，火龍槍重重一揮，意氣風發地喝道：「我荊州無論男女，皆是英豪前軍將士衝鋒，殺個片甲不留。」
正當王旭下令一鼓作氣，繼續追擊的時候，心卻是猛然一突，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曹操那消失的兵馬可是到現在還沒出現，莫非此戰有詐？雖然也有可能是徐州戰線吃緊，先一步撤退了，但還是小心為妙。
「全軍聽令，隨我追……」
不多時，眾將已是拍馬奔到中軍，剛見到王旭就紛紛急促詢問：「主公，敵軍潰退，為何收兵？」
「嗯一言為定。」
「曹公，王旭真會中此計？」劉表思來想去，還是有些不安，忍不住出聲詢問。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趙雨和那呂公已是錯馬相交。
身側隨行的公仇稱
「呵呵如果曹操和劉表沒有什麼后招，那此戰變數不大」王旭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是夜，王旭坐在燭燈旁，望著荊州地圖久久不語，揣測著那支消失的兵馬。徐淑則在旁邊安靜地坐著，痴痴地為他沏茶。趙雨知道他心煩，也同樣沒有打擾，一個人靜靜地擦拭自己那染血的戰甲……
主帳內很快便傳來高層文武歡樂的笑聲，讓巡邏的士兵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今日敗陣，上面反而這麼高興……
聽到兩人這番話，趙雨頓時樂了，小臉興奮地紅撲撲的。「旭哥哥這一戰可是我的功勞噢」
「哈哈哈哈」王旭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廝殺中笑聲不絕，沒想到此戰竟然就這麼贏了。雖然沒有徹底擊潰，只是小勝一場，但也足以感到喜悅。
「嗯孟德放心，王旭之才，我明白。」劉表笑道。
不到一個時辰，曹劉聯軍軍勢已經隱隱有潰敗的樣子。見狀，王旭再不遲疑，只留給公仇稱五千預備隊，親自率領后軍發動致命一擊。
「諾」
命令雖然突兀，但還是被忠實執行，中軍大旗迅速迴轉，舞動的方向也變了，後方很快傳來尖銳的金鉦敲擊之聲。
隨著應令之聲，大旗舞動，各部在將領的指揮下迅速行動，彷如巨大而沉重的戰車在向著敵陣碾壓。
有趙雨的加入，文聘以一敵二，很快便盡落下風，險象環生。沒過幾合，趙雨更是抓住機會，趁其仰身躲避之時
一旁的公仇稱看到形勢喜人，也是露出輕鬆的笑容。「主公此戰敵軍失去先手，氣勢被攝，我軍恐怕要小勝一場了。」
「哈哈哈，好喝……」
「那就好」曹操眼中精光一閃，再不多說什麼，反而端起手中的酒杯。笑道：「來景升兄，此戰大勢已定，喝酒。算是提前慶功」
「遭了」呂公心裏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卻只見槍影一閃，長槍尾部的槍鑽帶著一股難以抵禦的大力，啪地撥開了他的槍桿，凌厲的槍頭隨之劃過一道優美的半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心窩。
「哈哈哈」王旭也難得在戰場上對著趙雨笑，看著她那興高采烈的模樣，不忍讓其失望，點頭道：「是，這一戰你功勞最大，回去記上軍功簿，讓後人也能知道有你這樣一位女將軍。」
「是啊。」
「這個我知道」王旭緊緊皺著眉頭，揮手制止眾將繼續說下去。「但我覺得曹操應該不只如此，恐怕會有埋伏，是引誘我等也說不定，還是小心為上」
「不過，破其主力后，我便當率軍回去，徐州戰事需要儘快了結。餘下可就看景升兄了，若是得到荊州可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此刻，戰場中的趙雨更是英氣逼人，戰馬急踏兩步，沒有任何停留，徑自沖往文聘。一桿槍，一白馬，一女將，挑動了所有人的心懸，那一抹奔襲而過的倩影彷彿在瞬間定格，讓在場所有人畢生難忘。
不過，接下來的戰局並沒有太大變化，儘管曹操和劉表也在指揮士卒抵抗，意欲扭轉敗勢。
這短短三招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本來還睜眼準備看好戲的曹劉聯軍將士頓時目瞪口呆，被趙雨的威勢狠狠震懾。就連曹操、劉表兩人都是瞳孔一縮，滿臉愕然。
「殺」
「如此就好」劉表釋然地鬆了口氣，其實他也是被打怕了，所以才有些擔憂。
「鐺鐺鐺」
「荊州軍威武」
知道不敵二人聯手，不敢久戰，怒吼一聲盪開趙雨長槍，趁著空隙往本陣撤離。趙雨和張靖也沒有猶豫，拍馬便追。
「諾」
「撤退撤退」
「密集結陣，迎敵」曹劉聯軍也迅速傳來若隱若現的吼聲，可見反應之快。但剛才呂公兩合被斬，文聘敗退已是挫動了士氣，士卒驚懼，此刻面對這殺氣滔天的衝鋒明顯有些畏懼。
曹操和劉表也不敢在此時硬拼，察覺到大勢不可逆，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綿延的曹劉聯軍從後部開始，迅速脫離戰場，儘管場面有些混亂，但是在兩軍將校的指揮下，還是堪堪穩住，沒有形成大潰敗。
瞥眼見到趙雨手中長槍如一道驚鴻再度刺來，呂公驚駭欲絕，哪還敢有任何輕視，急欲掉頭抵擋。
曹操眯眼笑望著劉表，眼裡閃過莫名的光芒，神秘而難以揣測，讓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良久之後，直到劉表都被望得有些不自然時，才撫須笑道：「景升兄無需多慮，王旭雖然多智，生性也謹慎，但同樣極具魄力。這本是優點，可優點往往也是缺點，此戰乃是我等根據荊州作戰風格制定，當無倖免之理，定可破其主力。」
想到這裏，更是極為不安，在追擊了數里路后，果斷地勒住戰馬，揮槍大喝：「停」
「呵呵文量，你有心了。」王旭笑著搖搖頭，才不以為意地道：「我與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你……」這是呂公最後吐出的一個字，後面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整個人已被當胸刺了個對穿，雙眼圓瞪著滾落下馬。
「鐺」
呂公被狂猛的殺意震得微微一愣，臉上流露出些許疑惑的神色，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仍然提刀縱馬向著趙雨狂奔。後方吳巨等人更是出聲大喝，讓其小心。他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捅了馬蜂窩，只是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反倒是平日里最是活躍的趙雨，這之後竟然什麼話都沒說，往日里水靈清澈的大眼睛變得殺氣十足，悶頭殺了過去。
這些話，王旭當然也聽到，但卻只是微微一眯眼，嘴角露出笑容。
說著，目光掃過面面相覷的荊州將領，輕聲道：「好了，諸位先各率本部打掃戰場吧破敵之事，稍後再議。」
兩軍迅速相交，激戰展開，場中還在膠著的將領們也被迫分開，敵將紛紛退回本陣，荊州眾將除了隸屬前軍的張遼和徐晃繼續突進，接過臨陣指揮的重任外，其餘人也是紛紛退回。本來殺得興起的趙雨則被張靖生生勸住，拔馬殺回。
趙雨的槍紋絲不動，而那呂公手中大刀卻是直接被盪得偏了出去，空門大開。本來想活捉趙雨的他，驚駭地瞪大了眼睛，雙手不自然地顫抖，顯然剛才那衝刺一擊讓其難以承受。
「諾
「趙將軍威武」
震天的廝殺聲中，王旭雙目銳利，冷靜觀察著每一處戰局，不多時便果斷下令：「趙雲、高順，帥左翼軍馬突進魏延、張靖帥右翼兵馬成鬆散陣列，避開敵軍右翼正面，從右側方發動強襲。」
「鐺」
藉著突陣之勢，激戰不久，前軍將士便取得不小戰果，曹劉聯軍中部凹進，節節敗退。
趙雨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生怕王旭反悔，急道：「一言為定」
呂公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招斜挑，總算是險險架住了這一擊。可趙雨那得意的笑容卻是隨之映入他的眼帘。
「呵呵。」曹操若有深意地笑了笑，卻是突然以一種耐人尋味的語氣說道：「不過，景升兄可要小心，我二人聯合破了荊州主力，王旭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千萬不能大意。」
「哈哈哈孟德安心，決不食言」劉表笑著點頭道。
此戰，曹劉聯軍小敗，損失不少將士，後退三十里下寨。王旭雖然擔心曹操有謀划，但勝利來之不易，不可能白白放棄優勢，還是將大營前移二十里，安在了之前曹軍的營寨地。
這一聲尖利的暴喝，瞬間驚醒眾人，讓荊州軍沸騰了，氣浪貫徹長空，鼓聲響徹大地。
眾將正追殺得暢快，陡然聽到命令，隱隱看到中軍大旗迴轉，後方又傳來鳴金之音，都是疑惑不解。但還是紛紛率部停下，畢竟聞鼓聲而盡，聞金聲而退是最起碼的軍規。
「主公，這正是破敵的大好時機。」
「荊州軍威武殺」趙雨這丫頭長年跟在軍中，倒也學得不少，趁著此刻的威勢，長槍斜指，發出高亢的喝斥。胯下白馬前蹄高高揚起，配合著發出一聲長嘶，端是巾幗不讓鬚眉，英姿颯爽。